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走了。”蕭以寒倒是識趣,拎起沙發上的包包就準備走,臨走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喬初楠,“嫂子,剛剛咱們商量好的事情,可別忘了。”
“放心。”喬初楠的臉上掛着笑容,“這麼精彩的內容,我怎麼會忘。”
兩人相視一笑,只留下蕭逸然一個人不明所以。
“不走嗎?”喬初楠把蕭以寒送出門之後,看到蕭逸然一臉疲憊的躺在沙發上,有些心疼的走到了蕭逸然的身後,伸手替他捏着肩膀,“事情不順利嗎?”
“沒有。”蕭逸然強撐着坐了起來,這一刻他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何時的身影,可是一睜眼,面前的卻是喬初楠,“走吧。”
連一個字都不願意跟喬初楠多說,率先走了出去。
這頓晚飯不過就是普通的家宴,喬致遠一直叮囑着蕭逸然,讓他對喬初楠的事情上點心,蕭逸然表面上答應着,心裡卻煩悶不已。
從喬家出來之後,蕭逸然徑直把喬初楠送回了家,藉口公司有事情要處理,實際上卻是開車去了何時家。
何時的病情已經好了許多,裴逸庭就回了景卓園,當天晚上只有何時一個人在家。
蕭逸然過來敲門的時候,何時剛剛洗完澡,隔着貓眼看到是蕭逸然,剛剛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有放了下去,隔着門衝外面喊道,“蕭總,太晚了,您還是趕緊回去吧。”
“小時,你把門開開,我有話要跟你說。”蕭逸然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何時見一面,哪怕只是看她一眼,他都會覺得安心,可是何時不肯開門。
“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蕭總,您是有老婆的人,你這樣被人家看見了,不光是對你,對所有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事。”何時靠在門上,一邊修着指甲一邊說道。
欲速則不達,蕭逸然現在的程度,還不夠。
“小時,你把門開開,我跟你說一句話,就一句話,然後我就走。”蕭逸然幾乎是在懇求何時,可是何時完全是不爲所動。
對蕭逸然,何時採取不理會,不心軟,不妥協的三不政策,蕭逸然喝了點酒,這會兒酒勁上來了,何時越不肯開門,他心裡就更加難受,一個勁的在門外敲着門,最後驚動了同一樓層的其他住戶。
大半夜的擾人清修,於是乾脆就有人報了警。
警察來的時候蕭逸然還在使勁的捶門,嘴裡不停嚷着何時的名字,警察敲開了何時家的門,“這位小姐,請問您認識這位先生嗎?”
何時的嘴角劃過一絲冷笑,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說不認識,可是她不能,最後只能微微點頭,“認識。”
“那他在這裡敲了這麼久的門,你爲什麼不開?”警察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衝着何時問道。
蕭逸然看到何時終於開了門,臉上露出一絲欣喜,“小時,你終於開門了,我……”
蕭逸然一邊說,一邊上前準備抓何時的手,何時退後兩步微微避了下,蕭逸然身後的警察忙拉住了蕭逸然。
何時這纔開了口,“警察先生,我跟這位先生……緊緊算得上是認識的程度,他是我同事的哥哥,這大半夜的,我又是一個人住,他不管怎麼敲門,我都是不敢開的,更何況,他還是有婦之夫,我要是開了門,傳出去了總是不好聽的。”
警察頻頻點頭,“像你們這樣一個人住的女生要是都有你這樣強烈的意識,這個社會上的慘案也就不會這麼多了。”
瞭解了事情的經過,警察又衝何時問道,“那你知道他來找你幹什麼嗎?”
何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一直說有話跟我說,問他什麼事也不肯說,我一直沒開門,後來你們就來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事情。”
“你……”警察轉過頭,衝着蕭逸然問道,“你來這裡找這位小姐,到底有什麼事?”
蕭逸然這會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不管警察怎麼問,他的嘴裡只是唸叨着何時的名字,什麼話都不肯說。
“警察先生,我想蕭先生對我也沒造成什麼傷害,大概也只是喝醉了跑到我這裡來撒酒瘋,要不這樣,你們打個電話給他老婆,讓她把他帶回去,這件事情就算這麼過去了,您看行嗎?”何時開口替蕭逸然求情,警察們面面相覷,“也好,那你有他老婆的電話嗎?”
