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安攬緊她削瘦地肩膀,低醇地聲色如大海深入的海妖在一點一點勾引純良的少女進入編織好地大網裡。
他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在引誘一隻……大白鯊。
“西點軍校麼?讓我再考慮考慮。高考我還是得參加才行,做事得有使有終,那些曾經瞧不上顧晨的,殘踩過她的,我都要一一討回來。”顧晨半寐的眼簾漸漸低垂,沒有一會呼吸綿延淺淺,素日帶着冷傲地面容在這一刻顯得格外的溫馴,眉目裡的漠然已淡化,一蹙一顰皆能入畫。
“你還真是……放心我。”段昭安俯首,隱藏在被子下的昂藏(儀表雄偉、氣宇不凡的意思)身體微微傾斜,輕輕爲熟睡的女孩蓋上棉被。
外面雪花撲簌,寒風透過破舊的窗戶灌入屋裡,寒冷潮溼的屋子裡只有兩個交織不分的呼吸聲,暖暖地驅散開雪夜裡的寒冷。
修長可做畫的手描摹着她五官,最後是停留在她的脣邊,輕地撫摸幾下段昭安淺淺揚脣,真就這麼放心他?他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遺憾呢?
低下頭,含着薄荷般氣息的薄脣在她的脣邊輕輕印了下,“好夢,我的女孩。”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他需要離開了。
關上木門,段昭安長腿邁開頭也不回離開,冰寂地雪夜倨傲冷冽的俊臉在雪的淡淡寒光裡下泛着疏冷的距離。
“段少,車子停在村口。”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站在小院門口,他肩頭落滿了雪花,顯然已是站立多時。
在外人面前段昭安就如古時的帝王,全身散發着凌然氣勢,他頷首,道:“派人去把院子裡的窗戶全部換上玻璃,別驚動屋子裡的人。”
“是。”黑影點頭,腳步踩在尺厚地雪裡沒有一點聲響。
一輛黑色不起眼的轎車停在村口的楊柳枝下,段昭安坐在後座,清冷地眉目泛着凜冽的清貴淺淺閉上,淡淡道:“直接去機場。”
明天下午三點多他需要前往國外,明年的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假期。
女孩太過優秀掂記着的人太多,他又沒有在身邊總覺得不太放心。
高中的那些小蜜蜂段昭安是不會放在心裡,他只需要她平平安安地離開市裡,朝海闊天空飛去便行。
“青鷲幫幾個探子還在盯着沈家,這段時日裡你們幾個好好保護她,別讓我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飛馳的轎車裡,閉目養神的段昭安沉聲開口,睜開的寒眸是如鞘的古劍,凌厲的眸光是讓車子裡的兩人皆是心中一凜。
“放心,段少,我們會保護好顧小姐。”
雪下得愈發地大了,車子卻如輾平地飛快消失,留下的輪印很快被雪花覆蓋,也將段昭安離開的形跡掩住。
次日,顧晨起來的時候雪已經下到了及膝處,等她訓練回來便見顧大槐正笨拙地貼着大紅的春聯,她揚着笑站在旁邊看着,好一會才道:“我回來了啦。”
站在春凳上的顧大槐腳下一晃,是撲通聲掉到厚厚地雪裡,爬起來時眉毛,頭髮皆染白,他慈愛的笑容是讓顧晨的笑更深了,“回來了啊,快去屋裡取暖去。包子熱在竈上,菜放在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