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在幹嘛?”蕭逸然氣急,何時可是裴逸庭的心頭寶,現在正是蕭氏和裴逸庭合作的關鍵時刻,自己處處對何時賠笑臉,討好她。
陶書紅倒好,上來就是一巴掌。
“蕭總,沒事。”何時拉了拉蕭逸然的袖子,“是我不好。”
“你有什麼不好的?”蕭逸然大概是真的怒了,竟然衝着何時吼了一聲,沒等何時反應過來,蕭逸然繼續轉過頭來衝着陶書紅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怎麼能隨便打人呢?”
陶書紅被蕭逸然吼得一愣一愣的,回過神來之後立馬就吼了回去,“你吼什麼,我就打了怎麼樣?像這樣的女人就該打!”
“你……”蕭逸然氣急,剛想說什麼,一旁的蕭以寒倒是不依不饒了起來,“哥,你怎麼回事,一進來就說媽媽,你妹妹我打着石膏躺在這裡,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反而幫着外面的女人,你怎麼回事啊?”
蕭以寒瞪着面前的何時,這個女人不光搶走了自己在公司的地位,難道還要搶走自己的哥哥嗎?
“你能說能叫能吵架,能有什麼大事?”蕭逸然太瞭解自己的妹妹,向來是刁蠻跋扈,能這樣說話,肯定是沒什麼大事。
“你怎麼說話呢?”陶書紅也是氣不過,板着臉衝蕭逸然說道,“你看看你妹妹,腳都成這樣了,你上來就是不分青紅皁白的一頓臭罵,我告訴你,就是這個女人把以寒害成這樣子的,我打她還算是輕的了。”
“你能不能別鬧了。”見陶書紅還想上來動手,蕭逸然皺着眉頭一把推開了陶書紅,擋在了何時的面前,“我告訴你,今天只要有我在這裡,誰也別想再動她一根手指頭。”
“哥你瘋了?”蕭以寒和陶書紅古怪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喬初楠,“嫂子還在這裡,你讓嫂子心裡怎麼想?”
蕭逸然這纔想起喬初楠也在場,歉意的看了她一眼,“楠楠纔不會向你們這樣不懂事。”
“小時,你放心,有我在,不會再有人對你動手了。”一邊應付着陶書紅母女,蕭逸然還分心出來安慰何時。
何時躲在蕭逸然的背後,臉上卻掛着一抹冷笑。
鬧吧,鬧得再厲害一些,她何時回來,就是要讓蕭家雞犬不寧的。
“好了以寒。”喬初楠冷眼旁觀了事情的經過,在所有的事情越演越烈之前,她終於站了出來說話,“我看這件事情裡面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何小姐這麼和善的一個人,沒道理故意把你傷成這個樣子,是不是誤會了?”
“哪有什麼誤會?”Cat不安分的嘟囔了一句,被蕭逸然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嚇得不敢再多說什麼。
“我不管你的腳到底是怎麼傷成這個樣子的,總之這件事情肯定跟何時無關,你聽明白了嗎?”蕭逸然賣力的幫何時說話,希望到時候在裴逸庭面前何時也能這樣幫自己說話。
“你瘋了嗎?”蕭以寒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蕭逸然,“嫂子,我哥當着你的面這樣維護另外一個女人,你難道就不管管嗎?”
“以寒,你別這樣,你哥這樣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喬初楠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落在蕭以寒的眼裡就成了委曲求全。
喬初楠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在幫着何時說話,實際上卻是在挑火,蕭以寒和何時不對付的事情她是早就知道的,現在至少表面上看來是蕭以寒受了委屈,在這個時候如果自己的哥哥嫂子都站在外人那邊,以蕭以寒的脾氣,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們來的路上已經問過醫生了,醫生說你的腳沒什麼大事,聽嫂子的話,別鬧了,萬事以和爲貴,就當是給我一個面子,可以嗎?”喬初楠伸手替蕭以寒理了理頭髮,衝着蕭以寒說道。
蕭以寒果然像是炸了毛的貓,歇斯底里的喊道,“不行!”
