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先暫停一小會,讓雷霄的暴怒維持在某一個頂峰,時間慢慢地回溯到一個禮拜以前。
一個禮拜前……
凰盟收到蘇琉璃帶着厲傅曜要回來的消息,雷霄主動請纓帶上辰子,要求去機場接人,大約一個小時的時候,凰中雲正在房間裡面研究一項傳統中藥配方延展出來的新領域,“雷霄”突然一個人回來了。
凰中雲聽見腳步聲音,頭也沒有擡起來,帶着護目眼鏡,一雙寬鬆淡紫色袖子挽起來,露出好看修長的五指,和形狀漂亮的手腕腕骨,問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雷霄”答應了一聲,抱着雙臂靠在門邊看凰中雲,大概過了五分鐘的樣子,雷霄從門口走進去,盯着凰中雲的背影,聲音低沉地問道:“蘇琉璃把厲傅曜帶回來,蘇安可以安全的進行手術嗎?”
凰中雲點點頭,目不轉定地盯着試管裡面的兩根根鬚狀的東西,點了點頭,回答道:“嗯,按照目蘇安的身體狀況,可以接受手術。”
凰中雲又問道:“人都安排好了?”
他最近忙着手裡這項實驗,如果試驗成功,這種從草本根部提煉出來的新的藥劑,對蘇安的身體而言,將是多了一層保證,可以在手術之後,儘快的恢復他的骨質發育。
“嗯,安排好了。”“雷霄”點了點頭,突然說道:“阿凰,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準備什麼時候……”
凰中雲一直平穩地手突然一抖,詫異地轉過臉去,突然看到雷霄走近,凰中雲半蹲着,“雷霄”則是站着,兩人從身高上拉開了一定的差距,而“雷霄”刻意將身體逼近,凰中雲白淨地一張臉上,突然“騰”的一下子,冒出兩朵可疑的紅雲。
“雷霄”卻突然擡手,在毫無防備的凰中雲脖子上狠狠一個手刀,將他打暈了過去,片刻之後,“凰中雲”從實驗室裡面出來,徑直去了蘇安的手術室。
一個小時過後,雷霄和辰子分別將蘇琉璃和厲傅曜帶了回來。
再後來,蘇安決定不接受手術。
再後來,雷霄發現“凰中雲”有些不正常,再然後,雷霄給一向不吃香鹹菜的凰中雲的粥碗里加了小半碗,再然後,“凰中雲”乖乖地喝了一大半的粥……
時間軸繼續……
“說!你他媽把阿凰怎麼了?!”雷霄撕開人皮面具,直接把人往牆上撞,按住腦袋,撞的呯呯響,那人被猛然一頓打地臉上血肉模糊,連呻吟地聲音都沒有。
“雷霄。”厲傅曜從椅子上站起來,手背按在桌面上,青筋隱隱顯現,沒有阻止雷霄的行爲。想到蘇琉璃說的那個連雷霄都不知道的秘密,他想,如果是有人冒充蘇琉璃,整日跟自己朝夕相處,指不定他只會比雷霄更加狂怒。
“這不是羽部的華子嗎?”突然有人叫那血肉模糊的人的名字,驚訝地看着雷霄手裡被揍地半死的人。
雷霄管他是誰,敢假冒凰中雲,就該死!是凰盟的人,那就是叛徒,更加該死!
“他最擅長易容做人皮面具,這麼說,凰老大……”衆人頓時醒悟過來。
“說!你把凰中雲怎麼了!”雷霄手下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情感衝散理智,想到最壞的結果,只差活生生地把手上的人掐死,凰中雲文文弱弱地,除了一顆腦袋瓜子聰明以外,一點兒防身的功夫也不會,雷霄不急纔怪!
“雷霄,你讓他說話!”厲傅曜趕緊上前,拼命地拉開雷霄。
昨天晚上雷霄找他的茬,兩個人出去打了一架,雷霄打贏的倒是真的,男人和男人之間,一場架打了,又站在相同的利益立場上,自然就把話說開了。
WWW ◆ttka n ◆CΟ
雷霄順口說了兩句凰中雲最近似乎有些奇怪,但是卻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厲傅曜對凰中雲不瞭解,卻聯想到下午蘇琉璃支支吾吾地表情,蘇琉璃出來的方向正是凰中雲的實驗室,應該是兩人剛談了一些什麼。
於是,兩個男人聊了幾句,本來都是極其敏感聰慧的人,當下就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於是支走蘇琉璃,第二天一試,果然。
從來不吃香鹹菜的假凰中雲被雷霄一下就按了個滿臉是血。
“牌……牌室……”那叫華子的男人經不住雷霄這樣橫衝直撞地摔打,鼻子下面潺潺地冒着血,門牙早就撞出了一個缺口,喉嚨裡面艱難地發出幾個音節出來。
“骨牌室!”雷霄立刻撒手,扔下華子,直奔骨節牌室。
厲傅曜立刻接住被雷霄扔下來的那個男人,伸手掐住他的人中,不讓他昏迷過去,冷毅逼問道:“說!誰讓你這麼做的!誰讓你阻止這場手術!”