“有的。”何時點了點頭,隨口就將那一串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報了出來,喬一諾曾經把喬初楠當成自己最好的閨蜜,不管自己和蕭逸然之間有什麼問題,都會告訴她,所以記住自己最好閨蜜的號碼,又算得了什麼。
警察把蕭逸然帶走的同時撥通了喬初楠的電話,喬初楠剛剛洗完澡躺在牀上敷着面膜,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整個人都愣了。
等她急匆匆的趕到警察局,看到醉成一灘爛泥的蕭逸然時,還要忍受警察的叮囑,“喬小姐是吧,這位先生喝醉了酒跑到別的姑娘家門口擾民,下次麻煩你看好你自己的老公,再有這樣的問題,我們可不會這麼簡單的處理了。”
“好的好的。”喬初楠只能放低了姿態承認錯誤。
喬初楠的態度不錯,警察局裡的警察把該說的說了,之後也沒再爲難喬初楠,“你趕緊把你老公帶回去吧,等他酒醒了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一定一定。”喬初楠笑容滿面的應下了,值班的警察幫着喬初楠把蕭逸然塞進了車子裡,喬初楠一把拉住了警察,“警察同志,我想問一下,我老公去的到底是什麼地方,那位姑娘,是不是叫何時?”
喬初楠在心裡祈禱,千萬不要是何時,只要不是何時,那就萬事大吉,她可以不追究蕭逸然喝醉酒到處撒酒瘋的責任。
可是要是何時,她很怕自己忍不住。
蕭逸然的心已經開始偏向於何時的那一邊,都說酒後吐真言,蕭逸然喝醉了酒都知道去找何時,可想而知這個女人現在在蕭逸然的心裡是什麼樣的地位。
面前那個年輕的警察想了想,“是不是叫何時我不知道,不過長得挺漂亮的,對了,我好像聽你老公一直叫着何小姐何小姐的,應該是叫何時吧。”
見到喬初楠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警察繼續說道,“你別想太多,那姑娘一個人住根本不敢開門,到最後你老公的聲音實在太大了,旁邊的鄰居才忍不住報了警,對了,你的電話還是那姑娘給我們的。”
“我知道了,實在是不好意思,今天麻煩你們了。”喬初楠強忍住心頭的怒火,衝着面前的警察說道,上了車關上車門的那一刻,喬初楠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冷凝。
好像隨時準備噴發的火山一樣,任何人靠近她都會被灼傷。
此時的蕭逸然,因爲醉酒輕微的打着鼾,完全沒有想到,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會面臨着怎樣的狂風暴雨。
喬初楠板着臉一路把車開到了喬初楠出事的那個地點,然後靜靜的等着太陽升起,等着蕭逸然醒過來。
喬一諾出事之後,喬初楠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大概是覺得心裡不舒服,也害怕想起喬一諾死之前的那個慘狀,害怕午夜夢迴的時候會覺得於心不安,更害怕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喬一諾的鬼魂會纏上自己。
但是一想到蕭逸然現在被何時迷得神魂顛倒,喬初楠也就管不了這麼多了,血淋淋的現實,更容易喚醒一個人僅存的理智。
蕭逸然在車裡睡覺,喬初楠拆了一包煙,站在車外抽菸,細細的捋了一遍何時出現之後的事情,她完全有理由相信,現在的何時就是爲了報仇而出現的。
可是喬一諾明明死了,是自己親眼看着她喪身在火海的,那麼何時到底是誰?她跟喬一諾又有着怎樣的關係?
喬初楠怎麼也想不通,煩悶的心情只能靠着抽菸來緩解,一根接着一根。
喬一諾死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要靠香菸來緩解自己內心的壓力,整整過了半年,這樣的狀況纔有所好轉,沒想到一個何時,又把她生生拉回了過去的這種狀態裡。
凌晨四點多,蕭逸然被渴醒。
一睜開眼睛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也是,一米八幾的個子我在狹小的車廂裡,確實是不舒服,窗外是漆黑一片,車燈開着,好讓蕭逸然能夠依稀辨認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一陣涼意從後背襲來。
蕭逸然看見喬初楠在車外抽菸,忙拉開了車門,睚眥欲裂的衝着喬初楠吼道,“你瘋了嗎?你把我帶來這裡幹什麼?”
