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她愛的人和愛她的人

聽着醫生的描述,顧元夕實在有點想不明白。兩年前,按這個時間算的話,兩年前他應該是在中國纔對,那個時候還在一起上學。爲什麼他不知道這件事情?

“醫生,你能告訴我兩年前他住院的具體時間麼?”

醫生看了看顧元夕,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告訴了他。

顧元夕頓時腦中空白……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那天?”

顧元夕回憶着兩年前楊子焉第一次出車禍,她卻只是輕微的受了點皮肉傷,當時他也覺得奇怪。

但是後來去調查了一下原因,是因爲酒後駕車,所以他並沒有太多的去在意那件事情。剛纔聽到醫生的詳細告知,現在想想,疑點重重。

剛好楊子焉出車禍以後的兩個禮拜都沒見到過安幼晨。

“難道那次救了楊子焉的是幼晨?”

顧元夕在腦中回想着。

剛走出辦公室,莫白浩站在門口,顧元夕頓時被嚇了一跳,“白浩,你怎麼在這裡啊?嚇了我一跳。”

莫白浩表情恍惚。

“顧元夕,剛纔你和醫生的對話我都聽見了,幼晨這次真的很危險嘛?”

“嗯!”

顧元夕輕微嘆口氣,便向着走廊方向走去。

莫白浩小跑跟了上去,剛到門口,顧元夕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對莫白浩說,“白浩,我現在必須去看看子焉,我實在擔心她,不管怎麼說,我都得去看看。”

莫白浩明白顧元夕的想法,他點點頭說,“我知道,你去吧,這裡有我,沒事的。幼晨現在的情況應該還是穩定的,不會發生什麼大變化。”

來到這幢熟悉的別墅前,顧元夕在門外徘徊了好久。最終他還是拿出塵封已久的鑰匙,‘卡擦’一聲開了進去。

這裡的一切完全沒變,只是這裡的主人變了,變得時尚,懂得生活。冥冥之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

看着桌子上的百合,在冬天的陽光的照耀下,還是那麼純潔,那麼美麗。客廳裡空蕩蕩的,透明的玻璃桌上擺着幾本雜誌。窗外還是那片藍天,花園裡開的還是那樣顏色的風信子,泳池裡的水還是那樣清澈見底。

看着這樣的情景,顧元夕不時想起兩年剛帶楊子焉來這裡的那天。歷歷在目,彷彿還是昨天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揚。

他轉身上了樓,靜得恐怖,靜得讓人心裡發慌。

樓上的門關得很嚴實,雖然很乾淨,沒有一絲灰塵,卻好像塵封了多年沒人打開過。

他輕微碰了下冰冷的門把,手像觸電一樣縮了回來。猶豫了半會兒,他嚥了口口水,輕輕擰開門把,小小的門縫,窺視着裡面的一切。

空蕩蕩的房間,沒有一絲溫暖。

他走進房間,環視了一下四周,卻沒看到楊子焉的身影,“難道她沒在?”

顧元夕在心裡想着。剛要轉身出門,卻看到門後面好像蹲了個人,顧元夕一驚。

他慢慢靠近她,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他的視線。

顧元夕心裡一緊,一把抱住蹲在地上的楊子焉。她身體僵硬,沒有一絲溫度,沒有任何表情。

“子焉,子焉,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顧元夕用力搖晃着楊子焉手臂,不停的喊。楊子焉微微顫抖了一下,視線慢慢轉移到顧元夕的臉上。

看着顧元夕,她的眼裡溢滿了無數的淚水。看着顧元夕帥氣的面孔,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擡起手揉了揉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這個人。

用手輕輕觸摸着顧元夕的臉,那濃濃的眉毛下面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還有那白質的皮膚。沒錯,是他,真的是他。

楊子焉一把摟住顧元夕的脖子,眼淚頓時嘩啦啦的就掉了出來,歇斯底里的哭泣着。這一刻,她不想說話,她只想就這樣一直的抱着他。她怕她一鬆手,他就會離開,就會像兩年前一樣消失了。

