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他的表情……”從另一個筆記本屏裡擡起頭的陳歆指着被戚平拿槍頂着眉心的陳六,“正常看到槍頂住自己,害怕之下瞳孔必定會有所縮小,而陳六沒有,他只有臉上有慌亂,眼裡卻沒有一點害怕。”
“二號,我分析這個陳六在入伍前是受過審訊訓練,我不建議帶他回獠牙大隊。”
八號吳定揚抹着自己的下巴,指着最開始的畫面,若有所思道:“這小子說他聽到穆文安要對付二號,我倒是相信他。不過,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他好像是專衝着林蘭姻、穆文安來一樣。”
“不,他不是衝着林蘭姻、穆文安來。”段昭安合自己的筆記本電腦,站起來對他們道:“我相信他那句討好我的話,這小子只怕是衝着我來。”
濃眉就是一皺的吳定揚驚訝道:“不會吧,他衝着你來做什麼呢?”
陳六,陳四……,段昭安在心裡默唸了下這兩個如此相似的名字,與其說是名字,還不如說是代號更恰當。
“讓他們倆個放了他,這個人,對我們無害。”
如果陳六與陳四有關係,而陳四又是神秘人站出來保護顧晨,那麼,他是不是可以認爲陳六來到部隊裡來也是爲了保護顧晨呢?
段昭安離開,房間裡的吳定揚他們三個面面相覷。
“放了那小子?二號沒有搞錯吧。”另一個沒有發過言的十八號李馳愣愣地開口,“這小子挺讓懷疑啊,我看了老半天,發現這小子很善於控制自己表情,是個高手啊,怎麼就放了呢?”
“可能是覺得再審下去也沒有多大的戲,套不出什麼話,乾脆就放了。”八號乾巴巴地解釋,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二號說放就放。
一看時間,呵,都凌晨一點多了。
啪地拿上自己的筆記本,瀟灑地夾在自己臂彎裡,吹着口哨道:“睡了睡了,餵了一晚上的蚊子,得要回去灑點花露水止止癢去。”
二號說能放,那就放唄,廢話那麼多做什麼呢。
陳歆也緊跟着合上筆記本,見李馳還埋頭分析,也不說一句他們先走中,腳步輕到跟貓一樣離開的房間。凌晨一點多,也該睡覺了。
陳六是被打暈過去,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離營房最遠的一個山坡上!太陽都升得老高老高,只怕都是早上八九點了。
全身沒有一處是好地方的陳六沒有立馬起身,而是試着動了動身子,……只有疼,是抽心肝的疼。
擡了擡手臂,腋窩下傳來鑽心般的絞疼,一下子是讓他臉色都大半。
媽的!這些玩陰的東西!盡挑些活動量大的地方打!動一下,都要疼到半條命!
身上沒有再繩索的捆綁,咬着齒站起來的陳六是驚疑不定,腳步踉蹌着回了營地。爲什麼,他們這麼快就放了自己?是不是過關了呢?
心裡想着的陳六無法琢磨出來,接下來的幾天裡他還得照樣去訓練,最後一關的選撥就要到了,他哪怕是一身傷都要硬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