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決定之後,慕夜城打電話提醒南宮傾,讓他多注意唐澤銘。隨後又回到公司,讓David這幾天多注意點,唐澤銘那邊很可能會從公司這邊下手。
雖然已經“遇襲”很多次,也沒有一次真的造成什麼損失。不過David還是不敢輕視對方,對方的實力他很清楚,如果等哪天對方認真起來的話,公司恐怕就有一場硬仗要打了。所以一聽到慕夜城的交代,他立刻就擺正了姿態,隨時準備迎戰。
而這,也正是慕夜城能夠放心把公司的大小事情交給他處理的原因之一。
……
週末,一切按照原計劃進行。
張詩晴和蔣雪兒兩個人的情緒都很高昂,不過精神卻不怎麼樣。原因是在出發前一晚,兩人都因爲太興奮睡不着,東拉西扯的又聊到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所以當清晨她們兩個無精打采的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慕夜城忍不住把張詩晴也順帶着調侃了一番。
“你們兩個這是在昨晚我們都睡熟了之後,偷偷的變身去伸張正義了?”
“……”
“……”
系統顯示,張詩晴和蔣雪兒由於HP值太低,無法進行任何的言語反抗,當然,行爲反抗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兩人均拋給慕夜城一記有氣無力的白眼之後,便軟攤在沙發上,頭靠着頭,背靠着背,眼睛一閉,似乎打算就這麼接着睡過去。
最後還是南宮傾讓人給她們倒了杯溫牛奶,讓她們喝下之後又歇息了一會兒,隨後狀似無意的提起了今天要去玩的事情,兩個人這纔算復活了過來。
一路上兩個人頂着各自的熊貓眼很歡快的繼續着昨晚被睡蟲打斷的討論,畫面顯得有那麼一丁點詭異。
因爲從南宮傾的住處出發,到達目的地,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所以南宮傾建議張詩晴和蔣雪兒就在車上睡一會兒,等到了他再叫醒她們。
張詩晴和蔣雪兒琢磨着休息夠了,到時候玩起來也比較盡興,便接受了南宮傾的意見。
原本熱鬧的車子一下子安靜下來,只剩下正在專心開車的南宮傾和慕夜城兩個人還睜着眼睛。
沒一會兒,慕夜城就覺得無聊了。
轉頭看了眼正在補眠的兩個人,他眼珠子轉了轉,面容卻正經得不行。
“夜城,別吵到她們睡覺。”南宮傾突然出聲,讓慕夜城從上衣口袋掏出鋼筆的動作一頓。過了一會兒,慕夜城頂着那張正直無比的臉,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就是想寫點東西,絕對不會吵醒她們的!”
說完筆頭對準蔣雪兒的臉就要畫下去,卻猛然又頓住了。這鋼筆又不是彩筆,畫在細嫩的臉蛋上,應該會有點痛吧?
正這麼琢磨着,南宮傾就替他把話說了出來:“筆尖會弄疼她們的,別鬧了。你要是無聊的話就去玩手機遊戲。”
“……”誰要玩手機遊戲啊!
自認已經沉穩得不需要再依靠遊戲來打發時間,慕夜城左手悄悄的把手機屏幕上Q版的遊戲頁面退了出來,右手轉了個方向,將筆頭停留在蔣雪兒的手臂上,揮筆寫下幾個大字。
完成!
滿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慕夜城忍不住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這麼一笑,倒把離她比較近的蔣雪兒的笑醒了。
蔣雪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聲音因爲還沒完全睡醒帶了點軟軟的味道。
“怎麼了?”
慕夜城一本正經的搖頭:“沒事!”
蔣雪兒困惑的眨了下眼睛,終於忍受不住強烈的睏意,再次睡了過去。
南宮傾無奈的搖頭嘆氣,心裡默默吐槽——慕夜城,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幼稚啊!
不過熟知好友性格的他,當然知道這個在外人眼裡高冷得不行的慕大總裁,只有在自己認可的朋友面前纔會表現出這麼幼稚無聊的一面。所以他並沒有完全的阻止慕夜城的惡作劇。
在他看來,慕夜城這絕對是把蔣雪兒當成自己朋友的表現。同時也表明了,他真的如他保證的那般,不會再傷害蔣雪兒。
……
蔣雪兒醒來的時候,沒有如慕夜城期望的那般看着自己的手臂發狂般尖叫,然後歇斯底里的質問這些墨水是從哪裡來的兇手在哪裡接着他再一本正經的告訴她是因爲她晚上不睡覺惹怒了睡神,所以睡神顯靈懲罰她來了,最後他看着蔣雪兒被嚇得花容失色一邊對着空氣道歉求饒一邊央求他拯救自己的滑稽模樣笑得一臉得意云云……
所以慕夜城並不是很開心。(誰讓你腦洞開這麼大!)
