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爆炸聲燃起一片火光,沈漠北以最快的速度把秦眠送到了最近的醫院裡。
秦眠緊緊的護着自己的肚子,那種生疼的感覺頃刻之間傳來,一下下的,讓秦眠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小腹帶來的悶悶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宮縮一下下的刺激着秦眠的神經。
她窩在沈漠北的懷裡,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她身上的衣服上沾滿了血跡,
一點點的,聚集成了一大片。
“寶寶,你撐住,不要離開我。”心裡的恐懼讓她怎麼都沒辦法冷靜下來,“不能有事,寶寶不能有事。”
不管他的父親是誰,但是作爲母親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秦眠無論如何也不希望這個孩子出事。
或許這個孩子沒了她就真的能和成子煜勢不兩立了,再也不用糾纏不清了,可她還是不願意失去這個孩子。
那種絞痛的感覺讓秦眠幾乎撐不住。
這種痛覺一直到她昏了過去。
醫生第一時間把秦眠送入了搶救室。
沈漠北沉着一張臉,就這麼盯着搶救室的門,一動不動。
手術室的門緊閉着,手術室的燈始終亮着,裡面沒有叫家屬簽字,就是最好的結果。
可沈漠北的情緒卻越來越煩躁,最終他起身走到了吸菸區,一根接一個的抽着。
沈漠北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他的心思全都在手術室裡的秦眠身上。
他進去的時候,兩個殺手差一點就找到了秦眠,秦眠出現的時候一櫃子的鮮血,她蒼白的臉,始終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一直到現在,沈漠北還覺得被人死死的扼住了喉嚨,連帶呼吸都不順暢。
這丫頭怎麼就那麼大的膽子,敢用一隻受傷的手抱着他,打爆敵人的油箱,想想都覺得心驚肉顫的。
沈漠北正出神,忽然有人叫住了他的名字:“漠北。”
沈漠北轉過身,很禮貌的叫了一句:“徐阿姨。”
徐阿姨看着渾身沾着血跡的沈漠北,神情有些凝重:“我今晚值班,聽說有人送了一個孕婦過來,還受了搶傷,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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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阿姨和沈漠北的媽媽是很好的朋友。
沈漠北搖了搖頭:“我已經報警了,您能不能進去幫忙看看她怎麼樣了?”
沈漠北眉眼間都是抹不掉的焦急。
“裡面是你什麼人?”
“朋友。”
徐阿姨也沒有再追問下去,據她瞭解沈漠北是一個很冷情的人,他媽媽三番幾次的和她提過,他根本就不和女孩打交道。
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同性戀,還拜託自己給他找過心裡醫生。
“徐阿姨。”沈漠北突然叫住了她:“這件事情,麻煩不要告訴我媽媽。”
徐阿姨愣了愣,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徐阿姨從手術室裡出來的時候,表情莫名的嚴肅。
“是秦家那個秦眠,你表姨一家和她家是什麼關係你不是不知道吧?她現在可是一塊燙手山芋,你……”
沈漠北掐滅了手中的菸頭,半笑不笑道:“當然清楚。”
若不是他太清楚了,當年選擇帶秦眠一起走,哪裡還有現在這麼多的問題。
徐阿姨無奈的搖了搖頭。
沈漠北也沒有多說什麼,在走廊裡踱來踱去。
再擡眼的時候,手術室裡的燈終於熄滅了,他整個人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他想也不想的就健步如飛的走了過去,徐阿姨微微一怔,也跟了上去。
“她怎麼樣?”沈漠北一瞬不瞬的盯着醫生問。
“失血過多導致的暫時性休克,有些輕微流產跡象現在已經穩定住了,萬幸。我們已經報了警,病人醒了,警方會來盤問。”
“謝謝。”沈漠北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他看得出來秦眠對這個孩子的在意。
看着沈漠北細微的表情,徐阿姨忍不住問道:“這個孩子?”
不等沈漠北迴答,秦眠就帶着氧氣罩被醫護人員推出了手術室。
秦眠還在昏迷之中,沈漠北就這樣坐在牀邊的凳子上拉着她的手。
徐阿姨跟進了病房,看到這一幕時她擰了擰眉:“漠北,別告訴阿姨這個孩子是你的。”
沈漠北只是看着秦眠,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你這孩子,你家是不可能容許她進門的。”
“那是他們的事情。”沈漠北不鹹不淡的說道。
徐阿姨也不好再說什麼,直接離開了。
一個多小時以後,秦眠的眼皮動了動,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孩子沒事,拿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沈漠北在牀邊關切的問着。
秦眠撇了撇嘴:“疼!”
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渾身都像散了架一般的痛。
“還活着就已經是萬幸了。”
聽到沈漠北的話,秦眠點了點頭,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成子煜那個王八蛋就把一個人扔在別墅裡不管不問,就爲了一個壞透了的成錦心?這樣的人你跟着他還有什麼意思?
沈漠北一臉的憤怒,氣的攥起了拳頭。
“嗯,確實挺沒意思的。”秦眠自嘲的笑了笑。
“沈漠北,是誰巴不得我去死呢?還這麼大手筆?”秦眠的聲音有些虛弱,她說着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