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情報網一直以來便是端木曉在管理。
“爹地……書房裡已經有兩臺電腦了,你再進去會有些擠啦。”人家的桌子不夠大啊,放不下你手中的筆記本,人家的椅子也不夠多,沒你可以坐的地方啊,人家的……
韓小帥的小心肝卟嗵卟嗵地跳着,腦子裡一瞬間已找出無數個拒絕的理由,可是……他很悲摧地發現,臭爹地根本沒有聽他說話,已經搬着筆記本往書房走去了。
沒有辦法,他只得撫額悲嘆,然後無奈地跟在爹地身後。
喬影早就注意到書房的電腦了,但發現兒子似乎從來沒進過書房用電腦,每次都是拿着本本躲在房間裡玩,再不就是拿着平板在客廳裡玩。
不……他剛來那幾天,好像有幾次看到他從書房跑出來,不……就是上次他們準備回家去時,臭小子就在書房裡,叫他都不應。
那時候他在書房裡做什麼呢?
他一邊打量着書房擺設,目光在書桌上兩臺電腦上轉來轉去,又轉回到站在門口滿臉發愁的孩子身上。不禁皺眉:“臭小子,你好像很不願意老子進書房呢。”
不是好像,是肯定、非常不願意好不好……
韓小帥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但臉上卻不敢再有造次,有些無奈地笑:“爹地,寶貝只是覺得書房有些小,怕你影響人家罷了。”
本帥都說得這麼明白了,爹地你可聽明白了?聽明白了就趕緊出去呀,不要打擾人家當黑客啦。
擡頭看着爹地竟已自顧自走到書桌後,將筆記本擺在兩臺液晶顯示器旁邊,大剌剌坐在唯一的高背椅中,擡眸看向他。
韓小帥頓時滿臉黑心,心裡又怒又苦,有種想要去寒風中暴走的衝動。
“寶貝,快過來,顏非居然去醫院了,不會是去看艾森吧?”喬影眼角瞥見顏非的車駛入醫院大門,便朝還站在門口的小子招手。
顏非的車子一停下,畫面便靜止了。韓小帥追蹤的是車牌號碼的流動畫面,如果顏非下了車,畫面就沒有意義了。
韓小帥自然也明白這個結果,只得摸摸鼻子走過去。
繞到書桌後,順手開了兩臺臺式電腦,然後湊到爹地身邊,立刻被爹地抱到了腿上坐着。
他扭了扭小身子,卻沒能逃出爹地的懷抱。撇了撇嘴,知道抗議肯定無效,也便不再糾結了。目光專注在屏幕上,再次敲打筆記本鍵盤,將畫面切入到醫院的監控上。
這樣就可以繼續跟蹤顏非了。
雖然生活在信息社會裡,我們已毫無**可言,可是作爲別有目的的人,卻在感嘆,監控時代,真的方便。
搞定了筆記本,他扭動身子回到臺式機前,喬影挪動椅子,抱着他靠近臺式電腦這邊。他不禁在心裡哀怨:爹地,人家要的是椅子,不是你……
因爲爹地像個背後靈似的緊貼着他,令他不敢動用King的帳號,只能繼續使用小喬喬的身份登錄網絡,也無法與五朵金花的同伴聯絡。
好在他的IP是隨心所欲的,身份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他的兩臺電腦分別僞造了兩個IP源,也不知道是借用的誰家的公司資源,侵入到那家小區物業的計算機內。
很快便將整個物業管理範圍的用戶信息全部調了出來,搜索到了顏非的兩個據點,資料是兩個陌生的名字,如果不是唐默主動說出來,他根本確定不了這是顏非的物業。
然後查到李穎進去的那家,也是一個陌生名字。看得他眉頭緊擰,嬌嫩的薄脣嚴肅地抿成一條直線。
另一臺電腦在飛速下載這些數據,他沒有猶豫,立刻將陌生名字輸入到警方的官方系統裡,調出了那個名字代表的身份信息,頓時愣住。
是個黑人。
拖着大箱子從維修通道走出去,在隧道下面的路邊攔計程車離開的那個黑人。
“真是個萬全的局。”喬影將下巴擱在帥寶貝頭頂上,喃喃低語,“可惜遇到了我家兒子,算你倒黴。”
就算對方設下的是個完美的局,他們父子也會聯手破掉它。
韓小帥立刻輕笑起來,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神采,小嘴微彎,一雙大眼燦亮如靜夜星辰,剛纔爹地帶給他的鬱悶一掃而空。
爹地剛纔那句話,無疑是在誇他,令他滿心歡喜。
喬影曾經懷疑那個黑人拖着行李箱從維修通道出來,是將李穎藏在了箱子裡,卻原來只是一個幌子,引開追蹤者注意力的圈套。
如果不是他們發現車流速度上的異常而追蹤到李穎真正所在的話,這會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計劃,會把他們耍得團團轉,卻根本找不到李穎的去向。
如果房子是黑人的,李穎又能拿到鑰匙開門的話,他們唯一的交叉點就是維修通道。李穎下車後直奔維修通道,黑人帶着大箱子等在那裡,交給她鑰匙,然後她折回隧道攔車離開,黑人則從通道下去走另一條路離開。
如果天龍會的人追蹤到這裡,從畫面上仔細觀察後,肯定會懷疑大箱子有問題。能讓李穎隱形離開的,大箱子是唯一的工具。
他們做這樣的設計,目的就是爲了誤導追蹤者。喬影差點上當。
誰會想到李穎會從原路退回呢。她就像一個瘋子,突然發瘋鬧出一場事故,卻把自己藏了起來,讓別人焦頭爛額。
喬影看着帥寶貝繼續調查黑人的身份和履歷,腦子裡思索着各種可能性。但是現在他已確定一點,不管幕後是誰設的局,誰的主使,李穎自己都有脫不了的干係。
喬影心裡鬱悶,有些失神。
韓小帥一邊盯着臺機上的數據,目光還不忘溜回筆記本上觀察顏非,就像研究一隻小白鼠似的,將顏非細細觀察着。
顏非已進入醫院,在加護病房門外被警察攔住,因爲艾森還沒有脫離危險,醫院連警察都不允許進去,何況是訪客?
顏非溫文禮貌,語帶關心地詢問着主治醫院,艾森先生的病情如何,有什麼是他幫得上忙的。
他的神情、氣度、舉止,無一不顯示着他是一個善良寬容的人。即使艾森曾經陷害他,但他依然關心着艾森的病情,即使面對警察,也隻字未提艾森的案子。
彷彿他就是來看一個生病的朋友,很標準的探病過程。有蹲守在這裡採訪新聞的記者悄悄拍下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