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當初若是有個人,站在那個岔道口,就如同自己這般,對她微笑。
這一切,會不會有些許改變?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冷雲天的身影,已經從樓梯間消失。
有些無聊的打開電視,可翻到一個新聞頻道的時候,看到裡面正一臉微笑的冷達成。
樑以柔不禁嘆息一聲,這一切,他只是一個旁觀者,又或者是一個參與者?事情若是真相大白,這一切,又會捲起怎樣的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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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城市另外一個地方。
三教九流雲集,被人稱爲三不管地帶,處於三方勢力的交匯處,可沒有人能夠完全取得這裡的治理權,又或者說,這裡的市長,也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顏苒苒看着眼前熟悉的道路,壓低了頭上的帽檐,繞開衆人,進入最裡面一個屋子中。
已經離開十幾年了,可如今這裡的一切,還像當年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而那些記憶,又是如此的深刻。
“瞧瞧,這是誰來了啊?”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語氣中帶着幾分輕佻。
顏苒苒並未理會,將目光放在那人旁邊的男人身上。
他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那一身的裝扮看似跟這個場合格格不入,可竟然可以奇蹟的融合在一起,很是詭異。
“胡哥!”顏苒苒紅脣輕啓,蘭香撲鼻。
“你們都下去!”男人的聲音,帶着不怒自威的威勢,朝着整個屋子的人席捲而來。
“是!”衆人馬上一肅,收了臉上的嬉皮笑臉,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房間。
只有剛剛調笑的男人,在最後離開的時候,眼神複雜的看了顏苒苒一眼。
“你當初,說過不會回來的!”
男人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像是大提琴厚重的聲音,清雅中帶着幾許迷人。
顏苒苒嘴角翹了翹,露出一個無聲的微笑,“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自己能做主的,不是麼?”
她走過去,順服一下裙子,在那人對面坐下,“這次來,主要是感謝你,還有,這是那件事的佣金!”
說着,她從包包裡面取出一個牛皮紙袋,那薄薄的一片,一看就清楚,裡面裝着的,絕非現金。
男人輕笑,眼底有些光芒閃現。
“這個當是我欠你的,雖然沒有做成,可我也損失了一個人,以後,你還是不要再來了!”
那聲音平淡的近乎機器發出的,可其中又夾雜着凜然的威勢,讓人從心底感覺敬畏和歎服。
顏苒苒臉色一變,不要再來了?
這是徹底剝奪了她最後的一條後路,她放在腿上的手指有些顫抖,連聲音也沒有之前的圓潤和平和。
“沒有機會了麼?”
像是打啞謎一樣的話,對方卻瞭然的點點頭,冷靜的面孔下,是一顆堅硬的心,能讓顏苒苒做到這一步,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我已經讓人在巷子口等你了,送你回去!如此,你就離開吧!”
男人拿起桌上的高腳酒杯,漫無目的的晃悠着裡面的半杯紅酒,在燈光的照射下,多了一分瑰麗的色彩,連他本人的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顏苒苒堅定心神,勉強的笑了一下,才起身離開了座位。
在門口,她轉身看了黑暗的一切,落寞的表情爬滿了她的臉龐。
“這不應該怪我,只能說,你惹上了不該惹的人!”男人看着顏苒苒的身影離開屋子,將酒杯中的紅酒一口飲盡,這才自言自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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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咖啡廳,熟悉的音樂,熟悉的座位,熟悉的人。
樑以柔朝着對面坐着的女人點頭微笑,像是無話不談的好友。
“找我有事麼?”
樑以柔有些不厚道地想着,是不是要她看看,她如今落魄到什麼程度?如果真是這樣,她可就要感激了!
“你知道,婆婆她在爲冷雲昊準備新人麼?”
樑以柔訝然,接着好笑的點了點頭,何止知道,她之前還見過呢!
“想當初,我費盡千辛萬苦將你的男人攥到手裡,如今,看到我這樣落魄,是不是很滿意?”
溫惠雅面露嘲諷,眼中譏笑,整個人看起來既瘋狂,又暴躁。
“ok,ok,我是很滿意!只是,若是你說話不這麼大聲,我會更加滿意地!”樑以柔朝着周遭朝她們看過來的人點頭微笑,咬牙切齒地小聲說道。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你會回來!”溫惠雅沒有理會樑以柔的話,徑自說着自己的想法。
樑以柔聳肩,只覺得這樣的話題有些無聊!
“是啊,你派了那麼多殺手過來殺我,連我自己也不認爲,我可以回來!”
