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年前在C城,她搭他車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女孩兒好可愛,沒有其他女孩兒的做作,看起來純純的。
“你女兒真可愛!”陳相宇忽然出聲。
“呃,是的,很可愛,就是有點頑皮!”
江芷蘭說話的時候卻忽然間悍顏,那小傢伙無論是長相還是脾性竟然更像她叔叔多一些。累
尤其是那副看見漂亮男孩子時色色的小模樣,活脫脫一個翻版小云哲。
只是一個是對男孩兒,一個是對女孩兒而已。
如果,伊雲飛見到這孩子會怎麼想?會不會懷疑這孩了根本就是雲哲的?
抑或是,看見她那副色色的小模樣時笑噴了飯?
“寶寶叫什麼名字?”身旁的人又問。
“就叫寶寶啊!”她如是回答。孩子生下來便交給了剛剛再婚的表姐,因爲怕某些人會知道孩子的存在,所以連姓都隨了那位表姐夫。
叫‘郝寶寶’。
“呵呵,有意思。”陳相宇輕笑。
江芷蘭側眸看看身旁的男人,他好像專注地在開車,可是雙眉微微蹙起,眸光深深,卻好像又若有所思。
“陳總,真的沒有女朋友嗎?”
她也上來了好奇的心思,像陳相宇這樣家趁人值的青年才俊,怎麼可能沒有女孩子追,身邊應該有一大票的女孩子纔對。
陳相宇只是淡淡一笑才道:“曾經有過。但是她在美國有自己的事業,不肯跟我回中國,後來……慢慢就斷了。”悶
說話的時候,語氣有些悵然。
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汽車在一家專賣店前停下,陳相宇淡笑道:“進去挑件衣服吧!”
“不用啊!我這件衣服不是很好嗎?”江芷蘭低頭瞧瞧自己身上的淡粉色短裙。
陳相宇目光也瞟過來,“的確很好,可是你,還可以更漂亮的!”
“啊?”陳相宇眸光深深,她有點不知所措了。
兩人進了專賣店,江芷蘭選了一件海藍色的小禮服,拿給陳相宇看。
“這件可以嗎?”
男人眸子微眯,“看起來不錯,穿上試試。”
當江芷蘭將那件衣服穿在身上從試衣間出來時,陳相宇俊顏露出讚賞的神色,“很漂亮。”
江芷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出來時陳相宇說:“小時候看見同學家的小妹妹,扎着小瓣子,穿了花裙子跟在哥哥後面跑,我就羨慕的不得了。那時候常想:假如我也有一個小妹妹,我一定要給她買最漂亮的衣服,梳最漂亮的頭髮,把她打扮得像個小公主。然後將所有的疼愛都給她。不過可惜,媽嗎生過我以後,就不能生了。”
陳相宇面上露出遺憾的神色,然後又無所謂的笑笑。
江芷蘭看看他,真的想不到他會有這樣的想法,不禁失笑。
而陳相宇的腦中卻是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他,曾經把所有的疼愛都給了的那個女人,她,那麼輕易地就背叛了他。讓他這兩年的時間裡,一直是活在痛苦中。
陳相宇的家和伊家有的一比,同樣的華貴典雅,富麗奢華。
陳老爺子六十不到的年紀,身材高大,長相英偉,陳太太舉止文雅,儀態端莊,看之便知是大家閨秀出身。陳相宇的長相併不太像他的父親,倒是更像他的母親多一些。
初到陳家,江芷蘭有點不適應,但是兩位老人都相當的和善,讓她的不安和緊張的心情很快便平靜下來。
一身斜肩海藍色小禮服的她,站在那裡盈盈玉立,雖不美豔,卻是清秀可人。
陳老爺子的眸光時不時地會探究的落在她臉上,有點意味深長,而陳太太,卻是露出些許的驚訝神色。
“江小姐,今年多大年紀?”陳老爺子終於忍不住問道。
這女孩兒的長相竟然像極了某人,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姓江,那麼他會以爲,是他和歐陽的女兒站在了他面前。
“25歲,伯父。”江芷蘭笑回。
陳老爺子的面上是更加驚訝的神色。這女孩兒的年紀和自己那失蹤多年的女兒是一樣的。
於是神思有些恍惚。
陳相宇俯耳和父親說了句什麼,陳老爺子若有所思的點頭。
陳老太太則是親切的拉着她的手,問長問短,樣子極爲熱絡。
就是那種未來婆婆對兒子女朋友那樣。間或,還誇兩句她的兒子,
一晚上感覺極好。
回去時,兩位老人一直把她送到了陳家大門口。
從陳家出來,陳相宇一直把她送到她住所的樓下,纔開車離開。
江芷蘭轉身進屋,身後一束眸光一直追隨着她的身影上樓,直到消失在樓梯拐角。
伊雲飛定定地看着那嬌小的身影在眼前消失掉,心中不由感嘆:
恍眼三年了呢!
