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危險什麼時候會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小心翼翼的,試圖告訴自己,沒事兒的,什麼事兒都沒有,什麼事兒都不會發生,可是越是這樣,慌亂就越是在猛烈着。
車子停好之後,冷冥羽下車,擰着公文包的手,不由地緊了緊。
昨天他才答應百新,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和蘭若蝶來往,可是現在,她卻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的,像是在停車場裡等了很久一般,臉上有着疲倦之色,但看見他之後,她的眸子裡面閃着欣喜的光芒。
若蝶確實是等了冷冥羽很久了,她衝到了他的身邊,盯着他問:“冷冥羽,你昨天回去,你老婆是怎麼教訓你的?”
口吻裡面帶着一種幸災樂禍,冷冥羽對這個女人還能夠如此沒心沒肺地取笑他,感覺到了無奈。
他嘆了口氣,讓自己的臉色儘量保持平靜,然後對她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找你呀。”她微笑着道,她的話是那麼地理所當然,但落入冷冥羽的耳中立馬就讓他不安了起來。
“以後我們還是別見面了,我老婆對你的存在很生氣。”冷冥羽嚴肅地警告道。
但若蝶並沒有因爲他的話兒有一點點的退縮,相反的,她臉上的笑容變得越發地燦爛了起來,她沒心沒肺地問:“那你呢?你的心裡真的願意我從你面前消失嗎?”
總是能夠那麼容易地就被她給戳中心事兒,冷冥羽的一切冷漠突然間都沒有再繼續下去的理由。
他在若蝶的面前呆愣地站着,他不說話,沒有任何的動作,若蝶也不說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即使相對而站着,沒有一句言語也不會讓若蝶覺得尷尬,那一刻的若蝶甚至在想,如果能夠和冷冥羽就這麼站一輩子那該多好。
但是,沉默不能夠讓他們逃避過去,他們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冷冥羽其實幾次想要伸手去將若蝶給抱住,可是,他的始終拿不出勇氣將手往若蝶的方向伸過去。
“你到底要怎麼樣?”最終,冷冥羽敗下陣來,頗爲無奈地問。
“你想我怎麼樣?”若蝶的臉上掛着笑容,話語顯得很是挑釁。
“不知道。”這三個字兒,冷冥羽說得無比地鄭重,就像是在訴說諾言一般。
若蝶並沒有因爲他的答案而感激到訝異,相反地,她很是平靜,其實她知道冷冥羽在她和百新之間是不會做出任何的選擇的。
不然的話,他之前就不會對她有那麼多猶猶豫豫不知道該如何抉擇的時刻,既想要將她給留在身邊,又想要將她給推去L市,既和她確立關係,又生出愜意試圖將她嫁給安文。
如此矛盾的冷冥羽,其實她一早就看清楚了,看着他的矛盾,其實她也很痛苦。
“把你的手機給我。”若蝶衝冷冥羽伸出了手來。
剛剛都還在和他談論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怎麼話題一下子就又轉移到了手機上去了呢?冷冥羽還沒有回過神來,手機就已經被若蝶給搶了過去。
若蝶拿過他的手機
,快速地在聯繫人那裡找到了百新的號碼。
她知道她遲早都會去面對那個女人的,在昨天的見面之後,她就有要和百新談談的想法,她相信,那個女人也一定很想見她。
看着她快速撥動手機的模樣,冷冥羽顯得很是不解,他焦急地湊了過去,想要看看她到底在他的手機裡面找什麼。
她卻徑直將手機遞到了他的面前,很是平靜地說:“好了,你去上你的班吧,過你的日子好了,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解決。”
那般平靜的話,卻給人一種要上戰場一般的決絕,望着若蝶臉上掛着的笑容,冷冥羽顯得很是慌亂:“你要做什麼?”
“回家,吃飯。”她答應地乾脆,不等他有所反應,就已經邁動着腳步往電梯口的方向跑了去。
冷冥羽望着她離開的背影,頗爲無奈,他到底該怎麼辦?到底該將這個女人放在怎麼樣的一個位置上呢?
明明答應了百新,再也不搭理這個女人的,可是在若蝶的面前,冷冥羽感覺他根本就不是他自己,他感覺,他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控制住了。
那種不由自主的悸動,不由自主的慌亂,不由自主的感情,總是讓他在若蝶的面前顯得無奈。
若蝶並沒有回家吃飯,而是打車去了市中心一家豪華的咖啡廳,咖啡廳裡鋼琴曲悠揚流竄,她安靜地坐在角落,拿出手機,給百新打電話。
百新的電話號碼,她背得很熟,從地下車場一直揹着背到了咖啡廳,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做,大概那個女人是她的仇人,所以對於那個女人的一切,她都要咬牙切齒地恨之入骨吧。
這麼想着的時候,她覺得是不是有些誇張,臉上綻放了一抹得意的笑容,然後下一秒,她撥通了百新的電話號碼。
電話那頭的女人顯得很是茫然地問:“你好,請問你是誰?”
