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佳莉的首場個人小提琴演奏會特意租下了京都體育館,能容近萬名觀衆。本來黎家想要定的地點是國家大劇院,但要去那個地方演出是需要資格的,憑黎佳莉的資歷,還遠遠不夠,所以黎家爲她租下了容客量最大的國家體育館。
又高價請來了華夏愛樂交響樂團和著名指揮家紀傑超爲她協奏。
丁月還專門爲黎佳莉準備了不下十套演出服,每一套都是量身定做,美輪美奐。
精心製作了精美的邀請函,發給音樂界的一些著名的音樂家和樂評人。
黎家請來了衆多媒體爲黎佳莉的首場小提琴個人演奏會宣傳造勢,勢必讓黎佳莉在京都揚名。
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就緒,還有十天,就是演奏會舉辦的時間了。
丁月拿着一個信封一臉興奮的走進黎佳莉的房間。
“佳莉,快來看媽媽給你帶來了什麼?”她打斷正在練習演奏會上要表演的曲目的黎佳莉,高興的喊道。
黎佳莉聞言停下練習,將心愛的小提琴輕輕放到一邊,好奇的接過丁月手中的信封,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信封裡只有幾張紙,而且是寫滿了樂符的紙。
“這是一首樂譜?”黎佳莉驚訝的問,最後看向作曲者那裡的署名,“居然是休伯特大師作的曲子?”
黎佳莉的語氣充滿驚奇,不敢相信的來回看了又看,終於確定這真的是休伯特大師所作的曲子。
以黎佳莉的能力,實際上還達不到開個人演奏會的程度,只能利用最完善的設施和最好的協奏彌補她某些技巧上的不足。
而一場小提琴演奏會,自然不可能只演奏一些知名的世界名曲,必然要有自己創作的曲子以顯示自己卓越的音樂天賦。
被人稱爲“小提琴精靈”的黎佳莉自然也要準備。
之前黎家找到小提琴大師休伯特,高價請他幫忙作一首曲子,當然對外宣佈的時候作曲者是黎佳莉,卻被休伯特大師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後來黎家只能找了一位名氣不是很大的小提琴大師作了一首曲子,現在黎佳莉已經練的很熟練了,但她對這首曲子一直不是很滿意。
現在看到這首休伯特大師作的曲子,怎能不讓她欣喜若狂?
“可是怎麼會呢?休伯特大師不是已經拒絕了嗎?”黎佳莉雖然欣喜,但卻還有理智,從樂譜中擡起頭疑惑的看向丁月。
丁月得意一笑,對此不以爲然:“開始的時候說什麼高雅的音樂不容褻瀆,還不是因爲錢不夠多,我知道你對現在這首曲子不滿意,所以又加上自己的私房錢再次和休伯特大師的助手聯繫,果然,曲子沒多久就到手了。”
聽到媽媽的話,黎佳莉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最開始黎家打算找休伯特大師約曲的時候她就不同意,休伯特大師的脾氣和他在音樂圈的地位一樣特別,會拒絕是正常的。現在突然拿到了他的曲子,黎佳莉反而心裡不太踏實。
“怎麼了佳莉?”見黎佳莉看着曲譜半天不說話,一旁的丁月疑惑的問。
黎佳莉看着手中這份完美的曲譜,心中的天平慢慢傾斜,不管曲譜是怎麼來的,這確實是休伯特大師的作品沒錯,一定可以讓她在演奏會上大放異彩。
“沒什麼,謝謝媽媽,我剛纔只是太高興了!”
“不過,休伯特大師的曲子素來以高難度著稱,只有十天時間,我能練好嗎?”黎佳莉高興過後便有些忐忑,以自己的能力,真的可以在短短的十天內駕馭得了休伯特大師親手作的曲子嗎?
“你抓緊時間練習,離演奏會還有十天,一定可以的,媽媽相信你。”丁月沒有注意徐佳莉的忐忑,安慰了她幾句便趕緊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的大哥丁啓。
留下房間裡的黎佳莉拿着有些燙手的曲譜,慢慢研究。
休伯特大師的小提琴曲譜不愧是以難度聞名,黎佳莉練習了近十天,卻只堪堪可以按照曲譜將這首曲子演奏下來,卻總是不夠熟練,對幾個難點更是掌握不好。
距離演奏會的時間越近,黎佳莉就越不安,不由和媽媽丁月商量:“媽媽,不然我們還是換回原先的曲子吧,這首曲子我還不太熟練,擔心到時候演奏不了。”
“原來的曲子哪有現在的曲子好?”丁月輕斥,“而且曲目表已經公佈出去了,難道你想臨時更換曲目嗎?”
見黎佳莉的臉色有些蒼白,丁月也知道她最近壓力很大,於是緩下語氣,輕聲勸慰她:“而且這一首我聽你演奏的挺好的啊,挺熟練的,特別好聽。”
黎佳莉沒有說話,媽媽不懂音樂,一首曲子不是能順暢的拉下來就成功了,需要意境,而且休伯特大師的曲子有幾個難度非常高的點,她一直掌握不好,擔心到時候發揮不穩定。如果這樣的話還不如換回原來的曲子。
但媽媽說的也有道理,明天就是舉辦演奏會的日子了,臨時更換曲目這樣的事,本就沒什麼底氣的自己還是少做吧。
黎佳莉忽視心中不斷涌上的不安,安慰自己:一切都沒問題的,明天一定會演出成功的。
另一邊的丁月則回到自己的房間給大哥丁啓打電話,雖然剛纔她勸慰黎佳莉說沒關係,但看到她這麼不安心裡也跟着有些忐忑,決定打個電話和大哥商量。
“不然還是讓佳莉換回原來的曲子,那首曲子她都練熟了,絕對不會有問題,新曲子練習的時間太短了,如果到時候出什麼差錯就不好了。”
“佳莉現在可以把新曲子流暢的演奏下來嗎?”丁啓坐在書房裡,點燃的煙夾在指間,另一隻手的指節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沉聲問道。
“可以是可以,但……”
“那就好,”丁啓將煙摁在菸灰缸裡掐滅,打斷丁月未說完的話,“告訴佳莉,讓她好好演出,只要她能順暢的將整首曲子演奏下來就什麼問題都不會有,媒體那裡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不會出現任何詆譭她的話。”
丁月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突然涌上一股比剛纔更濃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