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眼看着其他夫人一個個懷孕,我的內心便是傷痛。
只是上天不知道爲何要這樣對我,她們一個個莫名其妙落子,那個時候我便懷疑,是不是王利友除了要這個兒子,其他的兒子都不重要。
所以其他人和我一樣也在不知情下服用落子湯。
“這個畜生!”鳳小三猛地停下雙手爆着青筋,沒想到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絕情的男人。
既然不喜歡也不該剝奪一個女子最幸福的事,一輩子孤獨該怎辦。
“我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時常會出現頭暈的現象。王利友擔心落人口實便特地爲我請來郎中,可惜郎中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於是王家的補品越來越多,郎中說大概是早年長期奔波所以身體虛弱。王利友心裡有鬼,以爲是他偷偷拿來落子湯的緣故,所以也不加阻攔。那麼貪財的一個人,任由郎中開出珍貴的草藥。”
“後來我開始害怕,因爲頭暈對我來說好像沒有任何傷害。反而每次頭暈過後,精神比平常還好。”
“仵作死了以後,你看到什麼現象?”鳳小三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那天白幽蘭說自己發現什麼,是什麼東西能夠要白幽蘭銘記在心。
而且鳳小三隱隱感覺白幽蘭的發現似乎和案子有關。
渾身顫抖,白幽蘭陷入深深恐懼,“因爲我看到,血玉鐲發出紅色詭異的光芒!光芒過後仵作就生生死在我面前!”
“本來純白如雪的血玉鐲,居然慢慢充滿血絲,我感覺它就如同一雙眼睛,時刻監視着我,支配我的精神!”
血玉鐲它肯定是成精了!若不是成精爲何我總是支配不了!
我不是故意要殺人的,是血玉鐲的邪氣將人殺死!
鳳小三皺起眉看着越來越失控的白幽蘭,她陷入深深的夢靨之內無法自拔。
“你只是做夢而已,睡着以後一切都沒有發生。”鳳小三一個響指打過去,白幽蘭恢復平靜沉沉睡去。
爲什麼,感覺越來越累,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太恐怖了,夫人扶着心口心緒不寧,眼睜睜看着一塊玉石在自己眼前由紅色變成白色,散發出點點霧氣發出水霧,冰冷的感覺深深入體,夫人第一次感覺到絕望。在絕望到沒有感覺的時刻,陽光忽然強烈,暖暖的氣息包圍夫人,那一刻居然有一種死而復生的感覺。
這個就是別人說的置之死地而後生麼。
“爲什麼我還是感覺事情很奇怪?”伍雲召眯起眼睛默然看着鳳小三,鳳小三回來說的消息很重要,也就是說白幽蘭在無意識的情況下,說出最真實的情況。
玉石作祟伍雲召根本不相信,雖然夫人回來也說了血玉鐲的情況,的確如同中邪。
可是哪來那麼輕巧就問出的。
作爲一個南陽城太守伍雲召還是需要負責。
“王老爺這個是你家要的東西。”朱燦滿頭大汗,憨厚搓着雙手,“這次該一起結賬了吧?”
家丁一絲不苟點着東西,家裡的用物幾
乎都是朱燦出去的時候捎回,王利友每次都說記賬,朱燦小心翼翼看着王利友,這次不會還想記賬吧。
隨意揮揮手王利友示意家丁和朱燦一起去賬房支錢。
“多謝王老爺。”朱燦真誠笑,轉身和家丁一起離去。
沒想到那個人還知道從外面帶來茶葉,王利友目光流轉隨手從包裡拿出茶葉聞了聞,居然還是個識貨的,帶回如此好的茶葉。將茶葉隨手遞給家丁,吩咐家丁沖泡茶葉。
“哎呦,一趟從王利友那得到不少銀子麼。”鳳小三繡着花戲謔,這麼多銀子朱燦數的過來麼,何況王利友是多久沒結賬了,一次居然能從賬房支出這麼多。果然是越有錢越小氣,鄙夷翻了個白眼,鳳小三繼續繡花。
憨憨一笑,朱燦小心將銀子放好,“感覺你一個人忙不過來,不如聘一些繡娘過來。”
繡娘?鳳小三雙手一頓,虧得朱燦能想到這個,難道他不知道一個繡娘要多少銀子才能聘到,就這麼一件衣服還不止那些錢,怎的可能有機會。
朱燦莫名其妙摸着鼻子,看到鳳小三這個表情朱燦就知道自己肯定又說錯話。
至於到底哪裡說錯,朱燦思來想去還真想不知道。
“茶葉給王利友送去了?”
“是。”朱燦就鬧不明白,鳳小三不知和王利友水火不容,怎的就好心送茶葉給王利友。
鳳小三繡着花嘴角勾起,就知道朱燦不明白,不過朱燦也不需要明白,“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少一個對手不如多個朋友。既然我們水火不容,不如干脆就將敵人化干戈變爲朋友。”
“這樣不是省心?”
