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沒有想到,提醒你之後,你還有膽量留在顧晨帳蓬裡睡覺,膽子不小,勇氣可嘉。”
他回到帳蓬後,發現段昭安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帳蓬裡……,要知道,他與段昭安是分到一個帳蓬,他沒有回來,自己是真一點睡意都沒有。
只不過,當真只是因爲擔心他們會被釘子打小告而擔心嗎?
不是,他心裡明白。
有這部份的原因,也有顧晨的原因。
他再怎麼樣磊落,也沒有辦法做到坦然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正在跟另一個男人同睡在一個帳蓬裡,而那個男人還是自己的戰友。
所有,他纔有自嘲的一笑,笑自己欺騙自己。
一個人無法入睡,與顧晨的帳蓬只有一米之隔,裡面有什麼動靜他都是聽得清清楚楚,聽到她低低的笑聲,充滿了情意還有……動了情的熱情。
說不妒忌是不可能,然而,卻得自己所選的。既然是自己所選擇,便怨不了別人。
屬於戀人之間低低淺淺動情的聲音傳來,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也是枉然,根本就沒有睡意,根本就沒有辦法入睡。
聽到那邊的動靜漸漸低下來,他又開始擔心……裡面是不是真了什麼事情,想到趙又銘的叮囑,心裡就是一凜,哪裡還有什麼妒忌,連忙穿衣起身出來防止有人靠近。
只是,當看到段昭安出走出帳蓬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其實是白擔心了。
兩名優秀的軍人,他們自然是知道什麼叫有可爲,什麼叫不可爲。
段昭安並沒有說什麼,步代邁出的大小都是一致,一步一步的慢跑起來。此時,他說什麼,容照大抵也是聽不過去,不如讓他一個說說,把心裡的鬱結說通了,也就好了。
“軍部哪邊現在盯得有些緊,你跟顧晨多留意一點。你還好,出身段家,別人就算有什麼小動作,也不敢真對你怎麼樣。顧晨不一樣,她無依無靠,現在是連編制都沒有入,上面的人想要拿她開刀,還是輕而易舉的事。”
容照的心思一向通透,他能想到的絕對是要多得多。
只不過,……還是哪一句話,他並不瞭解顧晨。
他一直都是在擔心着顧晨,之前是擔心她沒有足夠的能力立足,現在又擔心顧晨沒有足夠的本事渡過難關。因爲不瞭解,所以,他想得過多了一些。
段昭安輕地納了口氣,才淡道:“容照,你輸給我,並不冤。”他確實很優秀,無論是家世、外表還是能力都是非常出色。
可是,顧晨的眼裡偏偏沒有他的存在。
慢步中的容照聞言,步伐就是一停,眼裡有錯愕之色,“爲什麼這麼說?”
輸給段昭安並不冤?自己一直知道輸給段昭安並不冤,然而聽他的口氣,似乎還另有隱情,這讓他心裡隱隱刺痛起來。
段昭安並不希望看到現在這樣的容照,薄脣壓緊着開口,“顧晨並不需要我們給予的依靠,或許可以說,她並不需要我們自以爲是的依靠。容照,你很好,她親口跟我說過,你的優秀真沒有幾個能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