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還不是真正的嘆息這牆,所以他不會激動。”溫柔的聲音從邊上傳來,卻又帶上了些須冷意。
蝶雪不由回身一看,果然看到夜寒忻淡冷的出現在牆下,一身雪色的織金絲錦袍,比平時多了幾分挑亮的顏色,腰間繫着深色的帶子,佩着玉,俊美如嫡仙般的臉依舊溫潤如玉,帶着淡淡的笑容,彷彿只是不經意間跟他們在這裡來次偶然的相遇。
但是,他們都知道,不是!
他,竟然也跟着進了詛咒之地!蝶雪的心不由的一抽,小心戒備的看着他,粉嫩誘人的脣瓣輕輕勾起,往後退了幾步,避在絕昊的後面。
她不是怕他,但總覺得他那雙溫潤如玉的綠色眸子裡幽深莫名的眸色讓她不敢逼視,明明是那麼溫柔清雅的一個人,她心中總感應着危險,一種比之任何人都要緊窒的感險,除了起初在天界剛醒來的那段時間,她對夜寒忻沒什麼感應外,後來的每一次都讓她感應到了那種深凝的危險。
這個人絕對不如表面上的無害!
“雪兒,你怕我?”同樣感應到了蝶雪的排斥和驚懼,夜寒忻笑容漸深,越發翩翩溫雅,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無瑕公子,比之絕昊俊美妖孽的容顏更多了幾分讓人信服的溫柔,眸色純淨,幽幽若水,看着蝶雪,多了幾分期許和親切。
“我不怕你!”蝶雪本想還想退幾步的,直覺裡那雙溫柔如水的眼睛讓她很不舒服,聽得夜寒忻的話,倒也不甘示弱的重新回到原位上,手心裡絕昊輕輕握了握她的手,給了她一些力量,擡頭堅定的看着夜寒忻,不退不避!
“那你爲什麼躲我?”夜寒忻靜靜的看着她,半響才輕輕問道,許是說的急了,側過頭,手握在脣邊,低低的咳嗽了兩聲,蝶雪才發現,他的脣色竟比平時還要蒼白了幾分,他受傷了?也對,這詛咒之地就豈是誰想進就可以進的,以絕昊那麼高的修爲進來尚弄的一身是傷,夜寒忻本身就病病弱弱的,能活下來也算是不容易的。
蝶雪是這樣想的,看着夜寒忻的目光倒了沒有了開始的尖利,嬌嫩的臉上閃過一絲憐憫,馬上又變得冷然,不管怎麼樣,夜寒忻進入到這個地方,怎麼看都不象是有什麼好意,而且他剛纔出來的也詭異,那地方,她剛纔看過去,根本沒人。
“你到這裡來做什麼?”想到這個戒心又起,水眸不善的看着他,直覺他來這裡沒什麼好事。
“雪兒,不想知道爲什麼這不是真正的嘆息之牆?”夜寒忻又低低的咳嗽了兩聲,蒼白的臉上泛起幾分不正常的紅暈,這卻使他看起來更是溫雅如玉,他毫不在意蝶雪話中的抗拒,彷彿地主一樣的介紹起眼前的這堵牆來了。
“你在收集喜怒哀樂之地,不就是爲了這嘆息之牆,聖主大人,可對?”絕昊脣邊勾起魅惑致極的笑容,不動聲色的把蝶雪拉到自己的身後,正好擋住夜寒忻的眼光,紫色的如同琉璃般的眼眸冷冷的看着夜寒忻,說出的話卻讓偎在他身後的蝶雪驀的一驚。
聖主,什麼聖主?
她只聽說過至尊,又哪來的聖主,這妖界怎麼還有聖主一說,水眸靈動的眨了兩下,倒是好奇起來,本來還想逞強的衝到前面來,這次倒是乖乖的站在絕昊身後,小心的豎起耳朵聽起八卦來了。
“你知道!”夜寒忻的目光從出現到現在第一次落到了絕昊的臉上,臉上雖然始終保留着淡淡的溫柔的笑,眸底卻驚疑的閃了一下。
他的事一向秘密,就算是在妖界,妖皇也只知道她有些來歷,卻並不很清楚他的實力,也不知道他私下裡做的事情。
“聖主大人是不可能真正歸來的,這嘆息之牆你也過不了。”絕昊臉上露出淡冷的笑,彷彿在訴說一件很尋常的事一樣,不客氣的把夜寒忻的弱點指了出來。
“我己拿到了喜之地,怒之地,哀之地,樂之地,這嘆息之牆又怎麼會進不了,過不去,倒是以你血界至尊的修爲,進入到裡面就不怕撐爆自己。”夜寒忻輕柔的道,幽深的眸子撇了撇絕昊,勾起脣角。
“聖主還是進不了!那無盡之海,當年聖主能出來己是萬幸,受了那麼重的傷,如果再進去,聖主莫不是覺得還能出來?”絕昊挑了挑眉,順手捏了捏在他身邊一直伸着小手玩他腰上飾帶的蝶雪,這遲頓的小丫頭現在倒是一點心事也沒有,完全沒有感應到危險就在眼前。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可以讓夜寒忻不敢真正用強!
這樣就不會發現他實際上根本就是強弩之末,紫色的眸子轉向夜寒忻,冷淡中倒看起來有幾分挑剔!