“我告訴你們,我就是被這個女人害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要想讓我息事寧人,不可能!”蕭以寒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喬初楠的建議。
喬初楠微微皺起了眉頭,“以寒,你別這樣,你哥在外工作也不容易,再說了,何小姐跟裴總的關係這麼特殊……你這樣不依不饒的,不光是你哥哥,就是爸也不好做。”
一句話,是在提醒蕭以寒,何時跟裴逸庭的關係不簡單,裴逸庭又跟蕭氏的未來息息相關,至於蕭以寒要怎麼做,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她已經盡到了勸說的責任,事情究竟要怎麼發展,已經不在她的能力範圍之內。
蕭以寒聽完了喬初楠的話之後,冷笑了一聲,“我說呢,你一個剛從國外回來的,現在在公司的風頭幾乎都要蓋過我了,原來是有後臺啊,怎麼着,在公司裡面你巴結着趙總,現在又跟那個什麼裴總不清不楚的,下一步呢?是不是打算勾引我哥了?”
蕭以寒拉着喬初楠的手,“嫂子我可告訴你,好好看住我哥,我哥這樣一個老實人,不可能去外面沾花惹草,可是碰到這樣的賤人可就說不定了,我哥再爲你守身如玉,也肯定抵不住這樣的狂蜂浪蝶往自己的身上倒貼啊。”
“以寒,別說了……”
“爲什麼不說?”蕭以寒一把甩開了喬初楠拉着自己的手,“何時我告訴你,你今天就是把天王老子請來也沒用,別以爲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可以爲所欲爲,今天這件事情我跟你沒完。”
“你……”張妍氣得說不出話來,何時拉了她一把,繞過蕭逸然,站在了蕭以寒的面前,“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也答應了你在這裡照顧你一個禮拜,你還想怎麼樣?”
“我……”是啊,還想怎麼樣?
蕭以寒就是看不慣何時,就是想要爲難她,可是這樣的話也不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吧?
“照顧你?”蕭逸然驚訝的看着蕭以寒,“家裡不是有保姆嗎,爲什麼要讓她照顧你?”
“關你什麼事?”因爲蕭逸然一直幫着何時,蕭以寒幾乎把蕭逸然當成了敵人來對待,“你最好給我安分守己,一個禮拜之後我要是恢復得好,那就萬事大吉,要是恢復的不好……”
“我知道了。”何時淡淡的點了點頭,擡起頭來的時候正好撞上喬初楠噙滿笑意的眼睛,見何時看過來,喬初楠急忙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走到了何時的身邊,“小時,你看,逸然他妹妹從小就被家裡人寵壞了,在你面前這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喬初楠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善解人意的開了口,“要不這樣,你先在醫院裡面照顧着,我這裡還會再帶個保姆過來,不會讓你累着的,最多也就是讓你端端茶倒倒水的,我這裡再幫你勸着,讓她出氣了就好,你覺得怎麼樣?”
