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明媚,逆着光線竟然看不清楚男人臉上的表情。
顧白淺站在鏡子前看向了‘門’口,耀眼的光亮渲染,一點一點肆意地蔓延到他‘挺’拔修長的身上。彷彿希臘的天神降至,男人的身上充滿了神奇的不可褻玩的魔力。
愛戀,近乎膜拜的情感。顧白淺靜靜凝着司徒旭,嘴角緩緩牽扯起一彎溫柔的弧度,不由自主地想着——
旭,讓我做你的戈靈吧。以前的戈靈已經死了,現在我顧白淺纔是你的“戈靈”!
剛剛的悲痛似乎已經全部被拋到了腦後,她邁着異常歡樂的步伐朝司徒旭跑了過去。雙手緊緊挽住了男人胳膊,笑着踮起腳尖在那英俊的臉上印下了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你回來了啊……”
“……”司徒旭的反應很平靜,那張微笑的俊臉甚至看不出太多的情感,他溫柔地拿開了戈靈的手,雙手捧起她的臉,輕輕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吻’。嗓音低沉帶着‘迷’人的‘性’感——
“吃過早餐了沒?”
“吃了。”回他一個淺魅的微笑,那張和戈靈很像的臉上游‘蕩’着陽光般的柔和。清澈的淹沒也像極了漫天的星辰,閃耀着格外燦爛的耀眼。
“你呢?”她反問。
“還沒啊,靈,可不可以幫我去‘弄’一份……”司徒旭轉身坐在了餐桌邊,左‘腿’疊放在了右‘腿’上面,單手支撐起了稍尖好看的下巴,微微歪頭深情地凝着她。嘴角一翹,就是一抹邪氣到極致的笑意。幽深的眼眸如同水‘波’‘蕩’漾,不知有多‘迷’人……
“嗯,好。”臉就那麼輕易地紅透了。有些癡‘迷’有些眷戀有些難爲情,她擡眼甚至着‘迷’地看了一眼男人——
偌大的落地窗是傾灑的陽光,肆意的,熱情的,奔放的,攀爬到了男人的身上,襯得他的姿態更加慵懶了。可是隨意的坐姿中又透着一股難以忽略的‘性’感,致命至極……
心跳不由加速了,呼吸也開始紊‘亂’了。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無‘藥’可救了,面‘色’緋紅宛如天邊的紅霞,她點了點頭,就連忙羞澀地跑了出去。
“……”眼角的餘光捕捉到“戈靈”離去的背影,Vinsen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直接噗嗤一聲毫不客氣地笑了出來。
他們家頭兒真的是很會使用美男計啊。
憋笑憋得很辛苦,可是司徒旭掃過來的眼神太銳利,Vinsen立即識相地將那些笑意悉數咽回了肚子裡。快步走了過去,謙恭地低聲問道——
“司徒總裁有什麼吩咐?”
“海沙和你說了什麼嗎?”司徒旭已經知道海沙來找過戈靈的事情了。幽深的眼眸中早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柔情,臉‘色’微冷,透着不容小覷的帝王氣勢。
“海沙小姐認爲這個‘戈靈’是假的。”Vinsen附耳低聲說道,“這個戈靈小姐完全不知道海沙樑千夜的事情,而且海沙小姐推測,她很恨沈睿哲……”
“恨沈睿哲?”司徒旭不由皺緊了眉頭,有些不解,“難道是某個幫派的餘黨嗎?和沈睿哲有仇,和司徒家也有仇嗎?”
可是,現在似乎不該關注這一點。已經確定那個‘女’人不是戈靈了,那麼真正的戈靈在哪裡?
“這個不清楚……”Vinsen的面‘色’也不由沉重了起來,沉聲應道,“可是,屬下認爲這個‘戈靈’好像並不是和司徒家有仇,她看司徒總裁你的眼神和那些‘女’人一樣。”
Vinsen說得很隱晦,司徒旭自然也明白,那些‘女’人,也就是愛慕他的那些‘女’人。眷戀的,癡‘迷’的,熱情的眼神確實很像。
可是司徒旭現在是一點兒都不想理會那個眼神所透‘露’出來的含義了。他心裡面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如果這個猜測成真的話,那就糟了。
“你派人調查一下顧白淺是否真的死了?”濃密的劍眉皺成一團,帥氣的俊臉如同‘蒙’上了一層青灰,格外的‘陰’冷。低沉的嗓音如同森林裡走出來的野獸,襲上了濃郁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慄。
“……”Vinsen不由呆怔了一下,但是隨即又立即回過了神,不由脫口問道,“司徒總裁,你懷疑?”
“不排除這個可能,她是醫生,會有臨時的緊急措施應對毒‘藥’的。而且,她死了之後,顧老的反應實在是太安靜了。就連這次政fǔ拆了西陵園,顧老也沒有什麼反應。”司徒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心裡充斥的強烈不安迫使他不停地來回走動着。很明顯,他已經失去了一貫的冷靜,聲音也不由自主地大了起來——
“你親自帶人去砸了顧家的醫院,一定要‘逼’他說出實情!”
