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瞬間,厲傅曜正在擦臉的手驀然停住,脫口而出,“我和你?”
蘇琉璃堅定地搖了搖頭,說話的語氣風輕雲淡地很:“當然不是我和你,我答應單海,一個星期之後,要回國跟他結婚。”
厲傅曜聞言,捏着毛巾的手漸漸地收緊,他咬着牙,努力的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越過座位,去封住這個女人的嘴巴,她還真的是什麼都敢說!
“我以爲那只是你在失憶的時候,所作出的決定,現在你已經把已經的事情都想起來了,你還懷有身孕,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你還要和其他的男人結婚?”厲傅曜的身影拔高了許多,他怎麼就沒讓這女人死在紅獒的地盤上。
他辛辛苦苦地陪着她回來報仇,努力地將她安安全全的帶回來,結果她簡單幾句話就脫離了一直以來視爲珍寶的凰盟,現在還說要回國和單海結婚,她是不是瘋了!
“當然,我都說了,我答應過單海的。”
“蘇琉璃,你停車!”厲傅曜伸手按住蘇琉璃的肩膀,去拔車鑰匙。
“你幹什麼,前面就是私人醫院!厲傅曜,你鬆手!”蘇琉璃握着方形盤的手被厲傅曜撥開,另外一隻手因爲受傷無法動彈,汽車的方向盤失控,車身在車道上面蛇形一段距離,終於“轟”的一聲,撞在了私家醫院的花壇上。
“你剛纔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你真的要跟單海結婚!?”兩個人被安全氣囊撞得頭昏目脹,厲傅曜從白色的充氣囊中摸到蘇琉璃的臉,依然是一臉的不可置信:“蘇琉璃,你再說一遍!”
蘇琉璃看見厲傅曜的表情,知道他是沒有理解透自己的意思,反手從座位底下抽出一份文件,展開在厲傅曜的面前,沒好氣的說道:“你聽得沒錯,我就是要和單海結婚!”
厲傅曜聽見這話,火氣直往胸口裡面竄,這女人發什麼瘋!
他按下座位底下的按鈕,伸手忽的一下吧蘇琉璃從駕駛座的地方拉了過來,不管不顧地就將人抱在自己的身上,分開她的兩腿,讓蘇琉璃坐在自己的腿上。
大掌扣住蘇琉璃的後腦勺,一隻手將座椅推後,騰出更大的空間,座椅往後壓下,蘇琉璃起先還在掙扎,可是身子猛然往前一傾,看上去道像是她的主動壓倒身下這男人一樣,這下掙扎也變成了調戲。
蘇琉璃的臉騰的一下羞紅,一隻手撐着厲傅曜的肩膀,另外一隻手使不上力氣,軟軟的搭在他的胸前,沒好氣的朝着窗外望了望,幸好沒有人,“你幹什麼!”
厲傅曜不說話,掌心用力,一隻手牽着她的傷手往下,垂放在身側,他的手緊接着環繞過她的腰身,手肘按住她的藥,掌心上移,修長地指尖順着她的脊骨,一寸一寸地蜿蜒着移動上來,這移動似是無意的撩撥,並沒有讓蘇琉璃不以爲意,她皺着眉頭,看着厲傅曜的臉,有些不悅:“他們不給你處理傷口,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件事情擱着,以後再說,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厲傅曜的手指往上再移動了幾寸,他幾乎是捏着她的脊椎骨,描繪着那根骨頭最美麗的形狀,一點點的揉弄着。
蘇琉璃終於領會到他這動作的徵兆,撐着的手擡起來拍了一下厲傅曜的肩膀,臉色更加緋紅,氣道:“你怎麼一點兒都不正經,趕緊下車,得先把你身上的傷口給處理了。”
厲傅曜頭也不轉,迎接住蘇琉璃因爲失去支撐而落下來的身體,說道:“這家醫院沒人。”
蘇琉璃皺着眉頭,兩個人的距離更加的靠近,她只要放鬆脖子,嘴脣就能吻上他的脣瓣,“你怎麼知道沒有人!”
厲傅曜微微一笑,不知怎的,他這個時候的笑容不似平常那般寵溺,反而帶着一絲說不上來的意味,眼睛裡面是戲謔:”你把人家的花壇給撞塌了,也沒見有個人來找你賠償,你說這不是沒人是什麼?”
蘇琉璃撐着脖子累的慌,努力的偏移一下身體,她此刻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厲傅曜的身上,牽一髮而動全身,脖子移動,帶着身體也挪動一下,兩個人隔着衣服,都感受大了彼此身體上微妙的變化,蘇琉璃強加辯解:“或許是因爲醫院裡面太忙了,人手不夠,這纔沒有出來!”
“那不就完了,反正他們人手不夠,我現在進去,也找不到人處理傷口,還不如先把我們的事情給辦了!”厲傅曜嘴角含着笑,溫柔地看着蘇琉璃,伸手輕輕地將她垂下來的頭髮塞到耳朵後面去。
“你從剛纔開始,就一直打着馬虎眼,到底你要辦什麼事?”
