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似乎連冷雲天也被她連累。
車內,空氣像是瞬間凝固,令人難以呼吸,尷尬無比。
樑以柔咳了咳,看着他鐵青的臉,試探性的開口,“你跟你父親的關係,一向這麼糟糕嗎?”
似乎每次,他們的談話,都是以他的母親被冷達成逼死來結束。
不得不說,關係惡劣到了極點!
冷雲天偏過頭,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完全不復之前的溫柔。
他眯了眯眼,捏住她的下巴,冷厲無比,“記住,我的事情,你不需要過問!”
那般冰冷的語氣,讓樑以柔面色一僵。
她一把將冷雲天的手推開,然後坐正了身子,目光直視前方,一言不發。
是了,他冷雲天的事情,她管什麼?
何必自取其辱!
一路無言,兩人沉默着坐在車內。
直到回到家,那僵硬的氣氛還是沒有緩解。
“今晚,我睡書房。”冷雲天看也沒看她,站在樓梯口,淡淡宣佈。
樑以柔雙手悄悄握拳,臉上卻沒有任何波動。
沉默的轉過身子朝着臥室走去,進了門,她“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背靠着門,面無表情的站了許久,然後她突然就笑了。
她想她是瘋了!
竟然看到那個男人不高興,會心疼,甚至忍不住想去消除他的負面情緒。
可是那個男人呢?
他對她,根本不屑一顧!
收起雜亂的思緒,她快步走進了浴室。
將自己在浴缸裡泡了將近半個時辰,直到皮膚快要泡皺,她纔出來。
躺在*上,她熄滅了燈,卻一時之間難以入眠。
既想到今晚那些女人,以及溫慧雅的惡毒嘴臉,又忍不住想起那個男人,在她孤立無援時,對她的捍衛。
——她,樑以柔。是我冷雲天的妻子!
——你們侮辱她,就是侮辱我冷雲天!
——同時,你們對她的污衊誹謗,也是在污衊誹謗我冷雲天!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破壞我的名聲!
——不要招惹我的女人,那代價,你付不起。
他的每一句話,都清楚的縈繞在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循環……
夜色沉沉,寂靜無聲。
臥室的門悄悄打開,一個黑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冷雲天走到*邊,看着*上熟睡的女人,眼裡一片複雜之色。
他伸出手,輕輕摸了下她在睡夢中仍舊皺起的眉宇。
這個女人……
今晚他去尋找她的時候,卻發現她被一羣人圍在了中間。
面臨着溫慧雅的污衊誹謗,還有那羣無知女人的污言穢語,她卻仍舊倔強的站在中間,就像是一棵挺直的松柏,透着無限的倨傲。
然而他卻從她那冷清的眼裡,清晰的看到了她眼底深處那抹受傷的神色,是那麼的沉重,那麼的濃厚。
以至於當時,他的心都忍不住跟着抽疼了一下。
隨後便怒氣衝衝的進了人羣中央,將這個倔強的女人保護起來。
可是現在一想,這樣的她,跟自己很像不是嗎?
當年母親被父親生生逼死之後,顏苒苒來到這個家,他受了多少難以言說的委屈?
又多少次,被顏苒苒污衊,承受着大家的責難,卻磨口難辨!
儘管奶奶護着他,可是奶奶卻不會說話,而且也受着顏苒苒的壓迫,根本沒有什麼權利。
以至於最後,冷家的僕人都不將他放在眼底。
那些日子裡,他受到的只有鄙視,不屑,還有一些嘲諷的冷言冷語,連一絲溫暖都沒有。
可他卻依舊倨傲,依舊倔強的以自己的本性而活着。
不是不難過,不是不傷心。
一切只因爲,他不能脆弱!
然而這個女人,這麼瘦弱的身體,卻偏偏也如同他一般的倔強,一般的倨傲!
他們兩個人,果然很般配,不是嗎?
看着樑以柔那輕蹙的眉,他眼裡閃過一絲心疼,隨後低下頭,在她額間輕輕一吻。
女子溫潤的肌膚,讓他捨不得離開。
他輕輕的吻過她的眼睛,鼻子,還有嘴巴,最後還是落在她的額頭上,不輕不重的親吻着她,冷雲天緩緩閉上了眼。
兩人的肌膚接觸,傳遞着彼此的體溫,彷彿令心裡也多了絲溫暖。
呼吸漸漸加重,冷雲天驟然停止了動作。
閉着眼平緩了自己的呼吸,他快速的離開了樑以柔的身上。
看着她依舊恬靜,卻不再皺着眉宇的睡顏,他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太陽不聲不響的高高掛起,暖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身上。
樑以柔睜開眼,下意識的反過頭看了下*的另一邊。
空蕩蕩的*,還有平整的被子,彷彿都在嘲笑她的小心思。
也在無言的訴說一個事實。
他昨晚一直在書房!