何時淡淡的笑了笑,臉上的巴掌印在這笑容之下顯得尤爲顯眼,“沒事,禍是我闖的,在這裡照顧她也是應該的。”
“小時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喬初楠拉着她的手,高興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陶書紅見狀,冷哼了一聲,“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喬初楠沒搭理陶書紅,反而衝着蕭以寒說道,“以寒你也別太過分,雖然是小時把你撞傷了,但是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你出出氣也就算了,千萬別爲難人家,畢竟……”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喬初楠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蕭以寒就忍不住打斷了喬初楠的話,一字一頓,每說一個字都帶着滿滿的恨意。
“我累了,你們都回去吧。”蕭以寒說完這句話就蒙上了被子,下了逐客令。
陶書紅見狀,假模假樣的替蕭以寒掖了掖被子,“那你好好休息,媽媽有時間就過來看你。”
Cat也開了口,“那以寒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走過何時身邊的時候,Cat冷笑了一聲,“你最好給我好好照顧以寒姐,否則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何時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Cat離開,張妍還沒說話,何時就衝着張妍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沒事的。”
“可是……”張妍怎麼可能會放心讓何時和蕭以寒兩個人獨處,但在何時的堅持下,也只能離開,“要是她欺負你你記得立馬就打電話告訴我,我還不信我收拾不了她。”
“逸然,那我們也走吧?”張妍走了之後,喬初楠笑意盈盈的挽上了蕭逸然的手,衝着蕭逸然說道。
蕭逸然不吭聲,只是盯着面前的何時,何時沒看他,反而衝着喬初楠說道,“喬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本來今天跟你約好了去給你母親選禮物的,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
“沒關係沒關係……”喬初楠連連擺手,“選禮物的事情我自己去就行了,以寒這邊的事情比較重要。”
何時微微點頭,這才擡起頭來看着蕭逸然,“蕭總,你放心吧,這裡我能應付的。”
“真的可以嗎?”蕭逸然還是不放心,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牀上的蕭以寒,擔憂的問道,“我這個妹妹從小就被寵壞了,我怕你應付不來。”
“沒事的。”何時微微低下頭,顯得有些委屈,“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妹妹受委屈的。”
“你……”蕭逸然氣急,一旁的喬初楠看不下去了,拉過了蕭逸然的手,“好了好了,何小姐都說她應付的來了,你就別跟着瞎操心了,我們晚上還約了爸媽一起吃飯,趕緊走吧,別遲到了。”
蕭逸然被喬初楠拉着走出了病房,何時先去水房打了水,蕭以寒一直嚷着渴,何時給她倒了一杯水,蕭以寒剛拿起水杯就摔了,破口大罵道,“這麼燙你是想燙死我嗎?我知道你心裡不服氣,你可以明着來,少背地裡做這樣的事情。”
何時微微皺起了眉頭,被子裡面是剛剛從水房打來的水,正常人都知道這水是滾燙的,何時剛到好蕭以寒就端了起來,能不燙嗎?
要不是何時躲得快,這一杯子開水就全都倒在何時的身上了,現在雖然躲開了,但是在地上蹦起的玻璃渣子還是弄傷了何時,白皙的腿上隱隱有血絲滲出來。
“怎麼,委屈嗎?”見何時一句話不說,蕭以寒忍不住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已經把我罵得不知道跟什麼一樣了,你裝什麼善解人意雍容大度呢?這裡沒別人,就我們兩個人。”
蕭以寒實在是氣不過,一個剛來公司的小姑娘就把自己的地位搶走了,這讓她怎麼也不能緩過神來。
見何時默默的收拾着地上的玻璃渣子,蕭以寒坐起身來,“我告訴你……”
話剛說了一半,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門口的方向,“哥……你怎麼又回來了?”
話剛說完,就看到喬初楠氣喘吁吁的追了過來,“逸然,你慢點,以寒不是這麼不懂分寸的姑娘不會故意爲難小時的……”
喬初楠話說了一半,就看見蕭以寒趾高氣昂的坐在牀上,而何時正默默的收拾着地上的玻璃渣子,話說了一半,再也沒有臉再繼續說下去,她怎麼也沒想到,這才十分鐘不到,蕭以寒竟然會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爲難何時。
見蕭逸然的臉上隱隱滲出一絲怒氣,喬初楠急忙先發制人開了口,“以寒,你在幹什麼?”
喬初楠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何時的身邊,一把把何時拉了起來,“小時你先別收拾了。”
喬初楠轉過頭,衝着蕭以寒說道,“你不是答應過我不會爲難小時的嗎?怎麼我們剛走就原形畢露了?”
