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適宜的電話響起來,餘少爲的臉變了變,看到上面的號碼後莫名其妙地瞪黎寒磊一眼,一反以前直接在他面前接電話的風格突然站起,道:"我去接個電話。"匆匆走向外面。
黎寒磊又灌一口酒,被胸口中的那份清醒攪得煩悶異常,根本沒有感覺到餘少爲的反常。他滿腦子裡轉騰着江盈雪的臉,一想到她剛剛差點跳樓,一口酒嗆在喉嚨一時未能嚥下,劇烈地咳了起來。
嗆得臉都在發紅,拒絕掉按摩女送來的毛巾,他反而掏出手機,撥下了郭子幕的號碼:"她怎麼樣?"
"老闆,江小姐正在休息,房裡安排了二十四小時特護,不會出問題的。"
"嗯。"他遲遲沒有掛斷電話,好一陣才道,"把她送回浴泉別墅。"
"是。"
郭子幕恭敬地應答,黎寒磊在腦子裡搜索一陣,突然道:"馬上給我找到江濤,並給我徹查江盈雪和……韓晴兒。"
剛掛斷電話,餘少爲已經接完電話回來,手裡握着兩瓶開了封的紅酒擺在桌上,臉色有短暫的不自然,很快恢復了慣常的表情:"來吧,夜還長,你看起來相當鬱悶,我捨命陪君子,我們一人來一瓶!"
桌上原本沒有喝完的頂級拉斐被收走,兩人各自握着酒瓶給自己倒酒。
"誰給你打電話,變得這麼神秘?"黎寒磊此時情緒略略收斂,突然問道。
餘少爲呆愣了一陣,臉色迅速變化,不過很快恢復,道:"沒……一個朋友而已。喝酒!"
黎寒磊今晚確實夠煩,喝下了整整一瓶紅酒,而餘少爲,卻像心裡堵着什麼般,只象徵性地喝了幾口。看着黎寒磊把酒喝得差不多,這才站起來道:"晴兒在外面等你,該回去了。"
緊接着率先走了出去。
黎寒磊此時才感覺到腹部涌起一股股熱流,襲擊着他的身體,引得他每一個神經細胞都極其瘋狂地想要得到解脫。
"情……藥?"
韓晴兒接着電話快步走過來,在看到大堂裡站着的餘少爲時感激地奔了過去,"少爲,謝謝你啊。"
餘少爲的臉微偏,努力裝出無所謂的樣子來,卻還是極不快的聲音:"你交待的事,我哪次沒有辦妥過?"
"少爲,你在生氣嗎?是因爲我逼你做了你不想做的事嗎?還是你覺得給磊哥哥下藥不好?"韓晴兒楚楚可憐地仰望着他。餘少爲滿腹的火氣突然一泄,如每一次一樣,只要看到她這樣的眼神,他滿肚子的委屈和不滿就自動消失,遂搖頭道:"沒有,快進去吧,磊在裡面。"
韓晴兒立刻向他綻開一抹美麗的
笑,甜甜而興奮地嗯一聲,拎着小包迅速朝包廂裡跑。
包廂裡,黎寒磊撫着眉強力壓制住體內的衝動,把所有的按摩小姐都趕了出去,一陣陣咬牙,想要給餘少爲打電話。
韓晴兒推開門,朝他撲過去:"磊哥哥。"她兩條臂膀輕盈地抱着他的身體,胸脯大膽地貼着他。黎寒磊身子一僵,迅速拉開了她,嘴裡道:"走開!"
"磊哥哥。"韓晴兒一臉委屈,黎寒磊這才發現自己粗魯了,遂軟下聲音道:"晴晴,離我遠點,我現在……嗯!"
韓晴兒不僅不離開,反而再度欺身上來,將他的脖子勾住,用自己的脣去貼他的脣。"磊哥哥,我們是夫妻,你想做什麼就來吧。"
"是你……"
"下的藥"三個字他沒有講出來,卻突然有些慍怒,再次將她推開,低吼:"晴晴,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我知道。"韓晴兒想接近,被他的手擋住,她只能可憐兮兮地叫,"磊哥哥,爲什麼你的身體就不能給我?爲什麼要獨獨對我一個人這麼殘忍?"
"我……不想傷害你!"