樑以柔猛的坐起,冷了臉色,不再看向那邊。
收拾好自己,下了樓梯。
她的腳步突然一頓,目光落在餐桌上男人健碩的身影上。
他怎麼還在?沒去公司麼?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他的身影,心裡卻莫名的有些雀躍。
走到餐桌上坐下,餘光在冷雲天那邊一掃,只見他拿着平板電腦,目光深沉的看得仔細。
樑以柔蹙了蹙眉,將自己的注意力收回,看向冷老夫人。
“奶奶,早安。”
冷老夫人笑米米的看着她點了點頭,視線落在她的脖頸處,一雙眼裡似乎透出一種*不清的神色。
樑以柔在她的目光下有些忐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這裡有什麼東西嗎?
“咳,吃飯吧。”在樑以柔疑惑的時候,冷雲天突然放下平板電腦,重重咳了一聲,說道。
看着他滿臉陰沉,樑以柔挑了挑眉,也沒有再多想。
三個人無聲的吃完了早餐。
“奶奶,您慢吃,我先上樓了。”樑以柔擦過嘴,就要離開。
她實在是不喜歡這種尷尬的氛圍,還不如獨自一人來得自在。
可是沒等冷老夫人表態,她的手就被冷雲天一扯,隨即手裡被硬塞上平板電腦。
“你自己看下。”冷雲天目光陰冷,看着她,有種說不出的涼意。
看着冷雲天這副神情,樑以柔心裡一緊,旋即目光落到平板電腦上面。
“jk總裁的新婚妻,竟是親弟弟的前妻!”
大大的標題,毫無前兆的闖入眼中。
樑以柔立馬捧起平板電腦,仔細看了下去。
標題下面,是一張很是清晰的照片。
照片裡,她神色狠戾的擡着手,而溫慧雅卻無辜可憐捂着臉,滿臉委屈之色。
一看之下,就能看出她打了溫慧雅。
她面色一沉,不再盯着照片,繼續往下看去。
越看,她的臉色越是難看。
這個新聞,裡面的內容,簡直完全跟溫慧雅昨天晚上說的一樣,甚至更爲詳細。
裡面清楚的寫明瞭,她當初是怎麼跟冷雲昊結婚,又是怎麼婚內*,被冷雲昊趕出冷家。
這段內容的下面,還附帶了她當初跟冷雲昊結婚時的照片。
裡面的她,雖然稚嫩許多,可是面目卻絲毫未變。
咬了咬脣,她的目光再次下移。
下面的內容,則是寫的她如何*冷雲天,成了她的妻子,然後還不知羞恥的*冷雲昊,甚至動手打他現在的妻子。
這段,寫得很是詳細,很是逼真。
如果不清楚內幕的,只怕完全會信以爲真。
而內容下也不出意料的貼了照片。
只是,這一次不止一張,而是並排貼了兩張。
一張是她在人羣中間,冷雲昊撇開溫慧雅,目光擔憂的看着她。
一張是冷雲天摟着她,將她護在懷裡,目光威嚴的看着周圍的人。
最後的總結,更是有趣。
說樑以柔雖然不知廉恥,可是卻牢牢抓住了兩個男人的心,很可能冷家兩兄弟會爲了她反目成仇!
樑以柔一字一句的看完,眼裡浮現出一抹冷冽。
她狠狠的捏住平板電腦,那力道簡直差點將平板電腦捏碎。
深吸口氣,她偏過頭,目光對上冷雲天的,語氣僵硬,“你給這個我看,是什麼意思?”
冷雲天跟她目光對視片刻,卻驟然收回。
隨後他擡起眼瞼,目光冰涼,“我給你看,是要你記住。你現在是我冷雲天的妻子,不要盡做一些丟人現眼的事!”
樑以柔身子一僵,視線牢牢盯着他。
她有一種錯覺,彷彿冷雲天的話,像是一道驚雷,瞬間便將她劈得屍骨無存!
盡做一些丟人現眼的事?
呵,她做了什麼?
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脆弱。
在被溫惠雅嘲笑,在被冷雲昊譏諷,在被那些人看笑話的時候,她都能堅強的面對。
可是現在,冷雲天的一句話,就徹底讓她敗下陣來!
整顆心,彷彿被人生生剖開,然後拽了出來,只剩下一個黑漆漆的空洞。
那種難受的感覺,瀰漫在整個心房,根本無法控制!
感覺到眼裡竟然出現久違的淚水,樑以柔心神一驚,立馬丟下平板電腦站起身,往樓上走去。
同時,心裡卻不受控制的涌出一片苦澀。
她竟然因爲這個男人的一句話,想哭!
哭?
她都忘記她有多久沒哭過了。
“站住!”
