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孤兒
七十二、孤兒
再次來到boys,冷穆直接領着夏帆來到一零四號房的門口。
冷穆按過門鈴之後,就低着頭,想要看開門人的第一反應。而夏帆則把手放在藏着槍的地方,時刻準備應付突發事件的發生。
門被打開,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出現在低着頭的冷穆面前:“你好,請問你有什麼事?”
幾秒之後,冷穆擡起頭,不出意外地看到男人驚愕的眼神,冷穆猜想,眼前的男人肯定見過自己的母親:“你好,我是來找古朗先生的。”
男人狠狠地抓着冷穆的胳膊,驚愕的眼神被懷疑所替代:“是誰派你來的?”
“是冷丁讓我來的。他說我唯一的親人在這裡。”冷穆知道,對付這種懷疑身邊一切的人來說,半真半假的話是最有用的。
男人果真鬆了緊抓着冷穆的手,但是仍在思索着冷穆說出的話是否可信:“冷丁讓你來幹什麼?”
“認親。”冷穆拿出放在身上的親子鑑定報告遞給面前的男人。
男人仔仔細細地看了許多遍,終於肯定了親子鑑定的報告書是真的:“冷丁那個混蛋,居然瞞了我們整整十八年!”最可恨的是冷穆居然被當做玩物讓冷丁糟蹋了那麼多年!
冷穆現在可以肯定,這個男人也和自己有親屬關係。親子鑑定報告上沒有寫冷穆的出生日期,但是這個男人卻準確地說出了‘十八年’這三個字,所以冷穆想,這個男人大概就是古榕吧,也就是自己的叔叔。
“我是你父親的大哥,也就是你的叔叔,古榕。”古榕把冷穆抱在懷裡,安慰似的拍拍冷穆的後背:“回來就好,以後叔叔再也不會讓你受傷害了。”
古榕的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冷穆分辨不出是什麼,強忍着鼻子的不適,冷穆叫了一聲:“叔叔。”
“嗯。”古榕放開冷穆:“你身後的少年是誰?”
自從再次見到夏帆,冷穆就發覺夏帆變得特別不愛說話,但是保護冷穆是夏帆現在的職責。剛纔冷穆被古榕抓緊着胳膊,卻不見夏帆上前救援,冷穆就覺得有些奇怪,現在夏帆又盯着古榕不放,眼神裡帶着迷惑。
“叔叔,這是我的保鏢,夏帆。”冷穆又對夏帆說到:“你也叫叔叔吧。”
夏帆有些頭疼,所以用手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叔叔,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古榕的臉色和神態毫無變化:“我剛剛來到花盤街才幾天的時間,我們怎麼可能見過面?家裡的小孩子都說我長得像他們的某個親戚,莫非我也像你的某一個親戚?”
夏帆抿着嘴,不說話,雙眼依舊盯着古榕,好像是一定要想起在哪裡見過古榕。冷穆也不阻止夏帆的舉動,只是等着看好戲。
古榕不高興地咳嗽了幾聲。夏帆收回自己的目光:“抱歉,我失禮了。”
“沒關係。”古榕故作大方,不和一般的小輩計較,只是在冷穆的耳邊說到:“你這個保鏢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冷穆看着夏帆呆呆的模樣,笑了出來:“他沒問題,只不過是失憶了,誰都不認識了而已,以前的事他也不記得了。”
冷穆說完,明顯地感覺到身邊的古榕鬆了一口氣。冷穆瞭然,看來古榕和夏帆在以前的確見過面,也許還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交易,至於是什麼交易,冷穆知道以後終會水落石出的。
古榕走在前面,爲冷穆帶路:“我帶你去見大家長。”
冷穆慢慢地跟着古榕走着,心裡卻很興奮,沒有想到這麼容易就可以見到讓冷丁每夜睡不得安寧的人,此時冷穆甚至覺得老天待自己還算可以。
來到一個臥室門口,古榕停了下來,敲幾下門:“小穆,你等一會兒,我先進去向大家長彙報一下。你累的話,就坐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
“沒關係的,叔叔,我已經習慣了,站一會兒不會累的。況且小輩等長輩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冷穆故作聽話地和夏帆站在一旁,成功地看到古榕對自己流露出同情和欣慰的目光。
“你的父親在天上一定很開心,他的孩子能夠成長得這麼優秀。”古榕說完,臥室的門也開了,古榕給冷穆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走了進去。
冷穆笑着目送古榕走進臥室,在臥室門關上之後的瞬間卻收不回自己的笑容,冷穆想自己的臉大概是僵硬了。
“你在哭嗎?”夏帆捧着冷穆的臉問到。
“不,我在笑。”冷穆扯掉夏帆的手。
“爲什麼?”夏帆也不知道自己在問什麼,爲什麼笑得這麼難看,爲什麼笑得這麼讓人難過還是爲什麼扯掉自己的手?
“從此以後,我不再是孤兒了,難道不值得我高興地笑嗎?”冷穆想讓夏帆看一看自己的笑容,可是對着夏帆專注的眼神,冷穆笑不出來。
夏帆看着冷穆的雙眼,不容他躲避:“我能感受的到,你不開心,非常不開心。我可以爲你做些什麼嗎?”
“可以。”冷穆的右手放在夏帆的心臟處:“不要太狠心,快點想起來我是誰。”
這時,臥室的門打開,古榕走了出來:“小穆,大家長讓你進去,只有你一個人。”
冷穆點點頭,然後對夏帆說:“你在外面等着我。”直到夏帆手腕上的手鍊發出綠色的光,夏帆才答應冷穆。
冷穆進去後,古榕走到夏帆身邊,握着夏帆帶着手鍊的手腕:“真是漂亮的裝飾品,可惜無用武之地。”
臥室裡只有一個滿頭銀髮,看似五六十歲的老年人坐在牀上,身上還蓋着一層薄被子,雙手都放在被子下面,好像拿着槍之類的東西。
冷穆猜想這位老年人應該就是古榕嘴裡的‘大家長’吧,冷穆於是彎下腰,對着老人說:“冷穆見過大家長。”
“過來,靠近一些,讓我仔細看看你。”大家長伸出右手招呼冷穆,一臉慈祥。
冷穆謹慎地走到大家長的身邊,小心提防着大家長的下一個動作。
“坐在牀邊。”大家長慈祥地看着冷穆,並且拍拍自己牀邊的位置。
冷穆剛剛坐在大家長說的位置上,眼的餘光看到了他的左手從被子下伸出來。冷穆沿着牀邊翻滾,剎那間感覺到有風從自己的頭頂呼嘯而過,冷穆知道,那是子彈在空氣之中急速劃過的效果。
冷穆站在牀尾,看到大家長拿着槍指着自己:“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