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玉墜?”簡單難以置信地問出聲。
這個玉墜是她從小戴到大的。
當初孤兒院的人說,別人送她去的時候,她脖子裡就帶着這個玉墜。
但是卻沒有人能判斷出來,這個玉墜到底是出自何處。
這是她身世的唯一線索。
雖然她早就對自己的親生父母不抱什麼希望,但這玉墜畢竟是他們唯一給她留下來的東西,怎麼可能就這麼拿去換錢?
“怎麼?你不願意?你以爲你拿着這個玉墜還能找到你的親生父母不成?”
簡文峰諷刺道:“我告訴你,他們早已經不要你了,要不然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找過你,我養了你這麼多年,難道還比不上一個玉墜?”
“可是……”
簡單猶豫了一下,正想着要怎麼拒絕,簡琪有些失落的聲音忽然傳入了衆人的耳中,“爸爸,你就不要逼姐姐了,姐姐她肯定不願意的,畢竟那可是她的親生父母留下來的,我們再親也她沒有親生父母親,沒有錢,大不了我不去做明星了……”
“胡說八道!”
簡文峰慢慢起身,坐到牀邊看向簡琪,“爸爸現在已經沒有工作了,身體又不好,你以後就是我們家的希望,怎麼可能說不去就不去?”
說完,起身走向簡單,淡漠的語氣裡充滿了命令:“快把你的玉墜交出來。”
“爸爸,我是不會拿出來的。”簡單後退一步,語氣堅定。
她雖然有時候也會偶爾去想親生父母爲什麼不要她了,但卻沒有去找他們的想法。
之所以不拿出來,只是介意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而已。
原以爲他會因爲那天晚上的事情而後悔,可沒想到竟然會更變本加厲。
“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簡文峰怒喝出聲,手忽然高高地揚起,啪地一聲甩到了簡單的臉上。
待簡單反應過來後,她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痛。
就連整個腦袋,都震得有些發暈。
她捂上臉,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簡文峰。
就因爲簡琪的一句話,就因爲一個玉墜,他居然甩自己耳光?
“你看什麼看,不服氣是不是?要不是因爲你,我也不至於落到今天的這步田地,我真後悔當初爲什麼要收養你,你要是不肯拿出來玉墜,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斷絕父女關係吧!”簡文峰臉色發青,怒不可揭。
“不,爸爸,姐姐她在我們家裡吃住了這麼多年,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了,怎麼可能說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呢?”簡琪看似在爲簡單說話,實則眼神裡充滿了幸災樂禍。
“對對!你不說我都忘了,你在我簡家白吃白住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走就走,就算走也要留下玉佩再說!”
簡文峰大喘着氣,手指頭都快戳到簡單腦門上了。
“簡單,你不要生你爸爸的氣,他有心臟病,你先離開這裡吧。”李敏芝見狀,眼眶微紅,連忙伸手把簡單推向病房門口,關上了門。
她真後悔聽簡琪的話,把簡單叫來這裡。
簡單站在門口,聽着裡面簡文峰怒不可揭的抱怨聲,微微發愣。
斷絕父女關係。
就因爲一個玉墜,要跟她斷絕父女關係。
難道她這多年的努力,都比不上一個玉墜嗎?
還真是諷刺啊!
親生父母不要她,養父也要跟她斷絕父女關係。
看來,她真的註定孤獨。
不過無所謂,她一個人也可以活,不過就是沒有了父母而已。
她這麼想着,眼淚卻順着臉頰慢慢滑落了下去。
伸手擦了擦眼淚,她最後看了一眼病房,無視包裡忽然響起來的手機,漫無目的往樓下走去。
……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簡單隻覺得周圍的建築漸漸熟悉了起來。
等她回神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走到了樓之巖經常打籃球的籃球場。
她之所以熟悉這個籃球場,主要是因爲以前在閒暇之時,總是在這裡偷看樓之巖打籃球。
他打球的樣子很帥,球技也很高,碾壓跟他一起打球的所有人。
只是可惜,她再也不能暗戀他了。
看了一下空空如也的籃球場,簡單自嘲一笑,轉身便想離開。
這時,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簡單,果然是你,沒想到你居然還敢來這裡。”
她一轉身,卻見樓之巖站在不遠處的籃球架邊,那張看起來陽光俊美的臉上此刻全都是嘲弄。
此時他沒有穿正式的服裝,只穿着一套輕便的運動裝,臉上髮梢上全都是汗水,給他平添了一絲性感的意味。
這話是什麼意思?
簡單的臉微微一白,心中忽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樓之巖直直朝她走來,在她面前站定,忽然開口道:“簡單,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麼多年來,一直在這裡偷偷看我打球。”
“你……你胡說什麼?”簡單的眼底劃過一抹慌亂,轉身就想離開這裡。
“胡說嗎?”樓之巖脣角一勾,緩緩吐出了四個字。
“雲上之巖。”
聽到這四個字,簡單的身體陡然僵硬了起來。
她緩緩轉身,艱澀地開口,“你……你怎麼知道?”
沒錯,雲上之巖,是她微信小號的名字。
她那個小號裡只有一個好友,那便是樓之巖。
這件事除了明莉知道以外,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樓之巖他是怎麼知道的?
“我很早就知道那是你了,跟你聊天,只是礙於簡琪的面子而已,我今天之所以跟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我快跟簡琪訂婚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用那個號跟我聯繫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冰冷,和對簡琪的溫和寵溺截然不同。
簡單的臉色再次變得蒼白了幾分。
她壓根就沒想到,樓之巖早就知道那個人是她了。
那麼,她這麼久以來自以爲是的跟他聊天,看到他回信息就會很開心很興奮,在樓之巖的心裡,一定就是個笑話吧!
沉默了半天,她忽然擡眸問他,“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食言。”
這個問題在她腦海裡縈繞好久了。
不問清楚,她真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