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牛萌萌還在裝大病初癒的虛弱樣,溫順可愛有氣無力的靠在祁慕初的身邊不動,乖巧的看着他們說話。突然聽到祁域澤的邀請之後,牛萌萌立刻緊張的直起了腰,雙手死摳着祁慕初的胳膊,痛得他咧了咧嘴,眉頭擰成了一道麻花。
祁慕初原本假裝鎮靜的,被牛萌萌這麼一弄,他也跟着忐忑。
畢竟,祁域澤已經七十歲了,他不是年輕人,他的精神狀況和心臟,都禁不起過山車似的折騰。
他們拼命的衝着鄭素芬使眼色,希望她能答應下來。
鄭素芬略微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其實,牛萌萌到底有沒有病,病成什麼樣,需不需要她來照顧,這些她心理都有數的。她一隻腳踩上那架直升機時,就知道,來了就沒有那麼容易回去。
鄭素芬正在天人交戰。上一次,來莊園時,祁域澤對她的一往情深,她確實很感動。儘管她心裡也清楚,這些情感最初是因爲她與餘悅琴有幾分相似而產生的,但延伸到後面的時候,鄭素芬能隱隱約約的發覺,祁域澤對自己是有心的。
所以,她儘快的離開了這裡。
她曾經結過婚,那時候年輕,期望着天長地久的愛情。可是,爲了季成勳,她又離婚了。離的時候,所有人都笑她傻,她爲了一個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衆叛親離,以至於不再有完整的家庭。
鄭素芬沒有後悔過,她覺得自己不是偉大,而是她確實把季成勳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來撫養,有了感情之後,就像母親捨不得孩子一樣,捨不得爲了一個無愛的男人再次拋棄這個本身有着缺陷的男孩。
她撫養季成勳的最初幾年,很辛苦,幸虧季成勳很懂事,學習讓沒有讓她操心。後來,季成勳把牛萌萌抱回來,她想着,反正一個是養,兩個也是養,總不能不管這條小生命。
結果,這麼一養,她又陸陸續續的撿了後面十五個孩子。她撿得越多,越清楚,自己不可能再組建新的家庭,所以,很多年前,鄭素芬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安心的把這些孩子們養大了,然後,靜靜的等候生老病死的最後一步。
她萬萬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六十歲的時候,突然得到一份感情。
鄭素芬的心,一會覺得幸福滿滿,一會又覺得空蕩蕩的,她看着祁域澤殷切的目光,扭頭又看着牛萌萌和祁慕初,見衝着她不停的點頭,好像恨不得衝上前來按着她的頭也點上兩下的樣子,忍俊不禁。
方纔的氣氛,因爲鄭素芬的沉默變得凝重,她突然這麼一笑,大家莫名其妙的鬆了口氣。
牛萌萌深諳鄭素芬的脾氣,知道,只要她笑了,一切都好說,便趕緊的坐了過去,抱着鄭素芬撒嬌:“媽媽,你的寶貝女兒要訂婚了,你如果不來,讓人家怎麼安心去訂婚啊!爺爺,如果媽媽不來,我就不訂婚了,讓慕初找別家的女兒吧,別家的女兒的媽媽會來的!”
牛萌萌這一串跟繞口令似的話,說得祁域澤一怔一怔的,害得他花了些時間才明白過來,先是興奮的點頭,又覺得不對,又用力的搖頭,再一想,搖頭似乎也不合適,這才趕緊說話:“素芬,你看孩子們都着急了,你就答應他們吧。”
祁域澤這一聲聲“素芬”喊的是別提有多順溜了,牛萌萌和祁慕初聽得也是眉開眼笑。鄭素芬心裡突然跟少女似的害羞起來,心裡暗自責罵祁域澤沒事總拿牛萌萌他們來要脅她,什麼孩子們都着急了,明明是他着急了。
還在旁邊總吵着要她答應,答應什麼?答應留下來?還是答應跟他相處相處?
