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跟她談談,該死的,自己對她總是這樣心軟,她就是嫌自己髒,讓自己這麼沒自尊,這麼沒面子,自己還是抗拒不了她的楚楚可憐。
冷子巖認命的決定他要先找夏夜談談,儘管這意味着他錯了,意味着他在乎她,意味着以後在她面前擡不起頭來。
夏夜接了冷子巖的電話走進總裁室,冷着臉眼睛看向一邊,“冷總有事嗎?”
冷子巖一看她的態度就有氣,自己已經先低頭了,她還不肯讓步嗎,但看見夏夜微紅的眼睛,青紫的額角還是把火壓下去,好男不跟女鬥。
“算了,我不和你一樣的,咱們和好吧!”冷子巖毫無誠意的眼睛也看着屋頂的吊燈。
夏夜嘴脣輕啓:“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出去了。”轉身就往外走。
冷子巖迅速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定睛看了她十秒,冷沉的聲音說:“你鬧夠了沒有,你還要我怎麼樣!”
夏夜擡頭看向他,好一會,聲音平靜的說:“鬧夠了,徹底的夠了。請您放過我。”
冷子巖看着夏夜平靜中帶着厭惡的表情,突然想起她那天大叫大嚷的喊自己髒,隱忍了很久的情緒終於被激發出來,“夏夜,你欺人太甚!現在你嫌我髒了,你早幹什麼去了,我十八歲認識你,就喜歡上了你,就開始追求你,你呢,你不理睬我,你和鄭東交朋友。你知道我是怎樣從處男變成男人的嗎?
我在錶店遇見你和鄭東買情侶表後,和朋友出去喝酒,在‘女人就那麼回事的’想法中稀裡糊塗的把自己變成了男人。
你知道一個好男人的標準是什麼嗎,是一輩子反覆睡一個女人,一睡睡一輩子。如果你一開始就答應做我的女朋友,我一定會做個好男人的。但是你沒給我做好男人的機會!
去美國前一天,因爲酒醉吻了你一下,我到美國後認真的開始做起了你的男朋友,吳建國他們看我過得如同和尚般的生活,就罵我:‘靠,
爲誰守身如玉呢!’
我不在乎他們說什麼,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願意爲了你潔身自好,多久都行,但是你不給,你利用電話錄音騙我,你總有辦法把我逼得無路可退,萬念俱灰!我只能在聲色犬馬中將你遺忘!
我回國後,你又領着趙明樓在我面前炫耀,我纔開始真正的留戀花叢遊戲人生的!你一再的交男朋友,憑什麼要求我對你從一而終啊,夏夜,是你把我逼得走投無路的,你現在嫌我髒了!”
“我是交了男朋友,但是我們從來都沒有越軌的事情,你呢,哪次不是真槍實彈的!”
冷子巖憤怒異常:“我是真槍實彈的,但我從來沒有動過心,沒有對她們任何一個動過一點真情,你呢,和鄭東分手,和趙明樓分手,你那次不都是要死要活的。你那次都還是動真情的!咱們比一比,誰更可恨!”
夏夜想收回手,掙扎着冷嗤一聲:“從前的事我無權要求你什麼,那和我在一起以後呢,你不還是惡習不改,難道是我逼你出去沾花惹草的?”
“你網球比賽受傷那天,我對你說了我們在一起,從那天起我在沒碰過任何女人!”夏夜細微的掙扎反而被冷子巖抓的更緊。
夏夜想起冷子巖身上的香水味,和戴芬包裡黑色的褲頭,再也無法相信冷子巖說的話,"隨便你信口雌黃!”
“夏夜,我跟你說了這麼多,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在向你解釋,我在向你低頭!”冷子巖氣的大吼起來。
“那我可真榮幸,但不需要。”
冷子巖氣的甩開夏夜的手,走回辦公桌後,眼裡怒氣沖天,“我告訴你夏夜,我不會一直慣着你。”
夏夜笑了笑:“我也告訴你冷子巖,我不用你慣着,你有種就辭退我,我們分手,咱們以後誰也不認識誰!”
冷子巖擡頭不敢置信的看向夏夜沉寂無波的眼睛,怒極反而笑起來,輕聲問夏夜:“怎麼,離開我要去找鄭
東?”
夏夜沒想到冷子巖會把鄭東又扯進來,倔強的脾氣上來了,“對,去找鄭東,至少他比你乾淨。”
冷子巖眉梢突突的跳着,瞳孔急劇的收縮,聲音冰冷的說:“我告訴你,鄭東永遠都不會回來了,你就別惦記了!”
“你給我住口,我受夠你了,冷子巖!我愛鄭東,我這一生一世都愛他,你別妄想我會願意跟你在一起,會愛你!”
他妄想,他妄想?從來沒有人將這詞用在他身上,這世上只有他不屑一顧,絕無他得不到。鄭東,原來她是真的愛他。怪不得她會這樣歇斯底里,他譏誚笑着:“那我真要恭喜你,你別白費心機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和鄭東在一起的。”
夏夜微笑着,“那我提前祝冷總馬到功成,決策千里了!”
說完夏夜轉身就要走,忽然一道灰色的光閃過,嚇得她站在原地,驟然間無數白色的紙張在空中飛舞,原來是冷子巖把辦公桌上一本灰色硬皮文件夾扔到她身前兩尺處跌落在地上,發出砰地一聲脆響。
夏夜回頭和冷子巖兩人隔着飄飄悠悠落下的紙張含怨的對視着。
從冷子巖的總裁室裡走出來時,下班的時間馬上就到了,夏夜直接去找孟凡,她們去新開的越南菜館,在富江的美食城。餐廳很大,佈置得極具亞熱帶風情,沒有包間,只用草簾、矮的木質屏風與闊葉植物隔出相對獨立的空間,但私密性很好,望不見其他人。她們選了最靠裡的一張桌子。
夏夜和孟凡都有一個毛病,每當心情不好,就會大吃大喝的,兩人今天胃口特好,蔗蝦,軟蟹,各種小點心,塞了一肚子。
孟凡見夏夜這樣,就知道有事,在孟凡的再三追問下,夏夜把她和冷子巖鬧彆扭的事情經過告訴了孟凡,夏夜生性直率,自然想不透這件事裡戴芬起到的作用,但孟凡比夏夜要世故精明的多,最瞭解的就是女人間這種陰謀詭計,她一聽就聽出了事情的關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