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詹善的話音剛一落地,趙敬東心裡也就忽然有數了,也自然心領神會了這“放開手腳”卻又“小心謹慎”的話意,便笑道,“叔,聽您這麼一說,敬東這才真的感覺到自己還真的很淺薄的,只是……要是叔不嫌棄,這一次,就跟敬東一起回了皇冠吧?”
花詹善卻搖了搖頭,竟還用筷子橫着點了點趙敬東,滿臉無奈着道,“敬東,又顯稚嫩了不是?”
趙敬東再次領會了這句話意,就靦腆的回笑道,“叔說的是,敬東知道該怎麼做了,只是……咱爺倆說到現在,這黃金龍的爲人我是有些清楚了,可他現在是做什麼的,對我們皇冠又會有何影響,敬東還確實有些糊塗,也有些心裡沒底。”
花詹善回道,“黃金龍爲人向來都很謹慎,也行事特別小心,別說是現在,就是在以前,他的行事和爲人也都很低調,也一向很少在江湖上作威作福,所以他才能得到了這江湖同道的認可,這一回,他可能是又嗅到了什麼氣味,於是就從前臺又悄然退到了幕後,只專心的打點他的生意去了,但他的心,卻一定還在江湖,只是不知道他的重點又放在了某個地方,說不定……就又隱藏有着什麼陰謀,所以這以後你的行事和爲人,也一定更得小心和謹慎,對她夏小美……你也得防着點,這萬一……”
第一次見面,花詹善也怕說多了夏小美的事趙敬東會有反感,於是就故意停了下來只附帶着做點提醒,然後才又接着補充道,“噢,黃金龍的觸角很長,生意的涉及面也很廣,本市只要是能賺錢的生意,他基本上都有染指,還特別是在建築房地產這一塊,就更是他的重點,因爲這行,現在似乎是最來錢的,這也就是人混出名之後的好處……”
“又是房地產?”趙敬東不由的就在心裡面嘀咕了一聲。
這房地產的事,沙成明和張鴻兵等哥幾個也曾跟自己說起過,照此來看,這一行或許還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趙敬東也就開始留心起來,只是因爲對這行暫時還不是太清楚,也怕花詹善誤會自己好高騖遠,趙敬東沒敢多問多說,便只留在了心裡想等待更合適的機會。
但想到了夏小美對自己的情誼,趙敬東的心裡還確實有些不太舒服,卻也有些猶豫,就有些底氣不是很足的回道,“叔,這夏小美……對我是真的很好,我想,她應該是不會害我的吧?”
花詹善“嗞”地一聲就幹了一杯酒,然後回道,“敬東,我知道你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也知道你現在的心裡在想什麼,可作爲一個行走江湖也有着前途的人,你更應該多爲你自己的前途着想,就算心裡真有不捨,但多份小心,也未嘗就不是好事,再說,這要是真能混好了,也混出頭來了,這什麼樣的女人不會有?也還不都是隨着你橫着去挑……敬東,叔是過來人,你就聽叔一次吧!”
……
……
一直是過了晚飯的時間,夏小美卻依舊沒能等到趙敬東和二愣子的回來,而劉三和王四,卻是一個人都沒上來回過有關於趙敬東的情況,夏小美難免就有些不太放心,好在趙敬東和二愣子雖然不在,但整個皇冠幸好也沒出什麼大事,夏小美也只好惴惴不安的先自忍耐着,直到等到了迪廳的夜場重又開始營業時,這纔看見趙敬東酒意醺醺的回了他自己辦公室裡。
遠遠的就能聞到趙敬東身上的那一股酒味,可他身後,卻沒能看見一個小弟的影子,就更別說是二愣子的身影了,夏小美就有些不太放心起來,於是也隨後就跟進了趙敬東的辦公室衝着趙敬東發問道,“敬東,你是回來了,可你哥二愣子呢?”
雖然花詹善是曾有過告誡,可在趙敬東的心裡,卻並沒有因此就完全的去懷疑夏小美對自己的那一份情意,只是這夏小美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居然卻是在關心着二愣子的情況。
回想起那天夏小美跟自己的言語,趙敬東不由就微微愣了一愣,心裡面,也難免就會有着那麼的一絲不太快意,隨即也就面露着苦笑回問道,“姐,你該不會……”
一開始的時候夏小美還沒在意,可見到了趙敬東的那一臉奇怪的表情,夏小美就忽然的領悟過來,也自然就猜到了趙敬東此時的心裡在胡亂想着什麼。
夏小美斷定着趙敬東可能是已經喝醉了,不然,以他趙敬東的謹慎和小心,是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還胡思亂想也胡言亂語的,於是就只好自己小心謹慎起來,也擔心着被別人發現了什麼會有麻煩。
畢竟是在辦公室,門也還開着,夏小美就又返身輕輕關上了辦公室的門,這纔敢衝趙敬東嬌怒發起火來,“哎,我說趙敬東,你在想啥呢?都已經喝成這樣了,你竟然還在琢磨着那份心思?……你還真以爲我夏小美就那麼水性楊花啊?”
