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以薇的話讓在場的人身軀一震。
慕雲天皺眉看着此時的洛以薇,她臉上的決然,一清二楚。
讓人忍不住觸目驚心。
顧澤陽則狠狠地攥緊手指。
嘴脣因爲憤怒而抿的緊緊地,目光凌厲如刀,帶着殺氣朝慕雲天衝過去。
究竟這個男人傷她有多深?
竟然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着樑以柔那坦坦蕩蕩的模樣,不少人直接驚愕地不能自已。
“樑小姐,你好!”
還有不怕死的湊了過來。
樑以柔循聲望去,眼神不由自主的一閃,眼中劃過一抹冷酷。
難道剛剛的事情,還沒有教會他們,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嘛?
“你好!”樑以柔不置可否地對着來人點點頭。
那女人臉上的笑容有些虛假,只是眼神閃爍着莫名的光彩,像是看到獵物的狼,眼中閃爍着的幽光。
“請問,您跟顧先生是什麼關係?”
樑以柔一愣,順着對方的視線看向旁邊的顧澤陽,不覺莞爾。
原來這人是衝着顧澤陽去的。
“關係?朋友啊,特別好的朋友!”
樑以柔眸子垂下,不自覺地說出這番話。
女人臉上快速地劃過一喜,端着酒杯湊了過來。
在樑以柔酒杯上重重一磕。發出清脆的響聲。
淡黃色的香檳酒在燈光的照射下,顏色很漂亮。
樑以柔好笑的看着面前的這個姑娘,真不知道今天是自己運氣不好,還是說運氣爆棚,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的事情?
“你若是對他有興趣的話,可以直接過去找他,我沒有意見!”看着對方,樑以柔挑眉說道。
女人臉上馬上漏出一抹竊喜和歡欣來。
“謝謝了!他剛剛還說,你一定不會給我這個機會!”說着,很鄭重其事的給樑以柔鞠了一躬。
樑以柔啞然之餘,眼神看了一眼在不遠處跟人交談,但眼神一直放在自己這邊的顧澤陽。
心口微滯,像是被人砸上了一次重錘。
那黝黑的眸子像一潭幽泉,閃爍着晶瑩的光輝。
只其中的落寞讓人一覽無餘,讓人不敢直視。
樑以柔撇過頭,狼狽的轉身。
剛剛那個女孩臉上的笑容似乎像是嘲諷的笑容,利劍一般,讓她面目全非。
顏可嘉站在冷雲天身邊,仰頭看着他,臉上的笑容純真無暇。
“雲天,我今天跟我叔叔說過了呢!要帶你明天回家吃飯!”
她親暱的挽着冷雲天的胳膊,冷雲天淡淡的皺眉。
只是在感覺到遠處掃過來的一束強烈的視線時,這才安靜下來,冷淡地點了點頭。
顏可嘉的眼睛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
映入眼簾的,就是樑以柔的目光。
她不由心中一動,臉上的笑容更是嬌媚可人。
身體湊近了冷雲天,感受着男人身上並無反對的意思。
她紅脣微起,灼熱的氣息噴塗在冷雲天的脖頸,高高的鞋子輕輕朝上踮起腳。
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在燈光下閃爍着別樣的光彩。
“雲天,你明天想要吃什麼?我回去讓傭人準備!”
這分明是沒話找話說。
冷雲天冷眼瞅了她一眼,這才沉默的點點頭。
任由對方靠了過來。
只是聲音依舊冷清,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隨便!”
顏可嘉並不氣餒,用她的話來說,那就是,之前她曾經走進他心裡。
那麼之後一定還會是她的人呢。
人家不是都有句話說的好嘛?
一回生,兩回熟!
樑以柔沉悶的端着手中的香檳,一口一口的抿着,眼神無意識的放在人羣中,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麼。
舒緩的音樂慢慢在人羣中擴散開去,不少男男女女,說着笑着滑入舞池,開始隨着音樂的節奏慢慢擺動着自己的身軀。
“小姐,能一起跳支舞嘛?”
有男人的聲音飄入樑以柔的耳朵。
她詫異的擡頭,竟然還有人來邀請她?
“她有伴了!”
“她有伴了!”
兩個男聲同時在他們身邊響起。
坐在高腳椅上的樑以柔瞬間感覺面前一片黑暗。
光線被兩個同時出現的男人給遮擋。
顧澤陽嘲諷似的看着冷雲天,眼睛微眯,譏笑道。
“冷總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身邊似乎已經有了美貌佳人了呢!”