是人都有護短的心情,特別是凰盟裡一起處事地兄弟們,剛纔華子被雷霄揍得半死,那是凰盟內部的事,沒有外人插手,就算是雷霄活生生地將人打死,也沒有一個人會有意見。
可是厲傅曜卻不同,凰盟自個兒窩裡的事情,還輪不到外人來質問,特別是當其中出現叛徒,這種有損顏面的事情,更加是不願外人介入。
“先把人擡到醫部去!”有人圍了過來,厲傅曜氣場強大,沒有人剛直接掀開他,但是凰盟的人多,十來人一圍過來,厲傅曜自然就要被擠到外面去。
“站住!”厲傅曜掐着華子的人中,盯着圍上來的人,“你們誰都不準碰他!”
“厲傅曜,這是凰盟的事,輪不到你插手!”有人直接嚷了出來!
“關係我兒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厲傅曜望着一羣人,怒聲喝道:“這個人現在不是你們朝夕相處地兄弟,是你們之中的叛徒,我不敢擔保,你們之中接下來沒有另外一個叛徒,趁機靠近他,殺他滅口,對他動手腳!全部給我後退!”
“厲傅曜!”人羣爆發出一陣隱忍住的怒意,但是卻無人上前,此時此刻,誰出來,誰就是叛徒。
厲傅曜猛然低頭,死死地按住華子的人中,雙目之中冷毅冰凍:“說,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蕭……”華子雙目圓瞪,十分不甘心,伸手指向某個角落,那角落之中,有人微微一動。華子喉頭一閃,他沒有想到事情會嚴重演變到這樣。
那人告訴華子,只要他假冒一會兒凰老大,華子在家裡重病的母親就能夠得到醫治,而當華子成功地出現在那人的面前之後,那人卻以病重的老母親爲威脅,讓華子繼續扮演凰中雲的角色,並且告訴蘇安,他的病情比想象之中的更加嚴重,即便是治好了雙腿,剩下時日也沒有多少。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騙過年幼的蘇安拒絕手術。
華子最初動了歪念,想回來,已經回不來。
“蕭……”華子伸出去的手伸到一半,突然慘然跌落,他的面上迅速地浮上一層死灰,那鐵青色的中毒跡象蔓延地再明顯不過,最終只能吐出一個字,咽喉一緊,吐出最後一口氣。
厲傅曜面色一僵,幕後主使早就在華子身上動了手腳,而且知道他一定不會讓其他人靠近,這麼瞭解凰盟和他的人,到底是誰!
厲傅曜放開懷中的屍體,聽見從華子嘴裡吐出來的名字,幾乎是同時,想到了一個人,蕭楠!
可是蕭楠現在人在國安局,又最高部隊進行嚴密看守,怎麼可能出現在加拿大。
“厲傅曜,你得寸進尺!”圍着的一羣人看見華子臉上的死灰,一聲怒吼衝過去圍住厲傅曜,不讓他們接近,結果人卻死在了他的懷裡!
“哐當!”一把匕首扔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厲傅曜的目光一一掃過衆人,冰冷地聲音若寒霜:“我知道你們重情重義,要是剛纔是我動手,你們每個人拿着這把刀,在我身上留下一個洞!我無話可說。”
“我警告你們之中,某些心懷不軌,披着別人的臉皮的畜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是凰盟地人也好,是我厲傅曜也好,從你開始打這些主意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你惹了不該惹的人,乖乖等着下地獄!”
“有誰想要來爲華子報仇的,來,往這裡捅!”厲傅曜站在衆人面前,與生俱來的氣質,讓他像一尊冰冷的神祗。
凰盟地人死死地盯着厲傅曜,牙根咬得個嘎嘣嘎嘣地響,卻沒有一個人上前撿起那把匕首,不是因爲他們相信厲傅曜,也不是因爲理智,很簡單的道理,動了厲傅曜,等於瞭解了蘇安的後半輩子。
而厲傅曜仗着的,也不過是這個。
“沒有人是嗎?”厲傅曜彎腰,冷笑,撿起匕首插進腳踝地地方,冷冷道:“多謝你們沒有被一腔兄弟熱情衝昏大腦,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和雷霄都不希望讓蘇琉璃知道,至於華子的事情,我想凰中雲最終會給大家一個解釋。”
他轉身離開,目光掃過一衆人,“另外,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提高警惕,沒有人能保證你睡覺的時候,身邊兄弟不會捅你一刀。”
這一個禮拜的相處,厲傅曜發現,凰盟固然是好,每個人身手了得,自信,善良,開朗,活潑。但是卻無一例外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太過於信任身邊的人。
這個缺點若是在非常時期,不能及時剋制提醒,被敵人制住,片刻之間兵分瓦解,整個凰盟灰飛煙滅……
щшш▪ⓣⓣⓚⓐⓝ▪¢o
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