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何嘗不想對他和顏以色?”衛靖默默的嘆了口氣。
這麼些年,他對這個兒子,已經習慣了冷言冷語。如今就算是他想和藹一些,可是每每見到那張臉,他就是溫和不起來。
“你呀,什麼時候能改掉你這死要面子的老毛病!”即墨行白了眼衛靖,沒好氣的說道:“關心就是關心,他是你兒子,老要這面子幹什麼?現在有個機會,你要還是不要?”
“什麼機會?”衛靖心中一動,看向即墨行。
即墨行走到衛靖的身後,拍了下衛靖的肩頭,淡淡的說:“衣娥當年的死,少君已經查清,這麼些年,他一直以爲你在怪他害死衣蛾。如今,既然仇報了,你也可以藉機別再對他那麼冷漠了,畢竟少君也不小了,這兩天,玉琅和少君快回來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快回來了嗎?衛靖擡眼,看了即墨行,心底泛起陣陣的惆悵。
他說的沒錯,少君是自己的兒子,也許自己對他是太過分了吧!
“好了,別多想了,我陪你去看看衣娥吧。”即墨行看着老友那張茫然的臉色,在心底默默的搖了搖頭。
也許再去看一眼衣娥的墓碑,這老友的心結,會稍微在緩和一點吧!
說着,即墨行不分由說的拉過衛靖,向外走去。
蒲城 幽州城西邊的一個小縣城。縣城雖小,但卻是山清水秀,可算是個人間天堂。
之前護送夏馨回周國的時候,路過蒲城,即墨玉琅便喜歡上這秀麗小鎮,只是當時太過匆忙,沒來得及細看。
此次,在回來之時,再次路過此地,衛少君便帶着即墨玉琅在這小鎮之中,租了間客棧,住了下來。
“少君,你說將來,我們就在這裡,安個家,可好?”湖邊長廊之上,即墨玉琅眯着眼睛,靠在衛少君的懷中,看着被山水圍繞的小鎮,輕聲說道。
“好啊。”衛少君低眉,看着滿臉享受的即墨玉琅,嘴角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真的?”擡頭,那明亮的眼神之中,閃過陣陣興奮的光彩。
忽然,衛少君輕輕擡起雙手,在即墨玉琅的額間,用力的彈了一下說道:“我有騙過你嗎?”
“哎呦,好疼!”即墨玉琅擡手,狠狠的拍了下衛少君的手,嬌嗔着說道:“你能不能別這麼用力!”
“誰讓你用不信任的口氣與我說話。”衛少君輕笑一聲,白了眼即墨玉琅,詳怒道。
“好好好,我錯了。”撇嘴,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靠在他的懷中,閉上眼睛享受着含着幽香的氣息。
許久,黃昏漸漸的來臨,暈黃的光彩灑在湖邊,將亭中二人的身影漸漸的拉長,倒影在湖水之中,寧靜而安詳。
黃昏之下,一個修長的身影,漸漸的走近了亭中的二人,目光之中,帶着絲絲的興奮之意。
“兩位恩公,真的是你們!”驚訝,興奮,在那藍色長衫的男子,眼眸之中滿滿的盡是驚喜之意。
“你是?”即墨玉琅從衛少君的膝蓋之上坐起,擡手指着眼前似乎有些眼熟的男子,疑惑的問道。
“姑娘不記得在下了?在下李博餘,兩個月前,受姑娘和公子的贈銀之恩,不知道姑娘想起來沒。”
即墨玉琅的腦海之中飛快的轉動作,突然靈光一現,想起了那日在街頭賣藝的男子,可不就是眼前的男子嗎?
“是你呀,我想起來了,你確實是蒲城人士!不過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即墨玉琅輕笑一聲,似乎有些意外的說道。
“正是在下,請恕當日博餘當日唐突了,不知道姑娘與公子就是燕王與武藝侯,冒犯之處,還請多多擔待!不知此番燕王與武藝侯前來蒲城有何貴幹?”
“無妨,不知者無罪。”衛少君揮了揮手,於即墨玉琅對視一眼,嘴角勾出一絲淺笑道:“我與燕王只是過來遊玩罷了,沒什麼重要的事情。”
“遊玩?”利博餘輕笑一聲道:“博餘自小生在蒲城,倒是對蒲城十分了
解,不介意的話,可否移步至在下寒舍,讓博餘給侯爺與燕王好好的介紹一下蒲城,也讓博餘報答下當日落難贈銀之恩。”
“也好,我們難得出來一次,有個人做嚮導自然不錯!”即墨玉琅輕笑一聲,側目看向衛少君,詢問道:“少君,好不好嘛。”
“好,依你!”衛少君淺笑一聲,寵溺的說道。
“那就這麼定了!”李博餘拍了下手,興奮的說道:“那還請燕王與武藝侯跟隨在下前往寒舍。”
“你不用這麼客氣,叫我玉琅,叫他少君便行!”即墨玉琅抿了下嘴脣,笑着說道。
看來眼前的這位叫李博餘的男子,倒也是個性情中人,卻是挺符合她的性格的。
“好,那恭敬不如從命了,玉琅姑娘,少君兄弟,請!”李博餘大笑一聲,做了個請的手勢,在前方帶起了路。
“呵呵,少君,我們走!”即墨玉琅淺笑一聲,拉過衛少君的手,跟隨着李博餘而去。
不消片刻,在李博餘的帶領之下,三人便來到了城東的一家四合院之中。
李博餘指了指面前的那間四合院道:“到了,這便是在下的寒舍,還請玉琅姑娘與少君兄弟莫要嫌棄。”
“怎麼會。”即墨玉琅擡頭,看着這四合院,雖然不是很大,但在那個時候,應該屬於那種小康家庭的人家纔有的房子。
“師兄,我回來了,快看我帶了兩位客人回來!”李博餘推門,對着屋子喊了幾聲,然後轉頭看着即墨玉琅和衛少君解釋道:“在下本家是與老母相依爲命,在兩年前老母也去世,便只剩下了博餘,如今這家除了博餘,就只剩在下的師兄了。不過在下的這名師兄,可非凡人,相信二位一定喜歡。”
“是嗎?我倒是挺喜歡奇人的,那就請博餘兄弟引薦一下吧!”衛少君動了下嘴巴,開口道。
“博餘啊,你怎麼又隨便帶人回來了!”庭院門開,從院中走出一名身着青衫的男子,口氣十分無奈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