說着,他看向冷雲天的身後。
冷雲天先是一愣,然後回頭。
顏可嘉故作堅強的衝他微笑着。
那笑容,一如昨昔,動人心魄的美麗。
他想要走過去,可心中卻有一個聲音。
一直在呼喊着,挽留着。
此時完全處於進退兩難的選擇中。
樑以柔低頭,沉默。
許久之後,才重新擡頭,朝着顧澤陽揚起笑臉。
“澤陽,我們去跳舞吧!”
說着,細嫩的胳膊,主動挽起了顧澤陽的手臂,像是水蛇一樣,慢慢纏繞了過去。
顧澤陽看了一眼在旁邊站着不動的冷雲天,眼中快速閃過一抹亮光,笑着說道。
“好啊,好久都沒有跟你跳舞過了!”
冷雲天聽着身後的交談,眼睛一暗。
手指緊握,放在自己身體兩側,緊繃的俊臉顯示出她的憤怒。
顏可嘉也在這時候,一把將人拉過去,笑着說道。
“雲天,我有點不舒服,你陪我一會吧!”
故意癟着嘴角,可憐兮兮地看着冷雲天。
冷雲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任由顏可嘉扯着自己離開那裡。
等到走出那個怪圈,他這才輕輕地舒口氣。
“謝謝!”
他的話中還有些感激。
若是剛剛沒有顏可嘉的突然插話,他此時估計早就變成了一個笑話。
他冷雲天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經歷?
說出去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顏可嘉嘴角的笑容可疑地停頓一下。
接着才若無其事的擺擺手。
水潤的眸子看向舞池。
她轉頭朝着慕雲天咧咧嘴巴。
“雲天,你教我跳舞吧!”
白希的臉上還有些紅潤的色澤,像是羞赧,又像是激動。
慕雲天心中一動,顏可嘉小時候就沒有做過什麼大的動作。
甚至連跳舞都不曾,因爲,她的身體……
“可以麼?不會有什麼妨礙?”
冷雲天皺眉,看着顏可嘉的心臟處,擔心的問道。
若是因此而犯病,那可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顏可嘉笑着搖頭,心中的冰冷因爲這句話而慢慢回暖。
臉上的笑容更是如同冬日的暖陽一樣,讓人心暖。
“沒事,我只是羨慕,當初在美國的時候,因爲沒有你,也沒想過要跟誰步入舞池!”
在她心中,跳舞算是一件比較親密的事情。
除了冷雲天之外,她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其他任何一個男人成爲自己的舞伴。
冷雲天沉默,詭異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蔓延着。
許久之後,才聽冷雲天頗爲沉重的開口。
“來吧!”
說着,朝着顏可嘉伸出右手。
顏可嘉眼睛一亮,隨後便暗淡下去。
她朝着冷雲天擺擺手,臉上的表情帶着一抹讓人心悸的沮喪。
“算了,雲天,你不喜歡的話,就不必了!”
看着冷雲天那勉強的樣子,顏可嘉整個心都涼了一大片。
冷雲天眉頭一皺,冷斥道。
“快過來!”
猛然拉過顏可嘉柔若無骨的手,拽着她,步入了舞池。
跟着音樂的節奏,兩個人慢慢地隨着拍子,輕搖慢舞。
顏可嘉感覺着冷雲天放在自己腰間那滾燙的手。
慢慢地朝着他的肩膀靠了過去。
微微摩挲着。
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輕輕地說道。
“雲天,我曾經無數次做夢夢到這樣,我靠着你,然後在舞池裡面跳舞,就我們兩個!”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是春風拂過眼角。
勾起一抹輕輕地愁緒。
冷雲天並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聽着。
以前很多事情,他都已經拋之腦後。
如今再回想起來,似乎依舊清晰可辨。
顏可嘉好似只想要講給他聽,也不在乎他有沒有迴應。
“只可惜,等到夢醒來之後,周圍全是陌生的笑臉,卻不見你的蹤影!”
她後期是在國外上的是那種女子公學,裡面沒有男人。
就更不用說,遠在天邊的冷雲天了!
“在國外,還好麼?”
