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此時還沒有辦法平靜下來,是心裡沒有辦法平靜下來,而臉上……在山島久芳身邊潛伏了這麼早,早就練出表面上的風輕雲淡。
低下頭,冷靜地一一回答,“沒有,我是孤兒。我是山島久芳養着的人,她的事我知道得多,但也不多。因爲,我知道的只是她生活中的事,至於她在外面的事是從來不會對我說。”
“至於我爲什麼能成爲她信任的人,這句話不對,首先她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我,其次,她把我放在身邊,據說是因爲我跟有個男的長得很相似。”
“最主要是我聽話,她說什麼,我就聽什麼,不會多過問。問多了,她手裡的皮鞭是不會放過我。”
太平靜的,就跟是一個木偶一樣,她說一句,他就回一答,溫順到沒有一點點主見。
越是如此,越是讓顧晨不由想更復雜,視線微微一掃,看到他手中的手機後,指一指,“把手機給我,我看看。”
有時候半真半假的話聽上去可比全是假話更能迷惑人,他,顧晨沒有辦法肯定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手機上有通話記錄,不但,好幾天只有一個。
“這是來港城後才購買的手機,卡也是港城卡,上面沒有多少通話記錄。”野狼根本就不敢在顧晨面前的所隱藏,除了公子的身份之外,只要她想知道,他定是知無不言。
頭回碰到如此配合的嫌犯人,……顧晨一時間還覺得稀奇,便笑道:“你知道你自己像誰嗎?”
“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野狼搖搖頭,乾巴巴的口氣更使得他看上去很冷靜,出奇的順從,沒有一絲的反抗。
不過,就他是去日島國參賽被的遭遇來說,他就是一個受害者的身份,一個受害者……面對能營救自己的人是不需要有什麼害怕,乖乖配合就好。
顧晨卻總覺得他……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
從表面上來看他確實是一個受害者,可是,受害者也不可能這麼的冷靜吧,按常理來說……不應該激動什麼的嗎?再不濟,表情也應該有點變化吧。
可他,真沒有!不覺得很奇怪嗎?
野狼還想着鎮定一點,別讓顧晨對他落一個不太好的印象,結果,……來了個適得其反。
看到顧晨似笑非笑眼神,偶爾眼波流轉間一閃而逝的銳意,都在提醒着他……眼前被公子喜歡的女子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女子。
一笑是傾城,同樣,一笑間也能殺人。
從她一進來,便聞到了她挾帶進來的血腥,是一身的戾氣,一身的煞氣。
看了他半響,還是沒有看到他神情有所變化的顧晨展顏笑了下,“你暫時留在這裡不用出來,出來,一旦被飛豹隊的隊員看到,你想離開港城也難。”
“如果讓您感到爲難,我可以跟港城警方走。”野狼還真怕自己給顧晨帶來麻煩,被繞了一圈後,連敬語“您”都用上了。
只見顧晨眼神就是一冽,修眉細目間威儀赫赫,紅脣微地彎起,直接就道:“你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