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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貼在了門上靜靜的聽了一會,趙敬東想了想,卻是用鑰匙正常的打開了門鎖,推開了房門但身子卻沒有跟着進去,反而是倒退了一步站在了門口,藉助着走廊的燈光謹慎的掃視着屋內。
光線不是太明亮,而且還有死角,室內的情況並不能全都一目瞭然,但早上的小心還是沒有顯得多餘。
早上走的時候,窗簾是完全拉上的,而且還被拉的絲縫不漏,可此時,窗簾卻是被移動過了,還被拉開了一絲小小的縫隙,隱隱的能透出窗外的月光來,這也就證明着,確實是有人進過了屋子,曾利用窗戶觀察過外面,不小心動了窗簾卻忘了恢復。
更進一步的觀察還能發現,那特意擱放在茶几上的幾個水果也都不見了,但傢俱電器卻都還在,屋內的擺設也一如平常並不凌亂,就連壁櫃抽屜,也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進屋了,卻不翻牆倒櫃不動東西,而且還能安神定心的吃了東西,看來這不速之客來此目的根本就不是衝着財物。
既然不是衝着財物而來,那應該就是……
稍一沉思,趙敬東的心裡就有數了。
既然是衝着自己而來,如果事沒得手,那這來人……就一定還在屋內!可是,除了孫家三虎,自己也沒跟人結過仇啊,難道還真是……
想到了夏小美的告誡和提醒,趙敬東不由的也就聯想到了陳延泗。
不管是不是陳延泗,若是真與皇冠迪廳的出事有關聯,那就是有人開始沉不住氣了。
該來的,就總得會來,就算不是今晚,也會發生在明天或是後天的夜裡,事情早點有個了斷,也能夠早點的了結一樁心事,卻不知道對方這穿堂入室的用意到底何在?
……是想致自己於死地呢?還是僅僅的只是想給自己一些教訓?
還有一點趙敬東也想不明白。
不就是一場普通的糾紛嗎,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爲什麼卻要選用這種方式來解決?……莫非,還真如夏小美分析的那樣,是還隱藏有什麼別的隱情?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場惡戰……看來就會在所難免了。
想到了可能會有的一場惡鬥,趙敬東卻沒有絲毫的慌亂或恐懼,更沒有想着該怎樣去報警,或是大聲的去呼喚鄰居或安保。
人和人的想法都各不一樣,處理事情的方式也各不相同,若是普通的居民遇到了這類的突發事件,自然會聯想到報警或是大聲叫喊,這樣就可以把損失和傷害降低到最低,可趙敬東卻不能、也不會這樣去做。
看這屋內的行事方式,應該是道上的人所爲,自己也已是一隻腳踩在道上的人了,既然都是道上的人,又是道上的事情,那就只能是以道上的行事方式來解決了,叫醒了普通的鄰居或安保,或是叫來了警察,不僅解決不了眼前的實質問題,於事無補,如果來人兇殘,很有可能就會誤傷到無辜的人,甚至還會激發他以後更加激烈的報復,禍及家人。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趙敬東所不願意看到的。
與其沒能解決問題還有可能會留下了後遺症,還不如自己私下的自行去了結。
兇險是兇險了些,但承擔風險的也僅僅只是自己個人,並不會影響到別人或是家人的生命安全,自己也就不會因此而愧疚,若是來人足夠的開明或豁達,說不定還能用一番言語就解決了一段恩怨,能化干戈爲玉帛。
這也就是趙敬東,這事到臨頭了,卻還能在想着好事,換做了一般普通的混混,就算是不報警,也會暗暗的叫來自己的同伴,和不速之客拼個魚死網破,這也跟趙敬東自己以前的行事風格不大相同。
潛移默化,滴水穿石,人的性情和脾性,有時也會隨着時間的變化和閱歷的增長慢慢的發生改變。
聽過了師公羅方圓的一番教誨,再加上平時閱讀《道德真經》也已有所感悟,趙敬東身上的孽氣已經大有收斂,依然還有的一絲孽氣,已是隱藏在了心底的最深處,若不被激發,卻很難被發現,同時,也是因爲着身手的突飛猛進而變得藝高人膽大起來。
趙敬東已經對自己的身手充滿着自信和信心,他深信,以自己目前的身手和反應能力,就算不能把事情給完全的擺平,但全身而退,至少還是能夠做到的。
瞬息之間,趙敬東已是做了萬種設想,同時卻也伸出手來敲響了房門,語音平靜卻是半文半白的說道,“貴客臨門,主人卻不在家,有失待客之道了,卻不知道是哪條道上的兄弟前來登門拜訪,兄弟回來了,可否現身一見?”
話音落地,屋裡卻並沒有動靜。
趙敬東卻堅信着自己的感覺,稍等了等,就又再次說道,“是英雄的,就出來見個面吧!……既然來都來了,爲什麼卻又不敢現身呢?”
……
偏僻小飯館裡,哥幾個雖然還在商議着,但意見,卻是漸漸的統一起來。
都說酒壯慫人膽,兄弟幾個不僅喝了酒,而且還都不是慫人,儘管心裡還着些小小的彆扭,可幾杯老白燒一下肚,哥幾個的雄心就又都雄壯了起來,加之沙成明的考慮和接下來的謀劃確實也很周全,兄弟們幾個也就不再堅持,都點頭同意了沙成明的方案。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沙成明就再次確定了一下接下來的行動方案,然後就陪着兄弟幾個草草的喝了幾杯,因爲有着要事要辦,哥幾個的酒也不敢喝得太多,隨便吃了些東西填了填肚子,就把帳給結了,結過了賬以後,哥幾個就按照這新制定好的行動方案分頭來到了荷花小區,又分別想辦法從不同的方位全都進了小區,卻都沒敢走小區的大門。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做大活時所必須的堅守的信條,儘管那時的監控還未曾大面積的普及,卻也得自己多個小心,萬一不小心給自己留下了影像,那也就是給自己留下了隱患。
好在小區的面積寬廣,安保們又不怎麼盡心職守,安保漏洞到處可尋,哥幾個沒費吹灰之力就這麼輕鬆的進入了小區,甚至連翻牆入區的痕跡都沒有怎麼留下,可見這小區的物業管理有多麼的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