冷雲天沉默良久,終於問出來這個問題。
對於顏可嘉出宮這件事情,他從來都是諱莫如深的。
只在今天,他忽然開口。
倒是讓顏可嘉有些驚喜莫名。
這是不是意味着,冷雲天真的要正視當年的事情了?
她從冷雲天的肩膀上起身。
瞪大眼睛看着冷雲天,無辜的搖搖頭,脣瓣輕咬。
“不好!”
頭頂的幾根碎髮隨着腦袋的擺動而在空中微微起伏着。
“在那裡,人生地不熟的,沒有你,只有數不清的藥丸,還有數不盡的檢查,讓人心中鬱悶之極!”
只要想象當年的事情,她整個人甚至都渾身顫抖。
現在回想起來,連她自己都很詫異,當初的她,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冷雲天沉默。
當初那件事情,他不是不怨的。
在自己最需要人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
她卻忽然離開,任由自己一個人撕心裂肺地對着那一家人。
生活中好像完全沒有了樂趣一般,讓人心碎。
“身體呢?什麼時候好的?”冷雲天不經意的問道。
顏可嘉身體一僵,眼睛低垂。
視線落在冷雲天面前潔白的襯衣上。
“很早就好了!我還偷偷回來看過你,只是,那時候不清楚,物是人非的含義!”
想到當初偷瞞着家人,差點在回來的時候,直接去面見死神,跟冷雲天陰陽兩隔的事情,她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怎麼了?”冷雲天低頭,皺眉。
握着顏可嘉的手也變得冰涼一片。
他整個人心中一驚,臉色一變。
馬上將顏可嘉懶腰一個公主抱,急匆匆的從舞池裡面穿行而過。
朝着外面茫茫夜色中走去,在晚宴上的不少人紛紛驚訝。
都知道冷雲天當初鬧得那一場那什麼功能障礙事件,以及之後突然逆襲的男女朋友事件,以及之後的結婚事件。
紛紛揚揚的,讓人看不清底細。
上流社會的人們,哪有不*的?
只是,像冷雲天這樣光明正大抱着人出去的,還真沒有見過!
知道的人,會感嘆一句,果真是郎才女貌啊!
不知道的,也會跟着其他人的讚歎聲,半是羨慕,半是嫉妒地感嘆一聲。
“年輕就是好啊!”
樑以柔心不在焉的跟着顧澤陽的步子,慢慢地晃動着自己的身體。
只是在聽到旁邊出現大幅度的騷動時。
這才訝然地跟着其他人的視線,朝前面看過去。
在入眼的一霎那,樑以柔整個身體僵直不動。
像是完全凍僵了的人一樣,牢牢地站在原地。
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邊像是公主和王子一般的兩人,耳邊出現淺淺的嘆息聲。
周圍的動靜那麼大,顧澤陽又怎麼會沒有看到?
他湊近了樑以柔,大手慢慢蓋住了樑以柔的眼睛。
另外一隻手將樑以柔攬進自己懷裡面,用自己體溫包裹着她。
“不要看!不要聽!”
明明清楚自己這樣做很殘忍,但是這是必經的過程。
就像是身體上的一個傷疤。
你不將它劃開,然後要怎麼上藥?
不上藥的話,傷口又要怎麼癒合?
而現在呢,慕雲天就是樑以柔心上的那一道疤。
而他要做的事情,就相當於一個醫生。
將她心口上的那道傷疤給治療好。
樑以柔心中一頓。
不自覺地,眼淚順着臉頰簌簌而下。
沾溼了顧澤陽放在眼睛上方的手掌。
顧澤陽心中一緊,想象着懷中女人那梨花帶雨的臉蛋。
心中頗不是滋味。
好像自己長時間守護着的東西,被人給撬走的感覺。
讓人心中鬱悶。
“以柔,能不能以後看着我?”
顧澤陽將樑以柔攬進懷裡面,感受着她淚水浸透自己的襯衫,他輕聲地說道。
樑以柔悶頭不語,淚水不停地順着臉頰往底下滑落,兩個人的姿勢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我們走吧,好不好?”
心頭此時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着,沉甸甸的。
剛剛的那副場景一直在腦海裡面不停地迴盪着。
冷雲天……
她現在連愛和恨都分不清楚了。
究竟是愛他更多一點?還是恨他更多一點?
自己現在經受的一切,似乎都是因爲他的存在。
可是,心中又有一個聲音,在默默地說服她,那不是他的本意。
只是機緣巧合而已。
“好,我帶你走!”