見到了夏小美的謹慎,趙敬東也自然感覺到了什麼,便歉意的笑了笑,“姐,酒喝的多了點,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也就信口開河胡言亂語起來,可這男人……不都是酒後才吐真言的嗎,這不也恰恰證明着我這心裡面是真的有你啊!”
雖然也知道趙敬東對自己的這一份情意,可想到了自己的經歷和身份,夏小美還是忍不住想要發泄,“酒多了?酒多了就可以隨便胡亂說話啊?既然都說了酒後吐真言,那也就說明着你這心裡也真有這想法,還說心裡有我呢,就算有……也是從沒把我往好處裡想過!”
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在夏小美的面前,趙敬東始終就不怎麼能夠太硬氣的起來,也總感覺着自己像是虧欠了她些什麼。
心虛歸心虛,見辦公室的門已經被夏小美關上,趙敬東卻又膽大起來,也故意涎皮賴臉的一把就摟住了夏小美,一張酒氣熏人的嘴、也趁機就啃了過去,忽然的卻只是印在了夏小美的俏臉上,並沒有親吻那櫻脣。
親完後,趙敬東就故意腆着臉笑道,“姐,弟弟我……還真是酒喝多了,認錯了、還不行嗎?給你親一個,算是賠禮。”
夏小美卻是用力的一把推拉開了趙敬東,“去,給我滾一邊去!……就知道你們男人酒一多、就都這德行!”
雖然夏小美自己也想好好的趁此機會纏綿一番,也知道趙敬東這是在故意,可想到趙敬東畢竟還是有些醉酒了,而且這裡也畢竟還是在辦公室,夏小美就只好自己多了份小心沒敢太放肆。
想到了趙敬東那有時候的瘋狂,夏小美就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於是就小心謹慎的站的遠遠的,嘴裡邊卻解釋道,“敬東,你都已經喝成這樣了,那你哥二愣子、豈不就更是成了亂泥一團?……敬東,我是不放心你哥的那種性格,要是他也醉了,你就得趕緊找個人把他給弄到宿舍裡去,這要是還在樓下,再過一會,天知道他能給你捅出個多大的窟窿來!”
“放心吧,我二愣子哥今天一滴酒他都沒喝,他替我們在把着門呢!”趙敬東沒敢再貧嘴,心裡也稍稍安了些心,卻也突然的反應過來,“哎!姐,你是咋知道了我是跟我二愣子哥一起出去的?”
聽完趙敬東的話,夏小美也是忽然的就愣了一愣,“替你們把着門?這你們……還有誰啊?是她周睿婕,還是聶美琴?”
“你想哪去了?我是去看望我師父曾經的一位朋友去了,這一高興,就多喝了點……”見夏小美躲得遠遠的,趙敬東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嘴裡卻故意的囑咐起夏小美來,“哎!我說我的親姐,你站的那麼遠幹嘛,還真怕我會吃了你啊?……嗨!今天這酒、還真是喝的太多了,這肚子裡……就像是火在燒得慌,姐,你能給我倒杯水不?”
畢竟是在辦公室裡,而且趙敬東好像還真像是有些醉意,夏小美就沒敢大意,也真的就手拿紙杯去幫他接水了,不過,這手裡面雖然是很聽話的在拿着紙杯在接水,但兩眼,卻依舊很警惕的在看着趙敬東,不敢確定他的心裡是不是又在憋着什麼壞主意。
看着夏小美那一副有些緊張的表情,趙敬東的腦海裡忽然的就閃過了花詹善的提醒,也忽然就反應過來了夏小美剛纔的那一句話語,於是嘴裡又開始有意識的調侃道,“這以前在家裡,要是我酒喝多了,我媽就肯定會讓我喝點醋,可今天,我好像也沒喝醋啊,卻怎麼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醋味呢?……姐,你可是說過了要幫我娶妻納妾的哦,這要是真幫我娶妻納了妾,你這心裡,難道就真的不會沒有一點醋意?”
夏小美一邊倒着水,一邊卻依舊在警惕的看着趙敬東,“你啥意思啊?這出去跟人喝了一頓酒,回來了,怎麼就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變的有些陰陽怪氣的了,敬東……這可有些不像是從前的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