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然真的很少有玩得這樣開心的時候。穩重冰冷的冷曄也牽着她在田野中漫步。他們吃自己摘的菜,坐在籬笆邊的小木桌上吃飯。
陽光射在他們的臉上,彼此都感到十分溫暖快樂。
其實有時候感覺,冷曄真的對她很好很好。
回到A市時是農曆正月初二了。
李嫂不在,喬然會做的飯也挺少的。她苦惱着這幾天應該怎麼過,外面的酒店絕對是天天爆滿的,即使有專屬包廂容易遇到熟人她也覺得很倦。
這時冷曄抱住她的腰,說道,“買箱方便麪,在家吃上一週。”
喬然差點倒下去,果斷拒絕,“我纔不呢。又沒營養又容易上火。”
冷曄不語,如果她也經歷過連方便麪的冷湯都喝不到的日子,不知道她還會不會這樣說。
不過他一定不會讓她體會到的。
“不如我們去巴黎吧?聽說那裡挺不錯的喲。”歷史悠久,又有那麼多著名建築,去巴黎玩一趟可是她的夢想。
他頷首,喬然甜甜一笑,拿開他抱着她的手就跑去訂機票了。
她訂了機票,路過客廳,卻見電話那紅色的燈亮着,上邊寫着兩個字,忙碌。
冷曄在打電話?她上樓輕輕打開一個小門縫,就見到冷曄拿着電話站在陽臺的身影,距離不近,他說什麼她聽得不太清楚,不過最後冷曄失控咒罵的那句“該死的!”卻讓她十分詫異。
什麼事讓冷曄生氣得罵人?她一怔,就見到冷曄風風火火拿起外套準備出門,她來不及走開,冷曄就打開門,見到她,微怔,“你怎麼站在這?”
“沒有啊,我剛上樓。”喬然不自然的笑了笑,“你要出去?”
冷曄頷首,什麼都不再說,徑直離開。喬然頓感莫名其妙,望着他的背影,心微冷。
在冷曄身邊,是不是真的註定要做忍受的一方,註定要適應他的若即若離。
疼愛你時,沒有那麼明顯,只能感到絲絲細膩的溫柔。冷落你時,你就一定會看到他頭也不回的背影。不論什麼時候,都是如此。
冷曄,跟我說一句,有那麼困難嗎?我怎麼感覺,你瞞着我,好多好多……
喬然坐在別墅等着冷曄,飛機票已經送來了,她只是拿着這兩張票,不確定他們還去不去。
多麼寬敞的別墅,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等着冷曄,直至深夜,直至凌晨,直至黎明。
她覺得好冷,他還是沒有回來。
她無理取鬧了嗎?身爲他的女朋友,卻連知道他去哪了,爲什麼晾了她大半夜的原因都不能知道嗎?這樣的冷曄,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電話響了,她趕緊拿起來聽,“喂,冷曄?”
她的聲音,帶着驚喜,帶着擔憂,帶着期盼。
冷曄冷冷一句嗯,就低沉的說,“喬然,我不去巴黎了。”
喬然的本就淡的微笑瞬間垮了下來,失落的哦了一聲。
“要不,你自己去吧。”
她的心一涼,還想說什麼,那端已經傳來了忙音。
原來這就是冷曄對待她的方式。原來她必須學會時時刻刻習慣並忍受這樣的方式。
不就是一個人麼,她又不是沒有過。必須學會一個人的嘛。
她將飛機票撕成兩半,沒有冷曄陪着的巴黎,去了也沒有色彩。
她洗了個澡,換了一件格子襯衫,一件藍色的馬甲,一條休閒牛仔褲和一雙短靴便出門了。
好久沒有去看媽媽了,她想去看看媽媽。
來到醫院的十三樓,她走進那間熟悉的病房。空氣中瀰漫的消毒水味讓她很排斥。每當看見媽媽安靜的躺在病牀上,身上插着條條管管,沒有生命跡象的沉睡着,她就很心痛。
“媽,小然來看你了喲。”她做到牀邊,握住媽媽的手。
凝着她蒼白沉睡的臉,撫着她緊蹙的雙眉,她對媽媽說了好多好多話,都是關於最近的。
“媽媽,我和冷曄在一起了哦。幾個月的相處,我竟然會喜歡冷曄。就像會上癮的罌粟一樣喜歡他。媽媽,或許你會說他高深莫測,要小心。但我不怕。媽媽,我會只愛冷曄一個人的,我會陪着他。童年的事我忘了挺多的,可是我忘不了我和冷曄、冷維三個小孩子在一起時的快樂。我一定會陪着冷曄的。”
“媽媽,休息夠了就醒來吧。小然一直在等你。冷維哥哥的仇我已經報了。不過很莫名其妙哦,凌老爺子說不會報復我,很好笑吧?不知道媽媽你知不知道原因呢?放心,我纔不怕他呢,害了我媽媽,他死一百次都不夠。而且咱有冷曄呢。他很神的,又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媽媽,你放心吧。”
對媽媽傾訴了一些話,她的心情好了許多。再坐了一會,她便離開病房。
走進電梯的時候,她眼角的餘光瞥見轉角處一個身影,很熟悉的身影。
不會是真的吧?!她跑出電梯轉過去一看,那裡哪有什麼人影?真是的,該不會她太想冷曄都出現幻覺了吧,冷曄怎麼可能在醫院呢?無奈的搖搖頭,她回去等電梯。
從醫院出來,她摸摸昨天沒吃東西已經大唱空城計的肚子,走進咖啡廳買吃的了。
剛走進去,有個熟人便向她招手打招呼。這樣好聽的聲音,估計也只有他一個人了。
安臣修。
他一身精心裁剪、高貴優雅的紫色西裝,獨特的設計,完美的修身,令人移不開雙眼。
白皙的皮膚,妖豔的紅脣,墨綠色的眼眸,迷人的丹鳳眼,濃黑的劍眉,妖豔不失氣魄,柔美不失剛毅的五官。
他比冷曄、歐瀚玥更好看。
“好久不見,喬然。”安臣修嘴角噙着輕挑邪魅的微笑。
內心見到她的濃烈的喜悅和激動被他很好的掩飾了。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