如果沒有真愛,他至少要留給她一副完整的身體去面對別的男人,得到別的男人的愛。更何況,他對她的身體,無法感興趣。
"你已經傷害我了,磊哥哥,你對我的拒絕就是對我最大的傷害。今天的事都是我逼餘少爲做的,我們是夫妻,我竟然要用這種方法得到你的身體,磊哥哥,不公平!"韓晴兒有些激動,輕易地把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黎寒磊用陌生的眼光看着她,越發覺得她跟小時候差得太遠。
"晴晴不會……"爲了自己的利益爲所欲爲。
黎寒磊突然站起,搖搖頭,加快步子奔了出去。
"磊哥哥!"韓晴兒也跟了出去。黎寒磊雖然中了藥,但他的自控能力極強,根本看不出有多大的影響,他的步子邁得極快極大,韓晴兒剛跑出大門就見他跳上了自己的車。
她不服氣地拉開自己的車門,一路跟了上去。
黎寒磊把車開到極致,體內涌動的火氣殛需澆滅,可偏偏,他的腦子裡只想到江盈雪一個人,就像一個人餓得要死,卻偏偏要等待他最想要的美食到來才肯下筷般。
他一路急馳,駛向浴泉別墅,幾個急轉,將韓晴兒的車甩掉。
江盈雪衝了個涼,將身體裡的髒物清除,這才爬上牀。呆呆地坐在牀上,清瘦的小臉此時黑髮披身,遮了一大半,只剩下蒼白的小半邊。長睫閃動,她雖然蒼白卻乾淨整潔,坐在牀的一角形成了唯美的畫面。
安靜下來,纔有時間去想
黎寒磊離去前的話。他說了什麼?要她留在他身邊,做他的情婦?她還要掙扎嗎?越掙扎傷得越深,而黎寒磊總有辦法讓她屈服。
懦弱的性格害得她還不夠嗎?她應該不顧一切地去反抗的。既然命都沒有了,又何必去在乎他人?
只是……
身邊的親朋友好友本就不多,她還要帶給他們無盡的麻煩嗎?
弱弱地嘆息,儘管她恨自己的性格恨得要死,卻不得不屈服下來。
門突然呯一聲被人撞開,江盈雪嚇了一跳,猛然擡頭。黎寒磊身形不穩立在眼前,眼底射出紅紅的火光,臉也被燒得通紅,像發燒了一般。
"你……"
她還未來得及開口,他已經用力關緊了房門並落了鎖,搖動着身子朝她走來。
江盈雪害怕地縮着身體,折騰了一夜,此時天色已大亮,冰冷的風吹在她身上,特別地冷。然而黎寒磊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又幾乎要將她灼化。他很不正常,嘴裡噴了濃濃的酒味,就算隔了這麼遠都能聞到。
喝酒了?他的眼神?
江盈雪還未來得及深思,身體已被黎寒磊輕易地拉回,壓在身下。
"你要幹什麼!"江盈雪大叫起來,他瘋狂地吻上了她的脣,把她的話吻了回去。
"給我,給我!"他低聲祈求,不是霸道地馬上佔有。
他的身體明明已經渴望得不得了,對她卻極盡小心,生怕傷害到她。江盈雪有那麼一刻的怔愣。她羞憤地咬緊脣不敢溢出聲音,幾次吃藥的經驗讓她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黎寒磊今晚也被下藥了。
強勁的藥一般會讓人失去理智,恨不得馬上得到解脫,他卻還要耐心地等待她的適應?這個黎寒磊陌生得讓她有些不敢相信,卻又與當年的小石頭重疊。
不要想,不要再想小石頭!
……
這場情事並沒有以往的長,但他臉上那種滿足的顏色從來沒有如此透徹過,閉眼,直接睡死在了她的身上。
江盈雪沒敢動,安靜地看着他的臉,他的絕情與剛剛的柔情交織着折磨她,她的臉漸漸發白,卻不知道是該責怪他還是該親近。
他睡着的時候更顯出了兒時的狀態,似乎那個無害的小石頭又回來了。江盈雪緩緩伸出手朝他的臉拂去……
"開門,開門!"急劇的捶門聲阻止了她的觸摸,將她拉回了現實。外面,是韓晴兒的聲音。她一把推開了身上的男人,或是酒加藥力的雙重作用,巨大的聲音根本沒有驚動他。
江盈雪迅速穿好衣服,韓晴兒已經在外面扭鎖,很快,門被打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