不知不覺的,鄭素芬竟然也想遠了。她莫名其妙的紅了臉,低下頭許久沒有出聲,好像是在考慮該不該答應,又好像是在考慮該如何拒絕不傷人。
“素芬……你看,我們都不小了,有什麼事……直說啊,不要浪費時間,我們不是小年輕,浪費不起啊!”祁域澤心底涌起一絲絲恐懼,他很害怕鄭素芬會說不。
剛纔他會突然挽留她,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祁域澤希望她能考慮到他現在身體的原因,以及牛萌萌的感受,點頭答應。
可是,只要她不答應,就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祁慕初見牛萌萌出馬都沒有立刻說動鄭素芬,有些沉不住氣,急着走了過來,懇求她:“媽,你就答應爺爺吧。”
“你看,孩子都喊你媽了……”祁域澤覺得自己越老越沒有臉皮了,竟然會用這種說詞了。
鄭素芬動了動嘴皮,最終沒有說出話來。她無聲的點了點頭,看得祁域澤心花怒放,連聲叫着於媽,要給鄭素芬重新整理房間。
於媽沒來,小獨跑了過來。她聽完祁域澤的吩咐之後,趕緊的上樓去給鄭素芬準備。
祁慕初和牛萌萌鬆了一口氣之後,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客廳,給他們兩位老人家留下空間好單獨相處。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走廊的黑暗深處,有一雙眼睛恨恨的瞪着鄭素芬和祁域澤……
鄭素芬的留下,如陽光般,照耀着祁家莊園。管它外面颳風下雨,還是鵝毛大雪,莊園裡都暖烘烘的,祁域澤的身體也變得硬朗了許多,到處都是他的笑聲。
鄭素芬住在莊園裡,牛萌萌和祁慕初也搬了回來住。反正牛萌萌想整理二手衣服,莊園場地大,又是最佳的拍照場所,索性就以祁家莊園爲背影,讓小小帶着她的團伙和夥伴們,整天在莊園的各個角落裡,換上不同的衣服拍照。
牛萌萌白天忙着拍照,晚上忙着整理照片弄網店,壓根不關心自己的訂婚宴。祁慕初公司莊園兩邊跑,也分身乏術,定婚宴的所有事宜全部交給了祁域澤和鄭素芬,讓他們兩個整天都有事商量,時時刻刻都要在一起。
林過兒得知牛萌萌要賣二手衣,特地提前回來,帶了一些自己和陸謹辰的衣服,牛萌萌把祁慕初的也整理出來之後,拉着馬啓豐做了免費的男模,拍了照片賣男裝。
馬啓豐得知可以和錢小曉一起拍情侶特輯,生意也不做了,賴在莊園裡整整一週,當男模,弄網站,忙得不亦樂乎。
一時之間,祁家莊園前所未有的熱鬧,每天川流不息,人聲鼎沸。
誰也沒有注意到,於媽的情緒特別的低落。她總是陰陰的看着他們這些年輕人在莊園裡選景打燈換衣服擺造型,涼涼的看着祁域澤整天拉着鄭素芬在宴會廳裡指手畫腳的講述訂婚宴當天桌椅擺放情況以及人員的安排,默默的看着牛萌萌整天笑呵呵的樓上樓下的跑見到祁慕初就像小燕子似的飛了過去,然後悶悶的坐在那裡想着她無法言語的心事。
很快,十天過去了,錢小曉的假期結束了。她要外出工作,馬啓豐捨不得,鞍前馬後的做車伕和助理。創輝這邊,因爲牛萌萌事先帶了幾個助力,馬啓豐現在也不管他們能不能接手,把工作全甩給他們了,自己專心泡.妞。
所幸,衣服的照片都拍得差不多了,林過兒回來後,有空也會幫牛萌萌,打打下手,整理網店的資料,很快,網店就有了第一筆生意。
“老公,今天早點回來,好不好!”牛萌萌急着給祁慕初打電話,他正在開會,舉起手示意會議暫時中斷,等他們全部離開了會議室之後,祁慕初才問她:“怎麼了,萌萌?”
“老公,我賣出第一件衣服了!”
祁慕初由衷的替她高興,雖然只是賣了一件衣服,但卻是里程碑的一步。祁慕初毫不吝嗇自己對她的誇獎:“萌萌你真棒!”
“老公,你快回家吧!我們慶祝一下!”
