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莫牽着小傢伙的手站在別墅大門前,擡起手想按門鈴又猶豫了一下,遲遲沒有按下去,未知結果讓他有些遲疑。
只是小傢伙卻等不及,一巴掌拍在指紋鎖,大門咔嚓一下自動打開,小身影咻一上鑽入大門裡面,扯開嗓門大聲叫喊:“媽咪,爸爸,我回來……”
看到小傢伙已經衝進去,尼莫只好跟着走進來。
剛走入大門,就看到一老一少兩名女傭站在別墅前面,一看到小傢伙就熱情地用法語打起招呼,小傢伙回的也是一口流利的法語,站在大門前正要移動腳步時,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從房子裡面走出來,準備邁進門的腳步一滯。
尤其是看到來人跟小傢伙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容時,尼莫平和的眼眸中瞬間漫染上一層薄薄的怒色,胸口上一陣波濤洶涌。
盯着從房子裡面走出來的男人,就像看到畢生的勁敵一般,面前的男人無論在哪一方面,哪怕是對方一根髮絲似乎都在向他發出宣戰。
墨雋一身米白色的休閒西裝,裡面搭配淺藍色的襯衫,沒有系領帶,上面的兩個釦子沒有扣,露出性感的鎖骨,性感中透着幾分隨性、慵懶,西裝把頎長健壯的身材包裹得十分恰當,眼睛還帶着淺淺的笑意,一副悠然閒適的模樣。
看一眼站在門口上的男人,墨雋脣角微微一勾,眼角上染上一絲笑意,目光漫不經心地看一眼對方,對兒子道:“寶貝,過來,給爸爸親一下。”
小傢伙馬上撲過去,先啵一聲親在墨雋臉上,墨雋馬上抱起兒子,在他的小嘴上親了一下,回頭衝尼莫得意地一笑。
這是赤裸裸地挑釁尼莫。
尼莫正在要發火時,驀然瞥到倚在門框上,翹着雙手的陌生女人,眼眸中露出一絲驚訝。
眼前的女子,容貌是陌生的,但氣質神情跟記憶中女子卻有幾分相似,正猶豫不定時,就聽到小傢伙大聲叫道:“媽咪,媽咪,抱抱我。”
只見他從墨雋懷中掙脫,撒開兩條小腿奔跑過去,抱着女人的兩條大長腿,然後就聽到他咯咯的笑聲,開心的小模樣完全看不出他曾經被綁架過。
薄冰早就通過監控看到兒子,見小傢伙活蹦亂跳的,就知道他沒事,起身打開書房的門,緩緩走下樓梯。
只是沒想到墨雋會先一步出來,還故意刺激對方一番,對這個男人有些幼稚的囂張十分無語,低頭在兒子額頭上深深一吻,抱起他含笑對站在大門上的男人道:“進來吧。”
進來吧。
這三個字不代表什麼,但是說這個三字的聲音,卻讓尼莫猛然一震,是記憶中的聲音沒有錯,只是……
薄冰見他不動,回過頭含笑道:“不我說,外面這麼冷,你有什麼疑問,不能進屋再說嗎?”臉上的一顰一笑無不牽動着尼莫的心緒。
聲音裡面彰顯着主人的高傲、刻薄、淡漠、戲謔、玩世不恭的性格。
尼莫的心在這一刻肯定眼前的女子,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人,雖然容貌變了,不過錯不了,這就是她的聲音。
看着站在門上的女子,尼莫臉上露出一抹春陽般的笑容,一步一步朝薄冰走過去,經過墨雋身邊時,眼角餘光微微往墨雋身上斜了一眼。
藍色的眼眸裡面,盪漾着濃濃的敵意,以及幾分赤裸裸的挑釁,他相信憑自己對薄冰的瞭解,一定會贏回她的芳心,脣角不由微微一揚。
墨雋的眼角餘光也一掃,看到對方的自信的神情和挑釁,眼眸不由眯起,裡面飽含着自信,赤裸裸的敵意、警告,更多的是不屑和輕蔑。
兩人的目光在一剎那間撞在一起,就像是兩根火線碰在一起,迸出嗞嗞的火花,似是不想讓薄冰看出端倪,兩人面上同時露出友好、欣賞的笑容。
一時間,這兩個男人的魅力是難分高低。
墨雋先伸出手,自我介紹:“墨雋,小明的親生父親。”我有兒子,父憑子貴,你憑什麼跟我爭。
尼莫也伸出手,含笑自我介紹:“尼莫,ice的好朋友,我們從小就認識,一起執行任務,是生死至交。”我們曾經患難與共,你有嗎?