“你說呢?”喬初楠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蕭逸然睡覺的這段時間裡,喬初楠已經在香菸的幫助下迅速恢復了狀態。
她本就是特別冷靜理智的人,做起事來心狠手辣,只是觸及到蕭逸然的事情,她纔會像之前那樣方寸大亂,手足無措。
蕭逸然皺着眉頭,依稀想起他送完喬初楠回家,似乎……是去找了何時?
可是爲什麼,面前的人不是何時,而是喬初楠?
“想不起來了?要不要我幫你好好回憶回憶?”喬初楠冷笑了一聲,“你跟我說公司有事,可是爲什麼警察給我打電話,說你喝醉了酒跑到人家家門口大喊大叫,最後人家報警直接抓緊了警察局?蕭逸然,你是嫌你自己名氣不夠大,逼着記者們爆你的醜聞啊?”
“不可能。”蕭逸然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可能做出這麼丟人的事情,還是……何時不可能報警抓你?”喬初楠的一句話,直接把蕭逸然心裡的幻想擊了個粉碎,冷笑了一聲,繼續說道,“醒醒吧蕭逸然,你以爲誰都像我這樣對你死心塌地,一心只想着要你過得好嗎?”
喬初楠一把抓住了蕭逸然的手腕,舉着他的手放在了他的面前,“你看清楚,你的手上戴着婚戒,你不是單身,你憑什麼以爲你自己魅力大到讓何時放棄裴逸庭這樣的黃金單身漢,反而攀上你這樣一個什麼都沒有的男人?”
喬初楠的臉上閃過一絲鄙夷,“蕭逸然,真不是我打擊你,但是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何時從頭到尾就是在耍你玩,所以麻煩你保持理智,別再做出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來。”
“這不關你的事情。”蕭逸然一把甩開了喬初楠的手,徑直拉開了車門準備走人,喬初楠在背後喊了一句。
“蕭逸然,你以爲你夠資格跟何時在一起嗎?”喬初楠說這話的時候面上的表情已經扭曲了,“你跟我纔是一樣的人,何時天生就是溫室裡的花朵,她需要的是辛勤灌溉的園丁,而不是像你這樣,手上沾着鮮血和人命的惡魔。”
“你什麼意思?”蕭逸然的手剛剛碰到門把手,聽到喬初楠這樣說的時候,皺着眉頭轉過了身。
“我什麼意思你不知道嗎?”喬初楠的笑容就好像是開在地獄裡的食人花,在這夜晚顯得尤爲恐怖,“蕭逸然,這個地方,你不覺得很熟悉嗎?一年前,你和我在這裡做過什麼,你不會需要我來提醒你吧?”
“你想怎麼樣?”蕭逸然心頭一緊,衝着喬初楠問道。
這麼久遠的事情,並不是忘了,而是不敢去想,不敢去翻,生怕一陷進去就不能自拔。
這一年多以來,兩個人都很默契的不去談這件事情,這件事情成了兩人之間的秘密,可是今天喬初楠把這件事情硬生生的從塵封的角落裡面翻出來,不僅是在刺痛蕭逸然,也是在自己的心裡插了一刀。
“我想怎麼樣?呵……”喬初楠終究是沒了之前的強勢,蕭逸然是她藏在心裡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她絕對不想用這樣的方法和手段來挽回蕭逸然,可是現在,她真的是別無他法,所以纔會用這樣極端的手段。
“蕭逸然,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分開,所以我希望,你也是跟我一樣的想法。”喬初楠每說一個字,心裡的痛楚就加劇一分。
“不可能了。”蕭逸然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喬初楠,“當初我跟你在一起,是覺得你溫柔大方,在事業上也能幫助我,所以我纔在你和喬一諾之間選擇了你,但是……”
蕭逸然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跟你結婚之後我才發現,你跟那些女人根本沒有任何的差別,你會爲了一點點小事跟我吵架,爲了一點點小事疑神疑鬼,慢慢地,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不想待。”
蕭逸然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可是何時跟你不一樣,她就像是我黑暗日子裡出現的一泓清泉,只要看見她,我就會覺得很開心。”
“雖然……”蕭逸然的臉色微微沉了沉,“雖然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就算真的是何時報得警,那她也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在沒見到她之前,我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
“你是鐵了心要跟我分開了?”喬初楠的心在滴血,自己的丈夫當着自己的面,在說別的女人好,這讓她怎麼能接受得了。
“是。”蕭逸然點了點頭,“我勸你好聚好散。”
喬初楠哈哈大笑,“蕭逸然,你覺得我們還能分開嗎?”
