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千里迢迢跑到南陽城,就是爲了惦記你家丫鬟?我殺了你家丫鬟我能有什麼好處?還有,殺了人我還不跑還由着你們把我抓過來審問,我是不是沒事做撐的?最重要的是,你們說是我殺的,有什麼具有說服力的證據麼……”鳳小三劈了啪啦一大頓說出,“還有,你家丫鬟是哪裡人?”
王利友喃喃自語,南陽城人士。
“既然是南陽城人士怎的可能和我有仇?你這樣漏洞百出還好意思說是我殺人,真懷疑你是如何成爲南陽城富商的。”鳳小三不說話則已,一說話頓時停不下。冷哼一聲鄙夷翻了個白眼,顯示對王利友的極度不屑,說罷擡起頭看着伍雲召,“大人,如今你也看到了,你若真是公正的人,也該給我一個清白吧?”
你都這樣說了,我好意思不給你結果麼,伍雲召硬忍住笑一本正經,“王利友你可提出什麼證據?”
這?王利友臉色一變莫名看着白幽蘭,這話一直都是白幽蘭再說,也沒有見到什麼確切證據,如今被伍雲召這麼一問,王利友面色訕訕很是難看。半晌,“府內丫鬟下人們都看到這個丫鬟最後見到的就是鳳小三,如此說來還有什麼人能夠對她不利。”白幽蘭這話說的理直氣壯,似乎府內的人都是證人。
“我有那麼傻?”鳳小三微微歪着頭無辜看着伍雲召,“都打算殺人了還故意讓旁人看到,這還不算還讓那麼多人都是證人。我是不是真傻?”
的確是很傻而且不止一般的傻,伍雲召咳嗽幾聲忍住笑,眼睛看着白幽蘭,等白幽蘭說出一個所以然來。白幽蘭臉色鐵青,雙手不斷絞着手帕,似乎受到莫大委屈,“我這個丫鬟一向與人爲善,怎的就會被人殺害。”
言下之意不是鳳小三還能是誰。
“夫人確定你家丫鬟在外面也是與人爲善麼?”鳳小三忽然感覺有些好笑,所以說小烏龜的媽媽經常對小烏龜說,孩子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
誰家的誰心疼啊,眼看着白幽蘭又要說話,鳳小三不卑不亢仰起頭和伍雲召對視,“請問大人,這個丫鬟的屍體找仵作看過麼?”
“這個還沒有。”伍雲召摸着鼻子好笑,這個丫頭幾句話就將對方打擊的無言以對,還真是厲害,何況開始的表情早就讓伍雲召知道事情真相,苦於沒有證據爲鳳小三脫身,不過雙方都沒有證據也難爲不了鳳小三,“仵作還沒到,稍等一陣。”
這稍等一陣我是站在這裡呢還是找個地方坐下呢,鳳小三皺起眉很糾結,擡起眼簾可憐兮兮看着伍雲召,雙眼水汪汪看的伍雲召一陣咳嗽,黑着臉對着官差揮揮手,“爲姑娘搬個凳子。”這話說的官差們一愣,下意識轉過頭看着王利友和白幽蘭,人家兩位站在那裡這麼久了也沒見有個凳子坐坐,人家鳳小三才可憐兮兮拋個顏色,就立刻有凳子坐,這是何等的天壤之別。
“說話你們沒有聽到?”伍雲召在心裡嘆了口氣,不得不說官差們感覺
反應不過來,就是伍雲召自己都反應不過來,咳嗽幾聲示意呆愣的官差們快點辦事。官差們瞬間反應過來,相互推攘着趕緊搬凳子。
一記白眼翻過去,鳳小三大搖大擺在凳子上坐下,看着王利友抽搐的臉得瑟得瑟,誰叫你們胡亂咬人,這個只是開始。
倒是丫鬟很奇怪,渾身散發出的香味越來越感覺熟悉,鳳小三暗自皺起眉,也顧不得理睬王利友,只顧回憶這個香味來自何處。
半晌伍雲召坐的不耐煩,對着官差揮揮手示意去看看仵作怎的還沒到。
動作如此緩慢,不似仵作性格。
“大人!”一聲驚呼,官差幾步跑到伍雲召身邊,表情焦急難看,低語幾句,“大人,仵作死了!”什麼!?猛地擡起頭不可思議看着官差,伍雲召示意官差繼續說話,昨天不是還好好的,“死狀和這個丫鬟一模一樣。”整個房間散發出香味,分明是很美麗的風景卻讓進入的人感覺渾身寒意。
那般詭異的場面讓人畢生難忘。
“難道整個南陽城只有一個仵作?”鳳小三又是一記白眼翻過去,一副你怎的這麼笨的表情。這句話瞬間點醒伍雲召,頓時下意識用力拍着桌子。
“快去將其他能夠發現問題的郎中過來!”