聽到他這番話後,墨雋高貴漠然眼眸露出一絲譏諷:“我跟ice既不是好朋友,也不是生死至交,因爲我從不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去冒險。”
尼莫聽到後,心裡很不服,這番話裡面有兩層意思,既包含墨雋跟的薄冰的情侶關係,也譏諷他不應該讓薄冰跟他一起冒險,一時間無話可回,英俊的臉上含笑道:“我相信自己的實力,一定能保護好ice,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說完話後,兩人的眼眸同時看着對方,兩人的大手終於一握,較量在友善的笑容掩飾上正式開始。
這一幕薄冰已經預料到,並沒有出聲制止,而是抱着兒子往房子裡走,兩天沒見到兒子怪想的,直接抱着兒子上樓。
只見小傢伙手腳緊緊纏在薄冰身上,小腦袋枕在薄冰肩膀上,用軟糥糥的聲音撒嬌道:“媽咪,人家要洗香香,兩天沒換衣服了,感覺身上臭臭的、癢癢的。”說完,身體不自在地扭了扭。
“怎會?”
薄冰假裝不信地往兒子身上嗅了嗅:“寶貝身上一直是香香的,哪有半點臭味,不過還是要洗洗,一會兒睡覺舒服些,是不是?”小傢伙愛乾淨,兩三天不換衣服,估計心裡面一直在哭。
兒子馬上用鼻子嗯了一聲,小臉在她的脖子上蹭了蹭,用力吸了吸她身上的味道:“媽咪對人家最好。”
母子二人開開心心地走進浴室,薄冰麻利地脫下兒子身上的衣服,順手擰開水籠頭,嘩嘩啦啦的水聲隔絕外面的一切聲音,只聽到兒子坐在浴缸中發出的一陣陣歡快的笑聲,還有滿足的聲音。
花園裡,墨雋和尼莫的手一直握着,目光緊距離對視,眼眸中都充滿不羈和高傲。
兩人都在暗暗用力,不過在使力的過程中,誰的身體先晃動,或者是腳步有移動就算是輸了,所以兩人都在極力保持。
尼莫保持着姿勢不變,面無表情道:“別以你是孩子的父親,你就有資格擁有她,我們在一起差不多十年。”大半年的感情,怎麼比得他跟她十年的感情。
墨雋面帶笑容,一派輕鬆自如笑道:“你們在一起時間長也沒用,或許她只是把你當成好哥哥,感情可不是用時間長短來量的,最起碼現在每天晚上抱着她睡覺,真真正正徹底擁有她的男人……是我,不是你。”語氣中充滿勝利者的得意。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
尼莫驚訝地叫起來,不敢相信地墨雋,他知道薄冰一直排斥異性,就連他都不能碰她一下,怎麼可能會跟他在一起。
趁着他這一瞬間的分神,墨雋眼中露出一絲狡黠,突然加大手上的力量,等尼莫回過神時已經太遲,他的身體微微晃了一下,腳下也移開了小半步,宣佈這場無聲的暗戰結束。
尼莫收回手,有些驚訝地看着墨雋,除了ice還沒有能讓他視爲敵人,不過眼前的男人卻例外。
無論是感情上面,還是戰鬥能力上面,他都是他的勁敵,他已經很久沒有遇上這樣的勁敵,最後一次是六年前吧。
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墨雋眼眸中露出一絲笑意:“你很強,我們這回算是扯平了,有機會再切磋一下。”開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或者說是情敵,還可以說是幽靈暗殺組織的頭目。
尼莫是典型的y國人,面色看起來有些蒼白,五官深刻、英挺俊朗,舉止紳士,渾身散發出一種貴族的氣質,深邃的眼眸流露出超越年齡的滄桑感,不知道他的身份的人,還以爲他是傳說中不老不老的血族,俗稱吸血鬼。
“什麼叫我們扯平了?”
尼莫藍色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們之間有過交集嗎?
