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女士,還請你自重,速度離開!”爲首的安保不樂意了,也不管她剛纔說了多少拉扯關係的話,反正喬少爺說清場就必須清場。
他們不認識這個女人,卻認識喬旭冽他們。喬老大的弟弟,招子再不亮也得認識幾個啊,免得哪天沒招待好,不是找抽麼?
“我吃我兒子的飯怎麼了?你到是動我一下試試!”李淑美可不怕這種酒店的安保,她還是這裡的客人呢,他們敢動手她就投訴。
至於這飯到底是不是她兒子的,還有這席中不認識的幾個年輕男女都是什麼身份,這飯局有什麼意義,她可沒有想那麼多,她只要知道她的兩個兒子都在這裡就好了。
喬旭冽冷眼瞧着氣勢洶洶的女人,只覺得好笑,見她竟然開始威脅安保,這纔開口。
“安夫人,請問你是怎麼做到前一刻和不認識的兒子吵架,後一刻又要求不認識的兒子給你飯吃、給你錢花的?”
“你根本就不記得我們的模樣了,只是險險地記得我們的名字罷了,這樣絕情的你,又怎麼有臉要求我們什麼?”
“還有,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敢動我們的飯菜,這消費就得你們安總裁買單了。恐怕,就算你可以不要臉,他也丟不起這個臉吧?”
一點妥協的意思也沒有,還是陌生人腔調。這麼冷漠的兒子,李淑美還是第一次見到,確實不知如何應對他的話了。
剛纔哭也哭了、罵也罵了、撒了潑、耍了賴,法子用盡,都不能讓他們接受自己,這一刻,李淑美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位先生,如果你不立刻帶着這位女士離開,就別怪我們沒有關照好客人了。”爲首的安保聽出些端倪,再次冷言提醒。
他們是想和平解決糾紛,但不表示他們是紙老虎,可以被人一再無視。如果不是要做文明安保,他們早就動手了。
“唉……”安文旭嘆了口氣,只得上前去拉李淑美。
安文旭勸慰道:“淑美,冷靜一點!畢竟你和他們分開了這麼多年,要認回他們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給他們些時間吧。”
“可是我……真的好想他們啊……”李淑美被拉起身,又開始嚎哭了起來,對喬旭冽和喬旭凌依依不捨地伸着手,似乎想要抓住他們的手。
喬旭冽和喬旭凌兩兄弟沒有再開口,只是冷然看着這女人矯情的姿態,心裡不起半分波瀾,比路人還路人。
不過……這場景,可比十一年前她離開時感人多了呢。十一年前她離開時,可是隻留給了他們一個冷漠的背影。
沒有豐富的表情,沒有眼淚。連施捨一點母愛的不捨眷戀都沒有。
“走吧,我們先離開,以後還有機會。”安文旭在安保沉下臉時,摟着悲痛欲絕的李淑美用力轉身往外走。
再鬧下去,他們也討不了好去。到時候還鬧得酒店方面也知道了,他便什麼面子、裡子都沒有了,還是先離開再說。
竟然知道她的兒子是喬氏的總經理,以後要見面還是很方便的。
雖然這次鬧得不愉快,恐怕還是這兩個兒子對母親當年的拋棄有怨氣造成的吧。之前不知道內情,所以他對喬旭冽的惡劣行爲很是不滿,甚至是憤怒。
可如今知道了內情,他到是能理解了。說到底,還是淑美在這件事情上沒有處理好,傷了兩個孩子的心了。
看着那兩人離開包廂,安保也表示了歉意,然後離開。包廂裡又恢復到之前的安靜,不過這份安靜裡卻有份撇不清的詭異氣氛。
“其實這個事情很簡單,想必你們從剛纔的爭吵裡也能聽得明白了。”
喬旭冽見大家都在盯着他們兄弟猛瞧,一個個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決定告訴他們真相。
其實他並不想隱瞞什麼,只是覺得沒什麼好說的。畢竟有個這樣的母親,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
“十一年前,我們的爹地去世不久,這個女人也拋棄了我們,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音訊,沒想到今天竟然會碰到。”
“而且是接二連三地碰到。”喬旭冽簡單地解釋了一下,不由苦笑,“下午在傢俱商場裡碰到,晚上難得和你們出來吃個飯,竟然又碰到。”
是他們運氣太好?還是上帝看不慣他近來小日子過得太舒坦?
“下午在傢俱商場碰到?”文玉吃驚地看着喬旭冽,她怎麼沒有印象?
“就是你去買被子的時候,我不是坐展示牀那兒等麼?有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也跑過來想坐,結果自己摔倒了,那女人就跑過來怪我推的,跟我鬧了一場。”
喬旭冽便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這已是第二遍了,他的心情早已恢復了平靜,不像之前和小凌說起時的感受複雜。
要不要這麼奇葩啊?
大家都驚得無話可說了。心裡也總算有些瞭解,爲什麼那女人……冽哥和阿凌的母親會這樣子了。敢情她不認得自己的兒子了啊。
冽哥和阿凌也太可憐了,竟然攤上個這樣的母親。幾兄弟張了張嘴,又老實地閉上,不知如何安慰他們。
他們並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現在說什麼都有種站着說話不腰疼的感覺。
文玉心疼地看着喬旭冽,雖然也沒有開口說些安慰的話,但她的手卻在桌底下伸了過去,與他的手緊緊相握。
她是孤兒,對父母印象不深,也沒有什麼感覺了,也不會有所期待。
但是阿冽不同,他是成長到十五歲才失去了父母,他的記憶已經很深刻,回憶越多,痛苦越多。
相比之下,阿凌還好一點,畢竟當時他還小,雖然也度過了一段灰暗的生活,但很快就被送回了本家。
在這個大家庭裡有很多人會關心他,年齡相仿的兄弟也多,他仍然可以無憂無慮地成長。可以讓更多的溫暖填補被拋棄的感情空洞。
可是阿冽,從那一年開始,他就揹負了太多責任,不得不成爲這個家的頂樑柱,他的生活裡只剩下學習和工作這兩件事情。
“你們能不能別用這副鬼表情看着我們了?”喬旭冽說完,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一句安慰的話,反而見到一張張詭異的表情,不由撇嘴吐槽。
“咳咳,那個什麼……冽哥,阿凌,你們也不必太難過,反正這十一年都熬過來了,早該練就銅皮鐵骨了啊,那個什麼,她傷不了你們。”
喬旭安見大家都不開口,只得硬着頭皮開始安慰,然後眼睛還在不停地往旁邊瞟着沉默中的喬旭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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