話是這麼說,朱燦還是不太明白,所以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坐在桌子邊很是崇拜看着鳳小三,這個人怎的就那麼厲害,什麼都能想到呢。
走廊長燈熄滅,安靜的黑夜萬籟無音,時不時有動物的氣息叫喚幾聲,下一瞬間便沒了聲音。
月明之夜隱隱能夠看到些許黑影,不真切的感覺將沒有睡着的人籠罩。
門外樹影交錯,王利友滿頭大汗睡的很不安穩,忽然一個激靈瞪大眼睛,從睡夢當中清醒。分辨出身處何處,王利友鬆了口氣擡起胳膊擦拭腦口上的汗水,剛纔的夢太過真實,連王利友這個多年出自商場的男子都忍不住心怵。
門口砰砰砰有東西敲着木頭的聲音,王利友不可置信瞪大眼睛,不敢轉頭去看聲音來源,聲音越來越響,似乎爪子死死抓着木頭不停摩擦的聲音,王利友額頭上冒出冷汗,猛地用被子捂住頭緊緊閉着眼睛,不敢探頭看。
砰的一聲,重物落地聲音,王利友身體不由自主哆嗦,雙手緊緊握住被子,肯定是有人惡作劇對自己開玩笑,根本沒事沒事絕對沒事。
又是一聲,風聲將門吹開的聲音,王利友啊的一聲差點暈死過去。
半晌沒有動靜,王利友渾身是汗慢慢探出頭,人的好奇心永遠大於一切。房間內空無一人,房門大開陣陣風吹入,王利友渾身發汗,若是沒有記錯睡
覺之前分明門窗關緊,何況風吹入怎的可能感覺不到。王利友眼前一黑,徹底暈死過去。
南陽城天氣越來越溼潤,打開鋪子門鳳小三站在門前伸着懶腰,一襲白衣如仙子下凡,微微擡起胳膊擋住眼睛,嘴角上翹眯起眼睛看着太陽,貌似太陽很好,昨天晚上起風估計王利友睡的“很好”,一份大禮送過去,王利友恐怕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姑娘。”朱燦推着板車一大早出門拉東西,看到鳳小三臉色緋紅,傻笑打了聲招呼,“怎的起這麼早?”
“……還早麼?”黑着臉仰頭看天,鳳小三想我平時是起的多晚,連朱燦都看不下去了。
朱燦一愣,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個不太會說話的,還請姑娘見諒。”
知道你不會說話,不然現在我也不會站在這裡和你說話,鳳小三巧笑倩兮。朱燦被鳳小三笑的越加不好意思,站在板車邊不知所措。“大哥還不抓緊時間送東西?”這樣杵着是打算將自己站成兵馬俑?
朱燦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面前還有個板車,目瞪口呆啊的一聲,臉一紅忙擡起手抓住板車把手,也不敢看鳳小三一眼,急忙託着板車狂跑。
真是太丟臉了。
鳳小三以後會笑話自己吧?
朱燦一陣冷汗yu哭無淚,以後對着鳳小三還能說話麼。
看着朱燦落荒而逃的背影,鳳小三憋笑憋的很辛苦,這個男人也太憨厚了。
王利友臉色蒼白,伏在桌子上不停揉着太陽穴,太陽照在身邊依舊無法驅散王利友的心緒。昨天的一切都如同做夢,只是這個夢太過真實。
早晨起牀房間門窗關的好好,完全沒有被風吹開的痕跡。
原來一切都是做夢罷了。
白幽蘭手裡端着托盤推門而入,漂亮的面容賢淑溫柔,小碎步走到王利友面前笑靨如花,聲音柔美可人,“老爺從早晨起來便沒有吃什麼東西,還是稍微吃一些。”輕輕放下手裡的托盤,不經意間撇到桌子上的茶水,皺起眉,“沒有吃飯就喝茶對身體不好。”
王利友心煩意亂,一把將托盤推開,托盤上的碗因爲王利友用力險些掉落到地。
白幽蘭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看着桌上凌亂的痕跡,眼底閃過隱忍,默不作聲收拾着桌子。
冷眼看着白幽蘭動作,王利友微微皺起眉不耐煩,“你先出去。”雙手一頓白幽蘭有些尷尬,輕咬下脣有些不甘心,看着王利友決絕的眼神,白幽蘭眼底閃着淚光很倔強掐着手指,點點頭默然走出房間。
這個女人真煩,王利友眼睛如鷹尖銳,一巴掌將桌子上的碗掃落在地。
白幽蘭走到門前聽到碗碎的聲音,腳步一頓眼底的陰冷更加濃郁。
爲什麼,不管做什麼都會被否定,如今連看一眼都不願意了麼。
冷笑,既然男人如此絕情,我破碎的心也不必爲這個人流連。
白幽蘭緊緊握住雙手,對着太陽硬擠出一絲笑,帶着面具和惡毒生活,誰都會不是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