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院出來之後,南宮彥直奔自己的書房方向。
殘月跪在書房裡面,劍已被放在旁邊的地上。一般殘月是劍不離身,劍在人在劍亡人亡。但爲了表示對主人的效忠,她還是撤下了劍。
“殘月,你可知罪。擅離職守,要是你沒有足夠的理由。就等着拿命來還吧!”殘月沒有吭聲,低下頭聽着南宮彥的訓斥。
“王爺,屬下知罪。白天的時候,有人傳紙條給屬下。事關重大,所以,屬下沒來的及稟報,就直接追查去了。纔會擅離職守。”殘月並不是故意離去,相反她找到了連南宮彥都不知道的線索。
殘月把身上的信拿出來遞給南宮彥,依舊跪在地上。
南宮彥接過殘月手中的信,看完之後沒有再說話。
花弄影你這個該死的臭小子,做事情總是我行我素。還好,這次算你出現的及時。不然,我們連兄弟都沒的做。
“殘月,接下來怎麼做。應該不用本王教你了吧!記住,今天的事情對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否則後果,就不是軍令處罰那麼的簡單了。”南宮彥收起書信,轉過身對跪在地上的殘月警告着。
殘月暗自鬆了一口氣,實在是不明白花弄影的信到底寫了些什麼,能讓自己僥倖的逃過一劫。
殘月離開之後,南宮彥獨自陷入了深思。腦子裡一直想起花逸夫出來的時候和自己說的那番話,悠悠的脈象很亂。這個又怎麼解釋,消失七年的人。突然回來,這七年來她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想起自己當晚見到悠悠的第一個感覺,心裡就有些奇怪。
從前,悠悠並不喜歡牽自己的手。悠悠的雙手一年四季都是冰冷的,所以並不喜歡讓知道自己。
到底問題出在哪裡?就算是一個的脾性會隨着時間而改變,但是喜好卻不會因此而更改。事情發生的太過巧合,怎麼就在白疏影懷孕的時候就落水了。而且,時間與自己上朝的時辰相吻合。
據暗衛所看見的,還有夏雪所說的並沒有差別。悠悠是你改變了,還是我改變了呢?這一切究竟是誰說謊了?是你,還是白疏影。悠悠,我希望改變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
東院
小荷怕白疏影睡的不安穩,於是偷偷跑來看她。一打開房門,就看見滿地的狼藉。白疏影坐在椅子上獨自發呆,臉上的淚痕還未乾透。
“小姐,你怎麼啦?”小荷快速的走上前去,慌忙查看白疏影有沒有受傷。直到她確定白疏影沒事之後,這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看樣子,靳悠悠一定是在王爺面前搬弄是非了。所以,小姐纔會這幅模樣。
白疏影呆呆的坐着,腦子裡想起紫蓉那天晚上對她說的那番話。爲什麼叫自己防備靳悠悠呢?成親的事情自己並沒有反對她,難不成是因爲自己佔據了那原本屬於她的正妃之位。還是因爲她心裡對白中天的仇恨之意呢?難道,自己真的錯看她了。表面上看似柔弱的病態樣,實際內心卻在算計着自己。
靳悠悠,你真的有那麼恨我嗎?恨不得我死掉,不。你想看的不是我死,而是想看着我生不如死對嗎?如果,你真的是因爲正妃之位而痛恨我,我又何嘗不想把這個位置讓出來給你呢?這一切本來就不是屬於我白疏影的,所以就算是你明目張膽的想要,我白疏影絕對二話不說的還給你。就算是南宮彥,我也可以統統都還給你。
小荷拿着扇子,體貼的替白疏影搖着。“小荷,收拾一下。我們回西廂,以後我們都住哪裡。”白疏影突然覺醒過來,抓住小荷的手朝着她說着。
“小姐,你真的想好了。不再回來了,一輩子都呆在西廂你真的甘心,真的無怨無悔。”小荷蹲下身,看着白疏影的眼睛。
白疏影鬆開抓住小荷的手,站着背對着小荷。“不甘心那又能如何?我的下場你也看見了,如今這樣的局面這一切已經誤會再回頭了。我已經失去了,第二個親人。這種刻骨銘心的痛,沒有人能夠理解,能夠體會。何況,南宮彥始終不相信我。他相信的只有靳悠悠而已,那麼我又何必留下來自取其辱呢?!”白疏影強忍住掉眼淚的衝動,以一種淡然的口吻說着。好像,這一切都不關她的事情似的。
小荷看着白疏影這幅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心卻更加的難過了。小姐,不管你的選擇如何,小荷都願意陪伴着你。不管,將來如何小荷願意與你一起共同進退。
“天很晚了,我們就簡單的收拾下吧!去了西廂,這些貴重的東西對於我們來說根本就用不到。”白疏影對小荷說完之後,轉頭看向梳妝檯上的首飾,還有那象徵王妃的冠帶。
循着白疏影的目光望去,小荷忍不住出口詢問。“小姐,這個你也不帶走嗎?”白疏影搖搖頭,然後走上前去拿起冠帶。自從嫁進王府開始,日子並沒有自己想象當中來的安寧。反而,比起白府更加的寸步難行。隨後,白疏影毫無留戀的放下手中的首飾。
“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留給我,那麼我還留着這些死物做什麼呢?誰想要,誰就拿去吧!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我依舊沒有走出命運對我的捉弄。如今,孩子也沒有了。我還有什麼好牽掛的,死心塌地求一份平靜就足夠了。”白疏影黯然的說着,眼裡的憂傷一覽無遺。
頭銜也好,王妃娘娘的尊稱也罷。這些,不過是過眼雲煙。不經意一碰觸,便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灰飛湮滅。南宮彥,離開你溫暖的懷抱。還有,你給予我的所有恥辱。這些,我白疏影統統都收下了。住在西廂,好過呆在你的身邊。起碼,我不會再受到任何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