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睿在距她十幾釐米的地方站定,超了一米八五的身形往她面前一門,像是一顆參天大樹,心蘭倒抽一口涼氣。像她這樣,一米六五的身高也不矮了,但是千萬別站他面前,尤其是不穿高跟跟鞋的時候。這樣子站他面前,自己就像大樹底下一棵小苗苗,簡直汗顏。懶
“你……在幹什麼?”她抿了抿脣,又眨了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仰着頭看着男人,穿了一雙拖鞋的她,跟他說話,簡直太費勁了,那小腦袋仰着,脖子都累得慌。
男人只一雙淡然若水的眸子在她臉上身上打量了一番,那眸光若有深意。心蘭還沒看明白,那人已經一個彎身,將她放在地上的手提袋提了起來,也沒伸手進去,而是將那袋底兒朝上,噼哩啪啦便將裡面的東西到地上了。
“我看看,都買了些什麼?”子睿聲音悠閒,帶了玩味。心蘭卻是驚叫道:“你幹什麼?喂,顧子睿!”
地上散落的淺粉,白色的布布料料,還有……她喜歡吃的奧利奧,喜歡喝的營養快線。還有一隻太迪熊。
啊——
顧子睿!
她驚叫着,手疾眼快地將隨後又掉出來的幾包藍色包裝的東西七手八腳地收進兜裡。
那是她剛剛從街邊的便利店買來的衛生巾,這個傢伙真是!
她簡直不知說什麼是好了,這個卑鄙的傢伙!蟲
她一股腦的撿着地上的東西,那傢伙的身形卻已經蹲了下來,就在她的面前,他的大手落在那藍色的包裝上,拾起來饒有興味地看了看上面的字。
“護舒寶”。
子睿脣畔微揚,似乎抿着一抹笑。
心蘭瞪了他一眼,一把將那人手中拿着的衛生巾給搶了過來塞進袋子中。
“那傢伙給你買的?”子睿聲音淡然悠閒,雙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心蘭臉上頓時一熱,丟給他一個衛生球,她發現這傢伙邪惡得可以。
“變態!”她低罵一句。
將地上的東西都收進了手提袋。
子睿仍然斜挑着眉毛,睨着她。他看到她臉上一點點的紅起來,然後站起身來向外走。
心蘭也不理他,來到自己的電腦旁,她想看看那傢伙都做了什麼。
電腦開着,屏幕上晃動着的不再是鄧超那張白淨帥氣的臉,而是變成了一頭‘豬’。
心蘭立時站了起來,蹬蹬的出了門,客廳裡沒有了顧子睿的身影,她一路上了樓,邊上邊喊,“顧子睿!”
這傢伙真是豈有此理,把她當成豬了嗎?
砰的推開了那人的門,眸光四下裡尋着那人的身影,卻聽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
接着,她看到那人赤着上身,從衛生間走出。
看到那光潔的、強健的身體,她咕咚的嚥了口唾沫,“那個……那個,爲什麼換我的電腦背景?”
本是氣沖沖來質問他的,可是此情此景卻讓她大腦一下子短路了。
她站在他臥室的門口處,黑漆漆的眼睛瞪着那男人。
子睿薄脣掀起一抹笑來,仍然是懶洋洋的聲音道:“我就猜不透了,那小子有什麼好?娘娘腔一個!掛在屏幕上你不嫌彆扭啊!”
“顧子睿,我喜歡他好不好?他是我的偶像!他是娘娘腔我也喜歡他!”
心蘭揚了聲嚷道。她想起,那日,她動了他的電腦,只是換了他的屏幕背景,又下了個QQ,他就氣得拿剪子把她的頭髮剪掉了一縷子。
她氣呼呼地瞪着他。
“哦?你可真是特別!”子睿仍然眯着一雙好看的眼睛睨着眼前的女孩兒,她一張原本白皙如玉的小臉此刻紅了一片。
像只紅蘋果。
看着竟然有讓人忍不住想上去捏一把的衝動。
“顧子睿,沒經過別人同意亂動別人東西,你就是不對!”他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一直地落在她臉上,好像很玩味的樣子,讓她臉上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沒來由的心跳就加了速。氣勢便弱了幾分。
“哦,那你要怎麼着啊?”光着膀子的男人走近她,斜挑了眉毛,一臉的你耐我何。
心蘭臉上直抽,看他那邪惡的偏偏又是帥得一塌糊塗的樣子,她……她真是無話可說。
“我……我沒有你那麼小氣!”心蘭恨恨地瞪着他,但是……
她忽然間抿了脣,雙瞳裡閃過一種怪異的光。
子睿已然留意到那丫頭眼底的異樣,他還沒有猜透她在想什麼,她卻是忽然間捉了他垂在腿側的左手,一下子擡起來,恨恨地、用力地,就是一口。
啊——
子睿一下子繃了手臂上的肌肉,但晚了,已經咬上了。
那小丫頭的伶牙利齒落在他寬厚的手背上,結結實實的一口。
子睿俊顏頓黑,眼底鋒芒畢現,而那小丫頭卻是跳離到幾步開外的地方,眉梢眼底都是笑意。她對着那氣得臉紅脖子粗的男人做了個鬼臉,一轉身就跑了出去。
好痛快,她報復到他了。
那個可惡的傢伙毫不禮貌地把她剛買回來的東西全都倒到地上,又動她的電腦,她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心蘭一路歡笑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外面女孩兒銀鈴般歡暢的笑聲傳入耳膜,子睿眼神跳了跳,他低頭看看那被女孩兒咬過的左手,那白皙的手背上清晰的一個口形印。
那牙齒的印記好像落在他的心裡去了,死丫頭!
