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佳茉沒想過易珏的客人就是阿維德,或許想過,只是沒想到他會來的這麼快。
她下意識的看了下他的下首,驚訝的發現蘭斯居然沒有來。
她知道自己被蘭斯綁架這件事法雷爾家族必將給易家一個交待,既然阿維德已經來了,爲了顯示自己的誠意,不是應該把罪魁禍首蘭斯一起帶來嗎?
既然已經進來了,古佳茉就沒打算馬上退出去,而且這件事怎麼說也是因她而起,她加入進來也不算什麼事。
所以古佳茉一邊走進來一邊開口打招呼:“阿維德首領。”
說完向着易珏微微一笑,緩步走到他身邊,被他拉着在他身旁坐下。
“怎麼來了?”
他是故意不讓古佳茉參與到法雷爾家族的事情中來的,只因爲他非常清楚,以古佳茉的性子,既然蘭斯沒有給她帶來什麼不可邀請的傷害,就不會願意因此對他下重手。
但人算不如天算,即便他故意隱瞞了阿維德到訪的消息,她還是找來了。
古佳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沒有發現易珏的心思,只以爲易珏是擔心她不想讓她亂跑發生什麼危險。
“在房間裡有些無聊,所以隨便轉了轉,沒想到轉到了這裡。”
只能說事情太過巧合,巧合的易珏都有些無力。
緊了緊手中的纖手,感受着微涼的手溫,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皺,佳茉的體溫似乎比起懷孕前要低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心裡已經在思索早點兒解決法雷爾家族的事,回M國讓易澤好好給古佳茉檢查一下。
古佳茉順從的被易珏將手緊緊抓在手裡,火熱的溫度讓她的手漸暖,主動將另一隻手伸過去,易珏意會的一起抓在手裡爲她取暖。
阿維德冷眼看着眼前這幕溫馨的場景,莫名覺得有些刺眼。
安妮塔,或者應該叫她古佳茉,蘭斯爲了她置家族責任於不顧,現在還因爲受了重刑而趴臥在牀上,但她現在卻和別人男人眉來眼去。
最可惡的是這個男人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和立場提出什麼意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心裡爲蘭斯覺得不值。
再一想到自己剛開始的時候以爲古佳茉肚子裡的孩子是蘭斯的,付出了不少關愛,而古佳茉也沒有說明的照單全收了,更覺得她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有心機的女人。
卻沒想過古佳茉孤身一人被困在法雷爾家族大本營,沒有任何幫手,怎麼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萬一阿維德對她心存歹意,或者她的身份暴露之後法雷爾家族的人起了心思以她向易家換取更多的利益,她將如何自處?
這些阿維德或許不是想不到,只是作爲一個祖父的私心讓他下意識的將古佳茉想象成自己厭惡的樣子,這樣才能說服自己不要在面對易家的時候怯場,更有理由勸說蘭斯放棄古佳茉。
阿維德在此時更意識到,或者突然到來的古佳茉會是自己此行的突破口。
“安妮塔,或許我該叫您易夫人?”
易珏因阿維德嘲諷的語氣微微皺眉,正想開口,卻聽古佳茉輕輕揭了過去:“阿維德首領,你好。”
對於迫不得已欺騙阿維德的事,心性純善的古佳茉還是心有愧疚的,所以並不計較阿維德的有意針對。
阿維德只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古佳茉和易珏同樣不好對付。
“易夫人,蘭斯是將你當作朋友的,你在法雷爾家族作客期間更是從來沒有爲難過你,還給你最精心的照顧,現在他已經爲自己當初莽撞的行爲付出了代價,希望你可以不再計較這件事。”
“代價?”古佳茉疑惑,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受了一百鞭刑!”阿維德說出答案,並且仔細觀察着古佳茉的表情,看到她眼中的震驚和擔心,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兒。
畢竟自己的孫子之所以會受到這個重罰也是因爲她,雖然有些自作自受,但卻真的沒有傷害過她,所以古佳茉如果一點兒情緒都沒有,阿維德說什麼也要讓蘭斯看清她的真面目,讓他徹底死心。
但轉頭一想或許這樣纔是最好的,蘭斯有了足夠的理由對古佳茉死心,也就不會再做出可能會危害法雷爾家族的事情。
阿維德有些糾結的看着古佳茉,但面上卻一點兒都沒有顯露出來。
古佳茉確實震驚於蘭斯所受的懲罰,她以爲易家還沒有發起責難,蘭斯暫時不會受到懲罰。而且以阿維德首領對蘭斯的疼愛和重視程度,應該不會這麼快就懲罰了蘭斯。
卻沒想到阿維德爲了彰顯法雷爾家族的誠意,同時也讓蘭斯認識到自己這一次闖了多大的禍,而且也要給族裡人一個交待,所以纔會在來易家之前就對蘭斯施以重罰。
“他現在還好嗎?”古佳茉不是鐵石心腸,雖然在法雷爾家族時對蘭斯一向冷淡,但他爲自己所做的事都看在了眼裡,特別是幫她對阿維德首領隱瞞身份的事,更讓她心生感激。
得知他受到鞭刑,而且是恐怖的一百之數,就算是沒有經驗的自己也知道這個懲罰有多重!
雖然知道阿維德作爲蘭斯的祖父不會對他下死手,但相信蘭斯一定也不好受,恐怕他今天之所以沒有和阿維德一起來,身體不允許也是原因之一吧。
古佳茉雖然口中問着蘭斯的傷勢,但手指卻在易珏的手心撓了撓,好像是在告訴他,自己對蘭斯只是一個認識的人的關心。
易珏感受着手心的微癢,黑眸垂下,仍舊專心的將古佳茉的手握在掌心,沒有插話的意思。
阿維德奇怪的看了易珏一眼,自己的妻子在他的面前明目張膽的關心別的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是綁走她的人,難道易珏就不會多想嗎?
是易珏對自己太過自信,還是對古佳茉太過自信?亦或者是對蘭斯並不放在眼裡?
也或者,是古佳茉在易珏的心裡並不如何重要,只因爲她的身份所以纔會作出那番姿態?
阿維德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