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殿的門外突然傳來一道沉沉的聲音
“啓稟王爺,子溪侯爺在門外求見——”
寂靜的氣氛裡,侍衛通傳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知道了,叫人帶去正廳等候——”
冷冷的聲音透過屏風和層層紗幔傳到書房外殿
侍衛一愣,隨即抱拳回到“是——”
外殿的腳步遠處,遺留下金屬鎧甲的碰撞的聲響
因爲剛剛時間哭的久了,夏子漓渾身發冷,不經意又打了個寒顫,愣愣的目光向上,才發現墨雲軒沉冷的目光依然一直注視着她。
“今天看在你做爲女兒關親情切的分上饒了你,如果再敢私自跑去相府,本王就讓你以後都別想踏出王府一步——!”
他陰鷙的眼牢牢鎖定她,神情漠然,兩道英挺的濃眉朝眉心聚攏,微微拔起,長長的白色錦袍在逼仄的空間裡折射出冷冽的寒芒。
菲薄的脣,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是完美的無可挑剔的俊美的讓人眩暈的臉,可是,這一切卻讓夏子漓感到深深的恐懼。
該。怎麼辦。昊哥哥。我該怎麼辦、…。
她不想整天跟着這個惡魔呆在一起,更沒有準備去接受夏家滿門入獄的事實,可是,現在的這一切,她卻深深的逃不開
逃不開…
突然好懷念那抱着她的暖暖的溫柔的懷抱,那眉宇間似水憂傷的男子,那一襲在風中飄逸的乾淨潔白的裳
昊哥哥。你說過,無論怎麼都會在我的身邊,可是,爲什麼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
“管家——”
冷冷的聲音突然向外大吼一聲,剛剛纔收完淚的夏子漓被他嚇的渾身一顫
門外立即有腳步聲立即進來,恭敬的聲音“爺——”
墨雲軒已經轉了身子,冷峻的臉朝向外,從內殿大步走出去,聲音留在後面
“將王妃送回天居院——”
看着離她逐然遠去的高大英挺的背影,夏子漓緊張的思緒一點點平復下來,蜷縮在一起的身子也慢慢的鬆開,許久,脣邊開泛起一絲血色。
長長的迴廊上,兩道挺拔的身影並列而行,一白一玄色,衣帶當風,錦袍飛揚,步子沉穩有力
“一整個上午,徽州,晉川兩地的官員不停的在給聖上遞摺子,右相大人忠君愛國,唯纔是舉,曾經一併治理了兩地的水澇和洪患,荊州之地的儒生亦是反彈的厲害,曾經的幾屆仕考就是右相親自督考,後輩裡多年輕有位的官吏,是他一手提拔的,朝廷上面現在意見不一致,搖擺不定,皇上也在斟酌,看來,沒法這麼敷衍定死右相大人的罪,畢竟夏衍在朝中多年,勢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洛御風好看的眉微微一緊,放緩了步子
“戶部賬上爲什麼會的確少了一百多萬兩的官銀,而爲什麼那份證據上面是夏衍的印章,所有的矛頭直直指向右相,真是令人費解——”
“有什麼可費解的——”墨雲軒薄脣微勾,眼眸裡帶着冷冷的笑意“他的女兒夏子嬈是宮裡得寵的貴妃娘娘,而且背後有老三唆使,沒什麼事成不了,皇上一直想要除右相勢力卻不得力,所以,對這些事,乾脆坐在那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年夏衍殺了五個皇子的生母才爬上右相的位置,自然也知道這裡面的厲害,所以纔會一直在先皇耳邊慫恿擁立當初早早死了生母無權無勢的六皇子,現在聖上爲帝,以爲這樣既能算擁立新帝的功臣,又能保住性命,真是愚蠢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