顧澤陽聞言,表情幽暗的帶着樑以柔離開這裡。
兩個人近乎狼狽的逃出這裡。
坐在車裡面,樑以柔還在久久不能回神。
顧澤陽終是不忍心,於是緩緩地開口,爲兩個人辯解。
“以柔,或許不是你眼睛看到的那樣,顏可嘉不是身體不好麼?冷雲天或許只是出於憐惜!”
樑以柔愣怔的看着他,許久之後才慢慢張口。
只是聲音有些輕顫,“不,不是的,顏可嘉永遠都是顏可嘉,而我,不過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之前第一次聽到顏可嘉那晚上發生的事情,就算是死,她也會清晰地記得。
那種事情出現在一個女人身上,無疑是最大的諷刺。
“以柔,不要這樣妄自菲薄,你永遠都是你,不是任何一個人的附屬品,也不是任何一個人的替代品!就算是顏可嘉,也沒有那個資格!”
顧澤陽忍住將樑以柔摟緊懷裡面的衝動。
小心翼翼地安慰着。
樑以柔流着眼淚朝着顧澤陽笑着。
這個世界上,或許除了家人會這樣跟自己說。
剩下的那個,就是面前這個男人了吧?
只是,她心中更清楚的一件事情是,不要錯把感動當成是感情。
這是對這個男人不負責任的體現。
樑以柔輕輕地別過臉。
視線投向窗外燈火通紅的夜空。
“走吧!”
淺淺的嘆息聲迴盪在夜色上空。
顧澤陽擰開車鑰匙,朝着茫茫夜色中駛去。
冷雲天帶着顏可嘉一路疾馳,到了醫院。
只這時候,顏可嘉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了紅潤。
雖然不及平時,可比之剛纔的慘白無血色,顯然要好的多。
顏可嘉擡頭看着抿脣不語,一臉嚴肅的冷雲天,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
“雲天,你放心吧!真的沒事的!”
比這陣仗大的,她都經歷多了。
像是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先天性心臟病的人來說,簡直是毛毛雨。
冷雲天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女人,默然不語。
將人放下,沉聲說道。
“你自己跟來!”
說着,轉身繼續往前面走。
這家醫院裡面有她jk集團的股份。
使用起這裡的資源來,他理所當然。
因爲大boss突然駕到,大家連忙過來拜見。
一通雞飛狗跳地見面之後,冷雲天這才冷冷的起脣,纖長的手指指向旁邊站着的顏可嘉。
聲音低沉,有力。
“先給她檢查一下,尤其是心臟!”
老闆一張嘴,員工跑斷腿。
此時也完全是這樣。
顏可嘉無奈地任由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對待着。
可是眼睛裡面的笑意,完全詮釋了她此時的好心情。
“雲天,你一定等我檢查完,好不好?”
她躺在*上,拽着冷雲天的袖子,苦苦哀求道。
冷雲天點頭,安撫性地拍拍她的肩膀,沉聲說道,“嗯,我會的!”
只要說出,就要做到。
顏可嘉高興地笑眯了眼睛。
竊笑着看着冷雲天的身影在自己眼中越來越小,逐漸從眼中消弭。
可剛剛他保證一樣的話,還回蕩在耳邊。
讓她心中一陣犯甜,很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她似乎還看到了他們以前在一起時候的畫面。
是那麼的唯美,讓人心生嚮往。
冷雲天坐在外面的長椅上,黝黑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大理石地面。
帶着點涼意的夜風順着窗戶飄了過來,空氣猛然一新,身邊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冷雲天擡頭,循聲望去。
只見穿着一身家居服的院長也在這時候跑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
他沒有記得這時候有通知院長過來。
院長樂呵呵一笑,渾不在意的擺擺他那雙乾枯地手。
“沒關係,是我自己願意來的!一個是看看你帶來的人怎麼樣了!還有,就是上次跟你說的事情,我找到了那個老中醫!”
院長的話,讓冷雲天猛然瞪大了眼睛。
手指緊緊地握着院長的胳膊,臉上還有着興奮之色。
“人呢?人在哪裡?”
他有些過於急切地問道。
院長很是詫異的看着他。
在自己印象當中,冷雲天從來都是一個理智多餘情感的男人。
那頭腦中的理性思維,恐怖的讓人生畏。
“冷總,您不要這麼着急!他的人比較難找,像是這種有本事的人,脾氣也比較怪異,所以,若是想要他出門的話,估計要一番口舌纔是!”