只是,這裡面有了冷雲天的加入,一切都變得不同。
她湊近了溫惠雅,邪惡的笑着。
“你知道嗎?有那麼一瞬間,我還真以爲,我是美國總統來着!”
“可是,你卻毀了我的生活!”溫惠雅猛然變臉,把樑以柔嚇了一跳。
“對不起,我朋友失戀了,心情有些不好!”樑以柔朝着旁邊不解望着他們的其他人抱歉的說道。
然後又在位子上坐下來,狠狠地跺了溫惠雅一腳。
“啊!你瘋了!”溫惠雅抱着腳,憤怒地朝着樑以柔吼道。
“你若是繼續吼的話,我可以免費再送你一腳!”樑以柔笑得優雅知性,當然,除過去剛剛作案的右腳。
溫惠雅怒瞪她一眼,不再說話,只是臉上有些忿忿。
“不要把我說的那麼兇殘,是你先毀了我的生活!我的一切,而我做的,只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
樑以柔叫來waiter給自己點了一杯拿鐵,略帶諷刺的說道。
溫惠雅心中一滯,也知道樑以柔說的是事實,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當年,那份藥,是顏苒苒給我的!”
婆婆這個稱呼,在她看來,已經不適合顏苒苒這個人了!或者,人家就壓根沒有將她當做兒媳婦在看。
樑以柔挑眉,瞭然。
“還有之前的那些殺手!”溫惠雅好像覺得自己說的那些事情,還不夠勁爆,又拋出一個爆料。
“嗯哼,還有其他要說的麼?”樑以柔誘導性的說道,那話音中,好像帶着一些魔力。
“是她在跟我不停地說,你不符合她心目中兒媳婦的形象,是她,一切都是她……”溫惠雅最後那表情,好像自己已經陷入了瘋魔狀態。
“是啊!都是她!”樑以柔眼中含笑,拈起面前的銀勺,慢慢攪拌着杯中的咖啡。
不想打斷溫惠雅此時的回憶。
……
走出咖啡廳的那一刻,樑以柔仰望天空,深吸一口氣,這才感覺到,空氣的清新。
想了想,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了,就給冷雲天打了電話,他已經兩天沒有回家了。
“你現在忙麼?一起吃飯吧?”樑以柔儘量讓自己聲音變得平淡一點,讓她心中的竊喜少一些,再少一些。
“好啊,在哪裡?你決定吧!”冷雲天的聲音,隔着電話傳來,像是在九天之上,有些飄忽不定,沒有着落點。
“那,我先去你們公司吧!”樑以柔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這時候還算早。
“你在家裡面等着吧!一會我讓人去接你,現在不方便!”半晌,那邊纔給出回答。
樑以柔點頭稱諾,只是,還不等她再說什麼,那邊的人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聽着那電話裡面嘟嘟的聲音,樑以柔有些心神不定,無奈地嘆了口氣,驅車往家走。
此時,她也不確定心中在糾結什麼了!
時間離他們婚禮的那天越來越近了,可一切事情都讓樑以柔越來越緊張。
甚至,連之前被國際上知名設計師設計的婚紗,也沒有能讓她高興點。
“漂亮麼?”冷雲天站在樑以柔身後,打量着鏡子中美輪美奐地女人,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
雙手慢慢覆上樑以柔的腰際,緩緩摩挲着,像是羽毛,在她心上慢慢勾畫着,讓人從心中感覺到瘙癢難耐。
“嗯,很漂亮!我很喜歡!”掩飾自己心中的惶恐,樑以柔笑道。
如今的一切,都讓她感覺到近乎不真實的美感。
好像自己猶如一個旁觀者,居高臨下的看着這些人的表演,從未參與其中。
“我也很喜歡!”冷雲天有力的大手將樑以柔翻轉過來,看着她絕美的容顏,冷雲天掩下自己眼中的驚豔和欣喜,低聲說道。
沙啞的男聲帶着微微的磁性,落在樑以柔的心間,帶來陣陣酥麻的感覺,就像是小股電流,從她四肢百骸擴散開去。
“準備好了麼?我們婚禮快要到了!”冷雲天用額頭頂着樑以柔的額頭,眼睛盯着她嫣紅的脣瓣,看着她,他就有些心不在焉。
“嗯,差不多了!”樑以柔很吸一口氣,笑道。
“那就好,到那時候,若是發生什麼事情,你儘管交給我就好!”
