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現在幾點了?”冷烈擦去眼中的淚水,註定今生他已經辜負了蘇若瑩,他必須要去找回他已經丟失的愛情。
王美秀看看手錶:“十一點快到了,怎麼了?你趕時間嗎?”王美秀有些詫異。
“十一點二十五,徐家彙天主教堂!”他記得邀請卡上是這樣寫的。
“阿姨,我有事要出去了,這個包裹幫我收好!”冷烈將所有東西都放進包裹裡遞給王美秀,飛奔出去。
我知道無論我走到哪裡,
你都會陪在我身邊。
陪我哭,陪我笑,陪我等待,陪我開花。
“喂,阿巖……”冷烈已經在自己的奔馳車上,他撥通了穆巖的電話。
“你還打電話來幹嘛,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就這樣!”穆巖正要掛電話,爲上次的事情他還是一樣耿耿於懷。
“阿巖,你不要掛電話,我問你,婚禮開始了沒有?”冷烈着急着問道。
“你問這些還有什麼用嗎?叫你去挽回,你不去,不要告訴我現在你過來挽回?”穆巖沒好氣的說道。
“阿巖,幫我拖一點時間,千萬不要讓婚禮開始,給我二十分鐘時間,我一定趕過來,如果這一次錯過我會後悔一輩子的,這是你告訴我的,謝謝你!”冷烈掛斷了電話,不斷加檔,飛奔而去。
電話那頭,穆巖愣愣地還在回想着冷烈剛剛的電話,他不會要來搶親吧,不會真的來破壞婚禮吧?現在賓客都快要到齊了,他這麼一鬧,讓夏家和季天啓的臉往哪裡放,但是愛情怎麼能和這些做比較呢?
兄弟,我就再幫你一回。穆巖轉身走進了禮堂內堂。
休息室裡,夏天晴已經坐在了教堂裡面的休息室裡,季天啓從禮堂裡走進來,他一身白色的燕尾服,白色的領結就像是童話書裡走出來的王子:“媽咪,你看爹地是不是像是故事書裡的白馬王子啊?”星子已經開心地拉着季天啓的手進來。
季天啓走到夏天晴的身邊,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天晴,你很緊張嗎?”
夏天晴無動於衷,陷入在自己的思想之中:“天晴,天晴!”季天啓推了推出神的夏天晴。
夏天晴回過神來:“好,好!”
“你個傻瓜,好什麼好,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我和星子進來都沒有發現!”季天啓拍拍她的腦袋,白色的頭紗還沒有戴上去,化了淡妝的她顯得更加美麗動人。
“天晴,你真的已經考慮清楚了嗎?你真的想要嫁給我嗎?不勉強了嗎?”季天啓懷疑着,他始終都不能確定,自己在夏天晴心中的位置。
夏天晴出神了,這也是自己在考慮的問題,只是黯然地點點頭,“這就好,我看你有些累,我去給你倒點水吧!”季天啓走過去給夏天晴倒了一杯水來。
這時候貝雨甯也走到了後臺來,穆巖告訴貝雨甯,如果她想讓夏天晴幸福的話,就讓她拖一點時間,貝雨甯牽着孩子走到了夏天晴的面前。
“晴天,恭喜你啊!我來看看你,喂,季天啓你去外面看看,外面很多人都需要你招呼呢,我和晴天說幾句悄悄話!”貝雨甯交代着季天啓。
季天啓笑着說道:“是,遵命,今天我高興,不和你吵,你們聊吧!”季天啓轉身望了一眼夏天晴,然後出去了。
“晴天,告訴我,你真的想嫁他,不後悔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哦,等等儀式完成了,你想後悔都來不及了!”貝雨甯再一次想確認。
“都決定了,怎麼改變呢!小雨,不用擔心我了!既然選擇了這一步,我就知道這一步對於我來說已經無路可走了。”說出這話的時候,夏天晴的眼裡沒有新婚的喜悅,而是有些無奈與落寞,這一切讓季天啓盡收眼底,他愛她,但是到底自己這樣的愛是不是成爲她的負擔。
“晴天,如果要改變,我隨時都站在你的身邊,讓你靠!”貝雨甯指指自己的肩膀。
夏天晴莞爾一笑。
這時候,穆巖已經進去找到了牧師:“牧師,我請求主給我一個機會,主已經答應了,請你聆聽我的禱告,我想通過我的禱告讓新郎新娘幸福!”穆巖拉着了正要出去的牧師。
牧師說道:“這位先生,婚禮就要馬上開始了,請在婚禮上爲新郎新娘禱告吧!”
穆巖已經擋在牧師的面前,做着禱告的樣子:“牧師,主在看着我們,他看到我的虔誠,讓你協助我,請幫我完成這個心願,我想聽一段聖經,我想在聖經的薰陶下禱告!”