官差馬上快速奔跑,無人敢再停留一刻。若如此詭異的事不快點解決,讓人心惶惶。
難怪是中毒了麼,鳳小三摸着下巴迷茫,若是中毒也不該是這樣,除非是受了蠱惑。
“大人你看要不要找神婆過來瞧瞧?”有人小心翼翼退後幾步,頭上不自覺落下冷汗。此言一出本來就人心惶惶,頓時看熱鬧的百姓消失一半,還有心思看熱鬧的自然就是等着看神婆出現,能如何解釋身死之謎。
伍雲召眼睛一瞪提醒說話的人,不可以再妖言惑衆惹人心亂。
“我看的確需要請神婆過來看看。”鳳小三揚起腦袋嬉笑,眼睛若有若無看着白幽蘭。那眼神如刺讓白幽蘭心底生生打了個寒顫,不敢與鳳小三直視。
倒是王利友看到鳳小三如此模樣心裡不舒服,哼了一聲下意識擋在白幽蘭身前,“你說話便說話,幹嘛隨便看着別人。”
“又沒有看你,王大哥似乎很緊張?”翹起二郎腿對伍雲召使個顏色,鳳小三笑的高深莫測。
伍雲召微微眯起眼睛,思索一陣嘴角揚起微笑,“你去將南陽城內最有名的神婆請來。”
官差哆哆嗦嗦看着鳳小三,隱隱感覺鳳小三這個人很厲害,一句話就說的伍雲召改變主意。難道知道幕後原因不成,想着也不顧其他慌忙腿比心快,已經跑出大堂。
“我說你這個人是不是危言聳聽?”王利友纔不相信什麼因果報應,一個生意人若是相信這些,早就不敢大手大腳做生意。能做到王利友這樣,手底沒幾個血債怎能幹淨。
本來看着鳳小三就不順眼,如今更是恨不得一巴掌拍過
去。
換了一條腿在上面,鳳小三吊兒郎當抱着手臂,“是不是危言聳聽待會不就知道了。”說着笑嘻嘻看着王利友,眼底滿是戲謔,“王大哥累不累?”站了這麼久還有心思找事,我看你就是不累。王利友臉色臭臭自然聽出鳳小三言下之意,所謂商人手裡再有錢也在最底層。
被人看不起。
“好了,爲王利友看座。”伍雲召扶着額頭有些頭疼,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鬧,聽着都感覺心煩。
鳳小三翻了個白眼繼續笑靨如花,對着伍雲召使個顏色,這個人就是上道,眼看王利友要反擊,立刻幫助自己說話。而且時間點卡的剛剛好,鳳小三在嘴皮子上賺了便宜。
伍雲召扶着腦袋有些無奈,誰要幫助你了,還不是看着某女唯恐天下不亂,纔不說話。
零零丁丁的鈴鐺聲隨着神婆搖頭晃腦顯得十分瘮人,所有圍觀百姓後退幾步爲大堂讓出位置,菸灰瀰漫地上的丫鬟顯出絲絲青色,在蠟光的映襯下顯得很是詭異。香味隨着神婆搖鈴漸漸消散,整個大堂的味道發生改變。
一記灰塵下去,香味徹底消失。
神婆微微眯起眼睛,半晌睜大眼睛似乎體力銷盡,“大人,這個丫鬟告訴我,她死的很是冤枉。她是被厲鬼害死的。”
被厲鬼害死還能渾身散發香味?
鳳小三絞着手指暗自好笑,似乎不畏懼神婆在那裡施法。
王利友臉色鐵青,狠狠看着鳳小三,都是這個女人出的破主意,爲了一個丫鬟居然要在這裡浪費這麼久,真以爲自己是那家小姐。
白幽蘭渾身發抖,眼神可恐直直看着神婆,“什麼叫做,死的冤枉?”
神婆陰沉沉揚起眼簾,白色比黑色多,笑容如同黑暗裡的冷風,“閻王不收孤魂野鬼。”時辰未到被人所害,厲鬼來去無影中,閻王不收只好孤零零在凡間飄散。
這話說的白幽蘭又是一陣哆嗦,緊緊抱住雙臂下意識四處打量,臉色黑暗很是難看。
是在害怕麼,鳳小三悠閒喝着茶水,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還好,這個人還知道害怕。
“讓仵作上來!”什麼亂七八糟的,伍雲召黑着臉猛地揮手,早知道就不讓這個神叨的婆娘過來,如今看着鳳小三面無表情,伍雲召直接吩咐官差將仵作帶上。
渾身散發着黑氣,本來難看的臉增添一些青色,讓仵作生生打了個寒顫,險些跪倒在地。
如今嚇人的模樣讓身經百戰的仵作都無法忍受,何況是看熱鬧的百姓,如今看清楚丫鬟模樣,大叫大嚷紛紛逃離大堂,想要尋找一塊陽光,來衝散內心恐懼。
“大人。”仵作哆哆嗦嗦坐在地上,強忍住要吐的yu望,擡起頭拿起銀針,“這樣看不出原因,可否允許在下使用銀針測試。”
“好。”半晌伍雲召皺起眉神情嚴肅,對着仵作揮揮手示意仵作快點動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