喬初楠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就在這個地方,你跟我一起害死了何時,蕭逸然,我們兩個是一樣的人,爲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犧牲一切,所以別拿什麼愛情至上的理由來搪塞我,我告訴你,就算沒有喬家在背後支持着我,我們兩個也是不可能分開的。”
“你倒是挺有自信。”蕭逸然的眉頭緊鎖。
“這不是對我自己有自信,而是對你有自信。”喬初楠冷笑了一聲,“咱們兩個是一條船上的人,喬一諾四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咱們兩個之間的結局,我們只能綁在一起,從開始到結束,直到另一方死亡。”
喬初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所以蕭逸然,別想着甩開我,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我這張嘴,到底會不會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
“你瘋了嗎?這件事情你也有份,我就不信你敢說出來。”蕭逸然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慌失措,大概是被喬初楠玉石俱焚的一番話給嚇到了。
“我怕什麼?”喬初楠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毒,“我現在什麼都不怕,我喬初楠從小就是衆人眼中的天之驕女,什麼事情都要做到最好,就連選老公也是一樣,所以我纔會千方百計的把你從喬一諾的手裡搶過來,蕭逸然我告訴你,在我的字典裡,根本就沒有離婚這兩個字,你要是想知道後果,那你就隨便。”
喬初楠是認真的,蕭逸然從來沒有見過喬初楠像現在這樣認真,所以他一點也不懷疑,喬初楠說的是真話。
“我……”蕭逸然的舌頭好像是打了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喬初楠冷笑着,“我溫柔大方知書達理,那是因爲我的老公對我好,你是什麼樣的老公,我就是什麼樣的老婆,全都取決於你,所以蕭逸然,你要是能跟以前一樣,那我當然也會跟以前一樣。”
“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奉勸你一句,做決定之前先想想,到底怎麼樣纔是對你自己好的。”喬初楠上車系好安全帶,看着站在車外的蕭逸然,搖下了車窗,“不上車嗎?現在可不是你逞強的時候。”
蕭逸然別無他法,只能選擇上車,剛剛繫好安全帶,喬初楠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對了,那個何時,奉勸你一句,離她遠一點,她絕對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已經把話說成了這樣,我別無選擇,你根本不需要再添油加醋的說這句話,只會讓我覺得厭惡。”蕭逸然不耐煩的說道。
“我不管你厭惡還是不厭惡,總之我奉勸你一句,她絕對不簡單,有時候再逼真的證據都能作假,反而是女人的第六感,永遠不會撒謊。”喬初楠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再也不跟蕭逸然多說一句,徑直開車回了嘉源首府。
蕭逸然窩在客廳的沙發上,心裡卻在盤算着,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去找何時要個說法,理智上告訴他不要去,可是身體永遠比理智誠實,站起身來拉開了門。
蕭逸然的車子離開的那一瞬間,在牀上閉着眼睛的喬初楠就睜開了眼睛。
隨手拿起了桌上的手機,撥通了何時的電話,電話很快就被接起,何時慵懶帶着睡意的聲音傳來,“喂,何小姐,這麼早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喬一諾,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盯着花白的天花板,喬初楠面無表情的說道。
從一開始她就懷疑何時和喬初楠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現在她只是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假如喬一諾沒死回來報仇,那麼她最可能就是現在的何時。
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的何時聽到喬初楠的話,頓時清醒了許多,好不容易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何時這才笑着開口,“喬小姐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我是何時,不是喬一諾。”
喬初楠不說話,何時這才繼續說道,“對了喬小姐,蕭總現在酒醒了嗎?昨天晚上他跑到我家門口來撒酒瘋,我實在是覺得不合適,所以一直沒開門,沒想到隔壁鄰居竟然報警了,不過我把你的電話給了警察,後來事情怎麼處理的,沒什麼大事吧?”
