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就這樣在轉眼間過去了,在風司峻的高壓政策下,樂曉婉被迫在病牀上足足的躺了三天。
“老公,求你了,讓我下去走一走好不好?這樣躺下去我會發黴的。”
第四天一大早,樂曉婉便苦着一張臉苦苦哀求道。
“不行”
說話間,風司峻又將一勺粥塞進了她的嘴裡,“真是的,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醫生說最起碼要讓你靜養上一個月。”
“不是吧?”
樂曉婉瞬間瞪大了眼睛,一張臉登時垮了下來,“那我去看看瑾,好不好?我發誓,就一眼。”
“老婆,看在你老公這麼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份上,你安生一下,行嗎?我告訴你,這幾天我都快累斃了。”說着,風司峻雙手摟住她的腰,猛的趴在了被子上。
看着他那堪比熊貓似的黑眼圈,樂曉婉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好好好,我老老實實的呆着,一動都不動還不行嗎?”
下一刻,就看見風司峻騰地一下坐直了身子,俯身在她的臉頰上印下了一個響亮的吻,“我就知道天底下數我老婆最知道心疼我。”
“少來了,走開,口水弄了我一臉。”
裝出一臉嫌惡的樣子,樂曉婉不由得笑了。
早飯吃完,樂曉婉靜靜的靠在牀上看着外面明媚的陽光,像是怕陽光刺到眼似的,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門被輕輕的推開了。
“你不用這麼寸步不離的監視我,我說過會老老實實的呆着就一定會老老實實的呆着的。”樂曉婉輕聲說道,閉着眼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曉婉,是我。”
一道柔柔的聲音傳來,如冬日裡的一縷暖陽,又似微風拂面,讓人的心也不由得舒暢起來。
“瑾”
樂曉婉驀地睜開了眼睛,不明白應該好好躺在病房裡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怎麼來了?快坐下。”
“我來看看你”
南宮瑾輕聲說道,臉色依然蒼白,在椅子上坐下後,視線始終不曾離開她片刻,“身體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礙,就是峻太小題大做了。”
攏了攏垂落下來的發,樂曉婉無奈的笑了笑,“你呢?傷口沒事了吧?”
“沒事了,我皮糙肉厚的,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南宮瑾輕聲說道,然後緩緩地低下了頭,“曉婉”
“嗯?”
擡頭看了他一眼,樂曉婉突然笑了,“怎麼了?不要說你不認識我了?”
“不是”
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南宮瑾也笑了,“想說感激你的話,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看着他那欲語還休的模樣,樂曉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瑾,我們之間還用得着說那些客套的話嗎?如果真要說感激,那也應該是我說纔對,畢竟在我最無力的時候是你給了我力量和堅持下去的勇氣。”
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南宮瑾一臉溫柔的笑了,“行了,別說了,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對你說聲謝謝,從今以後這條命就是你的了,隨你予取予求,我沒有二話。”
“別,你這樣說我心裡有負擔,我的要求也不多,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就行。”
坐直身子,樂曉婉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不想問問我是因爲什麼嗎?”
看着她,南宮瑾的眼神就像是抹了膠一樣,雖然明知道這樣不對,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抑或者說,只有在她面前時,自己纔會不受控制,可是那樣的自己給人的感覺反而纔像個人。
凝視着他的眸子,樂曉婉緩緩地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和人分享的秘密,那些我不想知道,我只需要記住,你是我的朋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朋友,只是這樣就足夠了。”
聽到她的話,南宮瑾突然笑了起來,“曉婉,你這樣的話讓我汗顏。”
因爲他心裡很清楚,即使他再怎麼想做到無動於衷,可是他對她的感情還是摻了雜質的,並不像她那樣的純粹。
“呵呵~~~”
樂曉婉也笑了,將自己的手伸了出來,“來,爲你的大難不死握個手吧。”
“爲你又一次將我拉出死神的魔掌握手。”說話間,南宮瑾輕輕的握上了她的手。
在這樣寒冷的冬日裡,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彼此的溫度透過手心傳遞到對方身上,從對方的眸子裡他們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是凝滯的,在這靜默的空間裡,他們清楚的聽到了彼此的心跳聲。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又推開了。
“吆,怎麼臉色都那麼凝重?你們不是揹着我在搞什麼神秘儀式吧?”
看着他們,風司峻一臉戲謔的說道,將手中的鮮花插到花瓶裡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儀式你個頭,我們這是在表達友誼,知道嗎?友誼地久天長。”
鬆開樂曉婉的手,南宮瑾淡淡的笑了,“怎麼了?你不是在嫉妒吧?”
“嫉妒?”風司峻瞬間瞪大了眼睛,“怎麼可能?這可是我的老婆,身上有我烙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