冷雲天一把扯住她的手臂,站到她的面前。
看到她淚水盈眶的模樣,他喉嚨一緊,突然失去了言語。
可是緊接着,心裡就冒出一股怒火,他加大抓住她手臂的力量,質問,“怎麼,你這是覺得委屈了?還是覺得我說錯了?”
樑以柔看着他沒有表情的臉,那凌厲的輪廓,冷硬無比,沒有絲毫溫情。
心裡一酸,她搖了搖頭,“沒有,你說得很對!而且,我也不覺得委屈。”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眼淚卻突兀的流了下來,在臉上劃了一道長長的痕跡,轟然落地。
像是受驚一般,她趁着冷雲天愣神的機會,猛的甩開他的手,一下子跑上了樓。
冷雲天站在原地,目送她跑開。
收回手,看着地面上那顆晶瑩剔透的淚水,他原本黝黑的眸子更顯深邃,幽深得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
——女孩子都是要哄的,雲天你這樣對以柔,會傷了她的心,到時候想挽救都挽救不回!
冷老夫人在他愣神的時候,在一張紙上寫道。
隨後放到他的面前,搖了搖頭,滿臉恨鐵不成鋼的走開了。
整個客廳,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很是冷清。
冷雲天握着老夫人給的紙,猛的一把揉成團,然後扔到了地上。
“事情本來就是她自己弄出來的,竟然還不跟冷雲昊保持距離,咎由自取!”他語氣狠戾的低聲道。
看了眼臥室的位置,他雙眼一眯,擡起步子就上了樓,直接進了書房。
樑以柔坐在臥室,清楚的聽到書房的門被狠狠關上。
原本止住了的淚水,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掉落。
她猛的閉了閉眼,用紙巾將殘餘的淚水擦掉,隨後睜開眼睛,已經是一片平靜。
不就是一句話嗎?
丟人現眼這個詞,根本不算很難聽不是麼?
她之前聽過多少難聽的,怎麼會因爲這個就情緒崩潰!
樑以柔臉色恢復冷清,壓下內心雜亂的情緒。
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遠在國外的顧澤陽。
他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出現,一直陪伴着她。
她能那麼快成爲國際著名的男科醫生,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顧澤陽的存在。
在她累了的時候,感覺辛苦的時候,他就會出現在她的身邊,用體貼的愛來溫暖她,使她不至於完全陷入一片冰冷的泥沼之中。
只是一直以來,她的心思都在報仇之上,纔對他視而不見。
想到這麼多天沒有聯繫他,樑以柔暗暗自責,只怕他應該很是擔心了!
從房間出來,她走到書房。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她看着冷雲天,臉上的神色仿若平時一般平靜,完全看不出剛纔的失控,更沒有尷尬。
冷雲天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剛纔……”
“剛纔的事,你不用多說了,我也沒有在意。”樑以柔打斷他的話,聲音平穩,“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就好。”
“你要幹嘛?”見她不願提起,冷雲天也沒有多言。
“我自己的東西,難不成都沒有要回來的權利?”她挑了挑眉,眼裡閃過一抹譏笑之色,“冷先生儘管放心,我不會逃走。”
不說溫慧雅現在正恨着她,她的安全依舊無法保障。
就說他的身份地位,她也會盡量留在他的身邊,好尋找機會重創冷家,讓顏苒苒還有溫慧雅她們得到應有的報應!
看着她眼裡不帶任何情緒的模樣,冷雲天沉默片刻,從書桌下打開密碼櫃。
他注視着她,“你的東西都在這裡。”
“謝了。”接到自己的東西,樑以柔斂下眸,淡淡說了聲謝謝,旋即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回到臥室,樑以柔打開皮箱,從裡面拿出手機。
開機。
準確的找到顧澤陽的號碼,她按下了撥號鍵,然而沒等撥出去,一個電話便打了進來。
監獄的號碼?
樑以柔瞳孔驟然縮緊,有些忐忑的按下接聽鍵。
“洛小姐嗎?”那邊響起公式化的男聲。
“是的。”
“你父親在監獄裡受傷了,還請你過來一趟。”
被人打傷了?還是摔傷?
樑以柔猛然捏緊手機,說出來的話都有些顫抖,“好,我馬上來!”
掛斷電話,她急匆匆的衝出了房門,然而沒走幾步,她就突然停下了步伐。
這裡是別墅區,除了私人車輛,根本沒有出租車!
心裡一沉,她煩躁的咬了咬脣。
那麼,叫冷雲天送?
不!
樑以柔狠狠的皺眉,第一時間否決了這個想法。
她現在下意識的不想跟這個男人相處,更不想被他知道自己父親在監獄裡!
可在g市,她又沒了別的熟人。
突然,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一發不可收拾。
冷雲昊!
對,就叫冷雲昊好了!