“既然想慶祝,不如出來慶祝吧。”整整十天,沒有好好的跟牛萌萌享受二人世界,就算是關起門來在房裡,牛萌萌也是守着電腦,不是弄照片找資料就是在跟買家天南地北的聊天,哪怕強行把她抱到了chuang上,她也拿着手機,魔怔了般的等着客人來找她。
既然已經開張了,難得牛萌萌這麼高興,祁慕初想把她騙出來,好好的跟她親近一下。
“唔……”一說要她出門,牛萌萌猶豫了。
爲了弄網店,她現在變得異常宅。只要一有照片,她就悶在房間裡不出來,二十四小時開着電腦在上面點來點去的。有時候,一日三餐都不肯下去吃,就怕吃飯的時候遇到客人沒耐心跑了。
大家都當她走火入魔了,覺得過段時間她就會好,所以也不管她,讓她先度過了最初的創業期就行。祁慕初又要上班,平時沒有空管她,難得他忙裡偷閒的給她打電話,牛萌萌也是幾句話說完就馬上結束,然後再撲到電腦上。
現在要她出門,簡直比登天還難。
“萌萌,你前幾天不是說想去吃意大利菜嗎?公司附近開了一家,聽秘書們說,味道不錯,我特別跟着她們一起去嚐了幾次,真得很好。”
祁慕初不急不徐的,把秘書搬了出來。
現在牛萌萌不來公司了,她的禁令仍然有效。秘書們就算蠢蠢欲動,看到祁慕初那冷冰冰的臉也紛紛退怯。只是牛萌萌整天呆在祁家莊園,哪裡知道。
祁慕初知道,秘書這招很管用。
牛萌萌的腦子突然變得清醒了許多,她整天在衣服堆裡打轉,差點忘記了公司裡還有一羣如狼似虎的女秘書。
“說起來也奇怪,這幾天明明大雪,她們都穿着極短的裙子,領口都低到了肚臍上了,她們不冷嗎?”祁慕初好像是在自言自語,說得可一點都不含糊:“香水卻換了淡的,但名字很好聽,好象是叫‘色.誘’還是……”
“老公,我現在就來公司,你等着我啊!”牛萌萌立刻放下了電話,換了身衣服,叫來司機,往公司去了。
剛坐上車,司機遞來一份今天的報紙。
“這個時間段,可能會有點堵車。牛小姐如果着急,就看看報紙吧。”
“嗯,謝謝,我不急,你慢慢開。”
果然,車子開到了半,在進城的路上堵住了。
牛萌萌探頭看去,只見前面已經排起了長龍,似乎是出了一點小事故,正在處理中,沒有半個小時通不了。
牛萌萌無聊的拿起手機,想看看有沒有買家。可是,腦子裡總是迴響着祁慕初的話,又沒了心思。
手機是祁慕初送的,爲了方便她開網店能隨時上網,特地給她挑了一個屏幕大點的。不過每次牛萌萌一端着這手機看時,祁慕初總會提醒她,要注意眼睛,看多了會損傷視力巴拉巴拉的。
可能是被他嘮叨多了,牛萌萌一看到屏幕亮了,耳邊就響起了祁慕初的叮囑。想利用車上等候的時間來經營網站的熱情,突然的被澆涼了許多,牛萌萌將手機放回兜裡,隨手,拿起司機爲她準備的報紙,翻了起來。
頭版總是一些她不關心的消息,牛萌萌壓根沒去看,直接翻到了財經版的,瞄了兩眼也沒了興趣,又翻到娛樂版,見已經沒有自己和祁家的消息之後,心滿意足的又翻到了頭版。
一張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上面是兩個男人的照片,穿着囚服,正臉對着鏡頭,正哭得稀里嘩啦,淚痕滿滿,好像懺悔過後,沮喪低落又要死不活的。
這兩個人,牛萌萌認識。他們就是化成灰,牛萌萌也認識。
他們正是那晚意圖強jian牛萌萌的男人!
牛萌萌把報紙合上,捂着胸口喘了喘氣。她以爲自己眼花,看錯了,司機從觀後鏡看到牛萌萌僵如化石,急忙問她怎麼了。
“啊……啊……我,我沒事……”牛萌萌勉強擠出一個笑臉,這時,路通了,牛萌萌叫司機專心開車,然後,悄悄的將報紙又打開了,仔細看那照片,果然是那兩個男人。
牛萌萌屏住呼吸,一口氣,把這篇報道給看了一遍。
原來,這兩個男人是街面上的小混混,專門打零工賺點小錢,偶爾做些跑腿的活,賺到了錢就去花天酒地,花光了,如果找不到工作,就幹些偷雞摸狗做jian犯科的事。
算不上大jian大惡之人,但壞事不斷。
一個月前,他們又喝醉了,在路邊看見一個喝得半醉的女人,正在坐在路牙子上發呆,他們就動了色心,想拖到僻靜的地方悄悄的幹壞事。
也不知道是他們倒黴,還是那個女人太幸運了,反正,剛拖到了旁邊的公園裡,衣服釦子才解開兩三個,警察保安還有一羣大晚上不睡覺在外面遊逛的人從天而降,突然把他們捉住。
被捉了一個現形之後,他們也沒什麼可以辯解的,老老實實鋃鐺入獄,沒個七年八年也指望出來。
這本來也沒什麼,小混混,被抓是遲到的。偏偏他們這邊剛被抓,那邊就有什麼電視臺電臺報紙雜誌跑來搞什麼採訪,要採訪找典型案例,被他們大肆報道之後,案情變得嚴重了,他們不但上了報紙頭條,還要每天在千千萬萬的觀衆面前不停的懺悔,這比坐牢還痛苦。
牛萌萌看到的這個報道,就是其中一個。
牛萌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她又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報道,沒有發現哪裡有破綻,再看了看那個報道下面的記者的名字,叫林青青,隱約在哪裡見過。
剩下的路程,牛萌萌異常的安靜。她一直在研究這篇報道,車子到了公司樓下之後,她拿着報紙上了頂樓。
出電梯之後,牛萌萌斜眼看見秘書室裡有個陌生人影,晃了一下之後,與她擦肩而過。
“她是誰?”牛萌萌見那個女人拿了個紅包塞在包裡,熟門熟路的坐電梯離開了頂樓,覺得奇怪。這裡,平時連公司的中層都不能隨便上來,這個陌生女人怎麼能隨便上來?