喬初楠依舊是不說話,卻在心裡冷笑,喬一諾,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裝多久。
“喬小姐?喬小姐?你還在嗎?”何時疑惑的問道。
喬初楠理了理情緒,衝着何時說道,“昨天的事情沒什麼大問題,不過我希望何小姐下次再遇到這樣的情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畢竟逸然在蘇城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昨天的事情,趁着蕭逸然在車上睡覺的時候,喬初楠找了很多人,花了不少的錢纔算擺平,不然第二天早上蘇城日報的A版就會出現蕭逸然喝醉酒被警察帶走的照片。
上面的大標題就會變成,“蕭氏企業繼承人借酒裝瘋,騷擾女模遭鄰居報警。”
到那個時候,蕭逸然和喬初楠之間,就是真的回不了過去了。
“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何時冷聲說道,“喬小姐還有什麼事情嗎?”
“當然。”喬初楠趾高氣昂的說道,“蕭逸然醒酒之後已經過去找你了,何小姐,他是有婦之夫,所以我希望你以後別再跟他見面,就算是他跪在你的面前,你也不可以心軟,何小姐,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我明白。”何時點了點頭,嘴角划起一抹弧度,這才這個程度,你已經受不了了嗎?別害怕,精彩的還在後面。
“喬小姐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把手機開着,等到蕭總來了之後,無論我們兩個做什麼,你都聽得到,你覺得呢?”
喬初楠猶豫了一下,最後答應了下來,“我警告你,別耍什麼花樣。”
“放心吧,不會的。”何時笑着,等到蕭逸然來的時候,何時輕手輕腳的拉開了房門,不讓電話裡的喬初楠察覺,蕭逸然剛想說話的時候,何時已經把正在通話的手機現實在了蕭逸然的面前。
“蕭總,您怎麼來了?”何時裝模作樣的說道。
蕭逸然一陣後怕,萬一自己一衝動,喬初楠在電話裡就把喬一諾的事情說出來,那她跟何時之間就真的完了。
清了清嗓子,蕭逸然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沒什麼大事,就是聽楠楠說我昨天喝醉了跑到你這裡來大吵大鬧的,覺得很抱歉,所以過來跟你親自說聲不好意思。”
“蕭總真是太客氣了。”何時拉着蕭逸然在沙發上坐下,“其實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倒是我覺得不好意思,旁邊好事的鄰居一報警,把你弄進了警察局,給你和蕭太太添麻煩了。”
蕭逸然緊緊盯着通話頁面上不斷調動的數字,看時間,應該是自己剛離開家,喬初楠就給何時打了電話,從他出門到現在這段時間裡,喬初楠給何時說了什麼,他不得而知。
“蕭總……”何時猶豫了一下,眉頭幾乎打了結,“其實我一直有話想跟你說。”
“什麼?”蕭逸然看到何時這個樣子,心裡已經有不好的預感閃過。
“自打我到蘇城以後,蕭總和蕭太太給了我很多幫助,對此我很感激,可是……”何時的臉上表情很複雜,“可是蕭總畢竟是有家室的人,自打我來了之後,已經給您和蕭太太之間造成了太多的誤會和麻煩,而且我現在對蘇城也不像剛開始那麼陌生了,所以我覺得,要是沒什麼大事的話,咱們兩個還是不要聯繫了。”
蕭逸然張嘴就想要拒絕,何時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蕭逸然的嘴,柔軟的手貼在蕭逸然的脣上,蕭逸然覺得自己好像酥軟了一般,胸口好像有了心跳的感覺。
“答應我。”何時隨手拿起桌上的便籤紙和筆,龍飛鳳舞的寫下這兩個字遞到蕭逸然的面前,略帶懇求的看着蕭逸然。
蕭逸然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今天來,也是想跟你說這件事情。”
蕭逸然頓了頓,繼續說道,“這段時間以來,我和楠楠之間確實出現了很多問題,我想了想,雖然咱們兩人都不是有意的,但確實是因爲咱們兩走得太近,所以纔會讓我跟楠楠之間出現了這樣那樣的問題,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我們就沒必要私下見面了。”
“好。”何時微微點頭,看着蕭逸然的表情裡面寫滿了受傷,但很快就低下頭斂去了那抹受傷,也正是這樣,才更加讓蕭逸然心疼。
“那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蕭逸然迫不及待的示意何時掛斷電話,何時猶豫了半天,這纔拿起了桌上的手機,衝着電話裡面的喬初楠冷聲說道,“喬小姐,你都聽到了?”
