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就要毀掉一
辛冉睜大了眸子,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你瘋了嗎?”辛冉冷汗直流,“你要幹什麼?我都照你的話做了,我沒有出賣你啊!”
面前的女人冷冷地笑道,笑得比初春的寒風還要冰冷:“教你兩句話,第一句,沒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而你對我來說,沒有利用價值了。第二句,秘密這種東西,只有一個人死了,纔可能被保住。”
“你的意思是……”辛冉單薄的身子在拼命顫抖,“我沒有利用價值,而且很可能會出賣你,是嗎……”
“聰明,可惜知道的太晚了。”面前的女人笑得陰冷。
“可……”辛冉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一切,“你不是說……”
“我說了什麼你都信,你太天真了。”女人嗤之以鼻地笑道。
“不要……”辛冉搖頭,“我絕對不會出賣你,我不會,只要你不殺我……而且你要是殺了我,那些保鏢肯定有察覺的。”
女人得意地說道:“這把是無聲手槍,黑市淘來的,只有一發,也不會留下罪證,而且,我戴着手套,沒有任何指紋。”
“你……”辛冉的雙腿在發抖,她突然想起了她的哥哥,辛柯……
雖然辛柯對她很嚴厲,很少對她笑,很少和她說話,可他是愛着自己的!默默的親人般的愛,默默的關懷……她想起了辛柯責備訓斥的話語,此刻想起來,卻很溫暖,很動聽……
辛冉的眼角溢出了淚水,她開始後悔,後悔爲什麼要信任這個女人,後悔爲什麼不和哥多交流,後悔爲什麼從沒覺得自己也很幸運,幸運還有這麼一個親人在愛着自己,呵護自己……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辛冉淚如雨下,雙眼紅腫,狼狽不堪,她擡起頭,看着面前毫無表情的女人:“你爲什麼會報復花若薰?”
“因爲,她毀掉了我的一生,我本來可以名聲享譽,有權有勢,我……”女人說着說着,情緒有些激動。
“說到底,你不是爲了愛?”辛冉聽完後,輕蔑地撇了撇嘴,不但在輕視這個女人,也在輕視自己,她怎麼會信了這麼一個愛錢愛勢力的女人?!
她像是死之前的清醒與覺悟,沒有害怕,只是後悔,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愛?怎麼可能,我要報復花若薰是因爲……”
那個女人笑得極盡瘋狂,“得不到的,就要毀掉。”
“你這個自私的女人,你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辛冉一邊說着,一邊閉上了眼。
“呵,別廢話了,你也該死了,可不要怪我,怪只怪你愛上了冷御真。”
那個女人沒有絲毫的心軟,她當機立斷地按動了扳機……
沒有任何的動靜,誰也不會想到,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永遠地葬送在潮溼黑暗的地下室……
那個女人不屑地手槍丟在一旁,轉身出去。
次日清晨。
冷御真沒有收到任何關於安琪拉的信息,卻接到了辛冉的死亡報告。
他俊美的臉龐籠罩着陰影,而脣角的笑容充滿了嘲諷和譏誚。
看來,果然是安琪拉在背後操控着辛冉,因爲辛冉供出了她,所以她要殺了辛冉。
“儘快找到安琪拉!”冷御真拿着那疊死亡報告,黑眸猶如黑寶石般,透着光澤,寒氣逼人。
“好!”周新宇利索地答道,心裡有些同情起辛冉,被人兩次利用,還自以爲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最後,仍舊逃不掉被人殺的命運。只是安琪拉也太狠了吧?竟然殺人滅口?
這件事情,本來不會涉及到生死那麼嚴重,可現在一來,竟然變成了兇殺案……
就算冷御真可以擋下這件事,但,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哎……他嘆了口氣,轉身出去。
冷御真握着那一疊資料,握得那疊紙頭都變形了。
他的薄脣緊緊抿着,刀削般的面容冷肅極了,他只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
可是,現在安琪拉下落不明,辛冉又被殺死,最大的懷疑對象自然是安琪拉……
現在,他能做的,也只有靜觀其變了。
與此同時。
重症病房區。
在花若薰的病房外,有兩個保鏢看守,他們一絲不苟地觀察着四周的環境。
突然,走廊的盡頭一陣騷動!
那兩個保鏢反應很快,循聲趕緊趕了過去。
而就在這時,從走廊的另一頭,出現了一個穿着紅色風衣的女人,她在走廊的側道快步走着,因爲重症病房都是設有攝像頭的,而這個攝像頭卻有一個缺點,就是有死角的地方拍不到。她只要沿着側道走,就能保證不被拍到,最多在進門的那瞬間被拍到一個背影。
她來到了花若薰的病房,由於是重症病房,所以四周是半透明的綠色玻璃圍着,花若薰虛弱地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猶如一個精美的玩偶。
“呵,還真是可憐。”她冷聲笑道,拿出了從護士室偷來的鑰匙,鑰匙輕輕一轉,重症病房的門便被她輕而易舉地推開。
她快速地關上門,來到花若薰的牀邊。
她緩緩地揚起詭異而惡毒的笑容,原本漂亮美豔的臉蛋有些扭曲:“這下就算十個冷御真也沒辦法救你!你要是死了,多好……而這下,我的夢想總算能實現了!你這個破壞了我一輩子的女人!”
她葡萄般光滑亮麗的眸子裡閃着瘋狂的恨意。
恨,足以使一個人變得瘋狂。
愛,亦是如此。
當她正要伸手去拔花若薰身上的針管的時候,病房的大門再次被推開!
“你不是……”那個女人轉身,看到門口站立的男人時,驚愕萬分!
“你好,我是冷澈息,是冷御真的弟弟。”冷澈息溫和地自我介紹道,“如果沒錯的話,我們在此沒有見過吧。”
“我……”那個女人的眸心裡有着藏不住的慌亂,她拼命使自己鎮定下來,“呵呵,是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