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就可以爲她放棄自己的一切!即便失去自己的生命又有何妨!】
阿福無法釋懷自己內心真正的感情衝動,他目不轉睛,淚眼盈盈。自己雖然和她只有短暫的相聚,卻讓他內心生出莫名的好感。到現在爲止,他還不清楚自己和婉離到底是什麼關係?自己對婉離又有着怎樣的情感?
冰雪之中,紫色的長袍如同晶瑩的葡萄,散發着誘人的光澤。阿福呆立許久,才問了一句:“她要永遠地存活於冰雪之中麼?”難道冰雪就是她最後的歸宿?他脫下自己的披風輕輕地蓋在那皚皚白雪之上。
玉簫走過來阻止道:“少東家,萬萬不可。”他疾手一抓,旋兒又給阿福披上。“少東家,你身體纔剛剛恢復,如此寒冰之地,不宜久留。就算是我,逗留也不能超過一個時辰。我們還是快快離開的好!”
阿福還欲再看那嬌婉的人兒一眼,奈何玉簫攜着他凌空飛起。落下站定。阿福呆立,靜靜的望着四面環水的突兀凌空雪臺。他很驚奇天地之間竟然有如此神奇之地。那凌空雪臺如同千年之外的冰棺,飄浮於碧水之上。
阿猿對着他齜牙咧嘴又笑了笑,對他伸出了長長的手臂。這一次,阿福不知畏懼,伸出自己修長的手,握住了那長滿毛髮的手掌,他暗暗使了使力。
他把他心中所想要說的話都用在了握着阿猿的手掌上。他想要說:“好好照顧她!”阿猿裂開嘴,紅紅的舌頭在阿福的手掌上舔了舔。算是迴應。
玉簫說道:“好了,阿猿!快去好好守着。”阿猿應聲而去。
“少東家,今日天氣不錯。你好好休息。我再去尋尋救婉離小姐的良方?!”玉簫無可奈何地說道。
阿福默默笑了笑。“好的。”內心忽然涌過一陣欣喜。“救她,原來她還有救!”欣喜漸漸化爲狂喜。“蒼天保佑,她平安醒來。只因爲,她長的太像天薇寶貝了。”
人生的路漫長而又曲折,自己的命運更是坎坷不平。他的腿好似凍僵一般,不捨得動彈半步,呆呆立着,滿目的孤苦絕望和欣喜若狂相互糾纏轉換。
短暫的三天之後,阿福糾結萬分的三天之後。
玉簫喚過阿福,讓他和阿猿靜立碧水岸邊。自己飛身上臺。“轟轟隆隆”一聲沖天的巨吼。濺起陣陣浪花。
阿福一陣頭暈,腦海之中轟然閃過一碧綠湖水亭臺之上,那沖天的水柱?他搖了搖腦袋,自己腦海之中怎麼會有如此景象?一羣蒙着黑巾的歹徒手持玄鐵之劍直直地指向自己。他感到一陣陣恐懼。是誰?要殺了我?
凌空雪臺上的雪被玉簫劈開,開始漫天飛舞起來。飄零在四周的碧水之上。如同天上的星星跌落在翡翠盤上。叮咚,譁然。
wωw● ttk an● ¢O 玉簫大聲說道:“婉離小姐。爲了你,我毀了凌空雪臺。你一定要醒過來!答應我,一定要醒過來!”雪花漫過天空,漫過阿福的視線。
凌空雪臺上,玉簫捲起自己的左手衣袖,露出修長的臂膀。將那震碎的寒冰在手臂處反覆的搓揉,直到看到那手腕之處通紅一片。
他繼而又捲起婉離的右手衣袖。那雪白的肌膚展現在了玉簫的眼前。他俊秀的雙眸無限決絕的望着那沉睡的女子。在她的額頭蜻蜓點水一般吻了一下。
這一幕,阿福看得內心有點酸酸的。嫉妒麼?
玉簫又用相同之法,將婉離本來就吹彈可破的肌膚輕柔的揉搓一般。將她纖細的手臂放在自己俊朗的臉龐上,低喃道:“婉離。若果我可以愛一個人,我願意這個人就是你。若果我的心能夠給一個人,我願意把我的這顆寒冰的心交付於你。”
他心一橫,猛的一沉,掏出懷中金色的彎刀,朝着自己和婉離白淨的手腕之處割去。雪花飄然散落殆盡。
阿福在岸上看的真切,心撲通撲通提到嗓子眼。內心緊張萬分。“玉簫公子要幹嘛?難道這就是他所說得救婉離小姐的方法麼?”
轉瞬之間,血從玉簫那突突的血管中冒出,玉簫將割開的手臂死死地按在婉離那毫無血色的白藕之上。
他濃密的眉毛緊緊蹙着。原本紅豔的嘴脣頓時蒼白一片,他鐵脣咬緊,咬緊牙關,忍受着劇烈的疼痛。讓自己的九天寒冰之血沉沉的流向婉離身體深處。婉離血管之中悄然殘存的靈動之氣悄無聲息得向他的心脈行來。
阿福在岸邊看得目瞪口呆。阿猿煩躁不安,上竄下跳。飛到玉簫身邊,“吱吱”叫着。它渾濁的眼眶之中透着擔心和哀傷,清淚橫流。
雪漸漸消融。血漸漸消融。
婉離蒼白的臉開始恢復紅色。蓓蕾開始悄然開放,胸口那朵薔薇花開始無比芬芳,香氣四溢。然而玉簫俊朗的臉龐卻越來越蒼白,眉毛開始漸漸凝結成冰。那滿頭的青絲開始漸漸轉白。
阿猿搔姿弄手,急不可耐。對着玉簫“吱吱”聲起。玉簫豪不在意,緊緊地閉着雙眼,繼續讓自己的血和婉離的血液相互交替。緩緩而過的新鮮血液,無聲的流淌。
淚從阿福的眼角落下。他望着頃刻之間白了頭的玉簫公子。“這或許纔是真正的大愛。愛一個人,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和玉簫公子比起來,自己何等的渺小。”
鮮血交融將近半個時辰,天地開始色變,飄拂而過的空氣中掠過絲絲的血腥,又飽含陣陣清幽的花香。凌空雪臺上,紫色迷離。玉簫的氣息越來越弱。
婉離粉腮開始紅潤,惺忪的秀眸開始緩緩睜開。風波婉轉開始迷離四下打量。她還來不及說話,玉簫輕輕將她抱起,飛過碧水,來到阿福的身邊。將婉離柔柔地放到阿福的臂彎之中。低啞着聲音說道:“少東家,婉離小姐就交給你了。你們身體恢復之後,我自會送你們出谷。”
阿福茫然不知所措。婉離還暈暈沉沉,那一低頭的怯弱,讓阿福再次傷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