“不要!”別墅的‘門’口倏地傳來了焦急的‘女’聲急急打斷了司徒旭接下來的狠話。手裡的餐盤也不受控制地直直墜落到了地板。司徒旭和Vinsen的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了過去——
‘門’口,顧白淺剛巧端着早餐過來了。也很剛巧,讓她聽到了司徒旭的話,心裡一時情急,沒有思考太多,便脫口喊了出來。
銳利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劍直直‘射’向了‘門’口的‘女’人,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模樣,司徒旭嘴角倏地微微一翹,一抹意味深長的‘精’光滑過眸底,下一刻,那張臉上就又恢復了燦爛明媚的笑意。
司徒旭單手‘插’兜朝‘門’口走了過去,淺淺地笑着:“顧老可是誹謗過你呢,而且還劫了AC公司的貨物,放出司徒家收購股票的消息,慫恿股東擡高股價呢。還有顧白淺之前對你做過那麼多過分的事情,是時候連本帶利討回來了。”
“……”‘女’人看起來很緊張,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骨節泛着猙獰的灰白。可是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對上司徒旭隱冷的眼神,絕美臉蛋的笑容有些牽強——
“我知道顧白淺先前做了很多對不起我的事情,不過以德報怨,我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將顧家‘逼’入絕境。更何況,顧家先前畢竟有恩於你……”
“……”司徒旭挑了挑眉,一臉戲謔玩味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脣’角微翹,那抹笑容實在是邪肆得吸人目光。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湊近,曖昧的氣息流竄——
“靈,你還真是這麼聖母啊……”
這句話說不出調侃多一些還是贊同多一些,總之顧白淺不僅沒有喜悅的心思,一股說不明的不安感覺立即佔據了心扉,她不由認真地對上了司徒旭的目光,企圖從那雙幽深的眼眸中發現一些什麼。
“怎麼了?”發現她盯着自己,司徒旭笑得很邪肆,漫不經心的口‘吻’襯得他有點心不在焉。英俊完美的臉上游‘蕩’着絲絲笑意,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慵懶——
“親愛的,我答應你啊。以德報怨,我不會報復顧家的……”
“真的?”顧白淺有些難以置信,男人豈是那種爲了別人可以輕易改變做法的人。難道真的是臉上的這張面具起到了作用。
“當然了,你的話對我來說就是聖旨啊……”司徒旭稍稍一彎‘脣’,笑了。笑容透着幾分慵懶,幾分‘性’感,幾分邪魅,實在是蠱‘惑’得緊。捏着下巴的手稍稍一使勁,顧白淺就被迫對上了他的眼神,司徒旭低頭溫柔地噙住了那嬌嫩的‘脣’瓣,輕‘吻’了一下又立即鬆開了——
“靈,我愛你。即使你讓我去死我也願意的哦……”
這份愛,太過深沉,也太過濃烈,實在是讓人嫉妒得緊!
臉上的笑很牽強,身側的拳頭握得更緊了,尖利的指甲狠狠扣進了掌心,帶着如針般的刺痛。顧白淺甚至開始懷疑,司徒旭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所以纔會故意說着他對戈靈的愛戀——
這是不是一種挑釁?即使你有着戈靈的面貌,那又如何,我愛着的永遠只有那個戈靈!
“旭,你太嚴重了,我可不希望你死呢。”緩緩地笑了,顧白淺裝作不經意間打開了司徒旭的手,蹲下身子處理着地上的凌‘亂’的餐盤,淡淡的口‘吻’中聽不出太多的情感——
“不好意思啊,剛剛一不小心將餐盤打翻了。我再去拿一份吧……”
“不用了。”司徒旭漠然打斷了‘女’人的話,踏步毫不留情走了出去,“我回來也是因爲聽Vinsen說海沙有來,不過她既然走了,我也該走了。”
“……”他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顧白淺不由瞪大了眼睛疑‘惑’不解地瞪着司徒旭遠去的背影,很想追上去質問,可最終還是沒有追上去。
知道‘女’人並沒有追上來,司徒旭心裡小小地嘆了一口氣,這要是真的戈靈,聽到自己說出剛剛那樣曖昧的話,估計早就上來揍自己幾拳了,哪會那麼安靜地看着自己離去啊。
Vinsen當然知道司徒旭這是在試探“戈靈”呢,眼看着司徒旭要離開,也就連忙跑出別墅追上了司徒旭,低聲說道:“司徒總裁,要我派人去搜查戈靈小姐現在人在哪裡嗎?”
“戈靈當過警察,功夫和警覺都是一流的。”一想到戈靈現在下落不明,司徒旭心裡就異常的煩躁,早已失去了平日裡的冷靜——
“如果到現在還沒有出現,肯定是出現了麻煩了的。她現在在哪裡,不是單靠我們的力量就可以找到的。Vinsen,盯緊顧老那邊的動作!”
“是!”
司徒旭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不安過,正如他所推測的那樣,戈靈很有可能已經出事了。
如果戈靈沒事的話,絕對會想方設法聯繫他們的。可是,已經一天一夜過去了,他一點消息也沒有收到!
司徒旭是很想直接問假戈靈,真正的戈靈到底在哪裡。可是也不能排除戈靈現在在他們手裡的可能‘性’。司徒旭不想打草驚蛇,狗急了都能咬人,他不想拿戈靈的‘性’命安危做賭注!
可是,很多事情啊,往往一招走錯,就滿盤皆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