墨雋漫不經心地一笑道:“六年前,你到過華夏國,我們已經交過手,就在這座城市,難道你已經忘記。”
當年讓他受傷的人正是面前的尼莫,不過他若不是中了那種藥,最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剛纔他趁着他分神贏回一局,所以說算是扯平,若有再下一回,他一定要跟他公平再戰一回。
回想一下往事,尼莫驚訝地看着墨雋,六年前他確實是來執行一個任務。
只是沒想到剛一下飛機,就遇上了華夏國的特戰隊,記得當時跟他交手一名中國軍人,但對方絕對不是眼前的混血兒。
“當年我易容了。”
墨雋知道在對方在想什麼,馬上出聲解釋,想到薄冰當年也易容,隨之得意一笑:“ice也是一直易容,你剛纔看到的纔是她的真面目,據說當年只有白幽靈才知道她的一切,其實你不算是真正識她。”
薄冰刻意隱瞞自己容顏,說明她對面前的男人還是有所保留的,她對他並不是完全信任。
尼莫眼眸中一沉,接墨雋之前的話道:“不錯,我們算是扯平,他日一定會找機跟你大戰一場。”
墨雋淡然一笑:“進屋吧,我想你應該還有很多話想跟ice說,別浪費了這難得的時間。”幽靈暗殺組的頭日出來一趟不容易。
雖然心中有些不甘,尼莫也無可奈何,墨雋說得沒有錯,他確實是不能離開基地太長時間。
還是抓緊時間跟ice聊聊天,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跟她瞭解,問問她當年爲什麼一聲不吭就離開組織,還對他隱藏了所有的行蹤。
薄冰半躺在牀上,靜靜看着兒子睡覺,小傢伙正抱着大號奶瓶,貪婪地大口大口地吸食,看得薄冰既覺得好笑又十分心酸心痛。
這大半年時間,兒子就沒有過上幾天安心舒適的日子,似乎每隔幾天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當初,因爲墨雋突然出現,他先是離開她在泰國待一個多月,回來又在酒店又遇上沈萬華故意擺的局,在緬甸賭石時又被劉敬君綁架,再回到南華遇上夜瀾的事情,到了首都又被綁架一次,隨後她又在無人島出事,眼下又是一次綁架。
薄冰每次想到兒子小小年紀,就要經歷這麼多的風風雨雨,心裡面就像刀割一樣痛,恨不能自己親自代替他。
想不明白,明明自己金錢、地位、能力一樣不缺,爲什麼她就是無法保障兒子的安全,每每面對這個事實時,心裡面就自怨不已,兒子對她的信任和依賴卻一如既往
看着兒子漸漸熟睡的小臉,忍不住親了親,想到下面還有一個人在等自己,無奈地輕輕掀開被子。
小傢伙卻似察覺到她要走一般,扔開奶瓶,兩隻小手緊緊扯着她的衣襟:“媽咪不走,媽咪不走,媽咪抱抱。”腔調似是要哭出來。
薄冰心似是被紮了一刀,重新抱緊兒子:“不哭、不哭,媽咪不走,媽咪一直陪着你。”拿起奶瓶重新放到兒子口中,只是尼莫的時間也不多,無奈只好抱着兒子起來,用墨雋的外套抱着兒子,抱着他一起下樓。
樓下客廳裡,墨雋和尼莫分主賓坐在沙發中,尼莫面前擺着一杯咖啡,濃濃咖啡味充滿了客廳。
墨雋面前是他那隻萬年不變的保溫杯,正嫋嫋往上冒着熱氣,一聽到顯得有些沉重的腳步聲,兩人就不由自主看向樓上。
見薄冰抱着小傢伙一起下來,墨雋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趕緊起身上快走到薄冰面前,伸手抱過兒子,把兒子抱在懷中輕輕哄着,跟薄冰一起走到客廳,兩人很自然地坐在一起。
尼莫十分驚訝地看眼前薄冰,只要她不開說話,他實在是無法把她跟記憶中的女子聯繫在一起,因爲他所認識的女子不會讓任何異性靠近。
而且,他們這一類人屬於黑暗中的生物,除了完成就任務,就是在躲避別人的追殺,而她現在卻以最高的姿態活在世人面前,誰又會想到她曾經也是一個黑暗生物,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
此時坐在他對面的女子,着一身古樸仙氣十足的棉麻長裙,神情高貴冷漠,氣質端莊優雅、大氣沉穩,隱隱有一絲王者的氣勢。
除了聲音、眼睛、神韻跟記憶中的女子有幾分相似外,他根本尋不到一絲相似的痕跡。
尤其是當她用溫柔的目光,看着熟睡中的孩子時,眉宇間偶然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時,或伸出修長的手極溫柔地撫着孩子的小臉,還偶爾跟身邊的男人目光交流一下,心裡面陡然覺得,他跟她早已經不再是一個世界的生物。
似她這樣的溫柔平和、悠然閒適的姿態,絕不是他們那個世界的人能擁有的。
他們的世界弱內強食,除了無休止的殺戮,根本感覺不到陽光是從哪兒射來的,他們永遠都只能生活在黑暗中。
薄冰平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知道他在糾結什麼,他一直在尋找她,可是當他找到時,卻發現她早已經不再是他心念唸的那個人,他們的人生已經不在同一條平行線上,不再生活在同一個世界。
“你當年爲什麼要離開?”