“嫂子你別管。”蕭以寒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不行。”喬初楠拉着何時坐下,這纔看見何時的腿上受了傷,驚呼出聲,“呀,小時你受傷了?”
“沒事。”何時淡淡的點了點頭,想伸手把玻璃渣子從自己的腿上拔出來,但卻疼的皺起了眉頭,喬初楠見狀急忙訓斥蕭以寒,“你看看你,乾的這叫什麼事?”
喬初楠忙着做戲,沒看到板着臉站在那邊的蕭逸然已經走到了何時的身邊,打橫抱起了何時,“別怕,我帶你去醫生那邊。”
何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當着喬初楠的面也不好做出心安理得的樣子,忙喊道,“蕭總我真的沒事,你趕緊把我放下來吧。”
“逸然你這是做什麼?”喬初楠看見蕭逸然抱着何時的時候,整個人的臉都綠了,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老公在自己的面前抱着別的女人,哪怕這個女人受了傷。
那一瞬間喬初楠彷彿感受到了被背叛的滋味。
“你幹什麼?”蕭逸然不滿的看着攔在自己面前的喬初楠,皺着眉頭說道,“讓開。”
“我不。”喬初楠固執的擋在了蕭逸然的身邊,“小時不過是受了一點輕傷,你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嗎?你把她放下來,我帶她去醫生那邊處理傷口。”
“不用了。”蕭逸然冷聲說道,懷裡的何時掙扎着要下來,“蕭總,我真的沒事,你還是趕緊把我放下來吧,別讓喬小姐誤會了。”
“有什麼可誤會的。”蕭逸然滿不在乎的說道,“喬初楠你趕緊讓開。”
“我要是不讓呢?”喬初楠抿着嘴衝蕭逸然問道。
蕭逸然一言不發,抱着何時從喬初楠的身邊走過,因爲喬初楠擋着門口,蕭逸然只能把喬初楠撞開,喬初楠沒站穩,徑直跌倒在地,然後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抱着別的女人離開了。
蕭以寒見狀,冷笑了一聲,“嫂子,我早就告訴過你了,這個女人不簡單,讓你小心着些,現在搞成這個樣子,可是你自己找的。”
蕭以寒倒不是幸災樂禍,只是之前喬初楠幫着何時說話讓她有些生氣。
“你說夠了沒有?”喬初楠眼睜睜的看着蕭逸然的背影消失,惡狠狠的轉過頭衝着蕭以寒吼道,“事情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難道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我?”蕭以寒被喬初楠吼過之後頓時有些不明所以,“我有什麼責任?”
喬初楠從地上爬了起來,高傲的拍了拍身上的灰,“我早就告訴過你,這個何時現在關係着蕭氏的生意,也隱晦的提醒過你,就算你想要折騰她,那也得等沒人的時候,可是你呢?你做了什麼?”
喬初楠一步一步走到了蕭以寒的身邊,“我們纔剛離開,你就迫不及待的對她動手了,你有這麼着急嗎?”
喬初楠冷笑了一聲,“以寒,不是我說你,你跟何時也是同一個公司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她是這種吃了虧往肚子裡咽的人嗎?”
蕭以寒這纔回過神來,何時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可是今天被自己這樣折騰,她竟然完全沒有回擊,只能證明一點。
蕭以寒震驚的擡起頭來,“嫂子,你的意思是……何時是故意的?她吃定了哥哥會回來?”
“這我倒是不確定。”喬初楠淡淡的搖了搖頭,“但我可以肯定的就是,她今天這樣的行爲,完全就是做給你哥哥看的,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
喬初楠感覺頭頂有一張巨大的網,裡面除了陰謀還有自己看不清楚的秘密,而她只能一動不動的看着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下去的。
“嫂子,那我們應該怎麼辦?”蕭以寒這才慌亂了起來,這個家裡,她也就只聽喬初楠的話了。
“現在知道怕了?”喬初楠鄙夷的看了一眼蕭以寒,“我告訴你,蕭氏和裴逸庭的合作要是黃了,那蕭氏就真的走到了盡頭,到頭來別說住豪宅開好車,就連你那些名牌包包都買不起。”
蕭以寒聽到喬初楠這樣說,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半是埋怨的說道,“你怎麼不早說?”