顧元夕一把摟住楊子焉的身體,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或許現在的他應該控制住自己,因爲再過幾天他就會和另外一個女步入婚姻的殿堂。

可是,這一刻,他在心裡,腦袋裡已經容不下任何的思想。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抱着她,緊緊的抱着,一刻也不要放開她。

這一刻,楊子焉感覺到了前所謂有的溫暖,她不在乎他這兩年殘忍的離去,不在乎他的不告而別,不在乎他對她的感情有多少,不在乎別人怎麼想怎麼說,她在乎的只有他,只有他能再他身邊,僅此而已。

過了許久,顧元夕揉揉楊子焉的頭髮,溫柔的說,“子焉,子焉吶,你不累嘛?我胳膊都痠痛了呢。”

楊子焉搖搖頭更加用力的抱着他。顧元夕嘴角微微上揚,胳膊感覺已經麻木了,可是心裡卻是無比溫暖。

楊子焉放開摟着顧元夕脖子的手,輕輕撫摸着顧元夕的臉,然後嘴角微微露着笑意,“元夕,我知道你會回來的,我一直知道。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對不對?對不對?”

楊子焉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顧元夕腦中突然閃過鍾立申的面孔,腦袋裡迴響着醫生的話語,他的心緊緊揪在一起。

對,他馬上就要和鍾倩倩結婚了,而且安幼晨爲她付出了那麼多,他不能再讓楊子焉動心。顧元夕像觸電一樣鬆開了拉在楊子焉手臂的手,表情恍惚。

楊子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沒錯,顧元夕現在馬上就要跟鍾倩倩結婚了,這一切她無法挽救。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對着她。

看着窗外紫色的風信子,再美的風景,也抵擋不住內心的無助。顧元夕好像被人在身後狠狠的刺中了心,痛得無力去面對這樣的楊子焉,無力面對這份感情,更無力面對這樣的結局。他的手緊握着,手指捏得發白,他努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冷冷的說,“子焉,幼晨是個好人,而且他對你的感情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你應該試着接受他。”

楊子焉目光呆滯,努力壓制着淚水。她狠吸了口氣,僵硬的笑了笑說,“我知道,你馬上就要跟倩倩結婚了,我不應該這樣擾亂你的心思。”

顧元夕不敢看楊子焉的臉,他呆愣在窗子前沉默不語。或許,就算有千言萬語,都不再有任何意義了。

楊子焉努力的站起身,走到顧元夕的面前。嘴角稍微顫抖的說,“元夕,你放心,我會好好的,不會讓你爲難。幼晨對我的好我知道,或許有一天我真的會接受他。”

楊子焉說這話的時候,卻沒有人可以看出她內心在流血。可是爲了不讓顧元夕擔心,她必須這樣,必須把自己武裝得嚴嚴實實,不讓顧元夕發現她的脆弱。

聽到楊子焉的話,顧元夕內心有點小安慰。他能看出她的僞裝,能看出她內心的痛。可是,至少她還是堅強的選擇了接受。

顧元夕轉過身,笑了笑說,“呵呵,你永遠是我的好妹妹,如果你和幼晨在一起我會很開心的。”

楊子焉嘴角微微一笑便轉過身不再看他。

“好了,我先走了,過兩天你記得給幼晨電話。”

楊子焉背對着他默不作聲,她早已淚流滿面,只差沒哭出聲。顧元夕輕微挪動了腳步,猶豫了半會兒,殘忍的一個轉身便快步走了出去。剛到門口,他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轉過身……

“子焉,子焉……”

楊子焉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在醫院了。她依稀記得顧元夕說要離開以後,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模糊中,一個身影站在她的面前,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她狠狠的看着她,好像要把她吃掉一樣。楊子焉試探性的喊了聲,“幼妮……”

安幼妮沒說話,還是冷冷的看着她。

楊子焉揉揉眼睛,想要努力看清眼前這個人。安幼妮擡起手,正要落到楊子焉的臉上,卻被另外一隻手攔截住了。

“你給我住手。”