秘書見是牛萌萌,以爲她是來查崗的,怕惹禍上身,趕緊的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原來這個女人是公司相熟的報社的頭.牌記者,公司有許多報道都是由她經手,公司會根據她寫的內容和數量,定時的給些紅包以示感謝。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她也沒有報道什麼大消息,祁慕初交待秘書給她派了一個大紅包。秘書們以爲是因爲老闆要訂婚,準備大肆報道,所以先行派送紅包,說不定訂婚當天,還會請她來。
牛萌萌狐疑的看了一眼已經關閉的電梯問,又問:“她叫什麼名字?”
“林青青啊!”秘書奇怪的看着牛萌萌,笑道:“您是貴人多忘事,以前牛小姐在公司的時候,創輝公司的一些宣傳,也交給她做了啊。”
“啊!”牛萌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秘書,她確實不記得這個人了,剛纔在報紙上看到她名字的時候,她只覺得眼熟,卻沒想到,自己還派過活給人家做。
秘書知道她是來找祁慕初,指了指會議室,提醒她,祁慕初還在開會,問她是直接進去找他呢,還是去辦公室等。
牛萌萌揮揮手,想都沒想的敲門進去了。
會議室裡坐的全是祁氏的高層,他們正在開例會。其實,剛纔祁慕初接電話時,已經清場,他們就料到是牛萌萌的電話,猜測到她會來。見她出現在門邊時,所有人都自動自覺的站了起來,主動先行結束了會議。
祁慕初見牛萌萌臉上紅撲撲的,好像是跑樓梯上樓似的,急忙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臉蛋,有點點燙。
“病了嗎?爲什麼臉這麼燙?”
牛萌萌一聲不響的,把報紙塞到祁慕初的手裡,頭版頭條,不用提醒,祁慕初都能看見。
祁慕初很淡定的看了一眼,隨手扔到一邊:“想吃意大利菜了?我陪你去。”
“不會了?”
“你來了當然不開。”
“那……老公現在有空跟我坦白了吧!”牛萌萌指着那報紙,問:“是你叫林青青報道這條新聞的?”
祁慕初不置可否。
牛萌萌又問:“我就一直奇怪,那晚我被襲,喊破天都沒人來救我,怎麼那個女孩子運氣這麼好,被拖到公園那麼偏僻的地方,都能有一堆的人來救……老公,這是你的傑作?”
“與我無關。”祁慕初竟然否認,但他很快又解釋了一句:“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腳……只不過正好是有個認識的女同事晚上在外面喝醉了酒,被他們看中了,然後……她運氣好,被很多好心人救了而已。林青青這個月缺稿子,我提供了點消息給她而已。這些事,都與我無關!”
牛萌萌看着祁慕初,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祁慕初說與我無關的神情,就像一個滑雪愛好者者看到雪崩後跟別人解釋這雪崩與他無關似的。只不過,他特別的冷靜,沒有絲毫的驚慌,說話有條理,清晰又客觀。
牛萌萌明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在幕後操控的,都追到他面前問了,他還能這樣堅持不認賬,好像一旦答應了就會債臺高築似的,把自己和這件事的關係,撇得乾乾淨淨。
祁慕初見牛萌萌笑了,摟着她要離開會議室。
牛萌萌看見,他嫌棄的把報紙推到一邊去。很明顯,他不想牛萌萌再繼續糾結這件事。
牛萌萌扯着他的袖口,低聲說:“老公,謝謝你。”
“都喊老公了,還說什麼謝謝。”
“老公,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好像沒有幫上你一件事,可是你,卻幫了我很多……真的謝謝你。”
祁慕初見她真誠的在道謝,停了下來,在她耳邊問她:“真的想謝謝我?”
“嗯。”
“那……就以身相許吧……”
祁慕初剛說完,便拉着牛萌萌一路小跑到辦公室裡,門一關,連進休息室的時間都不給,直接把她按到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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