“我早就已經提醒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聽。”喬初楠氣急敗壞的說道,“別說是我,就是你哥和你爸爸現在都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送給何時,就是期盼着她能在裴逸庭的面前說兩句話,你倒好,也難怪你哥要生你的氣。”
蕭以寒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嫂子,那現在還有什麼補救的方法嗎?我也是實在氣不過這個女人這麼囂張,做什麼事情都一帆風順的。”
“我知道,要想對付她,又不能讓你哥發現,這樣的辦法倒不是沒有。”喬初楠的臉上掛起一抹笑容,湊近蕭以寒的耳邊嘀咕了一句,兩人不約合同的笑了起來。
“就這麼辦。”蕭以寒笑了起來,笑完了之後忍不住還是提醒喬初楠,“嫂子,不是我多心,我實在是覺得我哥對那個女人的態度很不一樣,要說是爲了合作的事情,那我哥未免也太上心了,總之不管怎麼樣,你是多留個心眼。”
“行了,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少來操心我的事情。”喬初楠雖然嘴上這樣說着,但是蕭以寒的話卻還是在喬初楠的心裡留下了烙印。
蕭逸然對何時的態度,確實不有些不一樣。
從蕭以寒的病房出來之後,蕭逸然就徑直帶着何時去了一聲辦公室,把何時放在了辦公室裡的病牀上,醫生給何時消毒,把腿上的玻璃渣子取出來的時候,何時疼的皺起了眉頭,一雙手緊緊的握着蕭逸然的西裝,把頭埋在了他的懷裡。
上了藥之後醫生又叮囑了幾句,何時這才緩緩回過神來,看見蕭逸然被自己抓得皺巴巴的西裝,忍不住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蕭總,實在是不好意思,要不……”
“噗嗤。”看着何時這手足無措的樣子,蕭逸然忍不住笑了起來,“何小姐,剛剛是誰說自己的這點小傷沒什麼大礙,又是誰抱着我不肯撒手,疼的鬼哭狼嚎的。”
何時尷尬的紅了臉,“蕭總,你就別取笑我了。”
蕭逸然倒沒有繼續說下去,扶着何時下牀,“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送你回去?”
“不用。”何時淡淡的搖了搖頭,“我答應了蕭小姐在這裡照顧她一個禮拜的,這才第一天,怎麼能走呢。”
“你瘋了嗎?”蕭逸然一把抓住了何時,“我那個妹妹就是個神經病,你要是再在這裡待下去,指不定她想出什麼樣的方法來折騰你呢,你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聽我的,我送你回去。”
“不行。”何時堅定的搖了搖頭,“不管蕭小姐怎麼折騰我,都是我把她弄成這個樣子的,就算她給我氣受,我也只能認了,不管怎麼樣,我都得照顧她直到她出院。”
“你……”蕭逸然氣急敗壞,“你怎麼這麼犟呢?”
“好了,傷口也已經處理好了,你就別管我了。”何時笑了笑,“我已經沒事了,喬小姐不是說晚上約了爸媽吃飯嗎?你趕緊跟喬小姐回去吧,別讓長輩們等。”
蕭逸然一言不發的跟在何時的身後回了蕭以寒的病房,見兩人回來,喬初楠急忙迎了上去,“怎麼樣小時,你的傷要緊嗎?”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何時淡淡的甩開了喬初楠的手,走到了蕭以寒的身邊,“時候不早了,你餓不餓,要不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你想吃什麼?”