院長也很是無奈。
這位老爺子十足的怪人一個。
他能看得上眼的人,哪怕不出錢他都給看。
他若是看不上眼的,任憑你說破了天,他也懶得管你!
“他出價多少?”
冷雲天冷聲問道。
只這一句話,院長頭上便是豆大的汗珠。
他輕輕地抹了一把汗水。
無奈地說道。
“這不是錢的問題!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院長的話讓冷雲天眉頭擰地更緊。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
這個醫生,主要是給樑以柔尋找的。
她從那次之後,身體一直不好,還落下了那樣的病根。
這一直成爲冷雲天心中糾結的疙瘩。
而在這個時候,院長自己主動請纓,要給樑以柔尋找醫生。
據說還是比較靠譜的中醫老者。
家裡面世代行醫,曾經有長輩還在宮裡面做過御醫。
ωwш ▪TTkan ▪¢O 於是,這件事情就成了他的心病。
有事沒事,總在心中惦念着。
只是這次,卻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巧合。
他帶來醫院的人,不是樑以柔,卻是顏可嘉。
“那個人對於心臟病有治療的方法嘛?”冷雲天心中一動,不由轉身問道。
院長再次摸摸頭上的汗水,一臉苦笑。
他能說,就算會治療,也得先要將人請出山才行啊!
“應該啊!”他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冷雲天沉默不語,過了半晌之後,纔對着他要求道。
“去將他的地址給我,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院長聽完,急忙往回走,將老者的電話和地址遞了過去。
“這個是我讓人幫忙尋找的,應該還有用!”
上面是一張空白的名片。
只有一連穿的數字,看起來應該是電話號碼。
上面還有三個大字。
“宮之緣!”他默默地念叨着。
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將電話號碼收了之後,這才扭頭看向院長。
“你回去吧!”
院長無奈地衝着冷雲天笑笑。
這還真的是典型的卸磨殺驢,兔死狗烹啊!
不過,人家是老闆,他一個爲人家服務的,自然要遵從命令行事。
“好的!”
冷雲天繼續在這裡等着顏可嘉出來,心中還在默默地想着剛剛說的那件事情。
窗外明亮的月光順着窗戶照射進來。
給地面鋪上了一層銀灰色。
樑以柔睜大眼睛看着頭頂上被燈光暈紅的天花板,心中沒有一絲睡意。
“唉……”她輕嘆一聲。
抱着杯子在*上輾轉反側,就是無法入眠。
冷雲天的臉和顧澤陽的臉不時地在腦海中交換着。
一個是自己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
還有一個是喜歡自己,自己卻當朋友的!
記起今晚上發生的一切,樑以柔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來。
有些事情還真的是,讓人忍不住頭痛不已。
她手指慢慢往下,輕輕地撫上自己平坦的肚子,感受着那上面的溫度。
眼中滴滴淚意慢慢涌上心頭,順着眼眶慢慢滑下。
一步錯,步步錯。
當初要知道自己有孩子的話,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冒那個風險。
那是不是,她現在也能一臉溫柔慈愛的扛着肚子,像隔壁的孕婦一樣走在充滿陽光的小徑上?
這裡面,是不是在以後,永遠都不會有一個小生命在慢慢地成長?
這會不會是上天給她的一個懲罰?懲罰她永遠都沒有孩子緣?
銀白色的餘光傾泄在樑以柔的身上,照亮了她眼角晶瑩的淚水,明亮而剔透,像是毫無雜質的水晶一般,讓人心動不已。
她抽動幾下鼻子,眼睛注視着窗外的景色,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只有放在她小腹處的手指,在上面慢慢磨動着。
生活就這樣平靜無波的過了下去。
只是樑以柔也在不願意在顧澤陽的公司裡面呆着。
無論對方怎麼說服她,她就是不同意。
“澤陽,我知道你爲我好,只是我做不來那種事情!”
樑以柔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無奈。
常年累月的忙活,她除了給人看病,還是男人看病,她不會其他的事情!
“做不來可以慢慢學習啊!你放心,我今天一定不會讓你閒着的!”
