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到底如何,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池銘他性子是偏激了點,但是他……”陸維鈞目光變得悠遠,良久,說道,“花家池家是世仇。而且……池銘的妹妹掉下山崖摔死,和花映月脫不了干係,只不過當時花家勢力大,壓下去了。”
林若初失聲道:“怎麼會?”
回想起當日情形,那個女子美得如妖精一樣,纏在池銘身上撒嬌耍癡時的確不像正經女子,而後來她款款從花間走來給她包紮的時候又彷彿變了一個人,清冷如月,彷彿誰都無法靠近,明顯的變化讓人捉摸不透,可是林若初記得很清楚,她包紮的時候手那麼溫柔,眼神那樣專注,對一個陌生人那樣好,會是個殺人兇手?
“是真的,不止一人親眼見到。”
“那你還要我和一個殺人兇手做朋友?”她打了個寒噤。
陸維鈞沉默片刻,說道:“池銘動用了公安系統的關係,測謊儀,心理戰,各種審訊方式,問她是否主動殺人,她都只說是意外。她沒有受過專業訓練,這一切,應該沒說謊。”
林若初驚的坐起來:“對一個女人用刑事審訊手段?他……”
陸維鈞閉了閉眼:“池銘死了妹妹。”
林若初無言,重新躺下來。陸維鈞吻上她的額頭,說道:“他們的事情太複雜了,私事就讓池銘自己處理吧,外人是看不透的。”
“那他們現在這樣,到底是什麼關係?”
“只怕他們自己都說不清。若初,別想那麼多,也不要去管他們的事,即使是花映月也不想人去幹涉她。你忽略她的故事,就把她當個普通的玩伴,如果合得來,就多交往,我不在的時候不要悶着自己。”
她依偎在他懷裡,心卻無法熱透,心臟最深處依然有着絲絲涼意。若不是他,自己哪兒至於孤寂得連找人說話都難?大學四年,她同許多青春飛揚的同學一起走過,卻在最後的時光被徹底孤立。上班之後,同事自然相較同學冷漠了許多,但是也會偶爾結伴唱歌,吃飯,他禁錮自己之後,她又變得無人搭理。
有些事,總是難以釋懷的。
她凝視着清冷月光,樹影在地上投下交錯的影子,彷彿寒冰上的裂紋。視線漸漸的模糊,意識一點點的混沌,恍惚中,一雙大手一直在溫柔的輕撫她的肌膚。
次日清早,她被他吻醒,眼皮沉重得要命,昏昏沉沉咕噥了兩句“不要吵”,翻了個身想繼續睡。
陸維鈞在她耳邊道:“若初,我去上班了。”
氣息拂過耳垂,酥酥癢癢,她稍稍睜開眼睛,迷迷濛濛的看着他。灰色襯衣配着深紅色領帶,一絲不苟的商務裝扮,卻在他脣角一縷淡淡笑容之下添了活潑的意味。他又重複了一次:“我去上班了。”
林若初點點頭,靜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說道:“一路順風。”
他皺皺眉,對她簡單的言語很是不滿意。
她察覺了,思忖片刻,又道:“晚上……你還過來嗎?”
“這幾天好好陪你下。”他停了停,說,“晚上穿漂亮點,朋友聚會,我帶你一起去,老張會來接你的。”
“好。”
他對她伸出手,腕錶的金屬錶鏈反射着初升陽光,亮晶晶的很耀眼,她愣了下才意識到他袖口還沒扣上。蛋白石白金鑲邊的袖釦流轉着低調溫潤的光,指尖一觸,微微的涼,她給他扣上,他卻不走,依然坐在*沿,直到她坐起來抱了抱他,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她覺得腦子很亂,頭更暈了,迷迷糊糊繼續睡了一會兒才起身,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去書房複習。壞蛋因爲天熱懶怠動,也不像平時那樣鬧騰得兇,乖乖的趴在她腳邊就像一團雪,尾巴時不時的甩一下,白白的毛拂過小腿,癢癢的。
一天的時光便這樣過去,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半。她起身去換衣服,稍稍打扮,剛處理妥當,老張就打來了電話,說已經在門口等候。她安撫了一下壞蛋,起身離家上車,被送到了那個會所制餐廳的樓下。老張轉達了陸維鈞的話,讓她先在旁邊的商場逛逛,等他來了,同他一起上樓。
林若初謝了老張,依言去商場裡四處閒逛,路過tiffany的專賣店,她忽然想起奧黛麗赫本在《第凡內早餐》裡,一邊吃着麪包一邊渴望的看着tiffany櫥窗裡珠寶的場景,不由得走進去,想細看一下這個品牌的過人之處。
只是,陸維鈞對她一向大方,給她的珠寶要麼是傳世經典古董,要麼就是頂級設計師的嘔心瀝血之作,她雖然對鑑賞不甚精通,眼光也潛移默化的拔高了,店裡的珠寶比起她珠寶盒裡的珍寶的確算不上什麼,也只有一條手鍊看起來合她眼緣。
店員見她衣着不凡,自然不敢怠慢,見她多看了那條手鍊幾眼,連忙細細介紹設計理念,款式做工,材質手感,她正聽得似懂非懂,手機忽然響了,一看是父親的來電,對店員說了聲稍候,便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聊完之後,她轉過來,發覺一個高挑的短髮女子正背對着自己站在手鍊的展示臺邊,旁邊一個店員微微有些爲難的解釋:“剛纔那個小姐彷彿對手鍊情有獨鍾……”
見林若初打完了電話,店員鬆口氣,微笑道:“小姐,這位楚小姐想和你商量一下這款手鍊的問題……”
短髮女子扭頭一笑,看到她,眼中閃過詫異,又很快恢復了得體的表情,開口道:“林小姐,好巧。”
“楚小姐你好。”看到楚維維的笑容,林若初心裡隱隱有種忐忑的感覺。這個女人待人那樣好,卻和陸桓之那種男人有婚約,她提醒了,會不會被認爲是搬弄是非?