蕭逸然站在何時的身後,警告的盯着蕭以寒,蕭以寒看了一眼喬初楠,接收到她遞過來的眼神,淡淡的笑了笑,“不用了。”
何時倒是沒有太驚訝,有喬初楠在,蕭以寒有這樣的改變也算是正常。
但是蕭逸然卻有些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的蕭以寒,“你又在耍什麼花樣?”
“我能耍什麼花樣?”蕭以寒硬生生壓下去的火被蕭逸然這麼一句話又挑了起來,好在喬初楠及時跳了出來,“你們兩個去換藥的時候我已經教訓過以寒了,這丫頭脾氣是大了點,但是好在明事理,我把事情都分析給她聽了,她自然也就知道錯了。”
“是啊。”蕭以寒訕訕的說道,“哥,從小到大你是知道的,我的脾氣來得快去的也快,剛剛看到她受傷,我心裡也確實是過意不去,畢竟何小姐不是故意的,我這樣做,倒是有些故意了,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這樣做。”
蕭以寒說完就賺過投來看着面前的何時,“何小姐,我知道我今天確實是過分了,讓你照顧我的事情,我不過也是這麼隨便說說,你現在已經受了傷,就趕緊回去休息吧。”
“可是……”喬初楠還真是厲害,這才短短半個小時不到,就把囂張跋扈的蕭以寒調教成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歎爲觀止。
“可是什麼可是。”蕭逸然忙拉過了何時,“你聽到沒有,我妹妹已經說讓你趕緊回去休息了,你就別賴在這裡不想走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們在欺負你呢。”
蕭逸然拉着何時的手就往外面走,喬初楠急忙追了出來,“逸然,你幹什麼去,我們晚上約了爸媽一起吃法啊。”
喬初楠的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蕭逸然牽着何時的手,內心的妒火就像是被澆了一桶油,越燒越旺。
蕭逸然的腳步頓了頓,這才轉過頭來衝着喬初楠說道,“你先去吧,我把何小姐送回家就過來,你幫我跟爸媽說一聲,就說我晚點到。”
“不用了蕭總。”何時掙開了蕭逸然的手,“蕭總,別讓長輩等你,你還是跟喬小姐趕緊娶赴宴吧。”
蕭逸然一言不發,拉着何時的手就離開了醫院,喬初楠站在原地,咬牙切齒。
一直到上了車之後,何時一邊拿繫着安全帶,一邊衝身邊的蕭逸然說道,“蕭總,你這樣拉着我離開,萬一喬小姐要是誤會了,這可就不好了。”
“誤會什麼?”蕭逸然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何時無語,“當然是誤會咱們兩的關係啊。”
“沒事。”蕭逸然這才恍然大悟,“楠楠不是這樣善妒的女人,再說了,她是知道你的,不會亂吃醋的。”
“蕭總還是太不瞭解女人了。”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對任何一個接近自己男人的雌性動物帶着敵意,喬初楠也不可能例外。
但是何時不在乎,喬初楠越懷疑,她離自己的目標就更近一步。
當初喬初楠從她手裡搶走了蕭逸然,現在她就是要讓喬初楠也嚐嚐這種滋味。
車子停在景卓園門口的時候,蕭逸然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住這裡?”