“何小姐,辛苦你了。”隔着電話,何時都能感受到喬初楠口氣裡的欣喜,“後天是我媽媽的生日,到時候歡迎你來參加。”
“何小姐,只要你跟蕭逸然沒關係,我們還是能做好朋友的。”喬初楠繼續說道,掛斷電話之後,喬初楠對着已經掛斷了的屏幕說道,“何時,不管你是不是喬一諾,我都會抓到你的把柄的,到時候我倒要看看,蕭逸然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護着你。”
喬初楠安心睡覺了,何時掛斷了電話之後卻低着頭,一言不發。
“小時,你……”蕭逸然的表情很是複雜,“是不是喬初楠威脅你了,其實你可以跟我說的……”
“然後呢?”何時猛地擡起了頭,“告訴你了之後你要怎麼辦?”
“我……”蕭逸然被何時突如其來的爆發給嚇着了,看着面前的何時這麼激動,他反而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蕭總,你是有家室的人。”何時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不管我承不承認,從我認識你的那時候開始,你就是別人的老公,這是你跟我永遠不能改變的事實。”
“小時,我可以爲了你……”對於蕭逸然來說,在這一刻,在何時面前,喬初楠所有的威脅都不是問題,他只想要安慰面前這個可憐的姑娘。
“蕭總,別說什麼爲了我,如果你真的爲我好,那就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何時的眼裡似乎有淚花在閃。
“蕭總,您是喬小姐的老公,除此之外,我們兩個再也沒有別的關係了。”何時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其實我非常理解喬小姐現在的這個做法,她威脅我也好,不讓我跟你見面也好,都是因爲她心裡有你,她愛你,所以纔會這樣做的。”
“喬小姐是個很好的妻子,我相信只要沒有我的存在,你和喬小姐之間就不會有這麼多的問題,所以蕭總,爲了您好,也爲了我好,咱們還是不要再聯繫了。”何時決絕的站起了身,“從你從這扇門出去,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別的關係,請你記住。”
何時背對着客廳,將那道單薄的背影留給了蕭逸然,“蕭總,我希望你過得好,哪怕是由另外一個女人陪着你。”
蕭逸然慢悠悠的站起身,面前的何時始終不敢回過頭來看他,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衝動,他一把抱住了何時的身子,衝着在自己懷裡僵直了身子的何時說道,“別動,一會兒,就一會兒,讓我抱抱你。”
何時一開始還有掙扎,但聽到蕭逸然這樣說的時候,強忍着心頭的噁心說道,“蕭總,我們之間什麼都沒開始,就趁着現在,趕緊斷了吧,我怕時間越久,我就越捨不得。”
蕭逸然聽到何時的這句話,心頭頓時涌起了一陣希望,伸手將自己懷裡的何時扳過了身子,讓她面對着自己,此時的何時早已是淚流滿面。
蕭逸然一臉信息的看着面前的何時,“小時,你心裡有我的是不是,這不是我的錯覺是不是?”
“不重要了。”何時拼命的搖着頭,“我們之間註定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蕭總,你跟喬小姐好好過,或許,我這輩子就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
何時的眼神微微下移,舉起了手將自己手腕上的傷口暴露在蕭逸然的面前,“看到這道傷口了嗎?”
“這是怎麼回事?”蕭逸然的瞳孔微微收緊,那分明是割完之後留下的痕跡。
“我上一個男朋友,揹着我和我最好的閨蜜上牀了。”對,蕭逸然,我就是在說你和喬初楠,“我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於是割腕了,是裴逸庭救了我,所以從此以後,我爸和裴逸庭就把我保護的很好,蕭總,我不希望我剛從一個火坑逃出來,緊接着就跳進了另一個火坑。”
“小時,我跟他們是不一樣的。”蕭逸然緊緊的抱着何時,“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但是你相信我,跟我在一起,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委屈,我會一輩子守着你,護着你。”
“蕭總,你現在說這些話,就是在傷害我,難道你不明白嗎?”何時傷心欲絕的看着面前的蕭逸然,“你有老婆,將來還會有孩子,你拿什麼藉口來離開根本就沒有錯的喬初楠,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對她都是不公平的嗎?”
“少跟我提她。”蕭逸然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我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也顧不上考慮她的感受,小時,你知不知道你掉眼淚對我來說是多大的折磨,我多恨我當初這麼草率的跟喬初楠結了婚,我現在只想將這個錯誤糾正過來,至於這個過程裡會傷害多少人,已經不是我能考慮的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