可是若是不提醒,她就眼睜睜看着楚維維落入陸桓之的陷阱?
即使陸桓之說了對楚維維感情不同,可是他說的話的真實性能確定嗎?況且,作爲一個男人,可以狠毒,可以霸道,卻不能涼薄到算計至親的地步,楚維維跟了他,今後能幸福?
楚維維以爲她是因爲陸桓之的事情尷尬,也沒多想,繼續道:“可以商量下嗎?我伯母馬上過生日,我想給她買個禮物,只是最近太忙,沒時間去找大師定製。這款手鍊挺適合她的,她也最喜歡這種復古的紅寶石首飾。我知道這要求有點勉強,若是林小姐實在喜歡,那我就再去選別的。”
林若初忙道:“楚小姐一片孝心,我能理解,楚夫人一定會喜歡這份禮物的。”
楚維維見她答應得爽快,展顏道:“太感謝了。”
林若初謙遜了下,剛想離開,楚維維盯着她,猶豫了一下,開口叫住:“林小姐。”
她回頭,眼中含着疑問。
“若是方便的話,我請你喝茶,算是答謝,好嗎?”頓了頓,又道,“有點事想問問,不會佔用太多時間的。”
林若初心一跳,隱約知道她的意思,想了想,應了她。
楚維維刷了卡,囑託店員按照地址送去,便同她到了樓上一家咖啡廳,隨便點了茶水,靜默片刻,說道:“那天哥哥和我說了很多你和桓之的往事,還有你去請桓之幫忙時候的情形。他讓我考慮清楚,不要倉促和桓之結婚。哥哥對我一向好,不至於瞎編亂造來害我,可是……桓之現在對我也很好,我……感覺還是挺幸福的。哥讓我離開他幾天冷靜下,我照做了,去昆明出差,靜下來想了想,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有時候是可以控制的,他對你那麼冷,的確不自然……其實,我都不能保證真的瞭解他,和他認識,訂婚,那麼長時間,他很忙我也很忙,一起的機會不太多。林小姐,你對他應該比我還熟悉,可以再說一點嗎?”
林若初捧着咖啡杯,上面奶油泡沫上拉出來的漂亮花紋隨着泡沫的逐漸溶解而變得扭曲,咖啡的熱氣騰騰而上,讓她熱得心跳加速。她指尖按在細瓷上,微燙的溫度讓她維持着清醒。沉默了一分鐘的樣子,她擡頭,凝視着楚維維的眼睛,聲音略帶一絲沙啞:“楚小姐,你幫過我,我不能瞞着你。你是個好人,其實……我……我覺得你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
楚維維嘴脣漸漸抿緊,臉上的血色褪了少許。
“我真的沒有搬弄是非。那天晚上我請你幫我聯繫陸桓之,他不是拒絕了嗎?可是不久他忽然約我,我太急了,也沒多想,赴約之後他對我提了個要求,讓我當他女人。”
楚維維一向教養極佳,即使震驚,也沒有失態,可是她眼中隱忍的脆弱卻比直接的哭嚎更讓林若初覺得難受。
“後來我偶然聽到他們兄弟的對話,他沒愛過我,以前捨不得的樣子,只是裝的,他提要求也不過是因爲相處了三年,沒得到實質好處所以不甘心。他還說,你和我不同,他對你是上了心的,我不好影響你的判斷,而且我……以前也瞎了,不敢隨便分析,害怕說錯了什麼誤導你,楚小姐,你和你家人商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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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小陸不可能總是佔着這麼好的維維的!!!
陸少要小林給她扣扣子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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