蔣雪兒想也知道,這車裡包括她在內,也就四個人。南宮傾在開車,張詩晴在睡覺,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們兩個絕對不可能會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而她自己更加不可能一邊睡覺一邊用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一支筆在自己的手臂上寫下“蠢貨”兩個大字。而且還是倒着寫的。
那麼“兇手”會是誰呢?答案不言而喻。
蔣雪兒認爲,自己作爲一個高智商高情商高素質的新生代女性……還是少跟幼稚鬼說話的好。
所以她很淡定的走下車子,張望了一下,就自己跑到河邊洗手去了。
其他三人陸續下車,南宮傾首先將搭帳篷要用的東西拿了出來,然後招呼慕夜城過去幫他一起搭。
張詩晴看了眼還在跟自己的手臂做鬥爭的蔣雪兒,跟着慕夜城走了過去,一邊偷偷的問他:“那是你做的?”
慕夜城裝傻:“哪個?”
“雪兒手臂上那倆字。”
“我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嗎?”慕夜城厚顏無恥的辯駁。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好走到了南宮傾的面前,南宮傾全聽進了耳朵裡,也大概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情。面對他抵死不認的態度,南宮傾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不停,然後學着他的樣子很認真的點頭贊同道:“沒錯。這麼幼稚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是夜城做的。”
慕夜城:“……”
張詩晴猜也知道肯定是慕夜城。會問他也不過是想逗逗他,看他有什麼反應。更何況這事在她看來,就是個小玩笑,沒什麼好較真的。所以她說了聲“你們兩個好好加油”之後,就轉身跑去找蔣雪兒了。
張詩晴一邊幫蔣雪兒清洗手臂,一邊和她聊着天,等到終於把手臂上的墨水都洗乾淨了,兩人這才走向還在忙活的南宮傾和慕夜城。
蔣雪兒也沒把慕夜城惡作劇的事兒放在心上。走過去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慕夜城頭也不擡:“過來幫爺捶捶腿。”
“……”蔣雪兒轉頭看向南宮傾。
南宮傾微笑着說道:“暫時沒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們先去玩吧,別跑太遠。等我們收拾好了,再一起上山。”
“好。”蔣雪兒乖順的點點頭,假裝沒聽見慕夜城不滿的哼哼聲,轉過身子和張詩晴一起離開。
“詩晴姐,我們要上山的話,爲什麼要在這裡搭帳篷啊?”
“我猜傾爺的打算是還要在這裡燒烤,你沒看他連燒烤架都帶來了嗎?不過山上都是樹木,在上面燒烤的話不大安全,這裡這麼寬闊,又是在河邊,安全係數比較高。”
“原來是這樣啊……還是南宮大哥想的周到!”蔣雪兒感嘆了一句,然後問道,“對了,我之前就想問了,詩晴姐,爲什麼你總是叫南宮大哥‘傾爺’?”
“誰讓他就單名一個‘傾’字?”張詩晴努了努嘴,頗爲不滿的說道,“連名帶姓的叫太生疏了,只叫‘傾’又不習慣,再加上他在小時候就顯得很早熟的樣子,還特別會照顧人。所以我琢磨了一下,就叫他‘傾爺’了……雖然我比較想叫他‘傾麻麻’,但是他不同意!”
“這樣啊……”蔣雪兒乾笑兩聲,在心裡默默的回道,正常情況下都不會同意吧……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天,南宮傾和慕夜城那邊也忙活完了。
“我們現在上山吧,等傍晚的時候再下來。”南宮傾說完這句話,四個人便一起往山上走去。
山體不算陡峭,也沒有很高。但是對女生的體力來說也算是一個不小的挑戰。所以走了大概二十來分鐘,蔣雪兒的速度就漸漸慢了下來,到後面幾乎都挪不動步伐了。
“我,我不行了。我們休息,休息一下……”蔣雪兒伸手請求原地恢復體力。
南宮傾將揹包裡的礦泉水拿出來遞給她,然後又關心的問了問她的身體狀況。
蔣雪兒搖了搖頭,頗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沒事啦,就是一口氣爬有點難受,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慕夜城嗤笑一聲,淡淡的聲音不知道是出於無聊的諷刺還是源於彆扭的關心:“才走這麼一會兒就不行了,你的身體素質未免也太差了吧?”
蔣雪兒哼哼兩聲,沒搭理他。仰頭喝了口水,猛然間注意到從上山開始就一反常態,沒有拉着她聊天,反而自己一個人默默的走在前邊的張詩晴。她這會兒正站在另一邊,背對着他們,似乎是在看山下的風景。
“詩晴姐好厲害啊。我爬這麼一下就覺得快喘不過氣來了,詩晴姐連喊一聲累都沒有!”蔣雪兒忍不住讚歎道。
“你以爲都像你?”慕夜城鄙視的回了一句。
張詩晴身子僵硬了一下,假裝沒有聽見他們的說話聲。其實她比蔣雪兒更早受不住,只是沒有提出要停下來休息,直到蔣雪兒也說受不了了,她這才停下來,趁着他們沒注意到的時候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