莫白浩的聲音出現在安幼妮的耳邊。安幼妮轉過身看了眼莫白浩,他那眼睛,簡直要殺死人,她表情似乎有點緊張。

雖然覺得自己過分了,可是想起哥哥,她的怒火就燃燒了。可是在莫白浩的面前她是不可能做出這麼過分的事的。

她轉過身,狠狠瞪了眼楊子焉便又扭過頭看了眼莫白浩,甩開莫白浩的手大步向門外走去。楊子焉面無表情的看着窗外。莫白浩走到楊子焉身邊,嘴角動了動。

“子焉,你別在意,幼妮她可能是一時衝動……”

楊子焉冷冷的笑了笑說,“沒事,我不會在乎的。”

“你怎麼樣?好點了麼?”

莫白浩問。

楊子焉現在倒不是身體有什麼不適,只是她的心裡,前所謂有的痛。他的面孔,始終浮現在她的腦海。

“我沒事……”

莫白浩嘴角動了動,猶豫了半會兒說,“你先休息吧,一會兒我再來看你,這會兒幼晨還沒醒,我得去招呼他。”

“等等……”

莫白浩剛要轉身,被楊子焉喊住了。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幼晨吧。”

楊子焉努力支撐着身子,下了牀。雖然好多了,可是幾天的頹廢她的身體卻很虛弱。下了牀,感覺頭還是很暈。

“要不你還是先休息,等你身體好點再去看幼晨也不遲,反正他現在還沒醒。”

莫白浩看着楊子焉搖搖晃晃的身體,實在擔心。

楊子焉搖搖頭說,“沒事兒,我還能支撐得住。”

來到安幼晨的病房外,看到安幼妮坐在安幼晨的病牀前,眼睛哭得紅紅的。病牀上躺着雙眼緊閉的安幼晨,那樣安靜,那樣下人,好像沉睡了幾個世紀一樣。

楊子焉發白的手指緊緊握在門把上,始終沒有勇氣打開這道門。她底下頭,牙齒緊咬着嘴脣……

突然門被裡面的一股力量拉開了,安幼妮的面孔出現在眼前,眼神還是那麼咄咄逼人。

“走,你走,這裡不歡迎你。”

安幼妮不帶任何表情的說。

莫白浩一隻手拉住安幼妮的手臂,示意她不要這樣。

“你跟我出來一會兒,我有話對你說。”

安幼妮對楊子焉冷冷的說了句,然後看了看莫白浩說,“你放心,該說的我會說,不該說的我一字不提。”

雖然莫白浩還是很擔心,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

來到醫院大樓下面的花園,楊子焉面無表情的站在安幼妮的身後。

安幼妮轉過身,狠狠的看着楊子焉,冷冷的說,“難道你就沒有話對我或者對我哥哥說麼?”

楊子焉頓了頓,“跟你,我沒話可說,至於跟你哥哥幼晨,我是有話要說,可是,那是我要對你哥哥說的話,跟你我沒必要說。”

楊子焉的回答讓安幼妮震驚,也讓她心裡的怒火頓時想要爆發。

安幼妮緊咬着雙脣,“好,很好。你沒話對我說沒關係,我有話對你說,等我說完,你應該還有更多的話想要對我哥哥說。”

楊子焉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看安幼妮的這個情況,她心裡還是有點慌。

“你知道我哥哥爲什麼會成這樣嗎?”

安幼妮冷冷的問。楊子焉心裡一緊,說實話,她的確不確定安幼晨現在變成這樣的原因。看着楊子焉面無表情,安幼妮更加生氣。

她開始狂吼,“都是爲了你,如果不是你,我哥哥就不會變成這樣。”

楊子焉一臉疑惑。

“你還記得兩年前麼?你出車禍那次。”

楊子焉連忙問,“我出車禍?這跟幼晨有什麼關係麼?難道……可是那時候我明明記得是元夕救了我,我還清晰記得他手袖上還有血跡。”