沉默很長一段時間後,尼莫終於開口,問了那個他一直很想問的問題。
薄冰不假思索道:“我留在組織是因爲白幽靈,白幽靈死了,我當然不會再留在組織。”
當年在南華,她病得快要死的時候同,是白幽靈救了她一命,所以當日她就袖手旁觀,算是還了她一個恩情。
尼莫知道薄冰說的是實話,其實她根本不願意殺人,因爲白幽靈她不得不在十二歲時,就開始她的殺手生涯。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第一次殺人後她愧疚不已的哭泣聲,一連幾天心情都無法平復,後來不知道白幽靈把她帶到什麼地方,對她做了什麼,只記得回來後她就偈是變了一個人。
雖然仍然十分排斥殺人,排斥異性,不過卻再也不會傷心流淚,還成爲組織裡最出色的殺手,至今無人能超越。
回想着過往的種種,尼莫有些心痛道:“那爲什麼也不跟我聯繫,你知道我不會阻止你做任何事。”她想要自由,他一定會給她的。
薄冰淡淡地道:“我只想做普通人,過普通人的生活。”跟他們斷掉一切聯繫,才能徹底擺脫以前的生活。
聞言,輕輕一聲嘆息從尼莫口中飄出,看着薄冰淡淡道:“我想這一切都是白幽靈的安排,是她一開始就讓你不要以真面目示人,好日後留一條退路,她對你果然是不一樣的。”又一聲嘆息飄起。
“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嗎?”想明白一切後,尼莫輕輕問一句。
“組織的戰鬥力下降得很厲害,你該想想辦法了。新人能力不足,銀狐的身手是十年如一日,一點進步都沒有,現在爲了達到目的,已經開始傷及無辜,有違組織的宗旨。以後的對手會越來越強,你們可怎麼辦啊?”
薄冰說完後,靜靜看着尼莫。
尼莫聽到薄冰的話,突然想起他剛纔跟墨雋的較量。
雖然有他分神的成份在裡面,不過若是他的實力足夠強大的話,他根本就不會輸。
想到此心中猛然一震,猶豫一下道:“她……”
薄冰瞟了他一眼,習慣地翹起雙手道:“放心,我不會要她的性命,只是讓她多吃一些苦頭,別再那麼自以爲是,一會兒就有人把她送過來,你把她帶走吧。”
“你扣下她是……”
“上次華夏魂時,我已經放過她一回。”
薄冰打斷尼莫的話,不想讓他知道,她誤會他爲了賺錢,綁架了她的兒子,絲毫不顧念往日的情份。
把銀狐關起來,其實就是爲了跟他交換,既然只是一場誤會,銀狐自然不是交換的籌碼,就當是她讓她在國安局的大牢中,吃些苦頭,鍛鍊鍛鍊骨頭,給她一些提醒。
見她已經這麼說,尼莫沒有什麼好問的。
但是銀狐居然敢欺騙他,隱瞞她跟ice相遇的事情,她真的好大膽。
薄冰看一眼他的神情,露出一絲笑容道:“尼莫,銀狐始終是個女人,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她對你的心意,組織裡當年那麼多人不待見我,不過也是因爲你,現在我已經有了自己的幸福,你也應該也爲自己考慮一下。”
他們兩個大男人在外面一番爭鬥,是因爲什麼她心裡一目瞭然。
只是她對尼莫感情,跟她和白翊的感情是一樣的,可以親密到睡在一張牀上,唯獨沒有男女之情。
現在她已經有了一個可愛兒子,還有墨雋相陪伴在身邊,她已經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不由往地往墨雋身靠了靠。
尼莫看到這一幕,就知道她心裡已經做了決定,凡是她決定的事情都不會改變,還是忍不住問:“ice,你確定他就是你想要的人,不再考慮一下,其實我也可以爲你放棄一切,甚至是不再當幽靈暗殺組織的頭目。”
“她當然確實我是她想要的人。”
墨雋馬上替薄冰回答,說完還不忘記補充道:“你可別放棄幽靈暗殺組織,不然ice會永無寧日,你若離開幽靈暗殺組織,組織的那些女人只怕會天天找ice麻煩,你還是繼續坐鎮幽靈暗殺組織,穩住那些女人的心,不然我手下的隊員可不會對他們客氣。”
聞言,尼莫面上一陣尷尬,以前確實是因爲他,銀狐、夜瀾他們一直找薄冰麻煩。
當年他只是覺得以薄冰能力足以應付,所以從沒想過要出面爲她解決,現在想想不禁後悔不已,擡起頭就看一幅溫馨的畫面,心裡面馬上涌出一股酸意。
明明是他先遇上薄冰的,爲什麼坐她身邊的人不是他,而另一個跟他同樣優秀男人,胸口似是壓着一座山,讓他有些喘不過氣,卻又無可奈何,只強行壓下心裡面不甘的情緒,努力在薄冰面前露出平和的笑容,心裡卻在不斷掙扎,面上卻一臉淡然看着眼前因愛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