當初她離開醫院,來了A城,他雖然不曾露面,卻是一直有暗裡相送。
但,卻不敢上前去說些什麼。
她,流了那麼多的血,他以爲,她活不過去了。可是,她活下來了,但是孩子沒了。
江嗎嗎也不在了。
他覺得,他根本沒臉見她。若不是因爲他,她怎麼會受到那麼重的傷害?甚至失掉心愛的孩子?
那孩子都會動了呢?
每個夜裡,他都會和她一樣,輕輕地將手心放在那隆起的小腹上,屏氣凝神地感受孩子有力的踢騰。
可是,卻在一夕間,沒了。
那一天,是他和她復婚的日子。那本該是一個閤家歡笑,喜氣洋洋的日子,可卻是連失了兩命。就連她,都是差點命喪黃泉。
那天在醫院的急救室外,雲哲怒火沖天地對他說:死了、都死了!
他的大腦嗡的一下,本就因爲藥力的關係,體力不支,昂藏之軀竟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江芷蘭是何時從急救室被推出來的,他渾然不知。
只是知道自己無心卻犯下了最不可饒恕的錯。
是他的助理告訴他,她沒有了生命危險,但孩子沒保住。大人狀況極差,還在重症監護室。
他強撐着搖搖浴墜的身子去監護室外,隔着窗子向裡面瞧去。
他看到那女人,緊合着眼睛,面色極白,氣息奄奄。
心,在剎那間像被揪碎了一般,只是站了一會的時間,他的全身便像是虛脫了一樣。
而那時,小姨發現了他,瘋了一般地撲過來,對他又捶又打,口裡聲聲喊着:還她姐姐的命來!
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是吳助理扶住了他。
那時他看到不遠處站着雲哲,他正眸光極複雜的看着他。
然後便向他走來,扶住他,“你先回去休息吧!”
聲音極冷,似是恨極了他。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恨極了他。
包括那個人事不知的女人,他也一定恨極了他,還有那未出世便失掉的寶寶,一定也在恨他。
他就是一個罪人。
簡直罪大惡極,雖不是親手殺了她們,卻是間接的殺手。
那女人是在三天之後才完全醒來的,一見到他,便是神色極爲激動,他不敢過去,只得遠遠的瞧了。
江嗎嗎的葬禮,她因爲還不能下牀,也沒有參加。他想去,但是小姨一家對他視若仇敵,一見到他,情緒便會異常的激動。他便囑託雲哲全權辦理江嗎嗎的喪事。
喪事辦完,江芷蘭便轉去了A城那邊的醫院,他知道,她其實是在躲着他。
此後,他通過在那邊的手下得知,她一直臥病在牀,住在小姨家。
整整一年的時間纏綿病榻,根本不曾出過房間半步。
又是一年,也是如此。只是聽說,好些了,可以出來走走。
如此兩年的時間,可見她的身體受到了多麼重的傷害。
他也曾偷偷在小姨家門外徘徊,但是卻不敢出現在她面前。只是遠遠的看着,那扇窗開了關了,關了開了,那燈光明瞭滅了,滅了明瞭,可是一直沒有那女人的身影,就連開關窗戶,都只是小姨在做。
現在已是第三年了,她的身體完全康復了,而且出來找了工作。
他,依然是不敢見她。
雖然心裡刻骨的思念着,可是他寧肯喝個爛醉,麻醉自己的神經,然後倒在酒巴,也不敢去見她。
“伊總,您都看見了,江小姐她做了她老闆的車回來,您再不出現的話,她就被別人搶走了!”吳助理緊張地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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