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臥室裡一片漆黑。
秦眠正睡着,身邊突然一沉,她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結果是整個人都被抱進一個炙熱的懷中。
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強勢地將她鎖住。秦眠只能感覺到男人粗重的呼吸纏綿在她的耳側。
他身上有她熟悉眷戀的味道,她知道是成子煜。
驀地,她的耳根被人咬住,帶着些許出氣的味道:“狗東西,越來越知道怎麼惹我了。”
“懷孕了,分房睡。”秦眠迷迷糊糊的說着,不想理他。
“你管我。”成子煜頓時將她抱的更緊,嗓音喑啞,悶悶的,“這是我家,我愛睡哪裡就睡哪裡,你不想我,兒子還想我呢!”
成子煜只想睡在她身邊。
他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是怎麼了?
秦眠不理他,成子煜溫熱的薄脣在黑暗中慢慢吻上她的臉,沿着她下巴的弧線吻過去,繼而去捕捉她的脣。
他強壓下心中的躁動,把掌心放在了秦眠的小腹上,想到那裡有一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小生命時,他不由得笑了。
這種無形之中的聯繫,纔是怎麼都扯不斷的。
“阿眠,別離開我。”
聞言,秦眠的長睫動了動。
“你喝多了吧?”她的語氣裡帶着幾分嘲諷。
“我是認真的。”他喑啞的聲音灌進她的耳中,讓她整個人都爲止一顫,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
黑暗中她睜着一雙眼睛,睡意全無。
……
翌日,上午。
秦眠特意去了一成氏集團的總部,林峰早就把過戶文件都準備好了。
秦眠離開後,林峰收起桌上的文件,忍不住看一眼成子煜,“成總,就這麼過給夫人了?”
這兩家公司雖是新創立的,但是前景不可限量。
秦眠點名要,顯然是早就做好了打算的。
“怎麼,我老婆喜歡,我能不給?”成子煜神情懶懶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峰站在那裡有些躊躇,半晌還是說了出來,“夫人的厲害,我也是見識過的,她若和我們作對……”
“呵。”成子煜不屑地冷笑一聲,擡眸掃了林峰一眼:“你是覺得她翅膀硬了,我鎮不住她了?”
“是我失言了。”
林峰連忙低頭。
突然,成子煜苦笑一聲:“林峰啊,她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心上了,可是我卻忍不住的想把她放在心上,這是不是報應?”
成子煜深沉如墨的眸子落在秦眠離開的位置,冷淡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與此同時,秦眠去了一趟醫院,她自顧自的說着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秦文仍舊躺在牀上一點反應都沒有。
倒是杜姨看着秦眠一臉激動的落了淚。
呆了很久秦眠才從醫院裡出來,刺鼻的消毒水味兒讓她忍不住的想吐。
秦眠從醫院裡出來的時候,司機就等在外面。
在回別墅的路上,一輛車子突然超速向前橫在了路中央,直接攔住了秦眠的去路。
司機下車查看,反倒被罵了回來。秦眠按下車窗,就看到了一個長相邪肆,一雙桃花眼的男人走了過來。
男人看着靠在車窗上的秦眠笑了笑,他微微彎腰,低頭,一雙眼睛正對着秦眠放電。
他誇大的手掌自然的放在了秦眠的頭上摸了摸她柔軟的髮絲,這一切,很是嫺熟,好像做過千百遍一樣。
突然男人的眉輕輕蹙起:“怎麼又瘦了?”
秦眠勾了勾脣角,淡漠的看向眼前的男人:“這位先生,現在可以挪開你礙眼的車子了嗎?”
聞言,男人的眉蹙得更深了,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她:“小眠,我是沈漠北。”
秦眠扯了扯脣角:“你還活着啊,我忘得差不多了。”
怎麼可能忘呢?
她怎麼可能忘了沈漠北呢?
這時,沈漠北突然拉開了車門,把秦眠拽了出來,動作雖然粗魯卻很小心,生怕傷着她。
司機見狀趕忙跑過來阻攔,秦眠看了他一眼:“告訴成子煜,我和老情人私奔了。”
秦眠沒有掙扎:“你怎麼會在這裡?”
“上車。”
秦眠的臉上平靜無瀾:“有什麼事說,沒事我沒空陪你玩兒。”
“上車。”沈漠北沉聲重複了一遍,眼神裡都透漏着寵溺。不等秦眠回答,就把她塞進了車子裡。
車內很安靜,安靜得甚至有幾分詭異。
車子開的很穩,沈漠北突然出聲問道:“他對你好嗎?”
秦眠看向後視鏡。後視鏡裡倒映出他的眼眸,神色複雜又莫測。
“與你無關。”秦眠淡漠的回答,語調裡沒什麼喜怒。
“其實知道秦家出了變故的時候我就想回來了,只是被一些事情絆住了手腳……”沈漠北的語氣裡夾雜着濃濃的無奈。他的手握緊了方向盤,神色之間帶着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出來的緊張。
“回來幹什麼?看我笑話?”
話落,車內又是一陣尷尬的沉默。
“你知道不是這樣的。”半晌,沈漠北有些無力的解釋道。
“沈漠北,你看過東宮嗎?”秦眠低笑一聲,自顧自的說着。
“像極了我們之間的關係。當初是你,親手把我推給成子煜的。”
沈漠北猛地剎住車,轉過身,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