聽上去還算是有禮貌,但是對於知道百新狠毒的若蝶來說,如果那個女人知道她是誰的話,一定會立馬炸毛的。
但她偏偏就不想告訴那個女人她是誰,她變換了另一副嗓音,十分平靜地說:“我想請你喝咖啡,地址馬上發給你。”
徑直掛斷電話,然後將事先編輯好的地址發了過去之後,若蝶毫不猶豫地將手機關機。
百新比她預想的速度要快,一個小時之後,若蝶的面前出現了那張和她曾經一模一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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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看着那張臉的時候,她的心裡面是生出了諸多親切的,畢竟,那張臉,曾經陪伴了她二十多年。
當百新坐在她對面的時候,她漸漸地從親切的感覺當中走了出來,即使那張臉,於她是親切的,但是對面坐着的女人,卻是她的仇人。
要不是那個女人的話,她就不會失去自己的臉,不會失去自己的身份,也不會失去冷冥羽。
都是對面的女人,是那個可惡的女人害的她一無所有,她的臉色刷白,眉頭緊緊地蹙着,她帶着一臉的憤怒盯着百新。
百新看見她的時候,並沒有訝異從接到了那個電話之後,百新就在想,
會是誰找她呢?很快百新就想起了蘭若蝶。
是的,那個百新從來都討厭被冷冥羽叫起的名字,她以爲那個女人不會再回來的,卻沒有想到,那女人來了,帶着恨意來了。
這讓百新有些懷疑,當初她的下手是不是不夠狠,如果她讓那個女人不僅僅是毀容,是半身癱瘓的話,她是不是就沒有臉再回來了。
百新帶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若蝶,那張臉雖然變了,但卻有了另一種風情。
沒有一點兒的疤痕,一樣的美麗,一樣地能夠將男人的心給留住。
可是爲什麼,她誰都不留,偏偏要招惹她的老公,偏偏要出現在她的生命當中。
“蘭若蝶。”百新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地喊着若蝶的名字。
若蝶微笑,淡淡地反問:“怎麼樣?我出現在你的面前,你是什麼感覺?”
這樣的針鋒相對,就像是隨時都會將對方的脾氣給點燃一般,百新冷哼了一聲,淡淡地道:“當初我能夠毀掉你的臉,現在我依然能夠將你從冷冥羽的身邊趕走。”
百新顯得很是自信,若蝶只是淡淡地一笑,輕輕地攪動着咖啡,她的憤怒心情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即使對面的女人是她的仇人,但現在她的仇人其實過得並不好,看着百新細微發白的臉,她覺得很是開心。
“百新,你也不用太過於自信。”若蝶停頓了一下,然後道:“你知道嗎?即使你現在是冷冥羽的老婆,即使你已經和他結婚了,但我依然相信,他不愛你,因爲他愛的人叫蘭若蝶,不是你,百新。”
她的話讓百新像是被嚇唬住了一般,好半天百新纔回過神來衝她反駁:“已經沒有蘭若蝶了,以前的蘭若蝶改名叫百新,是冷冥羽的妻子,他愛的人,只有百新。”
聽着百新那焦急爭辯的聲音,若蝶呵呵地笑了笑,她的笑容,讓百新本來就開始發白的臉變得越發地難看了其倆。
盯着她笑着的樣子,百新十分不爽地質問:“你消失什麼?”
“冒牌貨遲早有一天是會被揭穿的。”若蝶幽幽的話語,讓百新顫抖了下肩膀。
剛剛都還在她的面前顯得特自信的百新,一下子就氣餒了下來,百新冷了臉,用一種妥協的口吻問若蝶:“說吧,你要怎麼樣?”
這樣的見面,是不是該向百新要些什麼,才合情合理呢?
聽着百新那妥協的話語,若蝶臉上的笑容越發地燦爛了起來,她不緊不慢地從嘴角溢出了一句話來:“我要冷冥羽。”
五個字兒而已,卻讓百新情緒激動地大喊:“不可能。”
鋼琴曲的優雅被百新的大吼給打斷,周圍的客人紛紛將目光衝百新的方向投了過來,百新顯得很是尷尬,她低頭,壓低聲音衝若蝶道:“除了冷冥羽,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到底面前的女人是誰?若蝶一直以爲這個女人是帶着利益的原因而嫁給冷冥羽的,但現在她卻覺得這個女人對冷冥羽是有感情的。
“你是誰?”她對面前女人的身份充滿了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