她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既然都說她*冷雲昊,那麼她叫他送下她去監獄,也無可厚非吧?
否則,什麼都不做,怎麼對得起有些人的良苦用心?
想到這,她熟悉的按下一串號碼,“冷雲昊嗎?”
“我就是,你是哪位?”
“樑以柔。”
那邊沉默了幾秒,語氣有些侷促,“你找我有事?”
“我想請你送下我去我父親那,出了點事。”
“好,你等我。”
掛斷電話,她目光掃過書房的方向,眸光暗了暗,緊接着往樓下走去。
冷雲昊沒有讓她多等,她剛下樓幾分鐘,便來到了別墅門口。
搖下車窗,他看着她,有些關切的問,“你父親怎麼了?”
“受傷了。”樑以柔不欲多說,簡短的回了句。
她打開車門,往車裡坐去。
可身子進了一半,就被人一把拉住,擋住了去勢。
“你想跟他去哪?”冷雲天的聲音,仿若地獄裡出來的幽靈,讓人從骨子裡感覺到寒意。
他看着樑以柔,又看了眼冷雲昊,眼眸裡是濃濃的怒意,甚至有些掩飾不住的醋味。
樑以柔蹙起眉宇,看着他,語氣生冷,“我去哪裡,跟你有關係嗎?”
她真心不懂這個男人,也受夠了他捉摸不定的態度!
現在,她只想暫時離他遠遠的!
冷雲天看着她固執的模樣,眸子裡散發出一股懾人的怒火。
他手上一用力,將她從車內扯出,攬在了懷裡,捏住她的下巴,“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像溫慧雅說的那樣,還想去勾,引他!”
他低下頭,跟她相距不過兩釐米。
兩人甚至稍稍一動,就有吻上的可能。
樑以柔僵硬着身子,看着他眼冒綠火的模樣,心裡突然涌上一股逆反的衝動。
既然她一直這麼認爲,那麼她就成全他好了!
想到這,她嗤笑一聲,低聲道,“對,我就是想要勾,引他,來報復溫慧雅。”頓了頓,她語氣邪肆,“看着她害怕,驚慌失措的樣子,很好玩不是嗎?”
冷雲天雙手一緊,彷彿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你在開玩笑嗎?”
“冷先生見我開過玩笑嗎?”
樑以柔臉色淡然,一雙清亮的眸子看着他,看不出什麼情緒。
冷雲天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化爲平靜。
他擡高她的下巴,眼神莫測,聲音卻飄渺得令人幾乎聽不見,“樑以柔,你在玩火自焚,你知道嗎?”
“放開她!”冷雲昊站到冷雲天的對面,蹙眉命令。
冷雲天擡起頭,瞟了他一眼,態度強硬,“她是我的妻子,你憑什麼讓我放開她?”
“我說放開!”
冷雲昊上前一步,暴戾的一把拽住冷雲天的手,想要將他禁錮的樑以柔解救出來。
可是慕雲天的力氣頗大,那手並不是他能夠說扳開就扳開的!
兩人較量,反而苦了被冷雲天緊緊攬住的樑以柔。
“放開!”樑以柔眸色一冷,聲音沉重。
她現在沒時間再跟他們拉拉扯扯,最主要的事情是去監獄看父親!
還不知道,他的傷勢嚴不嚴重!
冷雲天看着她冷若冰霜的神色,嗤笑一聲,旋即極爲緩慢的將她放開,像是放開視若生命般的珍寶。
他不再看冷雲昊,只是靜靜的站在樑以柔的面前,一字一句的着重問道,“你確定,要跟他走?”
“是,我確定。”樑以柔擡眸看他,語氣篤定。
雖然明顯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但是她現在根本顧不了那麼多。
她很想自己馬上飛到監獄裡去!
徹底脫離冷雲天的雙手,她身子一彎,利落的坐進了車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由,她的選擇,不是你我能夠左右!”冷雲昊見此,暴戾的氣息頓時收斂,朝着冷雲天臉色不善的說道。
沒有耽誤時間,他緊接着很快進了駕駛室,啓動車子。
車瞬間快速衝出,樑以柔蹙了蹙眉,忍不住透過後視鏡看着冷雲天。
只見他還站在原地,頭微微低着,整個人一動也不動。
一個轉彎,冷雲天的身影再也看不到。
樑以柔收回目光,她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清,然而心裡卻有些不平靜。
冷雲天那沉靜無比,彷彿失去了什麼一樣,還是她第一次看到……
一路無言,車子很快就到了監獄門口。
樑以柔下了車,獨自往裡面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冷雲昊走上來,看着她。
看着擋在身前的男人,樑以柔眸子暗了暗,“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就好了。”
父親入獄很大部分是他們冷家所爲,她怎麼可能讓他跟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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