“想知道?”厲傅曜收回指尖,眉眼帶着笑意。
“趕緊說……唔。”一句話沒有說完,蘇琉璃的脣瓣上突然傳來一陣細密的疼痛感,厲傅曜咬着她的脣,一點點用牙齒啃噬着,故意仰着頭,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隔着了一點,咬着牙,十分不滿地問道:“說,從剛纔開始,你就說結婚結婚,你和誰結婚!”
蘇琉璃一垂眸便看見兩個人之間這曖昧的姿勢,氣的要收回脣瓣,但是偏偏厲傅曜咬得緊,她若是硬拉,指不定這男人在她嘴上會咬出一個洞來,明白厲傅曜是在氣着什麼,蘇琉璃伸手摸索着剛纔拿出來的那張紙。
這男人,剛纔好好拿出文件給他看,他不看,非得要過來搶她的方向盤,這下好了,把人家醫院的花壇撞了,還不知道有沒有錢賠償!
那張紙早在汽車撞倒花壇的時候,從蘇琉璃的手上掉到了車底,蘇琉璃哪裡摸得到。
厲傅曜卻以爲她想從自己身上起來,心裡不知怎麼的,更加覺得窩火,這女人,從剛纔叫囂着要嫁給單海,到現在沉默的不肯說話,呵,敢情她是真的要嫁給單家那個白臉小子!
厲傅曜心中閃過諸多惱怒的情緒,唯一沒有想到的是,他把人家的嘴巴咬着,倒是叫人家怎麼能開口!
身體猛然的往上一掙,厲傅曜一隻手圈住蘇琉璃的肩膀,另外一隻手撐着座位,衣裳帶着一陣風,悉悉索索之後,兩個人的方位發生了變化,變得蘇琉璃在下,厲傅曜在上。
他彎下身體,意欲再狠狠地吻住這個女人,叫她看清楚,到底誰纔是她要嫁的男人!
蘇琉璃嘴巴得空,趕緊叫停:“等等!你誤解我的意思了!”
“你都口口聲聲地說了要嫁給單海,還有什麼好誤解的!”厲傅曜壓下身體。
“紙!我剛纔拿給你的那張紙!”蘇琉璃氣的在腦袋裡面把身上這男人罵了一個遍,凰盟不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他不曉得用強,現在對着她一個弱女子,倒是曉得利用身體優勢了。
指尖摸到一張軟軟的東西,蘇琉璃心中一喜,連忙抓了起來,放在厲傅曜的面前,快速的展開,橫隔着攔在兩個人之間,念出上面的資料:“這是我在檔案室裡面找到的資料,凰中雲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你看上面的人像是誰?”
厲傅曜停止住動作,偏頭凝神看了一眼,搖頭:“沒有什麼印象。”
“不是叫你看那個紅筆圈起來的,你看旁邊的那個戴着領結的男人。”
“有些眼熟。”畢竟是三年前的照片,厲傅曜那個時候和單海僅僅在某些晚會上面見過幾面,也並不十分熟悉彼此。
“是單海。”蘇琉璃又指着那個紅色圓圈圈住的人,說道:“這張照片,是凰盟的人三年前,無意之中拍到的關於紅獒的領導人的證據,這個男人我們都不認識,但是這個人,我們卻都認識,單海。”
“所以?”厲傅曜皺眉,不明白這和蘇琉璃要嫁給單海有什麼關係。
“所以我要嫁到單家去,查清楚單海和這個男人之間的關係。”蘇琉璃顯得躍躍欲試。
厲傅曜卻考慮的更加的周全:“要是你們拍到的照片只是偶然,單海和紅獒的人並沒有關係,那麼到時候,你要怎麼辦?”
“這個……”蘇琉璃還真沒有考慮過。
“所以這個計劃不成立,再議。”厲傅曜一把扯開那張紙,扔開到一邊。
“不行!”蘇琉璃絕對性的反抗,這是好不容易一個可以打探到紅獒的消息,她不能就這樣看着機會活生生地在面前溜走,不將紅獒的人全部摧毀,叫雷霄如何能夠瞑目!
“蘇琉璃!”厲傅曜這下是真的來的氣:“你以爲結婚是什麼?你別以爲男人都跟我似的,結婚之後一年難得動你一次!”
蘇琉璃見他翻起了舊賬,也毫不示弱的叉腰:“你那個時候是討厭我,你討厭我來着!”
厲傅曜頭疼,揉着眉心,“所以說啊,你想,你要是和一個喜歡你的男人結婚,這叫我怎麼放心?”
說完之後,厲傅曜有想抽自己嘴巴的衝動,這話說出來怎麼就這麼彆扭呢!
“這個你放心!”蘇琉璃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一本正經道:“我絕對會守身如玉,不會讓他碰我一根毫毛的!”
厲傅曜很是懷疑,冷哼一聲。
蘇琉璃睜大眼睛,拍了拍自己肚子:“我是說真的,我現在是孕婦,誰敢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