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到底是什麼疼,就跟刀子割了肉,再在挑筋剔骨般的,痛到拳頭攥緊,臉上都不顯半分。
“差不多了,我走兩步看看。”段昭安握住她準備給自己雙足推拿的手,讓她給自己推拿雙腿已經是讓他自責,再讓他給自己推拿雙足,無論如何也是不成。
顧晨還當是他能自己走了,一直繃着的心絃這才慢慢鬆開,看了下時間都已經快凌晨一點了,也不知道衛生員有沒有睡?便起來道:“你起來走兩步,我去問問衛生員有沒有活血化淤的藥。”
本想着緩口氣的段昭安不得不起來,站起來忍着刮骨般的疼在顧晨面前走兩步,“可以了,不過是跪坐太久一時間失了知覺。”
“不用去找衛生員,現在快凌晨一點,都睡了。”
顧晨搖搖頭,“生凍瘡了,劉宏跟我說過你們衛生員有自己做了一種凍瘡藥,我去拿點來。還有半個月的訓練,我可不想七號回來,你又進醫院。”
七號會在明天回來,如此一來,整個隊伍纔算是完整。
段昭安只好點點頭,她素來堅持,自己現在不同意,她也會執意去拿。衛生員這會兒應該是沒有睡,每次高強度訓練過後的二十四小時休整期間,衛生員幾乎是隨喊隨到。
衛生員也是單獨一個帳蓬,一般情況下都會傷員需要觀察,不過猛虎隊的隊友都跟鐵打一樣,小打小痛從不找衛生員,不是自己搞定就是讓劉宏處理一下。
進去的時候衛生員正在整理醫箱藥,看到顧晨進來,他還愣了一下。
……男兵?不對,女兵!
女兵?猛虎隊裡什麼時候有女兵了?
“我想拿凍瘡藥。”顧晨敬了軍禮,直接是切入正題,佯裝沒有看到衛生員臉上的震驚,把自己的需求明確說出來。
“你坐,我給你做個簡單檢查。”每回給這隻特殊部隊就診都是他催着人過來,要的隊員甚至還需要他過去逼着,還一臉不情不願讓他做基本檢查。
心血,心跳,肺部都是最基本的檢查,原想着一個女兵不像男兵那樣,結果就聽到這女兵聲音淡冷道:“拿了凍瘡藥我就走,不用做檢查。”
“……”大半夜上的,他一個男軍醫確實不適合留着一個女兵做檢查,便笑了笑把凍瘡藥拿出來,“一天不忌塗幾回,不過,你們冬訓時間久,光塗抹不成。這是藥酒,你帶兩瓶到身上。”
顧晨道了謝,拿了東西就走。
快靠近帳蓬的時候,就聽到帳蓬裡有好幾人說話的聲音,容照,謝景曜這些人都在。
看來這些人精力還不錯,大半夜不睡,還有閒情跑出來聊天。
“不成,不成,跟那小子睡一個帳蓬,我這一晚上都別想睡!呼嚕!媽的,打呼嚕跟鋸木頭一樣,也不給個痛快!”謝景曜是像是賴上了,顧晨聽着他的話進來時,這人正擺着一幅要寬衣解帶的姿勢。
顧晨挑了挑眉,直接道:“我睡在二號的左邊,你打算睡在他的右邊呢?還是睡在我的左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