安幼妮冷冷的笑了笑,“沒錯,你猜對了,那次救你的不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顧元夕,而是一次又一次被你傷害的安幼晨,我的哥哥安幼晨。顧元夕的袖子上的鮮血是他送你進急救室時,你的血染在了他的袖子上。”

安幼妮歇斯底里的對楊子焉狂吼。

楊子焉腳一軟,狠狠癱坐在草地上,腦袋裡浮現的是兩年前那一次撞車的情景。原來她一直把那個就她的人當做是顧元夕。

安幼妮繼續說道,“當你醒來,第一眼看到顧元夕就認爲是他救了你,你在心裡偷偷甜蜜的時候我哥哥安幼晨卻在急救室,當你出院一個禮拜後,你對顧元夕就暗生情愫,可我哥哥還躺在醫院裡接受治療。”

“那時的你根本沒在意到哥哥已經沒出現在你的眼前一個禮拜了吧,當然,在你眼裡,我哥哥從來沒被你放在眼裡過。哥哥不准我告訴你,他說,如果我告訴你他就不再理我。可是我看着他對你付出這麼多,而你卻對他視而不見的時候,你知道我的心裡有多痛嘛?”

楊子焉已經聽不進去安幼妮的任何話語,她的腦海裡已經完全模糊,安幼晨的臉卻越來越清晰。

兩年了,他對她的好,無微不至,每次都給她驚喜,顧元夕離開的時候他一直陪着她……可她卻對他視而不見,總是忽略了他,總是將他的付出視爲理所當然,所有的所有歷歷在目。

“你不喜歡哥哥,你可以直說,可是你怎麼能視而不見,而理所當然的接受呢?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這麼殘忍?”

“我……對不起……”

楊子焉緊咬着嘴脣,唯一能說的只有這三個字。

安幼妮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蹲在楊子焉的身邊,緩緩的說,“子焉,我求你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好嗎?求你了,就算我自私也好,過分也好,爲了哥哥,我只能這樣做。”

安幼妮心中的怒火早已熄滅,這一刻,爲了哥哥,她不會再像剛纔那樣,做出沒大腦的事情。

楊子焉看了看安幼妮認真的表情,她緩緩的說,“你是要我和你哥哥幼晨在一起嗎?”

安幼妮點點頭……

“我知道這樣對你很不公平,可是,哥哥現在都成這個樣子了,我不希望他有事你知道麼?醫生說,這次哥哥的情況非常嚴重,必須做手術。我不可以失去哥哥,從小到大哥哥比媽媽更疼我。”

安幼妮帶着哭腔的請求着楊子焉。

楊子焉不知如何是好。猶豫了好久,她才擡起頭看了看安幼妮,“這樣可以嗎?如果承希以爲我是爲了他的病情才答應跟他在一起的話,他能接受得了麼?”

“他會受不了,所以,你必須隱瞞他,要讓他感受到你是真心喜歡他,不是因爲他的病情纔跟他在一起的。”

安幼妮慎重其事的說着。

楊子焉卻心裡上下砰砰直跳,不是她不幫忙,而是她根本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接受安幼晨,更是因爲她心裡根本沒放下顧元夕。

而且,這樣,不僅對不起安幼晨,更對不起的是安幼晨對她的這份感情。可是,現在除了這個辦法,她已想不出任何兩全其美之策。

眼下最事關緊急的是安幼晨的病情,楊子焉搖搖嘴脣說,“好,我答應你,我會讓承希好起來的。”

來到安幼晨的病房,安幼晨安靜的躺在白色的病牀上,兩色蒼白,嘴脣乾裂。楊子焉心裡有種莫名的心痛。或許如果不是自己,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又或許……

她走近安幼晨的病牀,看着這個以爲她付出,卻從來不讓她知道的人,這個一直以來自己承受着痛苦的他。他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勇氣讓他對她無怨無悔的付出。

楊子焉搬了把椅子,小心的挪到牀邊。靜靜的坐在安幼晨的旁邊,把整個頭都埋在手臂間。腦袋裡混亂的想法吸食着大腦,感覺都快要爆炸。

“幼晨,你醒醒吧,求求你快點醒來,我答應你,我答應你的求婚,可是請你一定要快點醒來,你聽到了嘛?”