“好,看在主在看着我們,看在你這麼虔誠的份上,我爲你誦讀一段聖經!”牧師翻開聖經開始誦讀。
冷烈,你給我快點來,害我在這裡聽這個老頭念聖經,這輩子你就虧欠我虧欠定了。穆巖默默地禱告着。
汽車的喇叭不停的按,通往徐匯路的這個交叉路口,必須要經過這座橋,而現在是中午高峰時期,就堵在了大橋上,冷烈不停地看着時間,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過了這座橋就到教堂了。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他毅然決然地打開車門,從堵住的汽車縫裡穿梭而過,一路奔跑,顧不得臉上的汗水直掉,離婚禮開始時間就剩下五分鐘了,他必須要跑到,如果沒有了這個機會,那麼他真的會失去夏天晴。
天晴,請你一定要等我,等我來,我們兩個還不能就這樣結束,我不允許,你聽到了沒有。
此生只爲你披嫁衣。
婚禮的進行曲在賓客到齊之後響了起來,牧師也就位,穆巖看看時間,就要開始了冷烈怎麼還沒有到。他也焦急萬分。
“你說冷烈不會真的出現來搶親吧?他以爲自己在演電視啊?”貝雨甯還是無法想象從穆巖口中得知的消息。
“我就怕他趕不上,你看牧師都要快宣佈結婚誓詞了,他怎麼還沒有到啊?他在搞什麼飛機啊?”穆巖一直往門口看着。
“主,選擇了今天成就季天啓先生和夏天晴小姐的婚姻,這是在座所有人的見證,如有不同意者請起立,我鄭重地想問季天啓先生,你願意娶你身邊的夏天晴小姐爲你的妻子,無論貧富,或者病痛,都不離不棄嗎?”
季天啓望着夏天晴說道:“我願意!”
“那麼夏天晴小姐,你可願意嫁給季天啓先生,成爲他的妻子,無論貧窮富貴,病痛健康,都不離不棄嗎?”
“新娘夏天晴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你身邊這位高大英俊的冷烈先生,從此不論他坎坷或者平順,不論他是否富有,是否健康,你都守護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直到生命終止的時候嗎?”
腦海裡一遍一遍迴應着四年前,她站在他的身邊,司儀問着這樣的問題,當時的她,沒有想過,就回答了這三個字,而今,她想回答,但是卻怎麼都脫不出口來。
“夏天晴小姐,夏天晴小姐,請回答?”牧師催促道夏天晴,底下對夏天晴突然地失神也竊竊私語。
“她不願意!”瞬間會場裡一片喧鬧,回頭看到,禮堂的門被撞開了,冷烈的手裡拿着西裝外套,白襯衫的領口上,釦子也被扣開了,汗水從臉頰上滑落,能看到碎髮裡都沾滿了汗水,有些氣喘吁吁。
一聲她不願意,讓整個禮堂都驚訝,聲音穿透了禮堂的牆壁。
“她不願意,在上帝的面前是不能有任何的虛假,牧師先生對嗎?我請問你,牧師,上帝造了人之後,是不是要真誠的面對自己的心呢?”冷烈的聲音裡還有着奔跑留下的喘息聲音,他一步一步走近了禮堂,用他一貫高傲的語氣質問着牧師。
“是,上帝是真誠的,他不會承認虛假的心靈,請問,先生你爲什麼不同意他們之間的婚姻?”牧師擡擡他的眼鏡,還是第一次他主持的婚禮上,有別人來鬧場。
“因爲,新娘的心裡住着另一個男人,因爲新娘不會再愛上別人,因爲新娘是屬於我的新娘,上帝會看到我對新娘的愛,原諒我今天的魯莽!”會場的燈光下,教堂的五彩琉璃中,旋轉在他斑駁的臉上,汗水從他的發間,淌落在他俊俏的臉頰,晶瑩的汗水在他的脖頸間定格。
季天啓料想不到在這樣的時候,冷烈還會出現在這裡。終究他還是來了,他來搶回那短暫屬於他季天啓的新娘。
夏天晴更沒有想過他會出現,他不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身世,他怎麼能出現,再一次動搖着她的心呢,但是望着滿頭大汗的他,出現在門口的那剎那,她的心中徘徊盪漾。
冷烈一步一步走到了夏天晴的面前:“你不能嫁給別人,因爲你這一輩子都許給我做新娘了,你不能爲別人披嫁衣,因爲我只允你爲我披嫁衣,你說過,夏天晴一輩子都是冷烈的新娘,你說過,你不會再離開我了,這些都是你允諾給我的,你都忘記了嗎?”他激動着說着他們當初的那些誓言,那些好像深遠地需要挖掘出來的誓言,夏天晴無法想象他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外面的太陽再大,都不可能這樣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