冷雲天在她耳邊說道,說這話的時候,冷雲天的表情,有些陰鷙。
他還不會忘記,之前冷達成要他放棄這場婚禮的時候說的話。
他冷笑一聲,不管如何,這場婚禮,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會完美收官。
溫熱的氣息,噴塗在樑以柔的脖頸,讓一向敏感的她,心中多了一抹悸動。
連之前冷雲天的話,也忘了多半,整個腦海一片空白,像是喝酒喝醉的時候,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嗯,我知道了!”
有事就找他!她明白了!
冷雲天被她這迷迷糊糊的樣子逗笑,輕笑一聲,一把抱起她,往屋子裡面走去。
樑以柔驚呼一聲,整個人也清醒了一些,明白接下來是什麼節目的她,急忙用手拍打着冷雲天的胸口,氣息有些不穩。
“冷雲天,衣服!衣服!”這時候要是真的弄皺了,或者又出了什麼事情,她到時候可是哭都來不及,眼看着離那天越來越近了。
冷雲天黑線,這時候還在問這個問題?他能讚揚一下,樑以柔那與衆不同的腦袋迴路麼?
不過,被打斷的不悅還是被他給很快釋懷了,冷雲天還是聽話的將那條珍貴的婚紗給剝了下來。
露出她所有的美好,別說,這樣欲露還休的姿態,也別有一番意趣。
冷雲天眼裡隨即眯出危險的光芒,像是一隻蟄伏着的獵豹一樣,一步一步的走向眼前那可口的獵物!
“雲天……”被重重的扔在*上,就算是再好的*,也禁不住的往下一陷。
冷雲天的氣息襲來,堵住了她要說的一切,在這個婚禮的前夕,在這個被佈置得溫馨浪漫的房間裡,正旖旎的發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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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偌大的教堂裡面。
上帝被釘在十字架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這地面上的芸芸衆生。
樑以柔穿着一身剪裁恰當,精緻而優雅的衣服,跟冷雲天站在這裡,進行明天婚禮流程的預演。
儘管是這樣,她的緊張神情,也表露無遺,不止如此,心中的恐慌,像黑洞一樣,不斷地擴大着,慢慢吞噬着她的神智,佔據着她越來越多的心神。
“雲天,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是的,越來越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地方。
“這不過是婚前恐懼症罷了!你放心,一切有我!”
“額,是嗎?”樑以柔低低的應答着,只是,這樣的保證也並未給她太多的安慰,整個人依舊像是上了發條一樣緊張。
“親愛的冷雲天先生,你願意接受樑以柔小姐成爲你的妻子,並且保證,一生……”
儘管這只是一次普通的試演,可站在神壇前面的神父依舊兢兢業業地做着他應該做的工作。
就像是千百次他曾經做過的那樣,可這次,話都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刺耳的電話鈴聲所打斷。
神父皺起眉頭,不贊成的目光,讓冷雲天也不自覺地擰了眉,好氣氛瞬間被打斷。
他扭頭看去,只見楚天湘正手忙腳亂的翻着包包中的手機,感覺到他的眼神,馬上拎着包包,小跑着出門。
可還沒有等到他們再次開始,人又已經走了進來。
“怎麼了?”冷雲天不自覺地發聲。
“額,冷市長!”楚天湘小聲說了一句,這才畢恭畢敬地將手機遞了過去。
冷雲天接過,放在耳邊,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已經掛了電話,臉上的表情,連樑以柔也感覺到了不妙。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樑以柔眼中迅速閃過一抹慌亂,抓住冷雲天的手臂,問道,聲音有着不易察覺的急切。
“先跟我走,路上跟你說!”冷雲天朝着上面的神父點點頭,徑直拉着樑以柔往外面走去。
樑以柔不明所以,只能機械地跟着冷雲天的步子往外走,到了車上,冷雲天纔將剛剛電話的內容,說了出來。
“溫惠雅要見你!”樑以柔瞪大了眼睛,有些忍俊不禁地伸出手指,指向了自己,“要見我?”
不是吧?難道,她還真以爲,自己在外面見了她一次,她們之間就化干戈爲玉帛,變成無話不談的閨蜜了麼?
開什麼玩笑?這簡直比火星撞地球還不可能!好像看出樑以柔的啼笑皆非,冷雲天擡手揉了揉額角。
這事情,說起來還真有些晦氣。
“她自殺了!”
話音剛落,整個車廂內一室靜謐,連細微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辨。
“她自殺了?”
樑以柔有些悵然的重複着,眼中有些迷茫。
雖然早就恨不得溫惠雅得到應有的懲罰。
可從未想到,她竟然能夠真的做到這個地步。
好久之後,樑以柔才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可還是有些顫抖。
“她,現在還好麼?”
