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蘇太夫人?
“呵……”男人削薄的脣瓣微撇,居高臨下地睥睨一眼傻了眼的嶽靈韻,磁沉的聲音透着揶揄:“嶽靈韻,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爲你要嫁的人是我吧?”
“什,什麼意思?”嶽靈韻再傻,也聽出這句話的不同來。她幾乎是立即的,眼中露出防備的兇光:“你是什麼意思?”
男人眼底一抹涼薄,“不如,你打電話回去問問你的父親。他一定會告訴你一些既定的事實。”
嶽靈韻看面前的這個男人滿臉的輕諷,在觸及男人眼底玩味的目光時候,她的心中產生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連忙拿起手機,繃着臉,給自己的父親打過去。
“爹地,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啊!”嶽靈韻幾乎是在通話接通的那一刻,就立即朝着手機那一頭的人吼道。
也好在,嶽靈韻的親爹,海王集團的老懂,嶽望山是個老狐狸,一聽女兒突然打電話來朝着自己吼,立即明白自己的女兒是在問他什麼事情。
嶽望山也光棍,直接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嶽靈韻,更爲光棍的是,嶽望山直接就說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除非你不想再過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
“什麼意思!”嶽靈韻眼中露出兇色。
對面嶽望山哼了一聲:“蘇嶽兩家聯姻是聯定了。這件事已經轟動全國,能和蘇家牽扯上姻親,是我們海王集團的榮幸。局面已定,容不得你不同意。你若是不肯嫁,也行,從此我嶽望山只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嫁!爹地你怎麼能夠這樣子!你爲了你的公司,就要犧牲我一輩子的幸福。爹地,我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嶽靈韻沒有想到,給自己的父親打電話,會得到這樣的噩耗。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要嫁的是一個行將就木的死老頭!
她才二十出頭啊!她要嫁給的是蘇家的年輕王者蘇涼默,不是蘇家一個滿身褶子老人味的死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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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靈韻,真的不嫁?”對面,嶽望山忽而嚴肅地問。
“不嫁!”
嶽望山點點頭,說了一聲:“行。”之後就“啪嗒”一聲掛斷了電話。
嶽望山掛斷電話,第一件事就是招來助理:“把小姐名下所有資產凍結,信用卡銀行卡全部凍結。”
嶽靈韻收起電話,看向蘇涼默,險些咬碎一口銀牙:“蘇涼默,你,好狠!”
她眼底充滿了恨意,但是這點恨意看在蘇涼默的眼中,根本就不當一回事。
“呵……”男人輕笑一聲,不太在意:“早就跟你說過,我有妻兒。”所以,他並不覺得愧疚……嶽靈韻自己心思不純,他已經有了妻兒,當面提醒過她,他給過她機會,可惜她的眼睛早就被金錢和權勢矇住。
嶽靈韻咬住嘴脣,突然,一隻手指指向一旁的涼小意:“她,有什麼好!沒長相沒身材沒學歷!矮冬瓜一個!她哪裡配和你站在一起?就因爲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你把我逼到這個境地!”
嶽靈韻越說越氣憤,心裡的火氣全部朝着涼小意發泄過去。越說,她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越是覺得蘇涼默會不要她,是因爲有這個“小三”在從中作梗!……這一切,都是因爲這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沒有她的話,蘇涼默就不會這麼對待她,蘇夫人的名頭也就是她的了!
嶽靈韻眼底的恨意,驚心動魄。
時間,靜止。
空氣,凝結。
男人周身彷彿凝結一層冰霜。以他爲中心,冷氣向四周輻射。
大廳之中,人人縮着脖子,不敢吱聲。
不敢擡頭看,卻又忍不住好奇,只能各自埋着腦袋小心翼翼地偷偷覷兩眼。
他們的總裁……正在暴走的邊緣!
蘇涼默俊美的容顏上,染上冰霜。眼底的肅殺,讓人膽寒!
他不喜歡,非常不喜歡這骯髒的女人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的小意。
嶽靈韻也發覺了面前這個男人的不對勁。她下意識顫了顫。
嶽靈韻那充滿恨意的眼神,驚心動魄的恨意,叫涼小意一陣膽寒。有多少年了,再沒有被這種充滿無限恨意的眼神注視過了。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一個見面沒有兩次的陌生女人,如此的憎恨着自己?
涼小意反思……她討厭這個叫做嶽靈韻的女人不假,卻從沒有對這位海王集團的千金做過什麼吧?
涼小意太單純,即便有了這五年的閱歷,有了曾經的受傷。她依然學不會,人心……醜陋的模樣,無法用這世界上最犀利的言語表達出來。
涼小意她更不知道,人心的醜陋,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只是受不了這樣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只是受不了這樣莫名其妙的恨意,籠罩着她。
她下意識地顫抖了下。
雖然只是一下子,卻被細心的男人看在眼底。蘇涼默不着痕跡向着旁邊挪了一步,高大的身軀,替身後的女人擋住了外界一切惡意恨意的目光。
他的身後,女人神色複雜,咬着粉嫩的脣瓣,注視着面前這堵彷彿圍城的背影。
高大,挺拔,不屈……替她擋住一切風雨。
多好,如果這一切都是出自真心。
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幽幽迴盪在她自己的耳朵裡。
男人薄脣開啓,磁沉的嗓音吐出的每一個字眼,都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嶽靈韻,鬧到如今這個下場,是你自己貪心不足。與人無憂。”蘇涼默薄脣輕撇,道:“還有,”蘇涼默突然直直半彎下身子,他的臉離着嶽靈韻只有一拳多的距離,漆黑深邃的眼,正緊鎖着嶽靈韻的眼睛,男人緩緩勾出一抹弧度,脣瓣裡吐出的字眼,數九寒天,凍住了嶽靈韻:“還有,我沒有搞破鞋的習慣。”
“你若問我她有什麼好?”蘇涼默注視着嶽靈韻那張不甘的臉,磁沉的聲音淡淡說道:“那麼,我反問我自己,她,有哪裡是不好的?”
他又說:“恕我愛她已癡狂,我找不出她有哪一點不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