“子焉!”

突然一隻手輕拍了一下楊子焉的肩膀,楊子焉驚嚇的擡起頭,看到了安幼妮憔悴的面孔。

她連忙站起身接過安幼妮手中的雞湯。

“幼妮,你每天都準時來看承希,那真是太辛苦了。以後有我,我會照顧好他的,你還有工作,要注意休息,可是幼晨現在都還沒醒幼晨知道有你這麼好的妹妹,心裡肯定很安慰。”

安幼妮微微笑了笑說,“誰叫我們是兄妹呢,從小爸媽老是忙於工作,都是哥哥把我帶大的,所以我對哥哥的感情很深。”

楊子焉微微笑了笑便不再回答。

這時安幼妮的手機響了,爲了不影響到安幼晨,她立刻跑到門外。看了看手機上現實的名字,她緩緩接起了電話。

“白浩,怎麼了?”

莫白浩猶豫了一下說,“是這樣的,剛纔我聽你們嬌嬌說有個模特比賽,我想上次你沒能參加,很可惜,所以我希望這次你能去。”

安幼妮緊咬着嘴脣不言語。

“喂,幼妮,你在聽麼?”

聽到對方沒有聲音,莫白浩試探性的問了句。

“哦。我在聽。只是,現在哥哥的情況。我真的不能離開他。所以白浩,謝謝你介紹給我這次機會,可是真的對不起。”

安幼妮咬着嘴脣說完便匆匆忙忙的掛掉了電話。她害怕他喋喋不休的問她原因。

掛掉電話,安幼妮像天台走去。

站在天台上,任憑冷風吹拂着她的臉頰,手指凍的發白,眼睛裡滿是失落。

看着整個城市,彷彿一切都是那麼渺小。看着遠處,車如流水。早晨的天氣還是那樣冷,這個城市籠罩着一層白茫茫的霧。

看着這個世界,開始模糊,然後一片白雖然很美,可景色雖美,賞景人卻無心。誰又能知道她內心裡的苦楚?原本只是爲了莫白浩,她纔去參加那個本來就很不喜歡的職業,卻誤打誤撞,被選上。

後來又因爲想要給莫白浩一個驚喜,卻沒能參加,但是她卻不後悔。因爲那天她也是因爲她纔沒去成。總而言之她去與不去都是爲了他,她覺得很值。

可卻萬萬沒想到就因爲那次沒去參加比賽,把自己弄得身敗名裂。這對她來說,算不得什麼,只是莫白浩對她的冷淡卻從來沒改變過。他的眼裡,永遠只有那個嬌身冠養的錢大小姐。

“呀!糟了,早上給哥哥燉的雞湯忘帶來了。”

安幼妮回過神,轉過身。黑色五寸高的高跟鞋,與地面摩擦發出呲呲的聲音。

“幼晨,你醒了?”

安幼晨微微睜開眼睛,耳邊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楊子焉手裡還拿着削了一半的蘋果,眼睛緊緊盯着牀上的人,生怕是自己看花了眼。她再試探性的問了句,“幼晨,幼晨你醒了對嗎?”

安幼晨努力睜開眼,眼前浮現那熟悉的臉龐,“子焉,是你嘛?”

他期待着她的回答。

“嗯,是我,我是子焉,幼晨,你醒了,太好了。幼晨!”

楊子焉一激動,剛要喊安幼妮,卻被安幼晨一把抱住,緊緊的摟在懷裡。

“額幼晨,你剛好,還是不要亂動啦,先休息一會兒。”

楊子焉有點小掙扎,可是不是很明顯,她有點喘不過氣了。

安幼晨卻不理會她的掙扎,緊緊的抱着她,好似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體。楊子焉左手是削到一半的蘋果,右手是鋒利無比,還閃着刺眼的光芒的水果刀,這場景實在不是很美觀。

這時莫白浩剛從家過來,在下面提了壺開水上來。剛走到門口,卻看到裡面安幼晨抱着楊子焉的畫面,心裡頓時呆住了。

他站在門口,卻不知該進去還是改轉身。

許久她還是覺得,現在這時刻,還是離開的好。莫白浩將手中的水壺放在病房門外的凳子上,轉身下了樓。

安幼晨慢慢放開楊子焉的身體,溫柔的看着她說,“我這場病,還真是病值了。”

楊子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難道你還覺得好玩嗎?”

