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老爺子的宴會結束,蘇琉璃疲倦的來到休息室,外面單海和顏爺爺還在和賓客們周旋客套。
她從隨身的手拿包裡面拿出鑰匙,打開自己的衣櫃,鑰匙放回之時,瞥見包包裡面的那張被折起來的照片,蹙了蹙眉頭,五指一動,將照片平展打開,上面是個英挺的男人,氣質粗狂,一頭火紅的頭髮囂張的很。
蘇琉璃不曾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認識過這個人,但是轉念一想,說不定是以前的朋友,隨手將照片放在包中,擱在一邊,從衣櫃裡面取出便服,換上。
她伸手拉開身側的拉鍊,蘇琉璃面對着的地方,剛巧是放着落地鏡,鏡子之中,她的身材凹凸有致,該瘦下的地方不長多一絲的肉,該突出的地方也不少一點兒的肉。
蘇琉璃下意識的,眼梢看向鏡子之中的自己,凝視了片刻,鏡子之中的那個人五官纖細,雙眉之間透露着一股淡淡倔強,眼睛不算很大,但是卻很有神,一雙烏黑的眸子,彷彿能夠看頭人心一樣,小巧的鼻頭和略薄的嘴脣,搭配在一起,算得上是一張討喜的臉。
驀然,她眼神一轉,銳利的光芒在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目光緊緊地盯住鏡子裡面的一個角落:“誰!”
同時,伸手迅速地拉上腰上的拉鍊,同時拿起隨身的包包,當做防身的武器,轉身背靠着休息室的衣櫃,警惕的目光在休息室裡面一掃而過,最後目光定在靠近最裡面的一個地方。
那邊有一扇布簾子,淡粉色的厚重簾子遮住後面的風景,蘇琉璃低頭,看見了地上的一雙黑色皮鞋。
她再次大喝一聲:“誰在簾子後面!”
簾子被人從裡面撩開,從裡面出來的厲傅曜看見蘇琉璃在會議室裡面,蹙了蹙眉頭,轉身四處看了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蘇琉璃手指上的鑽戒上,冷哼一聲,笑着問道:“你現在不是應該被圍着,接受大家的恭賀嗎?到這裡來做什麼?”
話語裡面的酸味,只要是長了耳朵的人,都能夠聽得出來。
蘇琉璃咬了咬牙,看見厲傅曜的姿勢坦蕩,當然也聽出了他說話的敵意,捏了捏手中的包包,“應該是我要問你爲什麼會在這裡纔對吧,厲先生,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裡應該是女休息室。”
“哦,是嗎?”厲傅曜頭皮也沒有擡,說話的語調也沒有一丁點兒的吃驚,雙手插在口袋裡面,從蘇琉璃的身邊經過,走了出去:“那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站住!”蘇琉璃皺着眉頭,叫住厲傅曜離開的背影。
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見這男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她心中便是一陣難受。在她抽出接受親吻懲罰的瞬間,她以爲他絕對不會理會這種無理取鬧的遊戲,卻沒有想到,他竟然和林瑤親吻的這麼熱情。
“還有什麼事情嗎?未來的單太太,哦,不對,應該已經是單太太了。”厲傅曜轉身,腳步蹲在原地,並沒有回頭,他不想讓蘇琉璃看見他臉上那種難以形容的落寞。
他分明已經不記得這個女人是誰!分明跟她一點接觸都不曾有過!分明他們之間的交際並不多!
可是看見她將中指套進戒指的時候,他竟然心中一陣酸楚,他難道不是應該感到驕傲纔是的嗎?單海也不過是撿了他的破鞋穿,可是爲什麼,他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攥住,不停的收縮,捏死。
厲傅曜呼吸艱難。
“沒事。你快點走吧,省的一會兒有人進來看見你出現在女休息室內,影響不好。”蘇琉璃分明是覺得自己有話要跟他說的,但是那句話話到了咽喉處,卡在那裡,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厲傅曜嗤鼻冷笑,腳尖在地上旋轉了一個角度,不僅沒有離開,反而更加朝着女會議室裡面重新走過來,他的步子很快,走到蘇琉璃的面前一尺的距離,站定,兩個人之間隔着微妙的距離,蘇琉璃退無可退,不禁表情微微一變。
厲傅曜將她臉上的變化收入眼底,冷笑更甚:“影響不好?到底是什麼影響不好,我影響不好,還是對你的影響不好,怕別人看見你和前夫單獨共處一室,閒言碎語影響你和新歡的感情嗎?”
“厲先生,你說話別太過分了!”蘇琉璃兩道秀氣的眉毛蹙起來,盯着厲傅曜,伸手隔在兩個人中間,手背不經意碰到他的胸膛,像是被火灼傷一般,急忙閃開。
“呵呵,”厲傅曜不怒反笑,食指和拇指捏住她的下巴,做出輕挑的神情:“你倒是說說,和拋棄一雙兒女的女人相比,我哪裡過分了?嗯?”
