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晚上依約來接涼小意,她說:“去‘藍調’吧?”大切諾基上了高架,大胖和涼小意閒適地開始侃大山。
以前大胖就喜歡和涼小意侃大山,這麼多年沒見了,這一見面還是老樣子。涼小意靜靜聽着大胖講她的事情,娛樂圈裡的是是非非,胡天海底,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反正嘴巴是沒有一刻停的下來。
涼小意靜靜的聆聽,靜靜地看着旁邊的大胖神采飛揚、眉飛色舞的模樣,她看的很認真,彷彿要把這個朋友的模樣永遠的記在心裡。
忽然,大胖不說話了,涼小意奇怪地問:“怎麼了?”
大胖一邊開車一邊扭頭看她一眼:“小胖,我剛還沒注意,去酒吧喂!你就穿這樣去?”
涼小意感到莫名其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個……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啊。”
“誰說的?哪有人穿着長袖長褲去酒吧的?現在纔是夏末,還沒入秋好嗎?”大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哦對了,說起來我一直都覺得你很奇怪。高中還有大學那會兒,你好像從來沒有穿過短袖短褲短裙……小胖,你是山頂洞人嗎?”
涼小意麪上微不可察地一僵,隨即笑開,與大胖打趣,“你說錯了,山頂洞人不穿衣服的好不好?”
“不行,我先帶你去購件sex點的衣服,反正你不能給我穿着這身去酒吧。”大胖方向盤一打,下了高速,直衝購物街而去。
“別,”涼小意一手抓着大切諾基的車門把手,死也不肯放手,“我就穿這一身去,大胖,你別逼我,你再逼我,我,我可就不去那個什麼‘藍調’了。”
涼小意死倔的很,大胖最後還是敗給了涼小意的倔強,她說:“我就沒見過你這樣死腦筋的。不愛打扮不愛購物,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女人。”
涼小意只是傻呵呵笑,裝傻充愣的逃過一劫。身上那些疤痕在,她這輩子是別想穿短裙什麼的了。
她們來了“藍調”,一進門,音樂轟鳴的聲音在涼小意的耳朵邊炸開,頭頂上各色的led燈光亂晃,四周都是羣魔亂舞,涼小意緊張地抓住大胖。
“酒吧就是這個樣子的啊?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愛來這裡。”
大胖不可思議地看着涼小意:“不是吧,涼小意,你可別告訴我你長這麼大沒來過酒吧!”
“……”涼小意臉紅了紅,沒來過酒吧很丟人嗎?忽然她感覺有人摸了她的屁股,頓時身子僵住不敢再動,直到大胖察覺出異樣,問她怎麼了。涼小意才憋紅了臉說:“有人摸了我的屁股……”涼小意聲音越說越小,四周都是音樂轟鳴聲,大胖聽不清楚,:
“啊?你說什麼?大聲點!”大胖是用吼的:“在這裡說話,要用吼的交流!不然聲音矮了聽不見啊!”
涼小意也沒多想,就學着大胖的樣子用吼的:“我說!有人摸我屁股!”
好死不死,dj換曲,中間有那麼一兩秒的空白,又好死不死,這個dj是新手,音樂短暫地停了一會兒,所以,涼小意悲劇了。
“我說!有人摸我屁股!”這大聲的一吼啊,四周的人都嗖嗖嗖地朝着她看來,涼小意“噌”的一下,腦袋充血。大胖很有義氣,一拳砸在旁邊的吧檯上,惡狠狠的視線掃在周圍人身上:“看!看什麼看!沒被摸過屁股啊!看你妹看!再看揍你!”大胖又轉向dj,兇巴巴地一指,“你,還不放音樂!”
涼小意拉了拉大胖……別說了啊,好丟人的。
不過被大胖這麼兇巴巴地一吼,音樂響起,衆人很快就忘記了剛纔一幕,又沉浸在羣魔亂舞、紙醉金迷當中。
大胖拉着涼小意在吧檯找了一塊兒地方坐了下來。
“血腥瑪麗。”大胖往吧檯一坐爲自己點了一份酒水,歪頭問涼小意:“你喝什麼?”
“白開水。”其實涼小意很苦惱,血腥瑪麗,這是什麼東西?
“不是吧?來酒吧喝白開水?”涼小意看到大胖吃驚的表情,“小胖……你不會是不會喝酒吧?我可記得你高中畢業那會兒一杯啤酒就喝醉的糗事。”
“別說了。”有夠丟人的涼小意尷尬地說:“我也是吸取前車之鑑啊。”怪她嗎?畢業宴會上,又不是她想醉的,而且她記得那個時候她的杯子裡明明是果汁,最後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啤酒。反正她是不想再醉了惹出笑話來。
“酒保,給她一杯果汁。”大胖一邊翻白眼,一邊卻很體貼地替涼小意點了一杯果汁,涼小意接過酒保手裡的果汁,還能夠想起剛纔帥氣的酒保遞給她果汁的時候怪異的眼神。
於是她偷偷問沈君華:“大胖,來酒吧喝果汁很奇怪嗎?”大胖瞥了她一眼就懶得再理她了。
忽然大胖的手機響了,大胖看了一眼手機,就拍着涼小意的肩膀說:“我去衛生間接個電話,小胖你別瞎跑。在這裡等我,知道了嗎?”
“這位小姐,第一次來‘藍調’?”一道聲音近在耳旁,涼小意扭頭一看,是個打扮時尚的年輕人,大約二十出頭的模樣,不過……不認識。
她探着脖子朝大胖離開的方向尋找她的人影,這個打扮前衛時尚的年輕男孩兒又往她的方向靠了靠,淡淡的男士香水味縈繞在鼻尖,太近了……涼小意彆扭地往後退了退,她的窘迫和尷尬惹來了這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兒訕笑聲。
蕭白笑着又往涼小意的方向靠了靠,眼中閃着靈動的光芒,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他一定正在打什麼壞主意。
“那個……小弟弟,你能不能往後退一退,我覺得呼吸不大順暢。”
額……小弟弟?
蕭白的臉色由白轉青又變黑,好在酒吧裡本來光線就昏暗,涼小意沒有看出什麼來。蕭白眼底閃過一絲不爽,繼而倏然擡手罩上了涼小意握着馬克杯的手背上。
“額……”涼小意手術時候的清醒,在這個時候與之背道而馳。她後知後覺發現身邊打扮前衛時尚的年輕男孩整個身子都貼上了她,尤其後背上似乎有一隻手正沿着她的脊椎骨由上而下,一點點地向下滑去,她嚇得挺直背脊,緊張地額頭上沁出汗珠,結結巴巴說道:
“小弟弟……阿姨覺得,你這個年紀的小男孩兒這個點應該在學校上晚自修,逃課混酒吧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爲。那個,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幫你叫酒吧服務員……”涼小意站起身就準備逃跑。
可才站起來,還沒跑出兩步,就被一道大力一拉,然而昏天轉地,一道壞笑的聲音伏在她的耳邊,透着危險:“我這個‘小弟弟’喝醉了,作爲大人,是不是應該送我回家?你說是不是,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