他罵了一句,眸光卻是又落在了那個牙齒印上,心底的感覺怪怪的。
心蘭的心情好極了,上了一會兒網就洗澡睡覺了。
但是另一個房間裡的男人卻是說什麼也睡不着了。手背上不時的有隱隱地疼痛傳來,讓他直想把那女孩兒抓過來,狠狠地、恨恨地……壓在身下。
然後這個念頭卻讓他有些心驚,莫非他真的對她有身體上的渴望?
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女孩兒分明還是個孩子。睡覺踢被子,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打針會哭鼻子,愛吃零食,喜歡小玩具,睡覺抱着大狗熊。可能……還會流口水。
子睿有點兒磨牙的感覺,他翻了好幾個身,仍然是睡意淡淡。
他發現,最近以來,睡不着的時候越來越多,而醒着,腦子裡便會想起那女孩兒桃花一般嬌豔的臉,彎成月牙兒一般的眼睛,銀鈴一般的笑聲,一切竟然如夢似幻。
怎麼也睡不着,便出了臥室,一直來到外面的小廳裡,也沒開燈,點了根菸,便在沙發上坐下了。
外面燈火闌珊,此刻大地都已安眠,銀色的月光照進來,花廳裡顯得十分的靜謐。
一根菸燃盡了,便又點了一根,一個人坐在那真皮的沙發上,只是大腦卻是一直不曾安寧。不知過了多久,第三根菸快要燃盡的時候,身後傳來吱的一聲響,好像是開門的聲音,再然後便有極輕的腳步聲傳過來。他定了定神,微一側頭,便見花廳裡多了一道人影,在揮灑進來的月光下顯得十分的纖細。
這丫頭做什麼來了?
他也沒出聲,就眸光睨向那女孩兒。
他看到她穿着一件極膝的睡裙,光着兩隻在月光下顯得特別細白的腳丫,向着花廳靠窗子的地方走去。
心蘭將窗子上的點心包裝打開,連着包裝盒一起抱着,轉身想回臥室,卻在回身的瞬間,一下子驚住。
啊——
她驚叫一聲,雙瞳瞪大像銅鈴一般瞪着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來的男人。
子睿早已搌息了香菸,此刻高大的身形如一朵雲一般就擋在心蘭的面前,他一隻長臂支在她頭頂處,一隻手臂叉在腰間,黯淡的月光下,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凝着那女孩兒。
“顧子睿,你要幹嘛?”心蘭小心臟狂亂的跳動起來,這傢伙半夜三更不睡覺,專門出來嚇她的嗎?她聲音顫抖,眼睛裡滿滿全是緊張的神色。
子睿脣角一揚,淡淡一笑,“我還沒問你呢,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兒來做什麼?”
“我……我餓了,我來拿吃的。”心蘭瞳孔一縮,眼前的男人這樣的姿勢幾乎是把她圈在他的面前,呼吸之間,有淡淡的香氣和着菸草的氣息直直撲灑過來,讓她的大腦一陣陣的罷工。
“呵。那男人請你吃飯沒管飽啊?”子睿淡扯脣角,眼光裡多了一抹嘲弄。
心蘭只抿了脣角,眸光迎着他,低聲卻又倔強地道:“可是我又餓了,不行嗎?”
子睿哧的一笑,印象裡這丫頭好像半夜起來吃東西不是一次了,她怎麼就長不胖?
他的眸光落在她那不盈一握的纖纖細腰上。那隻叉在腰間的大手不知不覺地就擡了起來,落點是女孩兒的腰。
心蘭全身都在那一刻僵硬。
他的大掌握在她的腰間,掌心傳來的熱度隔着薄薄的睡衣熨帖着她腰部的肌膚,那一刻,她呼吸一下子就窒住了。
而那男人卻似乎這樣的動作極爲稀鬆平常,只用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探詢的落在她臉上。
心蘭仰着頭,眼前是男人駝色睡衣領口露出的結實的胸肌。
她喉頭處咕濃一下,臉上已是熱熱的燒了起來。
“你……你想幹嘛?”她小心臟劇烈的收縮着,一雙美麗的眸子帶着未知的惶惑瞬也不瞬地盯着男人的眼睛。
子睿挑脣一笑“你想讓我幹嘛?”他眉梢眼角全是難得一見的笑意,在清亮的月光下竟是灼灼其華。
但是他口裡說的話,配着現在這副姿勢卻頗有幾分曖昧。
心蘭努力地呼了一口氣,對着男人翻了個白眼兒,“顧子睿,你有病!”
她罵完,一把推了那呈半包圍狀將她環在包圍圈兒的男人,向着自己的臥室跑去。
“喂,那是我的房間!”身後傳來男人似笑非笑的聲音,心蘭呆了呆,這才發現自己驚慌之下竟然一頭衝進了他的房間,小臉立時紅透,轉頭跑開。
有病!變態!顧子睿你變態!
心蘭將那男人腹誹了一千遍,那顆狂跳的心纔算是平復下來。
清晨一如既往的到來,子睿從樓上下來,樓梯剛走到一半兒就聽到一樓的大廳裡傳來說話的聲音。
“心蘭小姐,這條裙子可真漂亮,您穿上它呀,就跟那天女下凡似的……”
是慶嫂的聲音。
子睿低頭向下面瞧去,隱約的,可以看到一樓大廳裡有道白色的影子。
然後便是小丫頭那咯咯的笑聲銀鈴一般。
到了下面,他看到那小丫頭穿了一條抹胸的白色小禮服,正對着大廳裡的鏡子左照右照。
“少爺您看心蘭小姐穿這裙子多漂亮!簡直俊得像朵花兒似的……”慶嫂只看着眼前的女孩兒樂得合不攏嘴兒,一見子睿便是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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