吊長的尾音慵懶邪氣的拖長,吐息如蘭地噴在蘇琉璃的臉上。
蘇琉璃臉色一陣緋紅,惱怒地雙手推了出去,“誰拋棄子女了?你以爲我會放心讓你撫養安安和可可嗎?等顏爺爺的壽宴一結束,我就會讓單海把安安和可可接過來!”
“蘇琉璃,你休想!”厲傅曜盛怒之下,伸手扣住蘇琉璃的手腕,將她往自己懷中一拉,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扣住蘇琉璃的下巴,指尖捏的發青:“我警告你,你別想打蘇安和琉可可的念頭!”
“唔!”下巴被捏的青紫發疼,蘇琉璃雙手拍打着厲傅曜,使勁地想要掙脫,“你放開……”
正在兩個人掙扎之際,休息室的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嬉笑的聲音,蘇琉璃心中一慌,幾乎是祈求地望着厲傅曜,希望他趕緊放開自己。
蘇琉璃不怕別的人怎麼想,她是擔心和厲傅曜在這裡糾纏的事情,傳了出去,單海心中不好想。
厲傅曜卻無所畏懼,他向來在人前,從來不懂得給別人留退路,冷笑一聲,身子作勢貼近蘇琉璃,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怎麼,單太太,你這是心虛嗎?”
“混蛋,你放開我!”蘇琉璃掙扎的身子輕輕地顫抖,聲音不敢放大,只能低聲憤怒的抗議,卻依然無法跳脫他的禁錮。
“你叫啊,聲音再叫大一點,最好把你未婚夫叫來,讓她看看你是怎麼勾引前夫的!”說罷,厲傅曜俯身,以絕對性的力量,強迫壓倒蘇琉璃,蠻橫霸道的吻,瞬間封住了蘇琉璃的兩扇脣瓣。
蘇琉璃雙眼突然睜大,不可置信地使勁用雙手拍打着厲傅曜的肩膀,休息室門口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已經隱隱約約能夠聽見女人嬌笑着的聲音:“真的還是假的啊……你怎麼知道……”
厲傅曜炙熱的吻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和剛纔在聚光燈下親吻林瑤截然不同,他品嚐到脣齒之間那美好的味道,原本只是想要給這女人一點顏色看看,誰知片刻之間,便一發不可收拾。
若是說上一次兩人是在醉酒的情況下,迷迷糊糊親吻之間感覺到彼此的熟悉,那麼這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這種無法形容的熟悉感,像潮水一樣洶涌而至,瞬間將蘇琉璃淹沒。
雙脣被人強制性的侵入,靈巧的舌尖霸道地在她的脣齒之間,瘋狂地汲取着她美好的芬香,彷彿極度地渴求這讓人瘋狂的味道,男人壓上來的力道也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他只知道,這女人惹怒她了。
她和其他男人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的時候,他恨不得上前去,用力的劈開兩個人挽着的胳膊,然後……
然後該死的把這女人禁錮在他的身邊,他得不到人,誰也別想得到!
蘇琉璃的背脊幾乎都要被他按在櫃門上抵得發疼了,可是這種足以刻進骨子裡面的疼痛,偏偏引誘着她身體裡面的那一股不安分的因素,雙手不自覺的從胸前拿開,纏上了男人的脖子,喉嚨之間發出讓人熱血沸騰的淺淡呻吟:“傅曜……”
厲傅曜渾身一怔,這一聲,仿若是從長久的記憶裡面,破空而來,穿透一切障礙,直達他的心底!
蘇琉璃等着就是這一刻!
趁着厲傅曜發愣之際,她快速的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壓去,同時擡起膝蓋繃直,壓肘擡腿,一擊猛烈的攻擊,直接朝着厲傅曜的小腹襲去。
預期之中的呼痛聲音不僅沒有出聲,蘇琉璃的膝蓋反而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控制在手掌之中,他兩隻手捏着她的膝蓋骨,順着她擡起來的姿勢,再往上提了提。
一隻腿猛然被提高,蘇琉璃腳上穿着高跟鞋,一個沒有站穩,兩隻手緊緊地抓住厲傅曜後頸的衣領,銀牙咬得蹦蹦響。
厲傅曜顯然不會讓蘇琉璃太好過,提着她的膝蓋,往旁邊輕輕一撥,蘇琉璃的兩隻腿被分開成一個不雅的姿勢,而厲傅曜則又把兩個人之間近的不能再近的距離,拉短了許多,這一次,他腹下的某處,幾乎是毫無間隙的貼在了她被撥開的雙腿之中。
門口的腳步聲已經踏進了女休息室的門口,紛紛議論的聲音頓時傳入休息室內兩個人的耳朵裡面。
“這蘇琉璃到底是什麼來頭,先是嫁了厲家,現在又被單海寵得跟後宮裡的娘娘似的,本市的幾個優秀的男人,盡是被她佔去了,這還讓我們這些人,怎麼找樂子啊!”
“可不就是,剛纔長孫家的大少爺,不就是因爲她,被自家老爺子給趕出去,要我看,她就是個狐媚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