顧澤陽不得不這樣說。
畢竟他想要樑以柔走出去。
而不是天天在家裡面呆着,閒極無聊,天天想一些有的沒的,不覺讓人感覺到心煩意亂。
“澤陽,我真的不適合!”
樑以柔此時已經打定主意不會過去。
所以任憑顧澤陽再說什麼,她始終毫不爲所動。
“可是,你一個人在家裡面呆着,我不放心!”
顧澤陽依舊在找理由。
樑以柔無奈的對着天翻了個白眼,無語的說道。
“你回來之前,我就一直在過這樣的生活啊!這是我的主場地,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樑以柔半是玩笑地說道,這會兒又是美目一轉,滿是光彩照人。
“更何況,春花嫂子也在家裡面啊,還有可愛的小包包!”
顧澤陽看她意思很堅定,無奈地嘆了口氣。
“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依你!”
摸摸樑以柔的頭髮,感受着自己手心底下那一頭毛茸茸的觸覺。
他整個人心中一片柔軟,但是他知道樑以柔不喜歡這樣的觸碰,於是在樑以柔發飆之前,他急忙遁走,還不忘記關切的說了一句。
“你在家裡面好好照顧自己,下班之後我馬上回來!”
樑以柔站在門口,笑着朝着顧澤陽揮手。
顧澤陽坐在車裡面的駕駛位上,回頭看着那越來越遠的人影。
心中感動莫名。
這幅場景,好像是一個賢惠的妻子,在早上送自己丈夫上班的場景。
樑以柔看着那車子消失在門口。
這才轉頭合上門,往回走去。
只剛剛走到屋子門口,就聽到外面熟悉的車聲。
她不由詫異。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是忘記了什麼重要文件?”
她疑惑的轉身,打開車門。
臉上的笑意依舊殘存着。
只剛剛看到來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便已經僵直在那。
“冷雲天!”
她驚呼一聲,手比腦子動的快。
馬上將手上的東西一揮。
門已經落鎖。
她隔着門板喊道。
“冷雲天,我們家裡面不歡迎你!你還是趕緊滾吧!”
她難得地說了一次髒話。
竟然還是對着冷雲天,連樑以柔自己都感覺有些詫異。
冷雲天並不理會樑以柔的叫囂,徑自說着自己想要說的話。
“我已經找到醫生,可以治療你的病了!”
他如今並沒有要求樑以柔可以跟自己怎麼樣。
來這裡,或許只是爲了彌補自己心裡面的一點缺憾。
樑以柔心頭一怔。
沉默許久,放在門柄上的手指纔將門給打開。
露出外面一臉嚴肅的冷雲天。
“你剛剛說什麼?”
她抖抖嘴脣,感覺像是有些幻聽。
冷雲天嘴角泛起一絲微笑,眼神微閃,鄭重其事的再次說道。
“你或許以後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換了一種說法,樑以柔馬上了然,璀璨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冷雲天,表情有些詭異莫測。
“先坐吧!”
樑以柔指着一邊的沙發,讓冷雲天坐下。
表情頗爲複雜的走到旁邊,給他倒水。
“不用了,我只是來跟你說一下,等一會就走了!”
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了,他也呆不了太久。
樑以柔聞言,也不推脫。
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看着他,聲音冷淡。
“醫生在哪裡?我自己去找!”
樑以柔並不想要接受冷雲天的好意。
現在,她最想做的事情,最好要這個男人離開自己,越遠越好。
冷雲天臉色冷峻,像是面無表情,高高在上的君王。
“難道你就這麼討厭我?”
他沉默一瞬,接着開口。
眼中快速地閃過一抹受傷的痕跡,然後像是天邊的流星一般,轉瞬即逝。
樑以柔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可只要一想到昨天冷雲天抱着顏可嘉離開的那一幕。
心中刺痛不已,她忍不住狠下心腸來,聲音乾脆利索,不帶任何拖泥帶水。
“是,我就這麼討厭你,恨不得這輩子都不會想要認識你!”
樑以柔的狠話讓冷雲天心中痛意更甚。
他忍不住冷笑,湊近了樑以柔,冰冷的手指攥緊樑以柔的下巴,恨聲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我是不是更加不能讓你如意?”
陰鷙的目光放在樑以柔身上。
不知爲何,他之前對樑以柔的憐憫和愧疚,全部化爲熊熊的怒火。
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樑以柔則冷哼一聲,將頭別過去,錯開了對方的右手。
“那我們可以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