“是啊。”何時裝作雲淡風輕的點了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蕭逸然淡淡的搖了搖頭,“看來我們兩還真是很有緣。”
“有緣?這話怎麼說?”其實何時是知道蕭逸然話裡的意思的,正是因爲蕭逸然住在這裡,她才拖裴逸庭買了這裡的房子,現在卻不得不裝出不知情的樣子,一臉無辜的看着蕭逸然。
蕭逸然笑了笑,“何小姐不知道,我就住在對面的嘉源首府,不過就是過個馬路的事情。”
“是嗎?”何時欣喜的說道,“那可真是太巧了。”
“誰說不是呢。”蕭逸然也很興奮,“看來下次咱們兩個要是約着一切打球就方便了。”
“下次再說吧。”何時淡淡的笑了笑,“我有些累,先回去了。”
何時說着就拉開車門,蕭逸然還不明白,爲什麼剛剛還跟自己談笑風生的何時突然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的嚴肅。
目送着何時走進了電梯,蕭逸然這才嘆了一口氣,開車離開。
上樓之後的何時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窗外突然陰鶩下來的天氣,扯起嘴角笑了起來。
蕭逸然從景卓園離開之後就直奔古月齋,古月齋是蘇城首屈一指的中餐館,在這裡吃飯,以貴而聞名。
喬初楠到的時候,喬致遠和範雲錦已經到了,喬初楠的心裡裝着蕭逸然和何時離開時候的那副場景,整個人都處於遊離的狀態,喬致遠跟喬初楠說了好幾句話,喬初楠是一句話都沒有聽到。
“楠楠你這是怎麼了?”撇開她跟蕭逸然的事情不提,喬初楠對自己一向都算是孝順,雖然生氣婚宴上發生的事情,但範雲錦氣過了也就算了,見到喬初楠這樣魂不守舍的樣子,範雲錦忍不住關心道。
“啊?媽,我沒事。”喬初楠這纔回過神來,掩飾的笑了笑。
“我還不知道你嗎?”喬致遠面色嚴肅的說道,“從小到大有什麼事情你都是藏在心裡,從來不知道說出來,是不是蕭逸然那個小子欺負你了?跟爸說,爸幫你教訓他。”
“爸。”喬初楠微微紅了眼眶,眼裡已有溼意,但是心裡卻一點感動的情緒都沒有,“我還以爲你們還在生我的氣呢。”
範雲錦嘆了一口氣,“父母和孩子之間哪有什麼隔夜仇,再說了,事情你已經解釋清楚了,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媽……”喬初楠抱住了範雲錦,範雲錦慈愛的拍了拍喬初楠的背,問道,“好孩子,跟爸媽說,是不是蕭逸然那個臭小子欺負你了?”
“不是……”喬初楠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說。”
“到底怎麼回事?”範雲錦看着喬初楠吞吞吐吐的樣子,也是皺起了眉頭。
“爸、媽,你們還記得跟裴逸庭一起來我婚禮上的那個姑娘,何時嗎?”
“記得啊,長得清清秀秀的,挺漂亮的一姑娘。”範雲錦對這個姑娘可以說是記憶深刻,不爲別的,只爲那一雙跟喬一諾一模一樣的眸子。
想到喬一諾,範雲錦忍不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她不想在喬初楠的面前表露出來,人死不能復生,沒必要爲了已經過世的喬一諾,讓還活着的喬初楠傷心難過。
只是多少睡不着的夜晚,範雲錦捧着喬一諾的照片默默垂淚。
“那姑娘怎麼了嗎?”範雲錦繼續問道。
喬初楠猶豫了一下,“那姑娘不光是裴逸庭的女伴,還是美國雅安集團董事長何弘文的獨女,最近這段時間,爲了合作的事情,逸然經常跟那姑娘在一起,一起打球,一起吃飯,就今天,我還看到她受傷了,逸然抱着她去醫院呢。”
喬初楠添油加醋的一番說辭,就是爲了讓喬氏夫婦替自己出頭。
她不能說的話,從喬氏夫婦的嘴裡說出來總會有不同的效果。
“有這樣的事情?”範雲錦微微皺起了眉頭,雖說這姑娘是受了傷,但是畢竟是男女授受不清,蕭逸然還是已經結了婚的男人。
“一會他來了我到要好好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喬致遠板着臉說道。
“其實,倒也不是逸然的錯。”喬初楠微微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姑娘是個很有心機的姑娘,她一直對逸然有好感,知道逸然有求於她,這是想着法的想讓逸然多陪陪她,我倒不是擔心逸然,只是覺得這日積月累下去,總是不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