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蝶,好久不見。”剛走出療養院的百新還沒有來得及上車,身後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她驚訝地回頭,看見了站在她身後的男人,那是林浩?是曾經蘭若蝶的未婚夫,他怎麼會在這裡?
百新的眉頭蹙着,冷冷地看着往她的方向走過來的林浩。
猝不及防的,林浩張開手臂徑直將百新抱住,他的這個突兀的動作,惹急了百新,她憤怒地將林浩推開。
冷着聲音衝他吼:“林浩,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蘭若蝶了,我現在叫百新,我是冷冥羽的妻子,你最好是識趣兒點,有多遠就滾多遠,別讓我再看見你。”
冷漠的嘶吼聲音,並沒有讓林浩有多少地挫敗,他的臉上是不懷好意的笑,衝着百新挑釁地道:“不管你是百新還是若蝶,你都是我最愛的女人,要不,我們做情人吧?”
林浩的話不緊不慢,百新愣了一下,下一秒揚起手臂,就要給林浩一巴掌。
卻被林浩給緊緊地抓住了手,他湊到百新的面前,狂亂地吻着百新的臉。
焦急的女人驚恐地大喊着救命,也不知道是她的救命聲音嚇着了林浩還是因爲什麼,抓着他的林浩緩緩地將她給放開。
對着她的臉,淡淡地道:“你會答應做我情人的,你等着我,我還會來找你。”
林豪上了不遠處的黑色轎車,那車如同是風一般,迅速消失不見。
百新愣怔地站在原地,剛剛的驚恐讓她嚇得額頭上滿是冷汗,這個臭男人,到底是要做些什麼?她才少了一個危險,怎麼就又覺得危險逼近了呢?
三天後,療養院傳來了那個瘋女人的死訊。
當時百新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冷冥羽接的電話,他不可置信地衝着電話裡的人大喊:“怎麼會?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一定是你們搞錯了,對不對?”
電焊頭的人卻十分恭敬地道:“冷先生,我們沒有搞錯,你有空的話,還是來療養院一趟吧。”
聽着冷冥羽情緒激動的話語,百新就知道是她的目的達到了,她顯得甚是平靜地問:“怎麼了?冥羽?”
冷冥羽的手機哐噹一聲掉落在了地上,他驚恐地盯着百新,顫抖着聲音道:“你母親,跳樓自殺了。”
這是百新的預料之中的事情,她早就知道這樣的事情會發生,而且她爲着這個消息兒充滿了喜悅。
但是好歹她的身份還是那個瘋女人的女人,總該表現出悲傷來。
眼淚嘩啦地一下子就如同是短線的珍珠一般,簌簌地掉落個不停,百新顫抖着聲音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看着她的眼淚的時候,之前冷冥羽所有的懷疑都煙消雲散,這個他最愛的女人,他只要看着她哭,就會心疼不已。
他邁動着腳步走到她的面前,他張開手臂將她抱在懷抱當中,像是安慰一個小孩兒一般,柔和着聲音對她說:“媽媽只是去了天堂,他會一直陪着你的,乖,親愛的,你還有我啦。”
百新在他的懷抱當中哭的更
加地大聲,沒有人知道她的哭聲越大她在心裡面的笑聲就越大。
和冷冥羽去了療養院,那個女人的死相很是嚇人,但是做戲要做圈套,百新抱着她哭了個昏天暗地。
冷冥羽一直都在身旁安慰着她,她哭得淚了,擡起頭來衝冷冥羽撒嬌:“老公,我沒有親人了,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就只有你了,你不能夠丟下我,好不好?”
冷冥羽心疼她將她緊緊地抱在懷抱當中,一個勁兒地給她保證:“我不會丟下你,我怎麼捨得丟下你呢?乖,有我啦,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冷冥羽爲那個瘋女人舉行了盛大的葬禮,百新又連續哭了好幾場,她都快要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但做戲就是得做足,一直以來冷冥羽都沒有任何的懷疑。
休養了一個多月,她的情緒好轉,冷冥羽才放心地和往日一樣去公司處理事情。
百新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哈哈地笑了好久,她覺得自己很是得意,那個瘋女人死掉了,真是暢快。
卻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亮了起來,突兀的電話鈴聲闖入耳中,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的目光落在了手機上,然後看到了一串陌生的號碼,那號碼,讓百新的心顫抖了一下。
她不知道那是誰的號碼,但在看見那串號碼的時候,她想到的竟然是蘭若蝶。
那個女人的母親死掉了,冷冥羽爲其舉行了盛大的葬禮,這事兒應該有被媒體報道過。
百新纔剛剛舒緩下來的神經,突然間就又緊繃了起來。
她猶豫了許久,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那頭傳來了林浩的聲音:“親愛的,我想你了,要不要和我聊聊?”