楊子焉擺了一眼安幼晨。

安幼晨笑了笑嚴肅的說,“我找了你好久,你知道麼?如果不是這場病,你怎麼可能出現,而且是出現在我身邊,離我那麼近。這都要感謝老天爺賜予我了這場病。”

楊子焉心裡有點小感動,可更多的還是生氣。

“你怎麼那麼傻呀?找不到就找不到啊,這麼大個人,難道我還會走丟了不成。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你讓幼晨多難過。爲了不讓你爸媽擔心,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抗在自己身上,你知道她多辛苦嗎?身體還那麼虛弱,還要照顧你這個不懂事的哥哥。”

安幼晨吐了吐舌頭,像小孩子做錯事一樣,眨巴着眼睛,看着楊子焉說,“我錯了,下次不敢了。”

楊子焉一時被安幼晨的表情逗笑了。

“還有下次?你要是有下次啊,你看我還出現在你眼前不?”

楊子焉嘴角微微一笑,底下頭繼續削着手裡的蘋果。

安幼妮剛從家裡煮了碗雞湯送來給安幼晨喝,剛到門口,看到旁邊的凳子上放了把水壺。

“肯定是白浩放在這裡的,可是他爲什麼放在這裡呢?”

安幼妮邊自己唸叨着邊提起水壺就往安幼晨的病房進入。

啪一聲,水壺掉地上,裡面的水全灑在地上,還冒着白茫茫的氣。手裡的雞湯倒是很完整,還好出門的時候做了特別的包裝,一個小提手袋跨在肩上。

“哥,你醒啦?”

安幼妮一聲大叫,再加上水壺打碎的聲音,楊子焉和安幼晨被嚇了一跳。楊子焉手裡的水果掉到了地上,一直滾到打碎了的水壺的地方,與玻璃碎片融入在一起,也算是一道稀有的畫面。

安幼晨顧不上身邊的人和事,一把投入到安幼晨的懷裡,大聲哭喊着,“哥,嗚嗚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我以爲你再也醒不過來了呢。”

安幼晨用手輕輕拍了拍安幼妮的背,安慰着說,“沒事了,幼妮,我這不是醒過來了嘛?沒事兒了,哥哥以後再也不讓你擔心了。”

安幼妮猛的擡起頭,用她的食指輕輕敲了敲安幼晨的腦門說,“咳,還下次不會了,你上次也是這樣說的,結果呢?還好我沒告訴爸爸媽媽,不然他們肯定會急壞了呢。”

安幼晨笑了笑,哀求的說,“好了,你就原諒我吧,我保證,這次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幼妮你就別生哥哥的氣,哥哥現在還是病人呢,你忍心這麼傷害哥哥嗎?”

安幼晨開始用激將法。果真起效,安幼妮一驚不再審問他的下次了。

安幼妮轉過身看了看在一旁收拾着桌子的楊子焉,站起身拉着楊子焉的手笑着說,“子焉,謝謝你,謝謝一直以來照顧我哥哥。”

楊子焉頓了頓,然後微微笑了笑說,“沒什麼,只要幼晨能好起來,這都不算什麼。”

聽到楊子焉的回答,安幼晨的心裡暖暖的。

安幼妮收拾好地上破碎的水壺以後,蹦蹦跳跳的走到安幼晨的身邊,端起桌上的保溫盒。

“哥,來,嚐嚐我爲你熬的雞湯,可香了呢,我還怕你還沒醒過來,所以都用了雙保溫的呢。”

