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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看到,陳相宇的身旁站了一箇中年的男子,高大的身材,相貌堂堂。那張和陳相宇頗有幾分相像的臉龐卻似帶了幾分的愧色和慌亂。
江芷蘭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她曾經見過數次。
也曾經叫過他乾爸爸,只是沒想到……累
陳相宇溫聲道:“蘭蘭,叫爸爸!”
江芷蘭喉頭處像被什麼哽住,眼睛茫然地望向陳擇,嘴脣動了動,卻是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爸爸’這個詞真的好遙遠,在她的記憶裡甚至從未出現過。
她從來不知道,要怎麼樣喊出‘爸爸’這兩個字。
更不知道喊出那兩個字時是什麼感覺。
陳擇也看着自己的女兒,這個男人,在商場上可以叱吒風雲、運籌帷幄,在見到自己尋找了多年的親生女兒時,卻是完全的不知所措了。
這麼多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那個遺失多年的女兒,可是真的知道她是誰,真的看到她,他卻是所有的話哽在了喉頭,嘴脣張了張,那聲‘女兒’,卻也叫不出來。
不是感覺陌生,而是說不出的內疚糾纏在心。
千思萬想的女兒就在眼前了,他卻忽然覺得自己沒有臉見她。如果不是兒子硬拉着他來,他甚至沒有勇氣到醫院來。
“蘭蘭,快叫爸爸!”陳相宇皺眉溫聲道。悶
江芷蘭看看她的哥哥,又看看眼前稱之爲爸爸的男人,面對着兩個她一下子就多出來的親人,一時間感觸萬千。‘爸爸’兩個字沒喊出來,眼淚卻先掉下來了。
李嫂見狀急忙拿了手帕過來,“別哭啊,月子裡哭會哭壞眼睛的!”
伊雲飛本來怔愕着,此刻一聽李嫂的話,當然急了,一下子奔了過來,“別哭蘭蘭,乖,別哭!”他大手匆忙地給他的小妻子拭淚。
陳擇顫聲道:“乖女兒,莫哭,爸爸對不起你,莫哭……”
他不知道說什麼纔可以安慰到她的女兒,偏她又是這樣子剛剛做完手術,只能躺着,他連抱她一下都不可能。
心裡空落落的說不出的難過。
陳相宇也不知說什麼,空氣裡一時間靜默起來。
然後忽的,一聲嬰兒啼乍然響起。
人們的注意力迅速地被轉回,只見那嬰兒牀上的兩個小傢伙全都咧着小嘴,向天高歌了。
真是雙胞胎,連哭都是一起的。
聽那小嗓子那個霍亮啊!
李嫂笑得合不攏嘴,“準定是餓了!”說着,就去找奶瓶衝奶。
伊雲飛則是離開小妻子去搖晃兒子的搖牀。
雲熙忙找奶粉。
陳擇眸光仍是落在女兒蒼白無色血的臉上,父女四目相對,陳擇終是忍不住過來握了女兒的手,“蘭蘭,爸爸一直在找你……這些年……一直在找你!”
“爸爸……”江芷蘭嘴脣哆嗦了,雙眸楚楚含淚,眼睛裡面不知是辛酸還是欣喜。
陳擇一直在醫院呆到很晚纔在陳相宇的勸說下回酒店去休息。
病房裡只剩下了伊家的人。
雲哲帶了寶寶和小星兩個孩子過來,那兩個小人兒一看到嬰兒牀上粉雕玉琢的小傢伙,立時圍了過去。
寶寶驚喜地叫道:“小星哥哥,兩個小弟弟長得一樣哦!”
“傻丫頭,兩個弟弟是雙胞胎,長得當然一樣了!”
伊雲飛親暱地摸摸女兒的小臉,一張俊顏上全是難掩的喜慶之色。
一下子他就得了兩個大兒子,這輩子大概沒有比這更喜慶的事了吧!
小星扒着嬰兒牀,對着那兩個小弟弟左瞧瞧右看看,然後皺着眉頭道:“大伯,他們兩個誰大一些?”
伊雲飛一愕,而在場的所有人也是愕住。孩子一生下來,他們就光圍着小孩兒轉了,誰也沒想起來問問醫生他們誰是老大。
伊雲飛皺眉道:“這個嘛……大伯還真是不知道。大伯去問問醫生去!”他正想走,那一直躺在牀上的女人說話了。
“老大的腳上繫了紅繩。”
伊雲飛一聽,立刻將其中一個孩子身上的小被子解開,露出裡面兩隻白胖胖的小腳來。
這個沒有。
又立即解開另一個的被子,終於給他在那孩子的左腳踝處找到一條鬆鬆繫着蝴蝶的小紅繩。
“原來你是老大呀,啊!”他在那小胖腳上輕握了一下,又將兒子的被子向上撩了一點兒,他看到了兒子的某處。
沒錯,還真是兒子!
衆人皆沒想到伊雲飛會直接看看兒子的某處,都是失笑。
很多年之後,伊雲飛才意識到,自已當初光認那個紅繩,竟然沒有仔細地辨認一下兩個孩子有什麼不同的地方。以至於後來,在那稀稀疏疏的幾次見面中,他竟然分不出那個兒子是老大,哪個是老二,鬧出了不少的笑話。
第一個晚上紛亂而忙碌。伊雲飛叫雲哲把兩個大孩子送回去,他自己和李嫂一直守在醫院裡。
由於是剖腹產,奶水下來的很晚,前兩天兩個嬰兒全喝的奶粉。
伊雲飛一直守在醫院手忙腳亂的幫忙照顧孩子,看着那雙大手捧着小嬰兒的笨笨模樣,李嫂直笑。告訴他從家裡再接個傭人過來,他不應。他說寶寶那時候,他就沒有經歷過,現在一定要親自做這一切,好幾次甚至親自給孩子擦屁股。
看到有讀者的質疑了,月在這裡解釋一下:
小孩被從手術室抱出來,我們這裡都是交給產婦的家人,一般是由孩子的爸爸或者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等之近的親戚來抱。
月親身經歷過也親眼看見過,這個不會錯。除非小孩子生下來不健康,否則都是交給家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