見樑以柔如此的驚訝,冷雲天握住樑以柔冰涼的手指,一根根分開,包在掌心,一點點暖熱。
“不,應該沒有!”冷雲天搖頭。
若人沒事的話,根本不會將電話打到自己這裡,畢竟他之前已經跟冷達成說的一清二楚。
“嗯,我知道了!”樑以柔悵然若失地點點頭。
想到當年的自己,好像,這個結局也沒有她之前想象中的那麼興奮。
冷雲天也不再說話。
眼睛看着外面的一切,面無表情,連眼神也是平靜無波的樣子。
醫院裡面依舊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若是這個世界上,飯碗最鐵的,就應該是醫生了。
只要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類的存在。
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的身體一輩子都不會出問題。
生,老,病,死,是每個人人生中,必經的過程。
冷雲天和樑以柔到的時候,外面已經站了不少人了。
不但有冷家的人,以及,久違了的溫家人。
冷雲昊眼神複雜地看了樑以柔一眼,才朝着她點點頭,“她說,自己有話要跟你說!”
氣氛有些凝滯,連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通,或許是感受到了裡面那人生命的迅速流逝。
樑以柔倒是沒有立刻離開,只是衝着冷雲昊問道,“她,現在怎麼樣?”
冷雲昊的表情有些複雜難辨,不知道是悲傷,還是懊悔,又或者是內疚自責,總之,一切情緒都是負面的。
“不怎麼好!”他嘴角彎了彎,可還是沒能完整的露出一個笑容。
樑以柔點點頭,朝着冷雲天投去一個安撫性的笑容。
這才深吸一口氣,朝着裡面大步邁進,裡面跟外面一樣。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單,白色的被罩,一切都是白的,充斥着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且殘忍,彷彿時時刻刻的提醒着你,你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好像,在生命面前,任何的仇恨都沒有了意義。
樑以柔努力做出一副微笑的表情,輕聲說道,“溫惠雅!”
*上閉着眼的女人突然睜開雙眼,朝樑以柔看了過來,臉色虛弱而且蒼白,連脣色都白的過分。
“你來了!”溫惠雅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可從來沒有這一刻,讓樑以柔感覺到平靜,“是,我來了!”說完,她緩緩在溫惠雅*前坐下,
“對不起!”
溫惠雅感受着被樑以柔握住的手,將眼神挪到天花板上,輕聲說道,聲音雖小,可在這個安靜的過分的病房裡面,格外清晰。
“我剛剛閉眼想着自己的這一生,除了父母之外,好像對不起最多的,就是你了吧?”
她輕笑出聲。
可樑以柔竟然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我原諒你了!”樑以柔緊了緊自己手中越發冰涼的手,聲音顫抖。
“不,你錯了,我不應該得到原諒的!”
溫惠雅搖頭,朝着樑以柔輕笑,眼神挪到樑以柔的身後,目露嚮往。
“我喜歡慕雲昊,一直都喜歡,那是我少女時期最美的一個夢,可是,全部被你給摔碎了!作爲天之驕女的我,怎麼能受得了?”想着當年自己經歷的一切,溫惠雅只能感覺到荒唐。
“可得到之後,時時刻刻都在擔心着失去!終於,失去了,卻有種解脫的感覺!只是,這一切,都回不去了!”
樑以柔努力的睜大眼睛,不讓眼眶中流轉的東西滴下。
“我知道明天是你們的大好日子,再次對不起!”她聲音輕忽,有些斷斷續續的。
“你別說了,好好休息!有事的話,等你好了再說!”樑以柔着急地勸解道。
溫惠雅卻笑着搖頭,眼神溫婉,像極了十幾年前少女時期的她,多麼的天真爛漫。
“不用騙我了,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
她停了一會,急切地喘息幾下,聲音從呼吸器中傳出來,有些失真。
“割了腕,又吃了藥,這次,是真的要下地獄了!”她朝着樑以柔亮亮手腕,那包裹着白色的紗布,證明了一切。
“醒來之後,我就知道,只是爲了讓我見你們最後一面!”
“當年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以柔,只是,你或許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樑以柔聽到她又說起自己當年醉酒的事情,整個人身體一僵,連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那天晚上,那個陌生的男人,那混亂而瘋狂的*……
那一晚上的事情,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噩夢,冷雲天卻沒有說話,將眼神放在溫惠雅的身上。
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溫惠雅將他們叫來,絕對不是來說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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