安幼妮高興的看着安幼晨,或許,這就是她最希望看到的,只要他好好的,她心裡就會很幸福,因爲他是她最愛的哥哥。

楊子焉看着安幼妮和安幼晨,那樣深的感情,她的心裡突然有種酸酸的感覺。或許是因爲自己從小就一個人長大,沒有兄弟姐妹,所以看到這一幕,也會希望自己有個兄弟或什麼的。楊子焉放下手中的水果刀,站起身說,“我去打壺水吧,一會兒該吃藥了。”

楊子焉剛要起身,就被安幼妮攔住了。

“我去吧,你在這裡看着哥哥,他就是不老實,老不聽話醫生的話按時吃藥。你在這裡,我就不信他還不聽你的話。”

安幼妮調皮的笑着,還沒來得及楊子焉回答便一溜煙的跑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人影了。

楊子焉坐在安幼晨的病牀前,表情有些尷尬。安幼晨拿起一個蘋果調皮的說,“唉,你不給我削了?”

楊子焉難爲情的看了眼安幼晨手中的蘋果說,“不乾不淨吃了不生病嘛。”

“唉,那怎麼行?我現在可是病號耶,不乾不淨吃了不生病那是對身體好的人說的嘛。”

安幼晨得意的笑了笑。

“好吧,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下次休想指望我爲你服務。”

楊子焉邊說邊拿過安幼晨手中的蘋果,認知仔細的削了起來。

看着楊子焉認真的表情,安幼晨的嘴角露着幸福的笑意。在他眼裡,她永遠是那麼美,美得如冰如雪,雖然很冷,可是他就是喜歡她的冷,喜歡她那無所謂的樣子。

“啊,嘶。”

楊子焉一聲悶哼,食指突然流出鮮紅的血液。

安幼晨一驚,立馬拿起楊子焉的手放進自己的嘴中,一股血腥味涌入他的喉嚨。楊子焉想要針扎,可是安幼晨很用力,她的用力根本無濟於事。

安幼晨拿開楊子焉手中的水果刀放在桌子上,再拿了桌上的布紗,小心翼翼的包紮在楊子焉的手指,嘴脣稍微撅起,冷冷的空氣循環在之間,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安幼晨擔心的問,“疼麼?”

楊子焉使勁搖搖頭說,“不疼,謝謝你。”

安幼晨敲了敲楊子焉的腦門說,“傻瓜,不疼纔怪呢,都流血了呢。”

安幼晨心疼的眼神看着楊子焉。

看着安幼晨那認真的樣子,楊子焉的心更加混亂。她這一次,真的會陷得越來越深,難說會讓安幼晨無法自拔。

她該怎麼辦?是繼續着這份沒有完整愛情的深淵,還是結束這荒唐的請求。她不想傷害任何人,可是她卻傷害了她身邊一直默默爲她付出的人。這一次,她真的無法判斷結果。

對於顧元夕,她有千萬的不捨,也有千萬的愛,卻是千萬的無奈。對於承希他更多的是內疚,或許在別人眼裡,她是在憐憫他,可是她卻沒有半點憐憫之意。

她只希望自己能爲他做點事情來補償他。她只當他是好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至少她現在還無法接受他的感情。

可是,顧元夕現在可以說是人家的未婚夫,這樣的結局,能有怎樣的想法。面對眼前一直幫助着自己的安幼晨,她卻無言以對。

“子焉,子焉,你在想什麼?”

安幼晨看着在一旁發愣的樣子焉,心裡有些瞎想。

“哦,沒什麼,呵呵,幼晨,等你出院了,我們一起去爬馬爾奇山吧。”

子焉轉移了話題。

“真的麼?你說的是真的嗎?”

聽到這話安幼晨百感驚喜,卻又擔心是自己聽錯了。看着安幼晨那麼大的反應,楊子焉有點忍不住想笑卻又有點心疼,她微微笑了笑,認真的說,“幼晨,我是說真的。”

安幼晨一個勁兒的坐起身,激動的說,“那……那,這是不是代表你答應我了?”