“絕昊,以你的實力,現在不是我的對手吧!”夜寒忻淡笑道,不屑的看了一眼絕昊,雖然沒有進一步上前,但渺視的意思己是很明顯,眸光特地在他包紮的胸口看了一眼,笑的越發溫柔起來。
“太陽神之箭嗎?據說中了上古太陽神之箭的人是必死的,而且還是流血不止而死,只是當聖主失望了。”絕昊哈哈一笑,在蝶雪驚駭的目光中,忽的位下包裹的本就不好的傷巾,傷巾下只有雪白的胸脯和淡色的痕跡,竟然不再流血,而且連傷口都沒了。
“你........”蝶雪想不到他真的會扯下傷巾,他剛纔受傷有多重她知道,傷口上的血怎麼止都止不住,最後她還費了好大的力氣,用最土的方法,在他傷口上灑上咬碎的草藥才總算把血稍微止住點,這個時候再用力拉扯,肯定會出血的。
着急的轉到他面前,驚愕的小嘴張的大大的!
手不由的撫上了他的胸膛,沒傷口,怎麼會沒傷口!
上古太陽神之箭,沒辦法自主的結合瘡口的。
“雪兒,我早好了,沒事。”絕昊脣邊勾起魅惑妖嬈的笑容,十分滿意這種效果,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的道:“雪兒,也想不到吧!”
話雖然是對蝶雪說的,紫眸看着的卻是夜寒忻,其間還有些小得意,不過甚至小,在紫眸中一閃而過,伸手環住蝶雪,毫不在意夜寒忻就在眼前。
他竟然騙自己擔心!
蝶雪眼一瞪就想發火,忽然覺得他擁着自己的手微微顫抖了兩下,寬厚的身子倒有一半壓在了她肩上,擡頭看看絕昊,雖然他依然笑的有點驕狂,帶着他自有的血界至尊的氣勢,但他竟連站也站不穩,心頭一抽搐。
“你騙我,害我擔心,不要理你了。”蝶雪說話着,水眸微紅,咬着脣憤憤的看着他,伸出手去似乎奮力的想推開他,卻在不經意間扶住了他,高擡的眸華傳遞着一種堅定。
絕昊的傷很嚴重,比剛纔還要嚴重,剛纔走過來的時候,雖然他的傷口還沒好,但至少精神很好,但現在雖然身體上看不到傷痕,但他卻己是強駑之末,對面的夜寒忻看起來卻跟閏時沒什麼兩樣。
如果不把夜寒忻嚇走,接下來兩個人肯定會落到夜寒忻手中的。
蝶雪的手中微微隱現汗漬,臉上還偏得嬌嗔怒意的看着絕昊。
“雪兒,乖,一會跟你解釋,好不好?”絕昊苦着臉,乾巴巴的看着蝶雪,又看看夜寒忻,最後好象無奈的伸手摸摸她的頭,無限寵溺的道。
“不要,我要現在!”蝶雪嬌蠻的嗍起了嘴,高仰起白嫩的小臉,“說完了就放你去對付他,不然我不放,反正他看起來傷的比以前更嚴重了,也不急在一時。”
“可是......”絕昊爲難了,卻在看到蝶雪越來越不鬱的神情時,馬上投降,輕聲的哄道,“好,好,每個至尊都有一種神秘的功法,血界以血成名,又怎麼會讓我這個至尊血流而死,以血界整個界面的血來抗拒這上古太陽神之箭,對其他界面至尊來說,很難,但血界因爲特殊性,所以無礙,不過,剛開始的時候,我真的受傷了。”
絕昊苦着臉說的很輕!不過既便再輕,夜寒忻也聽到了。
他的話並沒有全部說假,必竟他受傷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所以他不能說一開始就沒有受傷,假裝隨意的瞄向夜寒忻的眸子幽深寒冷,沒有絲毫的退卻避讓。
彷彿他正需要這驚天一戰來證明彼此之間的差距和實力!
“夜寒忻,可敢一戰!”他站直身軀,眉宇間飛揚着凌厲的氣勢,不動聲色的把蝶雪重新拉到身後,蝶雪也乖巧的順着他的半勢,在邊上撐起了他一半的重量。
“雪兒,跟着這樣一個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人,你真的放心?”夜寒忻沒的迴應絕昊的話,彷彿根本沒有感應到絕昊一點點張揚上來的氣勢,溫柔的眸子落在蝶雪身上,幾分探尋,幾分憐惜。
“我相信他!”蝶雪擡頭看了看絕昊,然後堅定的對上夜寒忻溫柔如水的目光,只說了四個字。
她相信他,當他用命來說明對她的關注時,她就知道這是她心裡的話。
而現在,他雖然虛弱不堪,卻依然毫不猶豫的擋在她面前,她也知道,再不會疑他!
既然相信他,那就說出來!
所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着夜寒忻少了幾分女兒家的羞澀,多了幾分男子般的堅定。
此生既然認定了他,那麼就隨他生死無謂!
他可以跟她說:不要怕,有他!
那麼她又何謂說出自己的心聲
相信他,並不難!
絕昊深幽的紫眸閃了閃,脣邊勾起完美的笑容,只覺得心滿滿的快樂,止不住的溢出脣邊。
“演完了吧,夠了!”冷漠的語帶着強勢的怒意,暴怒瞬間衝擊而起,氣勢彪升,寒悚陰寒,配合着巨大的海浪的嘯叫聲,那無盡之海能發出海浪的聲音了?
蝶雪沉入濃重的暗黑的最後的想法是。
夜寒忻發怒了?他那麼溫和的人也會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