冷冷的話音,讓百新的臉色發白,她冷漠地衝電話那頭吼:“我都說了,叫你別來煩我。”
電話那頭卻不冷不熱地道:“你說,你媽媽死的你纔去了療養院,我不得不懷疑,你媽媽是因爲你而死的。”
冷冷的話語,帶着不確定,聽得出來林浩只是在胡謅,但是卻讓百新的心顫抖了起來。
“混蛋,我對我媽媽的感情至深,怎麼可能做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林浩收起你的噁心,別在來煩我。”憤怒的百新就要掛電話。
電話那頭卻幽幽地傳來了林浩的話語:“你說,這個世界上假新聞被穿得多了,殺傷力有多大?”
百新拽緊着手機,她突然間就知道林浩像是塊狗皮膏藥,已經粘上她了。
“你要什麼?”她冷冷地問。
林浩那樣的人,玩弄的女人無數,又怎麼會對蘭若蝶那個賤女人鍾情呢?所以百新能夠確定,他之所以那麼曖昧地接近她,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像是被她給看穿了一般,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來了林浩的話語:“先給我點兒錢,以後的事情再慢慢說。”
一開口就是一張獅子口,百新卻很無奈,林浩的消息是假,但是事情傳出去,讓冷冥羽生出懷疑調查的話,事情就會變得糟糕。
她
好不容易纔嫁給冷冥羽,好不容易纔和他過上了幸福的日子,她怎麼可以容忍自己幸福的日子崩塌。
不行,絕對不行,所以就算林浩是張獅子口,她也顯得很是無奈,只能夠任由着威脅。
清冷的風吹上身上,很是冰涼,安文脫了外套爲若蝶披上,話語溫柔:“天涼了,別站在風裡,小心感冒。”
她回過頭,衝着身旁充滿了關切的男人問:“我要不要換一個名字?”
自從一年前,安文將她帶去韓國,說是要爲她將臉上傷治好,卻不得不換一張臉,安文多想保持她的原貌,但卻不行。
要恢復原貌其實也是有辦法的,但若蝶卻不想再有那張臉了,既然百新的臉和她的一樣,那她就換一張好了。
她問安文,如果她的臉變成了別人的,那曾經愛着她的冷冥羽,還會不會愛她?
安文說他不知道,當時的若蝶覺得很是悲哀,但她的臉還是換成了一張陌生的,一張自己都認不出來的臉。
她看着徑直,盯着那張陌生的臉的時候,每次都會覺得絕望,會想用那樣的一張臉站在冷冥羽的面前的時候,他會不會覺得她很可怕。
“你想改名字嗎?”安文顯得很是平靜,聲音也是平平淡淡地衝她詢問。
想不想改名字呢?她想改,但是想了好久,卻還是搖晃着腦袋:“我的臉冷冥羽已經認不出來了,我希望他能夠認得出我的名字。”
所以,她決定不改名字,緊了緊安文的衣服,轉身進屋。
那個遙遠的城市,她是不是該回去了呢?其實在她的臉好了之後,她就該回去了,可是她卻不知道爲什麼,生出了怯怕。
這一年,冷冥羽過得很好,時常可以在報刊雜誌上看着他挽着百新的手,看着他們笑得無比幸福的模樣。
他們幸福的樣子,卻讓若蝶覺得無比地難受,她每天晚上都會呆愣地盯着窗戶想念冷冥羽,想念着他的時候,是幸福的感覺,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麼,眼淚會止不住地簌簌掉落着。
安文一直都在她的身邊,他們已經開始相互信任,甚至也已經有了依賴了。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若蝶爲安文泡了杯咖啡,語氣着實地嚴肅誠懇。
“不用客氣。”她從來都沒有對他說過如此鄭重的感謝話語,這讓安文有些訝異,知覺告訴他,若蝶是要做什麼決定。
果然,若蝶也捧着一杯咖啡,臉上掛着笑,她說:“安文,我明天就回去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跟着我?”
她是要趕走他嗎?這樣被趕走的感覺一點兒也都不好受。
安文望着她,蹙了蹙眉頭,他很生氣,和這個女人相處的時候,她總是會惹得他生氣,但是去沒有哪一次,有這一次厲害。
他生氣地恨不得將手中的咖啡杯子砸碎在地上,然後質問面前的女人:“你將我給當成誰了?你爲什麼要拋下我?爲什麼?”
但這樣質問的話語,在心裡面重複了好幾遍之後,就變得十分地無力,最終安文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