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夏夜和孟凡一起吃飯,孟凡在家臉上仍然畫着精緻而秀麗的妝,兩個人坐在一起,夏夜簡直像個還在念書的學生。
夏夜詳細把白天發生的經過告訴給孟凡,孟凡不動聲色的,如同跟她說家常一樣問道:“你覺得你這個大老闆怎麼樣?”
“不一般!”夏夜側頭想了想,皺着眉頭說,“他吧,個子太高,臉上雖然帶笑,但是眼光太凌厲,而且身上的傲氣太重,他一往我身邊來我就有種壓迫感,不自覺的就感覺害怕!”
“哎,人家畢竟是盛世集團的總裁,身家上百億的人,當然要有些冷傲氣質了,這是與生俱來的,浩子說冷子巖身上從小就帶着戾氣,誰見到他都會害怕!”
夏夜咬着咖啡杯,“反正我就是……害怕他,還有,他額頭上有兩道疤,一深一淺,看着就嚇人!”孟凡子心裡輕嘆,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拿東西砸冷子巖腦袋時怎麼不發怵!
夏夜憋了一會兒接着說:“你說他那麼厲害的人,誰可能傷到他?”
孟凡輕哼一聲沒有說話,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誰還能令冷子巖那樣的人受傷!
這個事情過了以後,夏夜繼續安分守己、勤勤懇懇地工作。她自從來到世貿集團工作,一直是順風順水的,誰知道因爲突然來的全智能自動化控制系統設計需要成了一個專門的項目部門,她被抽調過去當了文員助理。
抽調過去當文員助理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幾乎每天都能看見過來視察工作進度的大老闆,冷子巖。
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害怕冷子巖,與冷子巖在一起工作半個月了,可是一看見他那張冷峻的臉還是免不了緊張,一聲“冷總您好!”也說得結結巴巴。
何興蘭對夏夜能調到這個新成立的部門羨慕不已,原因是每天都可以看見明星總裁。但每個人對待權貴的方式都不一樣,或者阿諛奉承吹噓拍馬,或者心中不屑自視清高,但夏夜對冷子巖卻與衆不同,她對他完全是心生懼怕。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偏偏她現在的格子間是冷子巖進出總裁室的必經之地,幾乎每天冷子巖路過她身邊時衣角都能擦到她的桌子。雖然不知道原由,夏夜也懂得應當小心行事,總算兩週下來中規中矩沒出什麼差錯,但心裡始終有股無形壓迫感,只要冷子巖一來總裁室她就覺得緊張。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夜的錯覺,她總是感覺冷子巖對她似乎很溫存是的。
因爲每次冷子巖見了她都會微笑有禮的對她說:“你好!”
因爲冷子巖平生不苟言笑,一旦露出笑容會顯得非常的平和親暱,他眼角眉梢蘊藉這和煦一笑,整個人便如寒冰變成了溫潤的珠玉,夏夜每次看到他對她笑,都會忽然緊張,慌忙移開了目光。
冷子巖當然注意到了夏夜對他的畏懼,即使她已竭力隱藏,然而眸色深處還是泄露了真正的情緒,如同曾經受過驚嚇的小兔子一樣,十分敏感。
前一秒她還跟別人一臉燦爛明媚的說笑,回頭一看就他就會像見鬼了一樣,膽戰心驚。明明近在咫尺,他伸手就可以把她抱住懷裡,可是遠似天涯,他要在她面前裝作陌生人。
其實世貿集團這個小小的電子程控項目根本勞駕不了他在此親自坐鎮,但他每天都要過來,只爲了看見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人,只爲了對她微微一笑,以促進二人的關係發展。
這天夏夜旁邊郝明珠的男朋友有事情來找她,在樓下等着,她跟夏夜打聲招呼,如果負責他們這個部門的胡部長問起她,幫她打個埋伏。
夏夜對她做過了OK的手勢,郝明珠急急忙忙跑出去,過來一會兒,郝明珠桌上的電話響起,她撿來線路,“你好,世貿集團。”
“你好,請問是業務部的郝小姐嗎?”
“她有事情出去了!”
“我是你好,我是海塞公司的Joan,剛纔我們經理通電話已經和貴公司談妥,貴公司需要的程控軟件已經在我們這裡簽訂了,他向我們申請特別折扣價,不知道你這邊能不能
馬上把你們的訂單傳真給我們?因爲申請特價需要以客戶訂單來備檔,我們很急等着用!”
既然對方說着急,夏夜忙不迭記下對方號碼,在郝明珠桌上看見已經準備好的程控軟件的訂單,就給對方傳了過去。
沒多久郝明珠就回來了,夏夜上前把事情彙報一遍,誰知她還沒說完郝明珠就皺起了眉頭。
這時胡部長走過來,郝明珠只得吞吞吐吐的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胡部長,只不過她說是她自己發的傳真,胡部長的臉色立刻難看異常。
誰知他們的談話偏巧讓這個時候走進來的冷子巖聽見,冷子巖的臉色變得象烏雲密佈的陰天,面色沉鬱,負手卓然而立,夏夜這個時候已經時意識到自己闖了禍,畏懼的地站在原地,惶恐的垂首,不敢去看冷子巖的臉色。
郝明珠幾乎要哭出來,冷子巖凌厲目光掃向她,如同要剝下她一層皮下來,聲音平靜異常卻冷若冰霜:“進公司多久了,還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浩明珠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知道冷子巖這麼輕輕的一句話,自己就要收拾包袱滾蛋了!
夏夜現在嚇臉色煞白,但還是鼓起勇氣戰戰兢兢地往前走了一步:“郝明珠剛纔去衛生間了,是我替她接的電話,又自作主張的發的傳真!”
冷子巖看見夏夜眼睛裡浮現的驚慌令他心裡一疼,他真想一步上前,把她抱住自己懷裡,軟語溫存的好生安慰!
但是不行,他知道夏夜現在懼他如虎,完全當他爲陌生人,而旁邊站着那麼的員工,自己也不能對別人疾聲厲色後,馬上對她露出笑臉。
冷子巖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心平氣和,烏黑深邃的眼睛裡沒有任何喜怒哀樂,“你是新來的吧!”
夏夜麻木地點了點頭,窗外雪花霏霏,室內溫暖如春,她站在空調出風口的位置,暖風吹到臉上,有一點點熱,額角邊細密的髮絲飄動着撫到臉上,又有點癢,但她現在感覺最深的就是冷,被冷子巖這樣看着,讓她如同掉進冰窖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