楊子焉目光閃躲了一下,卻還是忍住內心的掙扎說,“幼晨,你對我的付出我都知道,這兩年來,你一直幫助我,照顧我,真的很謝謝你。”

安幼晨平靜下來,拉住子焉的手,溫柔的說,“子焉,相信我,我會給你幸福的,我會好好愛你一輩子的,雖然我沒有什麼資格發什麼誓言,可是我會用事實證明。”

子焉嘴角微微上揚。安幼晨把子焉摟在懷裡,輕揉着子焉那柔軟的頭髮,撩過子焉額頭的絲絲秀髮,在她額頭烙下一個溫柔的脣印。

雖然安幼晨知道,楊子焉是因爲對他內疚,而且剛好這時顧元夕正要跟鍾倩倩結婚。雖然他不知道顧元夕爲什麼突然要跟鍾倩倩結婚,可是他相信自己。

可是他不在意,他不在意楊子焉出於什麼心態答應了他,可是隻要她答應跟他在一起,什麼都不重要,他會讓楊子焉得到幸福的。

這一天,是顧元夕的大婚之日。

鍾倩倩坐在妝臺前,看着遠處的城市,熟悉卻又覺得陌生。沒有了言皇的滔滔不絕,好像整個世界都與自己無關了。

看了看手腕兒上那光彩奪目的手鍊,上面是她和言皇的照片,那樣幸福的笑臉,鍾倩倩的眼角溢出了淚水。看着言皇那淺淺的微笑,她心裡閃過一絲懸念……

顧元夕看了看日曆,這一天或許是他有史以來最讓人心痛的一天。過了這一天,或許他會忘記她,又或許他一輩子都將與這份無緣的年輕苦苦掙扎。

就算內心早已千瘡百孔,都無濟於事。他想要逃,可是他逃不掉,爲了死去的母親,他別無選擇……

楊子焉傻傻坐在陽臺的搖椅上,表情呆滯,嘴角僵硬的上揚。目光呆呆的看着遠處那凋謝了的花朵,她的心好像死了,沒有任何感覺。

這一天,她一輩子也不會忘,就像和顧元夕在一起的每一天一樣,她都無法從記憶中抹去。

在結婚禮堂,顧元夕面無表情,看到鍾立申坐在旁邊,一身黑色西裝,油亮的皮鞋,顧元夕的眼神充滿憤怒。

魏瑤身穿一身粉紅色旗袍,銀白色的五寸高跟鞋,頭髮挽在頭上,厄有些高貴。

魏瑤看了看時間,焦急的說:“老公啊,咱們倩倩怎麼還沒來啊?這時間都快到了,親戚朋友都等得焦急了。”

鍾立申也隨手看了看時間,表情有些僵硬,可還是笑了笑安慰着魏瑤說:“這孩子,可能是太緊張了,不好意思出來了,別急,喊小菊去喊喊。”

鍾立申說完便扭過頭對着身後的一個小姑娘,大約20歲左右,樸素的着裝,看似家裡的奴僕。

“小菊,你去看看小姐,怎麼還不下來,客人都等急了,喊她快點。”

小菊轉過身正出去了,剛到門口,卻撞見了家裡的管家啊忠叔。啊忠叔急急忙忙拉着小菊的手臂說,“老爺呢?我要找老爺。”

小菊連忙拉着阿忠叔進了大堂。

“小菊,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喊你去催催小姐麼?”

看到小菊又回到禮堂,鍾立申有點呵斥的口氣說。

小菊小聲在鍾立申耳邊輕言輕語的說了幾句。鍾立申表情難堪加上憤怒,在魏瑤耳邊細語一聲便轉身匆匆忙忙進了側邊的一間屋子。

顧元夕沒聽到什麼,只是看到鍾立申和用人小菊的表情,應該是出了什麼事,而且應該是跟鍾家大小姐有關。他玄思着什麼,可又沒有什麼頭緒。

魏瑤有些焦急,鍾立申只是說有點事,要出去一下子,卻沒跟她細說。看着身後坐着的都是親朋好友,新娘遲遲不來,讓所有人都焦急。特別是鍾倩倩的母親魏瑤,她手臂緊緊握在一起,心裡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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